第57章 炸牛奶
第57章 第 57 章 炸牛奶
姜佳瑤坐在車上, 發現周圍的風景漸漸有些眼熟了起來。
她說：“這是你工作室附近。”
“嗯，去我工作室，給你做飯吃。”
“做飯？你們工作室還能做飯？”
“也做不了特別複雜的, 去了看看再說。”
姜佳瑤和楊諾一起從地下車庫到了工作室。
楊諾刷卡進了門：“你應該還沒好好看過, 你先随便逛逛, 不用拘束, 今天沒人加班。”
楊諾打開了電視, 拿過一個手柄調出一個游戲給她：“這兩個游戲搖柄是前後左右移動，摁兩下這個是可以跳躍。你可以試着玩玩。有不會的你叫我, 我先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他拉開儲物櫃，除了泡面就是自熱飯。
冰箱裏也全是可樂、雪碧還有酸奶。
沒什麽能招待她的。
姜佳瑤拿着手柄，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如果沒東西的話, 方便面也可以, 或者叫外賣也行，不用太麻煩。”
“我剛叫了食材，一會兒就送來了。”
不多時, 一個外賣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楊先生在嗎？”
楊諾接過食材，提着到了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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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玩得并不熟練的姜佳瑤又跑到了茶水間門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你玩游戲就好。”
姜佳瑤說：“可我不太擅長, 能給我連個WiFi嗎，我還是追追劇吧。”
楊諾給她連了WiFi, 又拿出一個平板給她：“拿這個看吧, 或者想看更清楚一點的，去我辦公室的電腦上看。”
姜佳瑤拿過平板坐在了茶水間，看着楊諾熟練地打起了雞蛋。
他在電鍋中倒油，倒入雞蛋，又把在微波爐裏加熱過的的速凍米飯倒了進去。
姜佳瑤看着他把米飯盛了出來, 又拆了一個包裝袋，把炸物放進了空氣炸鍋。
他又開始洗着青菜，快速炒了個青菜。
時不時地看楊諾做飯，姜佳瑤平板上的電視劇一個鏡頭也沒看進去。
很快，楊諾把飯菜全都端到了桌上。
“條件有限，估計不太好吃，湊合一下。”
姜佳瑤認識楊諾這麽久，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了類似于為難的表情。
姜佳瑤說：“我嘗嘗。”
果然是速凍的米，口感吃上去有些生硬，但裹着蛋液還算香，味道勉強能在及格線徘徊。
青菜倒是炒得脆嫩油香，只是用電鍋少了點鍋氣，不過調味倒是适中。
空氣炸鍋炸出來的鮮奶，則成為了全場最佳，外皮酥脆，內心軟糯，奶香四溢。
她吃完一個，又夾了一個送到了嘴裏。
她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會做飯，也沒想到你工作室有這麽多燒飯的工具。”
“留學的時候學會的，那個時候就想吃完米飯，不然就天天是沙拉、面包還有炸魚薯條，一開始還吃得慣，後面就偶爾會特別想念紅燒肉、酸辣粉這些口味重的東西。”
姜佳瑤也是第一次聽到楊諾講這些。
”這些餐具也是，剛開始工作室就我一個人，所以經常買速凍餃子或者包子之類的，一個人對付一口。現在人多了，反而不怎麽做了。“
姜佳瑤誇贊：“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我挺愛吃的。”
“下次找機會做牛肉蘿蔔煲還有三杯雞給你吃，那個可是我留學的時候拿手菜。”
姜佳瑤答應：“好。”
吃完飯，楊諾又給她拿了果切還有巧克力蛋糕。
“想你心情不好，吃點甜的，心情能好一些，”楊諾對她說，“還有些面包，你可以拿回去當早飯吃。”
姜佳瑤邊吃着水果，邊看着楊諾在水池邊收拾殘局。
她問：“楊諾，為什麽想做飯給我吃？”
“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也許跟吃有關，你或許會開心點？”
姜佳瑤點頭，果然飽餐一頓後，整個人都舒服了，不會再胡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問楊諾：“楊諾，你做游戲是因為喜歡吧？那你有沒有特別讨厭游戲的時候？”
“有，很多，”楊諾告訴他，“有時候一個關卡遲遲沒辦法敲定，項目上線被人罵，偶爾就會懷疑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會有動搖的時候，但還是因為喜歡在堅持。”
姜佳瑤一直喜歡覺得“民以食為天”，認真吃飯是一件大事。
從擺攤到開店，她從來沒有過要放棄的念頭。
但她第一次有了想放棄的想法。
今天，有一瞬間，她在冷靜下來過後，她想把這家分店關了。
她現在手握好幾家店鋪，她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勞心勞力。
何況這第三家店是租的鋪子，從她的角度來說，并不是最劃算的買賣。
但她希望能夠滿足更多客人的需求。
她突然意識到，她做不到。
她有些喪氣地說：“等三個月到了，我會把今天這家店轉租出去，我有點累了。”
楊諾倒了杯溫水給她：“累了就好好休息一陣子，不用太勉強自己。只要你想好了，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姜佳瑤捧着水杯低低“嗯”了一聲。
楊諾看着她說：“走，到我辦公室給你看一樣東西。”
楊諾從外面拖了一個人體工學椅到他的房間裏，讓姜佳瑤挨着他坐下。
他摁了兩下屏幕，打開電腦上的一個文件。
文件緩慢加載中。
姜佳瑤說：“你是想給我看你們之前做的游戲嗎？我在吳晧峰和周世奇那邊看到過，是個武俠游戲，挺特別的，有一種很冷酷的氛圍。”
“不是那個，是另外一個。”
楊諾起身，和姜佳瑤換了個位置，她讓姜佳瑤坐到電腦前，他則坐到了一旁。
電腦上出現了一個馬賽克的小人正在拿着平底鍋炒菜。
姜佳瑤疑惑地看着他：“我來？”
楊諾對她說：“嗯，點開始游戲。”
開始游戲後，馬賽克的小人被傳送到了一片磚牆邊上。
面前跳出了一行字：你即将開始你的餐館生涯，現在請裝飾你的店面吧。
畫面變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右邊又跳出了一些選擇框，框裏放着隔着桌椅還有牆上挂畫之類的擺設。
姜佳瑤突然反應過來：“難怪我看這個小人這麽眼熟，這是不是拿我當原型的？”
“才反應過來嗎？”楊諾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繼續試試。”
姜佳瑤在游戲裏布置好了飯店。
然後，又跳出來一行字，現在我們将去廚房參觀一下，學習一下廚藝技能。
所謂的廚藝技能，就是解鎖食譜，然後把需要食材全部挪到鍋裏，然後等待五秒，菜就會出鍋。
大部分都是一些番茄炒蛋，青椒炒肉的菜，食材都只有兩三樣，很方便記憶。
烹饪教學就算結束。
然後，就是正式營業，每個客人會進門坐到位置上點單，需要玩家去後廚燒制菜肴，然後把菜送給客人。
每個客人等待的耐心會漸漸耗盡，耐心耗盡後可能會中途離席。
在耐心滿格的時候，玩家有機會收到小費。
耐心逐漸減少，玩家店鋪的口碑會受到影響。
客人的耐心清零時，會直接走人。
姜佳瑤玩着玩着，還一時上了頭。
她想要留住所有的客人，并且刷到五星好評。
可她始終玩不到想要的成績，她心灰意冷地把鼠标往邊上一推：“累了，不玩了。”
“生氣了？”
姜佳瑤說：“沒有，就算知道游戲設置是這樣，但總是想到做到最完美。”
“這個游戲當時設計的時候，一開始想的是所有的客人都會給出五星好評，但想想有點太假了，而且主要是沒什麽挑戰，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這個游戲之後多久會上線？”
“不會上線，”楊諾說，“整個模式都是照搬的已經有的游戲，這裏面有些圖還是我找ai做的，專門為你設計的，本來想在你生日送給你的，但我覺得現在這個機會正好。”
聽到這番話，姜佳瑤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問楊諾：“可是你在我身上投入這麽多精力，但遲遲得不到我的回應，不會覺得沉沒成本很高嗎？”
“喜歡不是做生意，不是用成本和利益來衡量的。”
姜佳瑤不做聲，想起楊諾對她的堅持和對她的好，她有些感動，卻還是不敢輕易松口。
她說：“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楊諾臉色暗了暗：“行，我送你回去。”
在車上，電臺裏正播着主持人正在連線解答着感情問題。
來的路上，她問過楊諾為什麽愛聽這種電臺。
楊諾告訴她，可能是因為天天待在辦公室，不太見人，通過這種播客能夠了解人的欲望。
做游戲某種程度上也是操控人的欲望。
姜佳瑤偏頭看向楊諾，她突然很想問問他，他理解的喜歡是什麽，他又為什麽喜歡她。
可話到嘴邊她也說不出口。
一直到姜佳瑤站在家門口，提着一大袋面包，目送着楊諾的車遠去。
她想着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既狠不下下說我們不要聯系了，卻又貪圖這份溫暖。
她或許該認真思考一下她們之間的關系了。
這幾天，待在總店的姜佳瑤始終愁眉不展，唉聲嘆氣，連帶着店裏的其他人也都受到了她的影響。
李文婷直接說她：“不就是新分店沒開起來，你至于這麽唉聲嘆氣的嗎？又沒虧錢，只是賺的不多而已。”
“不是這事，這事我已經想開了。”
李文婷盯着他：“那不是這事，你說是什麽事。你這樣天天唉聲嘆氣，店裏的運氣都要被你嘆沒了。”
蔣興興從店外走了進來：“她才不是為了錢，她這是為情所困。”
姜佳瑤掃了眼蔣興興，她帶着蛋糕邊角料走了進來。
姜佳瑤依舊打不起精神：“你來了？”
“我說你跟楊諾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蔣興興八卦地問道，“我聽方潤說，最近楊諾開會也老走神，看樣子也是愁眉不展的。”
一聽這個，姜佳瑤提起了精神，裝作沒事發生：“是嗎？我不知道啊？沒什麽事情發生？”
蔣興興和李文婷對視了一眼，覺得分明有貓膩。
過了一會兒，一位衣着華麗的女士走進了店裏：“請問姜佳瑤在嗎？”
姜佳瑤聽這聲音覺得有些熟悉，擡頭一看，來人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楊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