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顆星 “你是不是想親我?”……
第46章 第四十六顆星 “你是不是想親我?”……
比賽結束, 主持人公布結果,一班拿了二等獎。
雖然沒有進入校決賽,但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阮季星領了獎狀下臺, 謝曉羽和戚藍走過來, 送給她一束花, “星星,恭喜你!”
她一怔:“你們怎麽還給我買了花呀。”
“我們三個一起湊的,花小錢買點儀式感嘛。”
謝曉羽掏出提前準備好的本子和筆,故作花癡臉,“我是你的忠實粉絲,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阮季星撲哧一笑。
“怎麽樣, 有沒有當明星的感覺?爽不爽?”
“嗯……有一點。”
阮季星讓戚藍幫她拿花, 接過紙筆,謝曉羽一看,她寫的是——
To謝曉羽,
祝你早日成為富婆, 包養小白臉。
謝曉羽滿意地咂吧嘴,“還是你了解我。”
阮季星問:“戚姐, 你要嗎?”
戚藍“嗯”了聲,好奇會給她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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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季星思索片刻, 落筆。
To戚藍,
祝你獨立于天地, 你會令高山渺小, 令江河緘默。
戚藍默念了兩遍,收下,半開玩笑地說:“我會好好留着,等你功成名就, 價值就上去了。”
阮季星皺巴着一張臉,“不要吧,這不得成為我的黑歷史啊。”
謝曉羽不滿:“這樣襯得我很庸俗欸。”
“那不是你整天嚷着升官發財沒老公嘛,如你的願還不好?”
另一邊。
沈軻不遠不近地看着她們說說笑笑,唐天和拍了下他的肩,說:“欸,你知道你在論壇又火了嗎?”
“我沒那麽閑,一天到晚刷論壇。”
唐天和努努嘴,“你去看看呗。”
沈軻打開A大論壇,有人把不久前在後臺的沖突當作八卦發了上去,繪聲繪色地描述,吸引不少人前來圍觀。
貼主沒有指名道姓,用經管院的S男,R女,H男代稱。
說是S男和R女應該是男女朋友,H男的朋友開黃腔編排R女,S男維護她,打了H男的朋友,H男還想挑撥離間。
底下蓋了很多層樓。
“S打人的時候我在場,他那架勢真的很吓人,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為吃瓜吃不明白的解釋一下,他們是工管專業大一的,S是沈軻,R是阮季星,H是黃嘉陽。”
……
“R長得這麽漂亮嗎?真是紅顏禍水。”
“樓上一眼鑒定為男,發言夠mean的,男生的鍋就這麽甩給女生啦?”
“R我知道,她不是跟很多男的關系不錯嗎?她不自尊自愛,也怪不得鬧出這種事。”
沈軻看到這裏,蹙緊了眉,問唐天和:“能聯系管理員删帖嗎?”
唐天和也是才知道,他們如此非議阮季星,忙說:“應該能,我找人幫你問問。”
發信息太慢,他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要是繼續這麽發酵下去,沈軻不得炸了啊。
過了幾分鐘,再想點進去,便顯示帖子已不存在。
唐天和說:“管理員說論壇裏是明令禁止扒個人私生活的,如果還有人發,他們看到了會直接删。”
“謝了。”
“兄弟之間客氣啥,再說我看了也氣。”他義憤填膺道,“一群心理陰暗的人躲在網線後就肆無忌憚了。”
沈軻沒接話。
人群往往具有跟風性,喜歡一擁而上,将一個人捧上神壇,或将一個人踩至泥裏。
哪怕他們根本不知全貌。
流言可以埋藏,甚至殺死真相。
他不是也經歷過麽。
但正因為經歷過,才不希望看到阮季星被卷進來。
*
論壇上卷起的風浪,沒有濺濕現實中的阮季星。
但她不是一無所知。
謝曉羽可是八卦雷達,哪會錯過。
她從其他群裏看到有人在議論這事,轉述給阮季星。
“……但是沒多久就被管理員删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舉報,畢竟他們平時不怎麽管事。”
謝曉羽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沈軻?”
阮季星說:“他不看這種東西。”
但他曾在背地裏做了那麽多她不知道的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謝曉羽又問:“話說你們倆剛剛咋了?從禮堂出來開始,你們就離得好遠,一句話都沒說,吵架了?”
呃……
自阮季星放出“唇友誼”的狂悖言論之後,兩人便陷入了“薛定谔的貓”。
既似确定關系了,又似沒有。彼此都不去揭開那個蓋子,處于一個混沌狀态,索性當着外人的面就避開了。
“不對,吵架的話,你不是應該生氣嗎,但我感覺你心情挺好的啊。”
阮季星一番欲言又止,雙手捧住越來越燙的臉頰,小小聲地說:“曉羽,我親他了。”
“啊?!啊啊啊!”謝曉羽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真的嗎?”
“你別激動,我就是輕輕地親了下他這裏,你別腦補其他的。”
謝曉羽壓根聽不進去:“小嘴都親了,其他的還遠嗎?”
“……我不跟你說了。”
“別啊,你多跟我講點細節呗。”
阮季星死活不肯,實在拗不過了,說:“你看了那麽多偶像劇、言情小說,幹嗎不自己去談一個?”
“戀愛還是看別人談才有意思,既享受得到暧昧期的心動,熱戀期的甜蜜,又不需要我自己投入進去。”
謝曉羽說:“而且,每次我對一個男生感興趣,用不了多久就會下頭。”
阮季星迷惑:“為什麽?”
“可能是因為,我看了太多理想中的完美愛情,不太能接受不完美的男生。衆所周知,‘男人’和‘男主’是兩種生物。”
“我也有很多缺點,你對我會這樣嗎?”
謝曉羽搖頭,說:“友誼和愛情不一樣,愛情本質是荷爾蒙的産物,有一句話說,至死不渝的愛情有違人性,但友誼更持續、恒久、堅固,我覺得愛情發展到最後,和友誼、親情差不多。”
阮季星若有所思。
謝曉羽又說:“但是你還年輕啊,想喜歡的時候就用力喜歡,只管自己開心就好,這個年紀的愛情多美好啊。”
這點倒是和阮季星的想法契合上了。
她親沈軻,不過就是遵循了心裏最真實的沖動。
只是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
這個學期的體育課,阮季星報的是足球,期末要考察颠球和帶球過障礙跑。
上課的時間不夠練習,這天下午沒課,她叫了沈軻陪她去操場練球。
沈軻也不會足球,但他運動天賦比她這個肢體不協調的人高,練了兩三遍,就比她強了。
阮季星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我不想練了,腿都颠痛了。”
他繃着腳尖,颠了幾下球,最後一下颠得太遠,撈回來,問:“你既然不擅長球類運動,為什麽要選足球?”
“你當我想啊,誰知道居然還限額,我選課太晚,只剩足球了。”
“沒事,混及格應該挺容易的。”
體育課成績由幾部分構成,足球只占60%,其他部分得高分不難。
“不,我想拿獎學金,班長說一等獎學金體育至少得評良。”
沈軻朝她伸手,“那就接着練。”
阮季星扁了扁嘴,“你怎麽都不說點好聽的話哄哄我。”
他一時失語。
“算了,你要是會說,你就不是沈軻了。”
她借着他的手站起來。
沈軻邊幫她撿球,邊教她:“控制力度和角度,不要颠太高,對,就是這樣。”
“啊啊啊,我會了!”
她終于成功颠了九個球,高興得直接抱住他。
今天天氣很好,兩個人身上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胸口的柔軟抵住他,觸感那麽明顯,他再心無旁骛,到底是血氣方剛,年歲正好的男生,渾身頓時一僵。
阮季星好像也察覺到了,松開手,往後退,面色有些許尴尬。
習慣和室友摟摟抱抱,又和他太熟,忘了男女之別。
沈軻輕咳一聲,盡量裝得若無其事:“還要繼續練嗎?”
“練……帶球過障吧,得去借路錐。”
“行,我和你一起去。”
進了器材室,老師讓他們自己去拿。
地方不大,擺着幾個高架、大籃筐,堆滿了各種體育器材,大多偏舊了,是以,周圍充斥着金屬混着劣質皮革,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的味道。
路錐疊放着保存,阮季星抽了下,不知道怎的,卡得死,沒抽動。
沈軻說:“我來吧。”
她讓了兩步。
“要幾個?”
“六個,每兩米放一個。”
他照做,扭頭對上她的目光,“你幹嗎這麽看着我?”
“我怎麽看着你了?”
沈軻放下路錐,轉過身,垂着眸,一瞬不瞬的,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這樣……像是想對我做什麽。”
剛剛阮季星看着他的側臉,的确鬼迷了心竅一般,動了點不太正經的念頭。
但她沒打算在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做。
奈何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只能一步步向後倒退。
直到她被他逼得無路可退。
後背抵住牆,上面開着一扇不大的窗口,日光照進來,照出空氣中漂浮着的塵埃。
他一只手撐在她旁邊,将她四面困住,俯低頭,呼出的氣息與她的口鼻前所未有的近,瞳色愈發地幽深,像一個自轉中的龐大天體。
而若是達到洛希極限,她将被拉扯,撕裂,化為齑粉。
她很想轉移開視線,但過分近的距離,令她的餘光裏總有他的唇。
“阮季星,你是不是想親我?”
他直接點破她的心思。
阮季星悄然攥緊了拳頭,虛張聲勢:“想,想親你怎麽了,不許嗎?”
忽地,外面傳來“哐當”一聲響,是足球砸在球門框上的動靜。
她心裏正緊張,吓得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與此同時,沈軻的吻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