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祭賽國
第60章 祭賽國
眼見着玉面狐貍被自己的小丫鬟帶回積雷山抄書學習修身養性, 牛聖嬰也拜別了父母與龜蛇二仙回歸武當。
白浮自己也該離開這裏了,但在那之前,她得先看看傳訊玉牌到底都給她發了什麽內容。剛剛一直在忙,她都沒時間看……
等白浮拿出那玉牌一看, 無數的消息便從眼前飛速劃過。
我是玄女:诶呀, 太可惜了, 這個玉牌怎麽就不能保留先前的文字還有影像呢?
我是虛日鼠:唉, 誰來與我解惑?先前老君分享的丹方可還有保留?
我是紮基:鬥姆元君何在?且與我再論道兩回!
我是鬥姆:你這女子, 真不知好賴, 我先前可曾言明, 牛乳合該配以饴糖左茶。
我是紮基:胡言,明明應該加炒米與牛肉做湯吃鹹!
哎呀, 上面二位莫要在吵了。
呦,好生熱鬧……
咦?原來, 竟是要與排頭之上自行附着名頭嗎?
我是牛金牛:新來的二位,這通訊牌子還未煉制圓滿,我等需在句前自行标注名號。
昆侖西王母:吾受教。
骊山聖母:着實有趣,但……每說一句話, 都要自行報名, 實在是慚愧。
玄女:二位習慣就好, 還有個沒有皮臉的覺得自報家門之舉甚好呢。
吾乃玄天上帝佑聖真君蕩魔祖師美髻公是也:玄女殿下可是意有所指?
玄女:哼!看到了,這就是那個沒皮臉的。
我乃老君:诶呀, 你們兩個莫要在這裏吵了。
接下來的消息就是一大通抱怨。
有的說,一群人在這裏吵吵嚷嚷的, 不能清修。
有的說先前兩個人吵, 不,是辯論得好好的, 但是因為之前消息無法保留,臨到最後複盤所有的證據沒了,十分不便。
還有的不滿為何不能傳音?不能實時同步?為什麽現如今功能這麽低劣?何時能得到改良。
現如今這個玉牌确實新鮮,但是有許多不足之處,急需改進。
白浮看着這些消息,整個人都麻了。
怪不得都說信息傳遞是最重要的財富,以後的那些網絡公司能掙這麽多錢也不是沒道理的。她這個傳訊玉牌已經是非常簡陋的閹割版了,還是讓這麽多仙人喜歡。
想了想,白浮在玉牌之中輸入一句話。
我是白浮:我是想解決那個無法保留傳信消息的弊端,但是如果将先前的消息全部保留,短期內看不出什麽,但是長此以往,那積累的文字就會越來越多,越滾越烈。
我是白浮:凡人保留資料還需書籍,竹簡,咱們這消息乃是無形之物,應該依托在什麽上才可保留呢?
等白浮發完消息之後,傳訊玉牌陷入了一片沉寂。
想來也是,現如今可沒有什麽內存條之類的芯片,就算是神仙對這種改良,應該也挺苦手的吧?
白浮見沒有消息傳她,便笑了笑,随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研究玉牌。
雖然說,現在還做不到保留之前的傳訊文字和圖片,但是至少可以将名稱,還有私聊的問題給解決了。
等白浮不緊不慢的搗鼓大半年,終于學會了分線結網,這樣就可以不用讓大家在一個頻道裏混雜的亂聊了,可以自行選擇喜歡的對象私聊,令立頻道。
至于改名,只要在每個玉牌聯結的線上标記個結,就能讓那個玉牌的持有者在其中點上自己的名字了。
仔細想想,這些仙人還真是支持她啊,這個玉牌可以說只是極其簡陋了,但大家居然還玩的那麽開心。
等白浮将這個功能的更新發布到玉牌之中,又引起了不少仙人的好評。
雪雪白白:好了,大家看看我增加的新功能,可以單獨加名字了。
XXXX:诶?你是?
雪雪白白:我是白浮啊,排頭這個是我的昵稱。
XXXX:哦哦哦,我也來!
三界第一戰神:怎麽樣,朱蛛兒,姐姐的名字是不是特別響亮。
是九天玄女,她的确是上古至今最出名的女戰神,但是……在現如今這個以謙虛為美德的時代,這麽明目張膽的起這個名字,真的好嗎……
XXX:哼,實在是狂妄!
果然,這就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随即這個說話的人改了名字,又發了一條。
天上地下至尊魔師:如何,我這名號才是真正的響亮!
白浮愣了一下,原來是真武大帝嗎……
三界第一戰神:呵,學人者也。
天上地下至尊魔師:你!
為師者合該從容:好啦好啦,二位,你們莫要在此争執了,實在是擾人清淨,白小友不是分出了私聊淨室的功能嗎?二位可去那邊單獨論道。
随即,為師者合該從容發了一大堆牢騷,說自己的童子學業怠惰不專注,實在是愁人,自己這個當師父的每天都要為其操勞,實在是煩心。
啊,原來是老君啊……
總感覺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在有了可以隔着虛空交流的渠道之後,越發放飛自我了。
白浮收起玉牌,不再看它,她已經在這荒郊野外溜達大半年了,雖然說山水風光甚是美麗,但是看多了也覺得乏味,她好久沒去城邦轉悠了,現在想找個地方好好看看。
白浮不想飛行,又懶得走路,見這河水靜美,便想着游湖而行。總歸有人的地方都是依水過活,她順流而下,便能找到人煙。
白浮拿出雪白小舟随波逐流,坐在小船裏不用走路便可以看到兩岸風景緩緩向後,這感覺真是惬意。
只不過這樣的惬意并沒有維持多久,本是躺在小舟中悠閑的閉目養神的白浮,忽然感覺一陣鳥類的撲騰翅膀的聲音。
白浮本來還沒在意,但那群鳥的聲音越發靠近,她忽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才起身睜眼,便見一群天鵝氣勢洶洶的向她奔來。
竟然是一隊即将起飛的天鵝,天鵝起飛之時需要拍翅膀助跑,而白浮的小舟顯然是擋了它們的道。而起飛之時這些天鵝根本不可能繞道,于是白浮只能自認倒黴,直接被這群天鵝創翻了小船。
沒辦法,她總不能施法将這群無辜的天鵝轟了吧?反正只是落水而已,她爬起來還能繼續走。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等白浮剛從水裏探出頭,就發現一隊人馬躍入水中,朝着她游過來。
……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麽好心。
“抓住我的手,我帶你上岸。”說着,為首的救援者一把抓住了白浮的手帶着她一起游。
白浮心想着,這個小夥子可真是好心,如果她現在跟對方說,他誤會了,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救,對方是不是會尴尬啊?
算了,別說了。
等上了岸,那小夥子命人拿來披風給白浮披上,白浮順勢接過,閉着眼沖對方道謝。
“多謝這位郎君。”白浮客套道,雖然說自己不需要人救,但是她素來不會讓他人的善意被辜負,再說只是個客套話。
“女郎哪裏的話。”
那小夥子見白浮雙眼閉目,顯然是不可視人,又見對方雖然眼睫秀發均是雪白,但卻不掩天人之姿,使得那小夥子不禁看得入神,直到一旁的侍從提醒,才回過神來。
“殿下,殿下。”
“啊,抱歉,我走神了。”這位殿下回過神來,看着白浮目不能視的模樣,心中鈍痛,道:“我只是在想,上天何其不公,似你這般華若珍珠之輝的女子,卻目不能視,實在是可惜。”
白浮對此只是笑笑,心中對這誇獎絲毫不起波瀾。
怎麽說呢,她自己知道自己眼睛沒問題,所以這感覺就像是在罵自己是瞎子,但白浮也知道對方是好意,也确實是在誇自己,就是怎麽聽怎麽別扭。
唉。
“原來您是為尊貴的殿下。”白浮想着,和對方寒暄兩句就趕緊走吧。
“是的,我是祭賽國的二王子,今日出門游獵,卻未想見到女郎落水,這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啊。”
說着,這位王子向白浮躬身,語氣真摯的邀請,道:“女郎,我見你一人實在是不便,請随我回宮去吧,讓我好好款待你。”
“不必了。”
白浮拒絕,她道:“我一人能走,殿下身份尊貴,還是莫要與我這等人扯上關系為妙。”
祭賽國王子深深的看了白浮一眼,道:“我知曉了,女郎必非凡人,我觀女郎如此雪白華貌,定是珍珠修成的仙子。”
“……其實,珍珠修煉不了的,能修煉的那個叫蚌。”白浮實在忍不住了,提醒道。
“看來女郎果真神異,連這等秘聞都能通曉。”
祭賽國王子一請再請,後道:“女郎,我雖貴為一國王子,但終究只是一介凡夫,今日見得女郎,想必是上天安排的緣分,讓我窺得仙緣,懇請女郎随我一道入宮,我必将以禮相待。”
“你可是有事求我?”
白浮覺得不對勁,按說一般人見她這樣早就躲得遠遠的了,但這個祭賽國王子實在是大膽,竟然敢将她這樣的非人請回宮去。
“确實如此,請女郎寬宏。”
早這樣大大方方的多好啊,一直拐彎抹角的打機鋒實在是麻煩。
白浮想了想,反正她也沒事,對方顯然是遇到了困難,如果能幫人一把,也算是做好事,結善緣了。
“好,我便随你去一趟。”
而且白浮也真的很好奇,這西域國都的王宮,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見白浮同意,這祭賽國的王子大喜,他邀請白浮同車而行,命令衆人擺駕回宮。
一路上,那王子就是不說他究竟有何事求助白浮,只殷切的為白浮倒水遞果子,白浮接過,算是給面,但是沒吃。于是這王子态度更加小心翼翼,唯恐有不周到之處。
在入城之時,前面的行官自诩王子車架,便将一旁的百姓全部呵退,道:“王子出行,其他人等回避!”
“嚯,好大的譜啊。”
八戒眼見着一車人馬的威風模樣,沒忍住吐槽道。
沒辦法,他們這些外鄉人進城,那手續可繁瑣着呢,已經排了半天隊了,現如今見一行人根本不用排隊,而且還特別嚣張的揮退衆人,直接入城,怎麽可能沒意見。
“行了兄弟。”悟空拍了拍八戒的肩膀,道:“入人家門,就得守人家規矩,等以後你來哥哥的地盤,俺老孫也保你這般威風。”
沙僧聞言也來湊趣,道:“是啊,哥哥,到時候大師兄得讓一群小猴子來,才能擡的動你嘞!”
八戒笑罵着将兩人揮開:“去,你們少看我老豬笑話。”
而正巧這時候,三藏已經打點好城門守衛,正要帶着徒弟們進城,見這哥三在那有說有笑,也被影響了,跟着笑起來。
“你們三個促狹鬼,可又編排誰呢?”
三藏法師如今不是光頭模樣了,自從白浮給他塗了美髻膏,他這頭發長得飛快,明明前些天才再剃禿,這回又長成毛寸了,雖然還能看出是個和尚,但說實話當真是英俊了不少。
“自然是在編排那群有錢有勢的,師父你看。”
說着,八戒指着那王子的儀仗,道:“诶,真是威風啊。”
而這時,卻聽一陣熟悉的女聲傳來,道:“不要驚擾百姓了。”
這聲音直接讓本來在一旁瞧熱鬧的悟空僵了身體,他眼睛厲害,一眼就瞧到與那王子同車而坐的白浮,心中酸苦辛辣搗成一團,說不出的糟心。
八戒瞄了自己大師兄一眼,長嘆道:“唉,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