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只貓貓
第3章 第三只貓貓
五條悟來了一上午,就在旁邊碎碎念了一上午。
夏油傑被他念得頭痛,湊近聽了聽,依稀聽到“詛咒”、“不得好死”、“絕不放過你”幾句話。
夏油傑:“……”
說真的,他們這位新同學是不是反派濃度過高了。
夏油傑微微向家入硝子的方向傾斜,小聲道,“……我們真的不用管他嗎?”
短發少女托着臉頰玩手機,淡定地擡了擡眼皮,“你是覺得自己管得了他,還是覺得自己能滅□□?”
夏油傑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好像都不能。”
“別交頭接耳了,下課了,周末随便你們聊。”夜蛾正道打斷他們光明正大的悄悄話行為,“說個事,下周開始,每周增加兩節文化課。”
夏油傑提問:“我們的文化課老師不是放暑假了嗎?”
夜蛾正道回答:“對,所以給你們請了新的老師。”
耳邊的交談都化作雜音,聽到下課兩個字,五條悟就完全放飛了自我,把少年人身高體長的優勢充分利用起來,兩腳一擡翹在桌子上,椅子向後仰起一邊。
非常嚣張,非常霸道,非常狂放不羁。
氣勢洶洶,眼神犀利,充滿了上位者的壓迫氣息。
只可惜墨鏡把滾滾戾氣藏在了眼後,只剩下青春期的中二氣息。
夜蛾正道再次怒了:“五、條、悟!把你的腳從桌子上放下來!”
Advertisement
五條悟頓了頓,不情不願地落下腳:“……切。”
正常來說開學應該在四月,但這一屆的三個學生兩個都出身非咒術師家庭,說服他們的父母花了一些時間。
沒有同學,五條大少爺也懶得跑東京學習一些他早就會了的知識,就拖到了現在。
但是這個時間,別的學校都在放暑假,請不來文化課老師,所以嚴格來說,還不能算是真的開學——至少課表非常空蕩。
對此,五條少爺本來非常滿意,很期待在東京自由玩耍,誰能想到,自由生活的第一天,就被人給暗算了!
太生氣了。
滿肚子都是氣,氣成河豚。
夏油傑收拾了一下東西,本來打算徑直離開,走前頓了頓,還是繞到五條悟的身後。
五條少爺正抱着胳膊生悶氣,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幾乎是想也沒想就開了術式。
夏油傑想拍他肩膀安慰的手懸在半空中:“……”
五條悟對這尴尬的一幕無知無覺,漂亮的藍眼睛錯過墨鏡往上看,“有事?”
夏油傑心想這人性格真差。
是誰設計邪/教找他麻煩?好樣的。
他面上微笑:“沒事,就是問問你,邪/教是怎麽回事?”
五條悟咬牙切齒:“都是那朵花!”
夏油傑:“花?”
五條悟臭着一張臉,不願再多說。見這樣子,夏油傑也沒繼續問,轉而換了個話題。
“對了,反正下午沒課,要不要一起去市裏逛逛?”
五條悟的臉色好了一點。
他晃了晃,嘟囔道,“好啊,去呗。”
夏油傑松一口氣,打算馬上離開這尊心情不好的大佛。
就聽到五條悟又陰恻恻道,“順便找找那個害我的混蛋。”
夏油傑:“……”倒也沒有準備這項活動,真的。
……
禪院家的規矩多得要命,雖然有疼愛他的母親,還是免不了要受到一些約束。
在這裏就不一樣了,如果按靠譜程度排序,他不管伏黑甚爾就不錯了!
伏黑見放飛自我,玩手機到半夜,第二天把頭埋在枕頭裏睡得昏昏沉沉,沒想到天剛微微亮,太陽還沒升起來,就被人簡單粗暴的叫醒。
伏黑甚爾“嘀”一聲關掉空調,掀開卷成一團的夏涼被。
“起床,幹活。”
“幹嘛?”伏黑見迷迷糊糊地扒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哀嚎一聲,繼續把頭往枕頭裏埋,“才五點啊,我昨天三點才睡,你是魔鬼嗎……”
魔鬼身體力行的驗證了這個詞,拖着睡衣領子直接把某個無精打采的人拖下了樓。
伏黑惠蹲在地上,戳了戳他的臉。
小孩還小,但不知道是不是身邊的大人都太過于讓人擔心,已經隐隐有了靠譜未成年人的傾向,總是板着一張臉。
他又奶又嚴肅地問,“你還好嗎?”
伏黑見摸摸他的頭:“去,把你爸的番茄醬換成特級辣醬,我就好了。”
伏黑甚爾:“……我聽到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雖然按靠譜程度來排,伏黑甚爾是屬于要被人監管的程度,但鑒于伏黑見打不過他,暫時也只能接受他的監管。
更何況他昨天吃了人家做的面,吃人嘴軟。
伏黑見蔫蔫地吃着早飯,忽然想起什麽,開始探着脖子四處看。
伏黑甚爾:“?你看什麽?”
伏黑見頗有興致:“花圈呢?舞姬呢?今天不是開業嗎?”
他參加過禪院家合作夥伴的開業典禮,家裏都會準備很大的花圈送過去,還會請人唱歌跳舞,場面非常熱鬧。
伏黑甚爾坐在桌前,覺得他想象力真豐富:“你看我像是有朋友的樣子?”
伏黑見認真思考:“女朋友算嗎?”
伏黑甚爾一噎:“……不算。”
伏黑見很失落:“哦。”
伏黑甚爾招他過去,“別哦,有別的任務交給你。”
伏黑見:“?”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是東京土著,對市裏的興趣不大,這次主要是照顧京都來的五條悟,以及團結一下同學感情。
雖然被照顧的同學一點都沒有心存感激。
五條少爺完全把這當成了一場狩獵之旅,指着地圖上兔山商業街的位置炸毛,“就是這裏!昨天我撿到花的地方!就在那附近!”
家入硝子默默往旁邊挪了兩步,“我是不是不應該來。”
夏油傑陷入沉思,“……不瞞你說,我現在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兩人猶豫着要不要就此撤退,因為暫時還沒猶豫出一個結果,還是跟着五條少爺一起坐到了商業街那一站。
三人從車站走出來,然後就統一的愣住了。
車站門前,一群穿着火紅色、印着楓葉圖案和服的漂亮姑娘四散在人群裏,像一碗打翻了的紅顏料,大片大片又星星點點,潑灑在平淡的人群中。
“你們好。”
清冽的聲線響起,三人下意識投去視線。
伏黑見穿着印着楓葉圖案的和服,耳邊別了同樣火紅的發卡,只餘一縷碎發垂下在臉旁。
他的頭發被伏黑甚爾按着噴了一次性的黑染料,徹底染成了純黑,襯得沙青色的眼眸更加清透。
勾起嘴角的時候,微挑的眉眼,燦若桃花。
是一張即便在人群中,也絕對一眼就能看到的臉。
只是,直到這人開口,他們才意識到,這居然是個男的。
伏黑見把傳單遞給他們,“新開的居酒屋,要來試一下嗎?”
托伏黑見和伏黑甚爾從牛郎店請來的漂亮小姐姐的福,雖然沒有花圈也沒做宣傳,居酒屋的生意仍然很不錯。
伏黑見一路和從居酒屋出來的姐姐們打招呼,領着他們插入人流,找了一個視野開闊、也不會太過吵鬧的位置。
“那我就先走啦,點單叫服務員哦。”伏黑見輕快地笑起來,向三人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夏油傑順着他離開的方向看過去。
他左耳戴了一個黑色的耳麥,有時和人打招呼,有時對着耳麥說話,似乎是在彙報整體的情況。
少年笑容燦爛,靈活地在人群裏穿梭,行為舉止都顯得游刃有餘,即便是剛才給他們帶路和說話的時候,也在觀察四周,并不留痕跡地及時救場。
和自己的怨種同學一對比,夏油傑對此人的好感度瞬間飙升。
他在心裏估算他的年齡,看起來似乎和他們差不多大?
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家入硝子舉着菜單,發現寶藏一般,“咦,這裏居然給未成年賣酒。”
夏油傑收回視線打開菜單,仔細看了一遍,哪裏也沒找到一個“酒”字。
家入硝子熟練地給他指了一遍,“這個,這個,這個和這個,看起來是飲料,其實就是啤酒和雞尾酒。”
夏油傑:“?”等等,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清楚?
家入硝子在兜裏摸了兩下,自然地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煙卷散發着淡淡的薄荷味。
她叼在嘴裏,才想起來,“啊,忘帶打火機了。”
夏油傑:“……”
他覺得這個學校沒有一個正常人。
而另外一個不正常的人,五條悟,從剛才開始,就以一種堪稱騷擾的目光,盯着在居酒屋裏游走的伏黑見看。
他五指攏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目光灼灼,“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個人。”
夏油傑:“??”
你別吓我……還有,我們什麽時候熟到可以相互叫名字了?
夏油傑正要勸他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進了警察局自己沒法把他撈出來,一句話沒說出口,五條悟已經恍然大悟,手錘掌心——
“啊,我知道了!是昨天!”
從車站到商業街差不多就是十分鐘的路程,但五條悟有瞬移,那天他拿了花,就去商業街買甜品帶回去吃……當然,還沒回去就被盤星教的人套麻袋了。
最後那盒經過激烈碰撞糊成一團的甜品,在他拆了盤星教一棟樓,等着五條家的人來把這幫神經病帶走處置的時候,于他威脅的目光中,被現任教主瑟瑟發抖涕淚橫流的吃完了。
這是題外話,重要的是,那天五條悟去買甜品的時候,瞥過一眼,在商業街入口告示牌前直挺挺站着的人。
是他!就是他!不會有錯!
他的六眼絕不會看錯!
五條悟興奮道:“我去一下,你們不用等我回來!”
夏油傑連忙:“……等等!”
我是怕,我們就算不等你,過會也要去警察局撈你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