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食其果
若站在做父母的角度上來說确實讓女兒回來是最好的選擇，可他心裏過不去啊。這樣對待焦日榮于心何忍哪？
“你們先別急着下結論，等他的判決結果出來了再商量去留問題。還有，曉曉，眼下你婆婆急得病倒了，丈夫又在看守所住着你不能住在娘家！就算日後你要跟他分開也不能做的這麽絕情，你若這樣無情無義往後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龍三肅說來說去還是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女兒留下來。
何蘭芝聽了丈夫的話如醍醐灌頂，不禁拍手說道:“你爸這話說到重點上了！你還是先去守着你婆婆吧，哪怕要走也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咱可以離開他但是也得留個好名聲。”
被父母推搡着出了門的龍曉曉邊哭邊走，引得一路上經過的村民都對她側目。想當初她可是村裏公認嫁的最好的。
“龍曉曉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這麽好過的日子還回娘家大概是作的吧。”
村民三三兩兩在背後議論紛紛。
這些話在落在旁人耳朵裏最多是一句閑話，可落在嚴子修那裏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雖然心儀的女人嫁人了，可她若過的不好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之前壓抑着對龍曉曉的感情是迫于形勢，若二人感情不和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呢？
嚴子修坐立不安，想去找龍三肅打聽一下內情又怕這樣做顯得太刻意。于是他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辦法。
“龍叔。”嚴子修拿了一本關于蘑菇種植的書來到龍曉曉家。
家裏的二人叫了幾聲才出來應門:“來啦。”
“嚴技術員是有什麽事嗎？”何蘭芝一臉麻木的随口問了一句。
嚴子修皮笑肉不笑的把書遞給龍三肅:“龍叔，我這有一本比較專業的書想拿給你看看。也好為明年提前儲備點書面知識。”
龍三肅完全是擠出一絲笑，接過書感激了他一聲就打算将他請出去:“謝謝你啊。我和你嬸嬸還要出門一趟，下次有空再喊你上家裏來喝一杯。”
見面前這兩人精神狀态都不太好，定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考慮再三嚴子修冒着被趕出去的風險終是開了口:“我剛剛在路上看見曉曉了。自從她嫁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不過……她哭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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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肅臉一沉可又不好直接駁了他的面子，只好胡謅:“我怎麽不知道啊？她在家裏還挺高興的，大概是眼睛裏進沙子了吧？”
“嚴技術員，你對曉曉倒是挺上心的？”何蘭芝發現了一點端倪，以女人的直覺她感覺嚴子修對龍曉曉确實不太一樣。
嚴子修笑容僵住，此刻就像一個心懷不軌的人被當衆揭穿一樣難堪。
“呵呵……嬸嬸，我是個沒福氣的人，曉曉都已經結婚了，上心還有什麽用呢？”他想着或許坦白了就能從他們口中問出實情來。
何蘭芝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不禁大喜。這可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焦日榮被抓曉曉正愁沒出路，若眼前這個來自城市裏的大學生對她有意思那豈不是比跟着焦日榮更有出路？日後他回城了還能把曉曉娶回城裏去。
想着，何蘭芝立刻聲淚俱下的訴說着曉曉的不幸，她還非常合宜的透露出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他們倆又沒領結婚證，現在只能算是情侶關系而已。”
嚴子修到最後是怎麽回的龍玲家都不清楚，他只覺得老天突然亮堂了，現在自己只要靜靜等着龍曉曉從焦日榮家搬出來就可以啦。
監獄裏的焦日榮最舍不下的還是自己的美嬌娘，他給母親交代哪怕自己坐牢了也得把龍曉曉盯死咯。若不是因為想賺錢哄龍曉曉開心自己又豈會铤而走險？
她這般花樣年華如何能耐得住寂寞？
焦母也深知兒子的焦慮，她拖着病痛的身子趕緊回家。當看見兒媳婦依舊守在家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現在唯一能讓龍曉曉守活寡等兒子刑滿釋放的可能就是她良心發現。不然十頭牛也無法将她拴住。
“曉曉，吃飯了嗎？”焦母讨好似得拉過龍曉曉的手，這種場景還真是母慈子孝。
龍曉曉見婆婆突然轉變态度自己心裏不禁有些膽怯，她能想到的事情焦母自然也想到了。既然雙方都是逢場作戲那便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吃過了。”她并沒有推開婆婆的手。
而焦母也清楚接下來的事她若強行去做是不可能成事的。于是她從衣櫃裏翻出一本紅存折順帶拿了筆和紙才和焦一刀找龍曉曉談判。
“曉曉，我兒子的情況想必你心裏也有數了，我聽律師說大概要坐五六年的牢。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多賺點錢給你更好的生活，既然你們是夫妻還是應該要同甘苦共患難。”焦母把開場白說完就将存折放到龍曉曉面前。
焦一刀接着老婆子的話繼續說道:“這張存折裏有十萬塊錢。只要你寫一份保證書，這錢就是你的了。”
龍曉曉立即拿起存折看了看，确實是十萬塊錢。她問道:“不知道爸媽想讓我寫什麽保證？”
“保證你在日榮出獄之前不離開我們焦家，保證為他守身如玉，保證對他不離不棄。”焦母把那張白紙攤開用手指頭點了點。
龍曉曉想着這是用十萬塊錢買了自己的未來啊！保證書一寫就等于簽了賣身契。暫且不說獨守空房這麽些年，就算他焦日榮出獄了也頂着一個勞改犯的名聲，以後賺錢還能這麽容易嗎？
思慮再三龍曉曉将存折和紙筆一同推了出去，她抿了抿嘴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知道你們二老的想法，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榮榮的主意？我和他沒有領結婚證你們怕我會跑了，所以想用錢買了我的自由。”
“你還這麽年輕等他幾年也不打緊啊？他平時對你這樣好，你也應該讓他安心去監獄服刑不是嗎？”焦母見她不打算采納自己的提議非常焦急。為了娶這個兒媳婦他們家可是下了大本錢的。
“我不能答應你們。他對我雖好，可實際上我們并沒有什麽感情基礎。我不能為他耽擱了寶貴的青春。但是，我會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才回娘家。”龍曉曉向來心直口快，她也不願意欺騙二老。
“你倒是直接！既然沒有感情基礎你又為何這樣輕易就嫁進了我們焦家！日榮就是給你給害成這樣的！沒有你這樣敗家他怎麽可能去做違法的事情！”焦母瞬間變了臉，她捂着自己的後脖頸不停對龍曉曉指指點點。
焦一刀扶着老婆子自己也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日榮非要我們留住你我早把你趕出家門了！娶了你這樣的女人進門簡直是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想着平日裏她好吃懶做就算了，沒想到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麽用？簡直是蛇蠍心腸啊！
“不用你們趕我時候到了自然會走。”她頭也不回獨自進了卧室。
兩個老人在客廳氣得捶胸頓足。
“我兒子以後該怎麽辦啊？”焦母老淚縱橫，兒子真是糊塗怎麽能幹違法的事情呢？現在落得個人財兩空。
天成公司的新員工宿舍裏龍玲坐在床頭翻着這些天課堂上做的筆記。
其他人可沒這麽用功，有人跟男朋友打電話撒嬌，有人在玩游戲，還有人在啃零食。
之前倒咖啡在她身上的女員工也住這個寝室。她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觀察龍玲洗漱用品的擺放位置。上次只一杯咖啡她就拿到了兩千塊錢報酬，這次若能得手将龍玲趕出課堂那會拿到更多的報酬。
半夜，大家都已經熟睡過去。
她偷偷拿到龍玲的牙膏進了洗手間。只見她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小瓶榴蓮粉末香精倒進了牙膏裏，順便還拿了一根棉簽攪和了一下。
她對着牙膏口聞了聞，一股榴蓮味惡心得她快速捂住口鼻。随後才滿意的将牙膏放回原處。
早晨龍玲第一個起床洗漱，才刷幾下她就發現了自己的牙膏味道變了。雖然她喜歡吃榴蓮，可一個人若滿口的榴蓮味那方圓十裏的人怕是都得躲着她了。
想來想去這事必定是同一個宿舍的人幹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女員工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龍玲見她還在賴床便把那支榴蓮味牙膏換進了她的杯子裏。
出門之時龍玲帶了一個口罩，還用便簽條寫了一句話粘在自己的工作牌上:“重感冒喉嚨失聲，只能用寫字交流。”
她雖然吃了一包口香糖，可口裏的榴蓮味依舊非常重。要想想那可是香精，味道之濃烈一張嘴就會把人吓跑。
“啊！”女員工在洗手間尖叫起來，她還以為自己昨晚上搞錯了杯子，不小心将榴蓮味的牙膏放進了自己杯子裏。
接下來便見她瘋狂用水龍頭對着自己的嘴巴沖，而已經起床的室友也聞到了濃烈的氣味。
“這是什麽味啊？”大家紛紛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