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逼成十亦接戲
逼成十亦接戲
這個樂器店開的實在隐蔽,連招牌都小小一塊挂在不顯眼的位置。
成十亦透過玻璃往外看,整條街也沒什麽人,她問莫冉:“你來這兒做什麽?”
“剛在附近溜達,進來看一眼。”轉身朝別的樂器走去,像是怕她繼續追問。
買到了心儀的唱片機,回去時莫冉開車載她,成十亦像個花癡:莫冉單手開車的樣子真好看吶!
莫冉扭頭看她:“你在笑什麽呢?”
她馬上将腰板挺得筆直,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前面:“沒笑啊,沒笑。”
莫冉問她:“你拒接那部劇,不服從公司安排,要賠付違約金的知道嗎?”
聽起來像吓唬小孩子的鬼話,有些家長為了讓小孩子聽話,會騙她們說,外面有大灰狼,專門叼走不聽話的小孩兒。
莫冉有些心虛,握着方向盤的手用了用力,成十亦是個新人,應該能被她吓唬住吧?
這爛劇本連經紀公司都是黑心的呢,成十亦想起那天莫冉逼她簽合同逼的急,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看內容。
而合同如今早就不知道扔哪裏了,被她用來譜曲兒當草稿紙了也說不定。
可按她做歌手的經驗來說,藝人對于公司接的業務,是有選擇權的。
成十亦有些委屈:“可是我沒有給公司帶來損失,不應該賠償。”
莫冉:“......竟吓唬不了她。”
開始勸說:“其實你接了這戲,能賺挺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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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十亦将頭扭到窗外,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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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公司,白雪就迎上來:“姐,許檸在裏面等你呢。”
“她來幹嘛?”
“說是新買了一輛車,好幾百萬呢,要帶你去兜風。”
“知道了。”
成十亦豎着耳朵聽着兩人的對話,兩只手攥的緊緊的,卻也只能任莫冉的背影越走越遠。
她覺得無形中陷入了一個深淵,她不演戲就沒錢,沒錢就只能被許檸比下去,莫雲竹就更瞧不上她,莫冉就會離她越來越遠。
成十亦一般将她那輛二手小汽車停在角落,走到最裏面,一擡頭就看到車旁邊一輛亮橘色的跑車。
停車場的燈光沒有很亮,那抹亮亮的橘黃就更加耀眼,像個藝術品。
那跑車挨得有點近,好在看起來小心一點也能避開,成十亦的車子舊,裏面沒有安裝距離提示,開的也不是很熟練。
不過她膽子大!
剛起步,車子又如往前一樣蹿了出去,不幸的是,她撞到了旁邊橘色跑車。
咣當一聲,吓得她緊緊握着方向盤,駕駛位的車門此時緊緊蹭着那輛車,她只得從副駕駛爬了出來。
這車一看就很貴......
再說許檸,正坐在沙發上,喝着白雪幫她沖的咖啡,興致勃勃的同她們聊自己那輛新車。
手機一陣震動,她點開一看。
“我...誰啊?”原本眉飛色舞的臉上,上演着大驚失色,甚至被嘴裏的咖啡嗆的直咳嗽。
慌裏慌張奪門而出,她的手機提示,她的車剛剛發生了震動。
許檸跑的氣喘籲籲,直到成十亦驚愕的臉和她的小橘黃同時出現在眼前。
她一邊彎着腰喘氣,兩只手撐在膝蓋上,看向成十亦的臉滿是憤怒和無奈。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這個車多少錢嗎?”
“好幾百萬。”成十亦想起前不久白雪是這麽和莫冉形容的。
許檸扶了扶額頭:“知道你還撞?”
雖然她不喜歡許檸,但這次确實是自己的責任:“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此時尴尬極了,撞到豪車也就算了,竟然是許檸的。
莫冉和白雪跟在後面趕了過來,事故現場看的白雪倒吸一口氣,心裏獨自感嘆成十亦好可憐。
莫冉微微眯起雙眸,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假裝湊近看了一眼,對許檸說:“撞得挺嚴重的,修起來得不少錢吧?”
又湊到許檸耳邊:“讓她賠。”
許檸原本緊蹙的眉頭,這時也舒緩了不少,她覺得莫冉站在她這邊。
她踱到成十亦面前:“成小姐,我這可是剛提的車,你必須賠錢。”
成十亦看了看莫冉,莫冉随即将臉扭到一邊,不看她。
這女人真是,在樂器店還好好的,此時竟火上澆油護着許檸。
成十亦忍着心裏的不滿,同許檸商量:“可以給我一些時間嗎,我去找錢。”
許檸答應了,對莫冉說:“冉冉,看來沒辦法帶你去兜風了,我得去修車。”
莫冉:“沒事,不重要。”
又覺得太像心裏話了,改口道:“我是說,不着急,你去修車吧。”
許檸瞪了成十亦一眼,鑽進小橘黃裏,開走了。
白雪在一旁嘀咕:“十亦,你去哪找那麽多錢,除非你演部劇。”
莫冉沒有安慰她,轉身往回走,走到離成十亦很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對白雪說:“這個月獎金給你三倍。”
白雪眸光由驚喜到恐懼:“姐,你是要辭退我嗎?我可以改。”
莫冉:“......”“你要不要,不要不給了。”
“要要要。”嘴上雞啄米一樣的回複,心裏犯怵:“不是,她到底為什麽要給我三倍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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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了,還沒有收到成十亦同意接戲的消息。莫冉有些不安,難不成她去找年如歌借錢了?
天色越來越暗,始終沒有消息。
冬夜的黑暗厚重,壓制着周圍的一切,風卷着路上的枯葉沙沙作響,發出幾聲低沉的嗚咽。
寒風中鮮有行人的蹤跡,成十亦孤零零走在街上,雙手插兜,半張臉縮在深灰色細毛線圍巾裏。
路過空蕩蕩的公交車站附近時,一只胳膊伸了過來,将她擄走了。
成十亦不是沒有想過喊叫,只是半張臉都縮在圍巾裏,叫的聲音悶悶的張不開嘴。
等她将臉移動出來時,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又卡成了小o形。
如此寂靜的街道,她竟沒有聽到莫冉走過來的腳步聲。
莫冉将她拽進一處小巷子,整個人面對着她,臉上泛着淡淡的白光,微微上翹的眼角與這寒意融為一體。
年如歌形容的很對,成十亦此時倒真感覺無意中跌入了豹王的洞府。
莫冉一雙眼直盯着她:“你湊到錢了嗎?”
成十亦:“......”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問她:“你大半夜跟着我就問這個?”
“對,找到湊錢的辦法了嗎?”
“還沒有。”
“接下那部戲,不許和別人借。”
聽起來像二選一,仔細揣摩就是二選二。
莫冉往前走了一步,成十亦才發現,她宛如碟翼的眼睫上凝了一層細微的水汽。
“為什麽要我接那部戲?”
“演戲不是你的夢想嗎?”
成十亦在想,來到這裏後,可曾對任何人提起過,演戲是自己的夢想嗎?
“你之前參加試鏡海選,那是演員夢想開始的地方。”
莫冉側了側身看着巷子深處:“成十亦,你要完成自己的夢想。”
成十亦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小巷深處一片漆黑像要将她們吞噬。
莫冉的身影被路燈的光芒盡數包裹,又是最亮的星辰。
至暗和光明本該是對立的兩極,此時卻在視野裏不斷交錯糾纏,像一對永恒的戀人。
那張側臉是一幅動人的畫卷,眼尾藏着深深的思緒。
成十亦身子往前傾了傾,一只手攀上她的後脖頸,吻上了她的唇角。
莫冉一瞬短暫的凝滞,緩緩轉過身,凝着小水汽的雙眸像一汪春水。
唇瓣短暫離開嘴角,又輕輕覆上兩片薄薄的微張的唇,撫在後頸的手往前挪了挪,搭上莫冉的一側鎖骨。
在成十亦莽撞撬開她的貝齒往裏探索時,莫冉有一瞬睜了睜眼,又很快被溫溫的濕潤的舌尖撩撥的阖上。
直到其中一人的手不受控的往下移動,被另一只手按住,給這個不安分的吻暫時畫了個句號。
額頭抵着額頭輕輕蹭着,直到鼻尖微微泛紅,狹小黑暗的巷子裏,香軟的呼吸依然在糾纏。
成十亦答應了她出演那部劇,以一個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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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如歌并沒有真的撤資,這是她大學時給成十亦的承諾。一舉三得,張曉導演開心的奮戰了幾個大夜。
剛開始的幾天,成十亦整天追在莫冉屁股後面要看那個劇本,莫冉不給,只說導演組還在整理。
終于,張曉約了再次的見面。
助理抱着厚厚一摞劇本放在桌上,如釋重負,那是整個導演組全部的心血所在。
張曉一只手搭在那摞紙上:“這就是導演組最終出的劇本了,不會再改了,你們看看。”
發完劇本,她坐在那吸溜吸溜喝着剛泡好的荒野老枞,深藏已久的茶香與水相遇,醇厚甘甜,不急不躁。
成十亦翻着手裏的劇本,眉眼間漸漸緊鎖,臉頰泛起紅暈,雙手不自覺攥緊。
這......
她小心翼翼挪到張曉身邊,小聲低語:“張導,這劇的親密戲份有點...,能過審嗎?”
張曉手裏握着茶杯,滿嘴荒野老枞的香:“你放心,我努力讓它播出來。”
片方這次來了很多人,正在和莫冉團隊聊宣傳和拍攝的事。
成十亦又抱着劇本小跑到莫冉身邊,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莫冉回眸看她,退出人群。
她湊到莫冉耳邊,一只手做遮擋狀:“這個劇本,你看了嗎,有一些...”
她說不出口,像個和老師告狀的小學生。
“有什麽?”莫冉瞟了眼她緋色的耳尖,有意逗她。
成十亦:“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莫冉晃了晃手指:“已經簽合同喽,小姑娘。”
“可是,那麽多人看着,怎麽演?”
“別緊張,姐姐教你。”
成十亦一怔,這,也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