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的心只要他
第61章 我的心只要他
窗外陰雲密布,昨夜雨水細密均勻黏在玻璃窗前,随着時間受不住滴答往下滴落。
房間裏男生整個身子都蜷縮在被衾裏,一絲頭發都未露。
伽聞推開門,踱步上前。
他沒坐下,只是沉下身,輕輕拉開Beta裹在頭發上的被褥,給人重新掖好背角。
語調帶着些無奈縱容。
“又把自己悶在被子裏。”
男生一頭青絲睡得亂遭無序,白皙小臉微微蹙起,似是睡得不太安穩,昨晚被發狠吻到哭的唇瓣破開道口子,有些糜豔微腫,幾縷發絲被撩在唇沿。
伽聞擡起胳膊,指尖替人輕廖開,露出完完整整的臉龐。
他駐足未動,目光寸寸描眷男生容色,直到不知看了多久,才彎下腰在人唇瓣落下一吻。
離去。
伽聞停好車,拿着專業課書往校園香樟大道走,時間還早,所以他步伐并不快。
手機裏教授發來信息,讓他中午去趟實驗室。
實驗進展臨近收尾階段,需要對比的數據和資料也更加嚴謹,有些更是需要再次進行實驗。
伽聞回了個好,他拇指滑動往下,剛要關閉,想起家裏那個只怕又要賴床到中午。
念及,他轉到置頂聊天框,撥打電話過去。
冷風呼嘯拂面而過,卷起一地枯卷香樟葉,在風中攏成一聚中起舞,嘩嘩作響。
嘟聲很長,伽聞并不急,貼在耳畔,聽着等候鈴。
邁步越開一片片被秋天殘殺的枯葉碟。
就在他轉腳步轉過最後一個花壇時。
一股極強磁力,生硬拉拽他神思,讓他停下。
抓住手機的掌心發紫。
猛地擡眼。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麽東西是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是上帝在降臨人間塑造夏娃時,取出亞當的一節肋骨。
是玉龍雪山上的溫雪,是三十八度的熱浪海帶,是埃德加最美的畫作。
是汲汲營營癡生癡死一生都要踅摸邂逅的
是血液骨骼裏天生就為了尋覓這缺失一半的。
這獨一份出格的。
命中注定。
霏霏雨水如輕絲綴上眉睫,伽聞沒動,不遠方站立一人,同樣看來。
兩股不同信息素從後頸沖破而出。
隔着凡人妄想控制神制定的規則衍生的抑制貼,肆無忌憚無聲無息間兇猛糾纏在一塊,沖至Alpha身體裏。
瘋狂湧動,侵蝕細胞骨骼。
斜飛雨絲飄灑在雙方眼前,最後連帶冷度回蝕肌膚。
嗬——
命定之番。
伽聞沉重喘了口氣,閉了閉眼。
攥住書本的骨節泛紅,青筋暴起,血管一路蜿蜒到外套裏側臂彎。
雙方信息素不斷在這狹小距離裏雀躍,試探,糾葛在一塊。
如霧似幻白玫瑰,柔和淡雅拂來,以一種堪稱濃烈的熱情,毫無保留釋放,帶着絲絲涼意沁入鼻腔,游走在他全身。
眼前仿佛有無數雙手把他推向最前方。
天然吸引力就像陰陽兩極,才相見強烈吸附力便開始控制搶奪身體控制權。
伽聞眼底軋起紅血絲,神思恍惚。
手攥的更緊了。
身體本能不斷讓他走近他,走進上帝牽線的另一半,走進他空虛二十年終于雨旱逢甘露的源泉。
可
他不是。
咔噠——
電話接通。
聲響傳來Beta起床微喃拖沓的沙啞聲:“哥哥...”
伽聞攥到發紫掌心松懈,四肢百骸在聽到這兩個字時猶如重新注入跳動血液。
被無形無蹤絲線扼緊的心髒開始噗通跳動。
思緒開始回歸正常水值線。
“哥哥?”
那頭疑惑了聲。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想我啦?”
“你還替我準備好了早餐!”
“哥哥,你最好了。”
電話裏還在喊,不時傳來Beta下床踩動聲和餐具哐當聲
踏——
身前人開始走來。
味道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勾人魂腸。
哪怕是初見,卻好似早已在千百個日夜裏熟稔萬分。
“哥哥,我好想你。”
伽聞牙咬住口腔側肉,不斷調整呼吸維持冷靜,腕肘帶動将手機靠的更近,像是要将皮肉黏在一塊似的。
側拇指不斷調大音量,聽取Beta輕緩呼吸聲。
“伽聞,你在聽嗎?”
“喂...”
“......”
伽聞手機貼得更近,額頭筋脈凸起,雙眸猩紅。
最後望着快到跟前的身影,胸腔起伏,用力生生咬破舌尖
在滿腔血腥味中遏制住信息素,強制快倒下身軀,調轉腳步往另一側離開。
——
宋時予拿着手中銀色門禁卡,邁步往實驗室走。
自從上一次哄好之後,Alpha就給了他實驗室的門禁卡讓他專門在實驗室裏頭等。
雖然對方每次都說不需要,說實驗室無聊,待的會比較長,讓他沒事先回寝室,宋時予沒聽。
在學校裏兩人見面很少,現在快期末都在忙,他只能每次這個時候和對方多待在一塊。
況且不候着對方,就不能跟着去人家裏。
他沒有門鎖密碼又不能指紋開鎖,只能每次黏在對方身邊像個小尾巴在對方開門那一剎鑽進去。
生怕對方一眨眼就跑了。
入了冬,兩側梧桐枝丫光禿禿,經北風擽過狂卷也不動,如同用淺灰色碳筆描繪出來一樣,沒有生機,死氣沉沉。
宋時予裹緊脖頸圍巾,下巴埋在半圈呢絨裏。
頸子上那圈桑葚绛紅消得七七八八,只留一道淡色青紫,如同jk鏈條,有種破碎美感。
Alpha占有欲獨屬欲很強,雖未明說,但每次出門前都會從客廳衣杆上搦過圍巾。
五指拂過肉體,在淤痕上來回輕撫把控,而後一圈又一圈細致妥帖替他圍好,将所有情靡紅痕都裹的一幹二淨。
若不是除去男人眼底快爆出來的施.欲望,和手指不由掐緊的力度動。
宋時予還真會覺得對方沒感覺。
他知道他想要。
想要的要死。
想要繼續在上頭附上痕跡,想要在那頭再攥住一圈紅痕,讓它充血,打上他的标記。
宋時予怎麽會不知道,煩人的是,每次他似笑非笑伸過去讓對方掐一掐人都嚴詞拒絕
久了宋時予也便不再問,但還是總會時不時撩撥對方,比如自己扣住男人的手放在脖頸,又比如言語挑逗。
畢竟。
平淡的東西就如一灘死水,只有偶爾滌蕩的一條柳葉才能蕩起一絲漣漪,終歸讓人無趣
只有在懸崖下愈墜不墜的.暴.力.刺激感,生死感,才會讓人食髓知味傾盡所能追求。
男人喜歡後者,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