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碳酸鹽岩石
碳酸鹽岩石
和楚秘書一起出差是很快樂的事。落地直奔最好吃的三蝦面，吃完之後逛街購物，然後去吃鳝絲面，吃桂花酒釀，吃定勝糕。
然後穿街過巷，去吃了早餐的糖粥和燙嘴的鮮肉月餅。
踏着晨光去預定好的酒店補覺，一人一張床，睡到中午爬起來繼續大吃特吃。
一連兩天游山玩水，海雲山買了漂亮的黑色旗袍，去拙政園約拍寫真。
楚楚去拜訪自己在當地的朋友，帶着傷回酒店。
海雲山驚呼：“你沒事吧？？”
楚楚拿着一杯冰塊按在臉上：“和我師兄打架去了，嘿嘿，差一點就贏了。明天去辦正事。”
海雲山很高情商的問：“你把他打成什麽樣了？”
楚楚眉開眼笑的坐在沙發裏，單手比比劃劃。
最後又去類似于博物館和展覽館的地方，位于市中心的高層建築，近千平米的展覽，進門才知道什麽是亂中取靜，這裏能聽到的只有緩慢悠揚的古琴曲，嗅到絲絲縷縷的香氣，極淡雅。
牆壁上挂着真絲刺繡和百寶鑲嵌的，大幅的屏風和垂下的寫着詩詞的輕紗映照出一種不錯氛圍。
幾個分區排列整齊，但因為高矮不同特別錯落有致的一些奇異而美麗的石頭。綠植只有竹子和蘭花以及造型美麗的盆栽。
有黑有白，白的潔白如玉，灰色的帶有歲月滄桑，而黑色的則帶有莫名的技術光澤。高的和海雲山等高，小一些的也是案頭清供。
這确實很美，令人驚異。
海雲山欣賞了一會，物品上都沒有标價，有标價就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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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看到順眼的就拍一張：“拍上十幾張，然後咱倆做幾輪排除，等到八進四進入決賽時在給傅總看。反正我不懂欣賞這玩意。”
海雲山：“看着差不多就得了呗，詩詞那麽多，往上硬套。”
腰細腿長婀娜曼妙的店員在旁邊挂着專業微笑：“兩位客人似乎很久沒來了，我們新添了珠寶專櫃，您要去看看嗎？”
忽然想起一件往事，傅總并不是很色，還有點半真半假的純情，但穿白衣服的那個……可是個相當澀情的家夥。可能不行，但三寸不爛之舌的技術還很好。
拿剛剛拍的漂亮黑色奇石——像一只張大嘴的恐龍頭骨——發給‘哥哥’。
[這讓我想起來那天[害羞]]
又發給傅景霖：[聯想到了什麽？]
傅景霖正在接受采訪，被聽不懂人話的財經記者氣的快要吐血了，在心裏抽了他三個大嘴巴子。看了一眼手機，滿臉嚴肅的皺着眉頭：“稍等一會。”
你安靜一會吧，煩死我了。問的什麽愚蠢問題，什麽針對網上的議論是否要進行廣泛起訴——公關部門負責的就是把線上線下99.99999%的目标群體都哄好哄順心，以銷量為主要目的，花五塊八塊的也是買主，哪有正常的公司和客戶擡杠鬥氣吵架、夾帶私貨反複較勁？比導演罵觀衆還愚蠢！
回複她：[恐龍？還是奇異的地貌？這個挺好看，全黑無雜色就買了。]
海雲山要求店員把奇石拿出展櫃放在轉臺上研究：[好，我就覺得你會喜歡。]
又發了自己穿黑色旗袍的園林寫真：[好巧。]
高挑婀娜的美人穿着無袖的黑色旗袍，在竹林掩映中回眸一笑，膚色和耳畔的明珠相仿。
傅景霖第一眼就覺得這像是孀婦，更覺郁郁：[雲雲很漂亮。再買點色彩斑斓的旗袍，更适合你。]
財經記者看他滿臉嚴肅，眉頭緊皺，興奮的問：“傅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海雲山：[買了幾條，綠地玉蘭暗花适合上班穿，還有一條淺棕色和酒紅色的矩形豎條紋，算得上成熟性感。這兩天跟着楚秘書大吃特吃，肚子都圓了，回去穿給你看。]
傅景霖提取關鍵詞成功。
開始思考以後的小孩應該怎麽培養，嚴肅的垂眸思考。
小孩叫什麽上次在想到結婚時已經構思出來了，目前有幾個備選都不滿意。
王秘書：萬萬沒想到我的老板如此戀愛腦。
海雲山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這尊石頭是純黑的，像是張開90°夾角的巨嘴，還有石筍似的獠牙，以及一個莫名其妙的石洞：“這是怎麽形成的？多少錢？”
楚楚：忘了跟她說不要問價格…會顯得窮。算了他們這地方不是一些奢飾品店，不會嘲笑客戶。
店員們眼神交互，猜她可能要給老板報賬，不是自己買。
查了一下編號：“一萬八千八，這尊石頭是靈璧石。”
“王姐，我來給海小姐介紹這尊奇石。”躲在後面喝茶的經理看她覺得眼熟，看了一會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八卦裏的傅總女朋友嗎。給自己噴點香水，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有青花釉裏紅的蓋碗和精致曲奇：“海小姐您好，靈璧石是震旦系-奧陶系的碳酸鹽岩石。你看這裏似乎有水波紋，實際上當年的深海沉積物，原先藻類植物大量繁殖生長，形成礁體，這并不是化石，就風水上來說……我再給您介紹幾款？”
海雲山又看了幾款，感覺還是長得像恐龍頭的好看：“這個我要了。是我自己抱回去還是你們送貨上門？”
經理低聲說：“海小姐，您不妨再看一看。單次消費十萬以上才提供送貨□□。”
“哦。”海雲山摸了摸石頭，感覺縫隙裏沒弄的很幹淨：“怎麽清潔？”
經理仔仔細細的講起清潔的禁忌：“清水和毛刷就可以了，不要用洗潔劑和堿性物質，酒精理論上來說腐蝕不了石頭，但有可能留下痕跡。”
楚楚驚呼一聲：“先別管那些石頭了，一會讓他們拿真正的好貨出來看。這個項鏈好适合你，快過來看。”
一個黃金項圈，鑲嵌着一塊晶瑩的梯形帝王綠翡翠，正圓強光珍珠，做成一個時尚感頗強的項圈。
海雲山一見傾心，愛的不行不行的。
楚楚什麽也不管，先說：“這個要了。”
海雲山一驚：“別呀，不合适吧。”
楚楚成熟又迷人的眨眼：“又不是花我的錢。走賬。給了百萬額度，給你買個十幾萬的首飾，給我買個幾萬的摩托車配件，剩下八十多萬也夠買奇石了。到時候你千嬌百媚的站在石頭旁邊一笑，誰還顧得上跟我對賬啊。帶上試試。”
經理立刻打開櫃子取出來：“您試試看嘛，帶着拍照玩也好。我幫您。”
海雲山穿了一條無袖連衣裙，純白的，很典雅也很正式，但不配這個項圈。
有點淡淡的違和感，裙子比較商務精英，而項圈華麗又貴婦。
店員幫着出主意：“您換一件抹胸裙，最好是黑色的，顯得身材又好，光彩照人。”
經理說：“譬如漢服——盛唐美人很配這個項圈，和海小姐的氣質，華貴，有氣場。度假風的連衣裙也很适合，要慵懶一些。”
海雲山照着鏡子欣賞，好喜歡。
本來還有點猶豫，架不住楚楚在旁邊奮力鼓動。
以及黃金翡翠項圈沉甸甸的，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楚楚偷偷松了口氣，傅總要求她帶着海雲山在奢飾品店購物，争取做到揮金似土。
但楚秘書其人根本不買普通意義上的奢侈品，她喜歡裝酷，喜歡軍品，皮衣，摩托，每年花在訓練和極限運動上有十幾萬，但和那些幾十萬一個的包包根本不熟。
也不覺得那玩意值錢。還是黃金和寶石好，畢竟成本在這兒呢。
經理：“我們還有鑲嵌紅寶石的黃金正鳳，很适合婚禮和寫真照上使用。”
海雲山不置可否：“等到時候再說吧。”
楚楚問：“有配套的耳環嗎？選幾對翡翠耳環看看，也不能只帶項圈呀。”
看海雲山覺得太貴，擁住她肩膀：“你這麽好看，為什麽不試試澳白耳環，翡翠耳環呢？我給你買。”
海雲山眉目含情的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這不是她日常的消費習慣，又真的很難拒絕。
經理取出兩盤翡翠耳環，還有一盒酒精棉片用來給耳針消毒。
傅景瑞剛忙完自己的事，想起那日的激情，不由得心頭一熱。怎麽你看看石頭也來撩撥我，這一點倒是怪我，我教的：[風流不把花為主，多情管定煙和雨。下次我再細細的吻遍你全身。]
海雲山心說我現在有五六分把握了，這應該是倆人。真是太詭異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愚弄我很好玩嗎，還是說這是什麽雙胞胎‘你有的我也得擁有’的人設？還是某種澀情的愛好？
她裝模作樣的回複：[下次一見面？你為什麽不肯在辦公室裏吻我？]
傅景瑞沉思，試圖狡辯，實在想不出借口來，很難解釋……就算人格分裂也不代表在某個地方無法切換，而露露他實在是像露水一樣純潔。
我弟弟和海小姐哪一個更容易結成同盟哄騙另一個人呢？似乎海小姐的原則還有得商量，因為她想要但還得不到的東西還很多。海雲山可能會被贈與一棟豪宅，送她一家公司說服，而露露絕對不會。他只會選擇邦邦兩拳，我雖然比他身體好，到底虧心。
管家：“趕緊表明身份吧，破綻很多的。”
海雲山模棱兩可的問：[那次我暗示你的時候，你為什麽那樣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其實沒有，充滿暗示性的倒在白衣服的傅總懷裏的時候，他很知情識趣的摟抱撫摸了一會。
但感覺完全不同。
傅景瑞：……弟弟他就是沒懂你的暗示啊！
管家換了第三個角度勸他別裝了：“海小姐只要有了疑心，今天拿一支記號筆在傅總肚子上畫個心心，出屋立刻來找你，難道還能瞞得過去？”
海雲山看他‘輸入中’的狀态持續了半天，就知道自己掐準了：[老實說，就精神而言，我更喜歡你在公司的狀态。但另一種感受則不然。]
[更加性感。]
傅景瑞心情複雜，有點為弟弟感到驕傲，但你對我可有點輕蔑：[見面詳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