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媒》異常 “好困…” ……
第17章 《靈媒》異常 “好困…” ……
“好困…”
晨起,溫景之站在鏡子前打着哈欠,身體酸痛無比,像被車輪碾過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他錘了錘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開始洗漱,捧起冷水就往自己臉上潑,涼水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水珠從他的下颌落入衣領之內,鎖骨處瞬間傳來刺痛,頓時讓他睡意全無。
“嘶…”他忍不住叫出聲,連忙對着鏡子扯開衣領,這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
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出現了一小片紅疹,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樣,他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紅疹,沒想到立即便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
“啧…怎麽回事…不管了。”
溫景之小心翼翼的放下衣領,迅速洗漱完後乘坐地鐵到了公司,進行着日複一日的枯燥工作。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到了公司後,那片紅疹越發熱癢,他時不時就想伸手去撓,可碰到了又十分刺痛,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的異常自然引起了旁邊工位同事的注意,而同事也眼尖的發現了他脖子上的皮疹,湊到他身邊,低聲喊他:
“小溫。”
“嗯…?前輩有什麽事嗎?”
“喏,這是止癢藥,我平時放抽屜裏以防萬一的,你先拿去用吧,要是不行還是得去醫院啊。”
同事好心遞給他了一只止癢藥膏,溫景之連連道謝,忍不住伸手撓,同事連忙勸阻:
“你先別撓了,我看着你那像隐翅蟲造成的,隐翅蟲的液體具有腐蝕性,你當心留疤!”
“啊?好…謝謝前輩,我先去擦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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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之接過藥膏,連連道謝,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衛生間內。
現在正是工作時間,沒有幾個人來衛生間摸魚,因此偌大的衛生間內只有溫景之一人,他環視一周,确認無人後,小心翼翼拉開領口,準備将藥膏塗抹在紅疹上。
誰曾想,藥膏剛觸碰到紅疹,不但熱燙沒緩解,反而更加疼痛,溫景之痛呼出聲,手中的藥膏也随之落下。
“你的藥膏掉了。”
耳畔傳來了低沉的聲音,有些莫名熟悉,溫景之微微低頭,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恰好接住了藥膏。
“謝謝…咦?”
溫景之接過藥膏,剛想道謝,回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整個衛生間寂靜的可怕。
他愣了愣,看向手中的藥膏,剛剛明明有人接住了藥膏…走的這麽快的嗎?不可能吧…怎麽連腳步聲也沒有呢?
“有…有人嗎?”
溫景之試探性的問出聲,等了半晌,也無人應聲,他有些怵了,轉身就想走,目光不經意間從鏡中掠過時,他整個人瞬間呆愣在了原地,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聲音斷斷續續從喉嚨裏發出,幹澀又沙啞。
“你、你…”
“好久不見。”
鏡中,沈确此時笑意吟吟的站在他身後,親昵的環住了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微微側頭,鼻尖貪婪的嗅着溫景之的氣息,感受到溫景之的目光,他笑的更肆意,朝他打了個招呼。
“啊啊——!”
溫景之尖叫出聲,直直坐倒在地,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劇烈的呼吸着,他猛地回頭看向自己身後,可他身後空無一人,哪裏還有鏡中人的影子。
溫景之顫抖手揉了揉自己的眼,再次看向身後,的确空無一人,仿佛剛才出現的人影是他的幻覺。
“怎麽了?你們都聽見了?
“是啊,我在工位聽見有人在廁所叫,快,快看看怎麽回事!”
“我靠,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衛生間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溫景之一驚,想要站起身時卻已經來不及了,一群男人首先沖了進來,看到是溫景之這幅狼狽的模樣,他們都愣了一下。
“小溫?你怎麽…怎麽坐地上?”
是同部門的組長,溫景之尴尬的不知所措,扶着盥洗池邊緣慢慢起身,強顏歡笑:“地面有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
衆人面面相觑,不再言它,紛紛散去,倒是部門組長,主動扶住了他,有些尴尬的開口:
“小溫啊,身體要是不舒服,要不治好了再來上班呗?不然被大家看到了多尴尬啊。”
“沒事,不用去醫院的,骨頭也沒摔出什麽問題。”
“咳,我不是說你摔到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脖子上的那片丘疹…要不再治治?”
溫景之一愣,這才注意到組長眼神一直在往自己脖子上瞟,他皺了皺眉,他的丘疹明明是在鎖骨,又不是在脖子,看他脖子幹什麽。
他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直接接觸到皮膚的那一瞬間,脖子傳來劇痛,他忍不住痛呼出聲,連忙看向鏡中。
他看到脖子上的那片丘疹時,溫景之瞬間臉色一變。
早上的時候丘疹的範圍還僅限于鎖骨處,可現在竟然已經蔓延到了脖頸處,他的脖子左側大片的紅疹,看起來十分滲人。
”這…怎麽會…”
“那個,小溫啊,要不你今天下午休息半天去醫院好好看看吧?我會向領導上報的。”
組長尴尬的笑了笑:“皮膚出問題還是要好好看一看的,不然讓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組長話一出口,溫景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解釋一下,但又覺得越解釋越亂,于是緩緩點了點頭,應下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再加上昨天晚上那旖旎的夢境。
…他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
溫景之拿着挂號單,在醫院大廳內等待叫號,他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雙眼緊閉,思緒混亂。
“你是…溫景之?!”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溫景之猛的張開雙眼,這才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站着一個看着有些眼熟的青年,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你怎麽也回華國了?”青年十分驚訝。
聽到“華國”二字,溫景之腦中的記憶清晰了些,他騰的一下站起身:
“是你!你是黃毛!”
青年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溫景之這才發現,黃毛回國後把頭發染黑了,也沒了從前非主流的樣子,看着還挺順眼的。
用“人模狗樣”四個字形容他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溫景之冷笑一聲,別過頭去,懶得理睬他,真是不知道為什麽有的人臉皮這麽厚,做出了傷害了他的事還能站在這裏好好的和他打招呼。
黃毛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似的,小跑過來坐在了他身側,溫景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神不善:
“你幹什麽?離我遠點!”
“不是,溫景之,你怎麽能回華國的?”
“你什麽意思,當初你們幾個人把我扔那,我回國沒報警抓你們算我仁慈,你現在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黃毛連連擺手,臉色有些差:“不是啊!你不是和bos…啊不!沈确在戀愛嗎?你們倆都來華國了?”
溫景之愣了愣,“沈确?沈确怎麽會來華國,我和他早就斷了…等等,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和沈确…”
聽到沈确不在華國,黃毛瞬間放松了下來,他長籲一口氣:“沒什麽,我聽說的,我先走了。”
“等等,你說清楚!”
溫景之拉住了他不讓他走,二人拉車間,黃毛手中的白色挂號單落地,溫景之定睛一看,竟然是心理健康門診。
黃毛神情躲閃,擡眼時目光落在了溫景之的脖子上,眼神有一瞬間怔愣,但很快的,他收回目光,迅速撿起挂號單就想跑路,溫景之卻把他拉的緊緊的。
“溫景之,你松開。”
“你怎麽會認識沈确?你到底知道些什麽,你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快說!不然…”
溫景之一咬牙,壓低了聲音:“我就報警,告訴警察你們在境外對我的所作所為!”
“沒證據的事,你怎麽報警?”
“沒證據?T國酒店大廳全是監控,大不了我再回一趟T國!”
聽到回T國,黃毛慫了,想起臨走時沈确的警告,他咬了咬牙,“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黃毛一把打開溫景之的手,頹然坐在了長椅上,他雙手掩面,手中“心理門診”的報告單已經捏成了一團。
“你知道我為什麽挂心理門診嗎?從T國回來後,我夜夜難眠,心情低落,一閉上眼,就想起小雪和老陳死亡的慘狀,哪怕在華國,我也害怕,我害怕自己也會和他們一樣…”
“你說什麽?小雪和老陳死了?!怎麽可能?”
溫景之滿眼的不可置信,黃毛聲音已經哽咽:“他們死了,在T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是沈确幹的,如果不是我幸運逃過一劫,怕是也難逃一死。”
“可是,不可能啊!在T國那幾天,沈确幾乎一直都在我身邊,他沒有機會下手,況且你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怎麽可能…”
“溫景之,你真的了解沈确嗎?你知道為什麽他會對我們下手嗎?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嗎?”
黃毛深吸一口氣,仿佛壓抑着巨大的痛苦,“沈确是個睚眦必報的人,我們傷害了你,他是一定要讨回來的,而他幹這些事完全不需要他下手,他是個靈媒,只要他一句話,他背後的鬼魂就能幫他完成一切。”
“好了,我不想再說了,你現在回到華國,遠離沈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等等,你脖子上是…”
溫景之沉浸于震驚之中,眼神發直,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黃毛眯着眼,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看向溫景之,眼神複雜。
“溫景之,你對沈确做了什麽?”
“什麽?”
溫景之呆呆的擡頭,黃毛向四處張望一下,壓低了聲音:“你被下了降頭,我奉勸你,早點找人解降吧,如果你不怕最後全身潰爛而死的話,那就繼續拖着吧。”
轟隆——
腦中傳來一道驚雷劈下的聲音,溫景之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麽?降頭?他被沈确下了降頭?!
“下一位,溫景之——”
播報聲響起,可溫景之卻落荒而逃,脖頸處的皮膚傳來陣陣熱意,直到坐上地鐵,他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拿起手機,在浏覽器中搜索着“降頭”。
他浏覽着關于“降頭”的信息,越看一顆心越發慌亂,握着手機的手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幾乎快要握不住手機。
不行…他不能等死…絕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