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拔刀相助 你們一起上我在趕時間
第2章 拔刀相助 你們一起上我在趕時間
氣氛瞬間變得凝滞,單方面的群毆一觸即發。
眼前這個女劍客态度實在是過于嚣張,聽雨閣的衆人開始還面面相觑,誰也不想率先出頭。
直到對面的人又慢悠悠開啓嘲諷。
【當前】【早睡身體好:慫就讓開,別浪費我時間。】
衆怒頓時心頭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道誰先帶的頭,拔劍的拔劍,提刀的提刀,浩浩蕩蕩一窩蜂往前撲,直奔白念而來。
場面一度混亂。
按理說雙拳難敵四手,奈何白念操作速度實在太快,劈砍過來的武器還沒落到她翻飛的衣角上,她就側身避開了,還能反手賞人一劍。
偶爾有人碰到她,血條才剛下去一點,就被身後緊貼着她的小奶媽眼疾手快奶回來了。
她游刃有餘,在百忙中還抽空說了句話。
【當前】【早睡身體好:沒吃飯嗎?】
當事人弈劍在後方當了半天的縮頭烏龜,這會兒看到人多勢衆,加上白念的嘲諷字字誅心,此刻終于忍不住了,拔出長劍從背後猛地朝她一刺。
白念一時間沒有防備,被打中了後背,血條掉了半管。
她嫌棄地啧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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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尊輸出高是高,就是太脆皮了。
她一邊腹诽着,一邊一躍而起躲開弈劍的連環攻擊,反手一擋格開傷害,然後轉身一揮劍,直接砍得弈劍血條一空。
沒打死,還剩一點血皮。
剛想再補上一劍,一旁有人的刀已經落到耳畔,來不及了,白念立刻跳開,躲開這致命攻擊。
小奶媽連忙給她加血。
看奕劍這鬼鬼祟祟的行事,她嘲諷火力全開。
【當前】【早睡身體好:除了偷襲就沒別的招數了麽,廢物。】
弈劍大怒,直接開了全頻語音:“少他媽廢話,你看你死不死就完了!”
說完和刀客前後夾擊,直奔女劍客而來,不得手不罷休的架勢。
白念旋身原地躍起,毫厘之差從雙面夾擊中跳出,翻過身踩着刀客的頭頂避開,回首就是一劍,徑直命中刀客和只剩一層血皮的弈劍。
兩個脆皮物理絲毫來不及反應,立刻黑屏。
一穿二。
眼看閣主瞬間趴地上了,拎着武器的幾人一下子懵了。
不是,閣主就這?
随波逐流的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剩下跟着沖鋒陷陣的的人突然感覺自己像小醜,手足無措地原地呆住了。
【當前】【早睡身體好:不打了?】
粉衣女子急得直跺腳。
【當前】【桃芝し聽雨閣:你們倒是上啊!發什麽呆呢!】
一時間沒人動作。
白念等了等,還是沒人出手,她興致全無地收回武器。
【當前】【早睡身體好:行了別折騰了,有空的話關心下你老公,還能搶救一下。】
大庭廣衆之下,一個幫派圍攻一個人已經是極度丢臉,更別提還沒打過。
弈劍再也顧不上一閣之主的臉面,破防開了全部麥大罵:“一個女的在這裏裝什麽呢,排行高點了不起啊。鬼知道你的戰力怎麽來的,床上一躺腿一張哥哥帶我,完事兒了來游戲裏耀武揚威了!”
無能的怒吼在頻道裏回響,當前頻道瞬間安靜下來,聽雨閣衆人面面相觑,桃芝終于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老公。
白念輕嗤一聲。
【當前】【早睡身體好:能有資格帶我的人麽,大概只有風不語,你要不替我問問他,願不願意讓我喊哥哥帶帶?】
弈劍還沒來得t及反駁,安靜的頻道裏突然冒出一句話。
【當前】【風不語:不敢當。】
白念眼皮一跳,怎麽這麽巧。
本尊來了。
一旁的圍觀群衆開始竊竊私語,能驚動榜一大神現身說話,今天的八卦突然刺激了起來。
【當前】【風不語:碰巧路過,無意偷聽】
白念略微尴尬。
【當前】【早睡身體好:那什麽,我也是随口開玩笑的。】
【當前】【風不語:沒事。】
說完,白衣劍客又轉身看向地上的弈劍,緩緩開口。
【當前】【風不語:看不起人沒關系,只要你有實力。】
言下之意就是你沒能力就別逼逼了。
弈劍被門派前二的兩位大佬輪番羞辱,心理防線徹底潰敗,開始口不擇言:“呵呵,看到是個女的就幫忙說話,風不語你也就這樣了。”
白念的神經被今天一口一個女的煩得突突直跳,臉上冷得沒有一絲表情,手上鍵盤敲得脆響。
【當前】【早睡身體好:不服就站起來打。】
弈劍嘴硬得幾乎失去理智了:“鬼知道你屏幕後面是男是女啊!女的能有這操作!”
白念怒極反笑。
【當前】【早睡身體好:我倒真有點兒可憐你了。操作麽,打你綽綽有餘。】
說罷又扭頭看向桃芝,那個粉衣服的玩家。
【當前】【早睡身體好:一個只會躲在自己老婆身後,還性別歧視的慫男,擦亮眼睛吧,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為他沖鋒陷陣,別被當槍使了。】
說完回頭喊上小奶媽。
【當前】【早睡身體好:我們走吧。】
沒人再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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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哥,你覺得這個劍尊怎麽樣?”
晉城大學男生寝室315房間裏,帶隊的高旭看完全程,起身走過來,吊兒郎當地壓在嚴禹肩膀上問道。
嚴禹很慢地沖着自己被壓的肩膀遞過去一個眼神,狹長的眼尾把嫌棄的眼神拉得無比冷冽,高旭下意識松開手站直了身體傻笑,“哎喲,哥我忘了,不好意思。”
嚴禹涼涼地把眼神收了回去。
一旁的白景行也回過頭扒着寝室裏的椅背插嘴:“嗯,正義之士,我很欣賞。”
“去去去,誰問你這個了?”高旭甩甩手,“咱們的法師不是棄游了嗎,得找個新輸出。”
嚴禹盯着電腦屏幕,正看着早睡身體好和小奶媽遠去的背影,頭也沒擡地回答:“操作不錯。”
“難得見你誇人哎,那和你比怎麽樣?”高旭湊近了八卦。
嚴禹思考了一秒剛才看到的畫面:“不知道。”
“不過玩了這麽久,我看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可不一定會願意加入咱們。”白景行客觀分析道。
這是實話。
《萬古》開服至今,他們幾人陸陸續續玩了幾年,對排行榜上嚴禹下面這個第二名都有些眼熟了。
平時只看她身邊沒什麽朋友,也不組固定隊,需要做組隊任務就在世界上随便喊個車,硬是憑實力把網游玩成了單機游戲。
頗有一股子與世無争的味道。
當然了,如果不是在競技場上一言不發地把對面揍得抱頭鼠竄的話。
早睡身體好,這個透露着保溫杯裏枸杞香的慈祥ID,已經成為本服衆多玩家心裏的神秘大佬:行蹤神秘,輸出爆炸,人強話少,疑似人妖。
嚴禹開口:“随緣吧,現在我們四個人也能打。”
耳機裏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隊伍裏有人開麥說話了:“就是,哥哥一個人的輸出就夠了,這幾天不也能打嗎?”
除了此刻寝室裏的三個人,他們隊伍裏還有個人,就是正在說話的奶媽,四個人連同棄坑了的法師,已經組了好幾年的固定隊。
這幾天法師走後,暫時找不到合适的新輸出,索性嚴禹的輸出夠高,日常完全夠用。
“行吧行吧,什麽時候碰上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把她拐過來,到時候隊伍裏兩個輸出爆炸的劍尊,嘿嘿嘿嘿嘿。”高旭已經開始憧憬起隊伍裏的美好未來。
白景行嫌棄地轉身回去了:“把你的口水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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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傳送到清淨的地方,剛剛的小奶媽很愧疚地向白念道歉。
【好友】【國産美少女:不好意思啊,又麻煩你了,還連累你被圍攻……】
【好友】【早睡身體好: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
【好友】【國産美少女:大神姐姐,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嗎?】
不知道網絡朋友的具體範疇是什麽,白念思索了一下,回複她。
【好友】【早睡身體好:嗯,有事直接找我就行。】
【好友】【國産美少女:嗯嗯!謝謝姐姐~】
【好友】【早睡身體好:沒事。】
被這麽一通折騰,白念暫時沒有了玩游戲的心情。
退出游戲,摘下耳機,她趴在桌上沒有了動作。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她爸的消息。
【白晟林:暑假回家嗎?】
白念盯着屏幕,冷眼看了一會,在對話框慢慢敲字:還沒決定……
逐字删除。
重新輸入。
【n:不回,有事。】
【白晟林:你弟弟這學期數學考得不好,假期回來輔導下他。】
白念嘲諷地輕嗤一聲,喪失了繼續打字的興趣。
三分鐘過去了,大概那邊見白念久久未回複,下一條消息彈了過來。
【白晟林:過年的事還在賭氣?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白念捏着手機邊沿的指尖掐得泛白,喉頭哽滞得幾乎泛起痛意。
她反手把手機扣在桌子上,無視後續的消息振動,目光沉沉地凝在電腦屏幕上,悄無聲息地在回憶裏出了神。
其實寒假她回過一次家,就在除夕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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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啊,媽給你切了水果,吃完再出門啊。下雨了,你出門帶把傘,早點回來吃年夜飯啊,別和同學玩太久。錢夠不夠,媽再給你點……”
白念剛要敲門,她弟弟白宇卓剛好猛地拉開門,周淑華未盡的尾音從門裏追了出來,一股腦撲到白念臉上。
有點悶,她想。
白宇卓一臉不耐煩地和她對視上,愣了一下:“姐你回來了。”
門裏絮絮叨叨的周淑華看到她,熱切的表情突然淡了,轉身回客廳往沙發上一坐,抱起手臂不鹹不淡道:“你還知道回來,你弟弟昨天生日,也沒見你有點表示,你心裏還有沒有……”
“行了。”白宇卓對自己親媽的唠叨很是不耐煩,擡手打斷,轉身讓開,示意白念進門。
白念面無表情踏進家門,拖着行李箱徑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打開門就愣住了。
走時整理好的床鋪亂糟糟一片,書桌上的東西也被弄得東倒西歪,連她小心放在架子高處的建築模型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那是她親手做的。
她眼神一沉,快步走到客廳,在周淑華面前站定:“你又讓誰進我的卧室了?”
“怎麽,進不得啊,你三姨家的兒子來玩一下怎麽了?”周淑華抱着手喝道。
白念忍了一下,克制道:“我的模型被弄壞了。”
“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你吃的用的哪樣不是靠家裏,碰碰你的東西怎麽了。”女人臉上神色十分輕蔑與不耐。
“周淑華。”白念眼神更冷了,“那是我自己買的東西。”
“給你臉了,你叫誰呢?你有種再叫一次?”沙發上的女人豎起眉頭破口大罵:“去了外地上大學翅膀硬了,好的不學學會給我擺臉子,讓你在雲城讀師範你不讀,學什麽建築,有屁用?連人都不會做了!”
唾沫橫飛地罵完,白念不為所動,冷冷地笑了一聲:“可惜了,誰讓你當初沒來得及把我掐死。”
不知道是這句話,還是白念那永遠冷冰冰帶着嘲諷的表情,刺激到了周淑華的哪根神經,她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嘴裏怒罵着:“那你現在就去——”
右手高高揚起,即将重重地落到了白念的臉上。
她猛地擡起手,一把鉗制住了女人發瘋一般的動作,但她嫣紅尖銳的指甲還是從白念嘴角剮蹭過去。
感覺嘴角有點輕微的刺痛,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突然覺得想笑。
為自己回家的舉動發笑。
發完瘋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揚起的嘴角,突然感覺這抹笑十分刺目,高高揚着的手遲疑了下來。
白念擡起頭來靜靜地看了周淑華一眼,猛地甩開她的手腕,收回目光,回到卧室,拿好被弄壞的模型,一把抓起還沒放下幾分鐘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身後是平靜了幾秒又開始歇斯底裏的叫罵。
身前是劈頭蓋臉的冷雨和風。
盡管是南方的細雨,到了除夕,也凍得人眼睛通紅。
她能去哪裏呢。
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