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機行為
第25章 第 25 章 心機行為
6.30.
沈筠嬈一手拿着桂姨做好的早餐, 一手提起帆布包打算挎上出發。
包帶剛搭上肩頭，包側就被時今衍拉住，“我來, 你吃早飯。”
“空腹坐車不舒服。”
“不用的。”
時今衍已經在幫她提着行李箱了, 沈筠嬈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不僅沒松手, 反倒将包帶拽的更緊，“背着帆布包不耽誤吃飯的。”
但她顯然拗不過時今衍。
時今衍直接松開把着行李箱的手, 掰開了沈筠嬈緊攥着包帶的細指，另手輕輕松松就将帆布包從她肩上提過。
他分外自如的将帆布包挂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有人用還不使喚？”
“把你這些力氣留着後面爬山吧。”
沈筠嬈看着他分明照顧的舉動, 面卻天生無波，有些猜測不準他的具體心緒，只能讷然抿唇輕應，“喔……”
站在一旁的桂姨沒忍住欣慰，撲哧笑出聲。
沈筠嬈登時難為情的嬌嗔，“桂姨！您別笑。”
“不笑不笑，你們快走吧。”
桂姨嘴上說着不笑, 可那眉眼翹起的弧度就沒散過。
桂姨越是如此, 沈筠嬈面頰的緋色越重。
不知何時，時今衍唇角也浸上零星笑意。
-
從紫竹園到校門口的這截路，沈筠嬈全程都在吃早飯，兩人因此沒說什麽話。
承載師生的兩輛大巴車已停在京大門外。
這會兒才六點四十分還不到, 距離規定的七點還有段時間, 大巴車前才來了十來號人。
但十個和一百個并沒有區別。
八卦消息傳播的速度堪稱可怕，只要有一個人看到，沒多久全班就會知道。
不遠處正好有處花壇遮擋。
沈筠嬈順勢停下腳步, 俯身從時今衍手裏拿過行李箱，“謝謝你送我過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早些回去睡覺。”
“嗯。”
時今衍簡潔應下。
兩人就這麽一個掀眸一個垂眸的對視着。
周遭沉寂半分鐘，卻誰也沒要走的意思。
氛圍既暧昧又詭谲。
沈筠嬈率先錯開了視線，自己也不知怎麽的舔着唇瓣，有些說不出的局促，“那、那我就先過去了？”
可下瞬，時今衍叮囑的話一出，沈筠嬈又挪不開腳的定住。
他說：“藥随身帶着，難受時候記得吃。”
沈筠嬈聽話的點頭。
他又說：“在外別怕麻煩人，不舒服及時求助。”
沈筠嬈仍舊乖順的點頭。
末了，他默了好幾秒，薄唇經歷幾番張合後，聲調比之剛剛輕了許多，卻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含情味。
“身體受不住給我發消息，我去茶山接你回來。”
沈筠嬈貝齒輕咬下唇，雙眸浸上潋滟的微擡瞧他，點頭的同時輕聲應答：“好。”
“去吧。”
時今衍深吸口氣，雙手插兜的伫立在原地，朝着大巴車的方向微擡下颚，“确定回來的點了記得告訴我，我還在這等你。”
“好……”
沈筠嬈望着時今衍，心緒早已怦然的不受控。
從她的角度聽着這番話，只覺時今衍字字不提情愛與想，但字字表達的都是想。
這種感覺磨人得很，一切仿佛是真切發生的暧昧，卻又好似只是她一人幻想中的鏡花水月。
她無法确定時今衍真正的心思是何，更不敢直白回饋自己熱忱的喜歡。
“那我走了？”
“嗯。”
行李箱轱辘拖動，與地面發出輕微的響動。
時今衍揣在兜裏的食指幾不可察的輕顫，他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看着沈筠嬈的背影，瞧着她那抹纖瘦的背影漸行漸遠。
腦海裏冷不丁想起那日抱她的重量。
太瘦了。
養了這麽久，只見她身體好轉，也沒見多長肉。
時今衍正想着讓營養師換批菜單。
眼前邁出十來米遠的嬌俏人兒卻忽的放下行李箱，獨自折返跑了回來。
“時今衍！”
她喚他名字的嗓音永遠那般清脆動聽，時今衍朝前迎了幾步，“慢些跑，我在這。”
兩人于中途再碰面。
沈筠嬈呼吸微微凝滞的掀眸緊盯着時今衍，幾乎用盡所有的勇氣，才小心翼翼地問出心中話，“那我如果不是身體難受……能和你聯系嗎？”
她不想只在身體受不住時才聯系他……
她想在心系他的每一刻，都聯系他。
“怎麽？”
時今衍微微俯身，視線幾乎與她平視。
微挑的語調倒有幾分控訴的意味，更多是還是寵慣，“這麽沒良心啊？難不成只想用得到我的時候再聯系？正好茶山我也沒去過，有什麽好玩好看的拍拍發給我呗。”
沈筠嬈緊繃的情緒倏然化解開，笑容粲然綻放，“那你得睡到幾點呀？我怕打擾到你睡覺。”
“發呗，我睡覺時候手機靜音，睡醒看到就回。”
“好！”沈筠嬈重重搗着腦袋，面上的笑帶着幾分傻乎乎的嬌憨态。
時今衍輕笑聲，擡手在她發頂揉了揉。
落掌時，又順勢滑在她臉頰捏了捏，“去吧。”
沈筠嬈整個人都被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撩撥的意亂神迷，讪讪朝後退了半步，“那我走了？”
“嗯。”
溺在情海中的兩人完全沒意識到這對話重複了多少次、這段路走了多久。
滿心滿眼都放在對方的身上。
沈筠嬈走個四五步就會回頭瞧他一眼。
每每都能和時今衍視線對上。
她總漆瞳更亮的收回視線，兩頰紅潤。
見她和女同學站在一起聊天，時今衍才一步三回頭的返回紫竹園。
-
顧婧語是個卡點王者。
班群通知7點集合，她6點58拖着行李箱如同疾風般趕到。
瞧見沈筠嬈就給了她個熊抱。
“啊！嬈嬈~~一夜不見甚是想念。”
沈筠嬈剛被顧婧語逗笑，就聽她下秒擠眉弄眼道：“可別忘了今天要和我聊什麽哦~”
沈筠嬈面臊但老實，她答應的話一定會做到，“……知道的。”
“一班的別聊啦！來我這排隊！”
班長的整隊聲揚起。
沈筠嬈還沒反應過來，剛還三三兩兩窩在一起聊天的大家就已沖到班長的位置站成豎排了，只為搶到靠前的站位率先上車。
顧婧語急忙拉着沈筠嬈跟上。
大巴車內由走道分為左右兩組。
左側是三個座椅連在一起，右側則是兩個位置。
最終，她們搶到了右側靠中的兩人座。
顧婧語急不可耐，一坐定就拉着沈筠嬈的手，“快快快，你快告訴我！”
沈筠嬈瞄了眼四周，壓低聲：“我可以跟你說，但你不能告訴別人的。”
顧婧語重重點頭，說出那句朋友間極為經典的話，“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該從哪說？”
沈筠嬈其實還挺憧憬這種和好友偷偷讨論心儀男生的場面，是她想象中有好朋友的樣子。顧婧語雖見過時今衍，但和他不熟，更沒有聯系方式，沈筠嬈對她的防備心要低些。
若像桑娅那般是兩人的共同好友，沈筠嬈是萬萬不敢說的。
“你們倆真沒在一起？”
“沒有。”沈筠嬈誠實搖頭。
“那就是他在追求你？”
顧婧語可不信沈筠嬈和時今衍是單純的，這倆人的粉紅泡泡都要沖她滿臉了。
“……也不是。”
顧婧語瞧着沈筠嬈耳廓迅速攀紅的模樣，訝異又喜的湊到沈筠嬈耳邊，“居然是你追求他嗎？！”
“沈筠嬈你原來有這個膽子啊！真是看不出來。”
“哎呀，沒有的。”
沈筠嬈被顧婧語這腔調說的面頰羞紅，“我……我們誰都沒有追求誰，只是放在心裏的。”
“奧~”
顧婧語一副悟了的模樣，“窗戶紙還沒捅破是吧。”
“你倆都害怕被對方拒絕做不成朋友？”
沈筠嬈聽着顧婧語一套一套的話，總覺她有些曲解，“我和他沒到你想象的那個地步。”
“只是最近才開始有一點點的變化。”
“但遠遠沒到你說的這個程度。”
“最近有什麽變化？”
顧婧語八卦的笑着探頭探腦。
“就——”
沈筠嬈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謂将顧婧語心思勾起的厲害，她頂着沈筠嬈肩膀，“哎呀，嬈嬈你快說呀，支支吾吾的急死人了。”
“就他……”
沈筠嬈第一次和人說這些事，羞赧的垂下腦袋，聲音細吟，“他最近挺喜歡碰我的……”
“之前抱了我一次，然後還時不時的揉我頭、捏我臉，反正這些肢體接觸都是以前沒有的，但他近期越來越自然的做出這些動作，頻率也在變多。”
“啊！”
顧婧語驟然上揚的興奮聲不僅吓壞了沈筠嬈，更惹得周圍坐着的十幾個同學全都一激靈的默契瞧來。
顧婧語性格外放，日常和哪個同學都能聊幾句。
在許多人還沒認清班級裏的同學時，顧婧語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這會兒她乍然出聲，相熟的大家也都好意思明着笑她。
顧婧語面不改色的和大家嬉笑着，很快就全身而退的和沈筠嬈繼續剛剛的話題。
沈筠嬈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幸好沒被人察覺。”
顧婧語憨笑，“不好意思，母胎solo，平常就愛磕點糖，聽着你說抱抱摸摸，再看着你這滿面嬌羞的樣子，很難不羨慕！”
“你竟然沒談過戀愛？”
沈筠嬈有些意外。顧婧語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周圍異性朋友更是數不勝數，“是沒有遇到喜歡的嗎？”
“也不是。”顧婧語無奈聳肩，“都給處成兄弟了。”
“害，不說我，聊你！”顧婧語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你倆都抱過了，還當普通朋友呢？”
兩人有來有回的互相訴着自己的事，沈筠嬈情緒也漸漸平和的敘述，“說實話，我那天也心亂了好久，其實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麽突然抱我，但這種事……我總不好親口問。怪怪的……”
“你倆就是沒人敢捅破那層窗戶紙，我覺得但凡有一個人說出來，就能在一起了。”顧婧語慫恿的抵了抵沈筠嬈肩膀，“你試試？”
沈筠嬈秒慫的擺手，“我不行的。”
自信瞬間消失，開始打退堂鼓的說着喪氣話，“我覺得他應該也不是喜歡我，只是出于紳士禮貌照顧而已。”
“紳士？他？”
顧婧語接連發出兩個致命提問，“我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但他完全不像紳士啊，他那眼神都能殺死人！”
“外表是天生的嘛，他也沒辦法控制的。我指的是內在，家庭教育出來的紳士氣節，男生對女生的那種客氣。”
顧婧語一個字都不信的斜觑着沈筠嬈，“他還對除了你之外的女生這樣嗎？”
顧婧語一句話問住了沈筠嬈，她認真思忖須臾。
“他身邊好像沒什麽異性。”
“除了我就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人家名花有主不具有對比性。”
“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顧婧語沒談過戀愛，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他那顏值和經濟能力，要是想要交往異性，身邊能就你一個？他就是喜歡你。”
沈筠嬈雖心裏仍不确定時今衍的心思，但聽到顧婧語铿锵有力的這麽一句，心裏免不得升起些竊喜，“真的？”
“真的啊。”顧婧語不假思索的答複，且不留面子的戳穿，“你瞧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嘴上笑的都要咧到耳根了。”
沈筠嬈應聲笑到身形後仰，掩着唇的纖指只顯掩耳盜鈴。
顧婧語見她笑的這麽高興，也跟着笑，“诶，你跟我說說呗，你怎麽喜歡上他的呀？”
“這事說起來有些長，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兩個小時的車程呢，你慢慢說！”
閨蜜間互訴少女心事的情形，沈筠嬈第一次經歷。
她很高興，高興有這麽一個合拍的人與她聊暗戀的二三事。
沈筠嬈漾着笑的将多年前自己暈倒，碰巧被時今衍救起送往醫院的事告訴顧婧語。
顧婧語雙手交叉抱臂，手指來回在胳膊上搓着，“天呢，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有一種偶像劇的宿命感。”
“那你後來是怎麽知道救你的人就是他的？”
“他和我是一個高中的，只不過我入學那年他正好畢業，算是大我三屆的學長。因為顏值和成績，在我們學校有些名氣。我暈倒那天，他來救我前，現場已經有些圍觀的人了。所以他把我帶上機車的時候，有知道他的人認出他了。我養好身體回校以後，就有人告訴我，救我的人是他。”
“那你們抱了可不止一次。”
顧婧語這一句話惹得沈筠嬈微怔後驚覺，“對啊，他得把我抱上機車，再抱下來，那上次在公園，算是第三次？”
“算這麽細幹嘛？以後多着呢。”
顧婧語湊在沈筠嬈耳邊，故意高頻合張雙唇，發出啵啵的幾聲響，“就連kiss，以後都是常見~”
沈筠嬈霎時羞紅了臉。
難為情的輕拍着顧婧語胳膊，“顧婧語！你太、太流氓了。”
顧婧語笑的直蹬腿，“哪有啊！親嘴不是談戀愛必做的嗎？是你太單純了，你動不動臉紅，搞的我還以為自己說了多麽十八禁的話。”
“我已經在你面前收斂很多了！”
熱衷于各種漫畫、小說的顧婧語雖然從未有過實踐，但攝取的理論知識可不少。她們在宿舍時經常在夜深人靜說些葷話。
沈筠嬈長得清純，性子恬靜，若是與她聊這些都仿佛帶壞了她，顧婧語一忍再忍，哪知她連接吻都羞成這樣。
若是沒有幻想對象，沈筠嬈大抵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顧婧語不知的是，她說出那話的瞬間，沈筠嬈腦海裏出現了時今衍沾酒的性感薄唇。
暗戀的異性、惹人沖動的器官……
當虛無的事情變具體後，旖旎感徒增。
顧婧語沒有喜歡的人，只是在腦子裏空想，或者磕別人的CP根本不代入自身。
沒有切實體驗的她完全不懂沈筠嬈腦子裏的刺激感。
正在睡夢中的時今衍渾不知自己被沈筠嬈和顧婧語讨論了一路。
他一覺睡到自然醒時已至下午四點。
記挂着沈筠嬈臨走前說給他發消息的話，時今衍眼睛還沒睜開，手已摸上床頭拿起手機。
卧室昏暗一片。
手機忽而亮屏的燈光晃人眼，時今衍艱難眯起細眸查看。
瞧清鎖屏頁面的那一刻，時今衍神就醒了大半。
愣是連一條微信的提示消息都無。
時今衍坐起些身子，仍不死心的解開鎖屏，進入微信查看。
結果點進和沈筠嬈的聊天頁面也沒有變化，最新的消息還停留在昨天。
她今天當真一條消息都沒發來。
可她走的時候分明那樣熱烈的朝他奔回。
那般熱忱的望着他，直勾勾的問他能不能發消息。
時今衍還是不能接受現實。
他将WiFi斷開，反複重連好幾次後又轉用自己的流量，甚至将微信卸載重裝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昏沉的卧室裏響起聲深沉不解的喟嘆。
嘆息聲幽長郁結，接連響起了好幾聲。
時今衍在床上躺了許久，在和沈筠嬈的聊天頁面劃拉了數不清多少次，依舊是0條新消息。
他好不容易從床上起來，結果推開卧室門一瞧空空蕩蕩的家，又躺了回去。
不知覺的，時間來到五點半。
尋常這個點，沈筠嬈基本放學到家了，今天家門卻久久沒動靜。
時今衍在家待着不得勁，總想着她。
索性換了身衣服早點去“speed”。
正巧今日nightmare樂隊沒工作回來了京市。
桑娅和柯翰閑來無事也來了“speed”，樂隊中的另外三人不情願動，正在家宅着休緩。
壹號包間內。
nightmare兩人與喻京宮宏忻正品嘗着溫綸調出的新品，包間門忽的從外被推開，時今衍大步流星的邁入。
“诶，衍哥你也來啦，咱們今天挺熱鬧啊。”
桑娅見時今衍孤身一人，順口問了句：“嬈嬈呢？假期第一天，她該不會還在忙學習吧？”
時今衍朝沙發上一倚，眼睑微耷的又拿起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滑着，“跟着專業老師去茶山了，兩天一夜，明天晚上才回來。”
事出有因，桑娅沒多想，“哦，這樣。”
“衍哥，嘗嘗這個，我覺得是溫大叔新調的這批裏最好喝的一種。”
喻京殷勤的就差沒把酒喂到時今衍嘴裏，他卻偏了偏頭避閃開，“不想喝。”
喻京心碎吶喊：“衍哥！你不愛我了。”
時今衍眼皮都沒擡，“什麽時候愛過你。”
其餘三人撲哧笑出聲。
宮宏忻摟過喻京肩膀，“你就別在衍哥那自取其辱了。”
時今衍眼皮微撩瞧了眼，輕聲哼笑。
視線無意輕擡，倒是意外定格在茶幾上的一盒月餅上。
“哪來的月餅？”
“我帶的，想着中秋節沒在一起過，補上。”
桑娅随口應答：“不過你不愛吃月餅沒這個口福。”
時今衍傾身去瞧月餅。
這盒月餅是混合口味，他來了些興趣，“有豆沙的嗎？”
“嗯？”
“啊？”
幾人同步疑惑的看着時今衍，“衍哥你啥時候吃月餅了？還要吃豆沙味這麽膩的。”
“睡醒到現在還沒吃東西，餓了，吃點墊墊。”
時今衍面色毫無波動，好似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桑娅瞧了眼月餅包裝，找出對應的味道，指給時今衍示意，“還真有豆沙味的，這個。”
“謝了。”時今衍撚起，幹脆利落的咬了口。
桑娅微微皺眉，“時今衍，你怪怪的。”
“哪怪？”
“說不上來，就很奇怪。”以前的時今衍，靠着喝水充饑都不會多嘗一口月餅，難不成今天真是餓狠了？
時今衍哂笑，又靠回了沙發上。
面色随着吞咽月餅的動作有些不喜的微擰。
桑娅奇怪感更甚，他分明還是不愛吃，怎麽還在這折磨自己？
不過須臾，桑娅就懶得多管的刷着手機挑選晚飯了。
獨自坐在沙發上的時今衍見大家都在忙着點外賣。
默默打開了微信，點入沈筠嬈的聊天頁面。
拍下那盒月餅照片。
他剛想借此和沈筠嬈說話。
卻忽然計上心頭。
時今衍将剛剛拍攝的那張照片删去。
轉而有些小心機的控制鏡頭，讓照片一角出現擺放在側的酒杯，連同月餅放在同個畫面中拍下發給沈筠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