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翻牆逃跑啦 京城突然爆發疫病,情況……
第66章 他翻牆逃跑啦 京城突然爆發疫病,情況……
疫病?!
沈亦初心中一緊, 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逢春兄,你為何知道外面傳播的病症不是風寒而是疫病?可否同我詳細說說?”
逢春也不瞞他, “我年幼時,村裏爆發過疫病, 幸而村長将病人趕出村子,其餘的人才得以幸免,所以我知道患上疫病的人都是什麽樣子的。”
他的弟弟就是被村長趕出村子的患病之人。
逢春透過沈亦初,看到了他弟弟的影子, 若是他弟弟還在,恐怕也該和沈亦初一般年紀了吧。
怕沈亦初不相信, 逢春還特意将京城患病百姓的症狀說出來,希望能讓沈亦初懸崖勒馬,打消出門的危險念頭。
沈亦初心中出門的念頭卻更加堅定,然面色不顯,擺出一副懼怕的表情, 想将逢春糊弄過去, “啊?這麽可怕啊,那我不坐牆頭了, 天哪?怎麽會這麽吓人啊!”
他承認自己有點戲精附體, 但效果還是好的,逢春已經成功被他糊弄了過去。
“知道怕了就行,我醜話說在前面,現在你若是出了府, 到時候再想回來,可沒人敢讓你進府。”逢春嚴肅道。
“嗯嗯,知道了, 知道了,放心吧,逢春兄,我不會出去的!”沈亦初乖巧地點點頭。
在他的連聲保證下,逢春才放心去別處巡邏。
沈亦初經過逢春的這一番提醒,回到制藥房,将一大包青黴素藥劑帶走,還帶了許多抗感染的藥,以及一大包防護用具。
他從制藥房出來時,拎着大包小包的,活像是剛從主家財庫中偷銀子的賊。
東張西望,蹑手蹑腳的,生怕被人發現他的行蹤。
他熟練地繞開巡邏的侍衛、小厮們和侍女們,再次來到府中偏僻的牆角,利索地翻牆出去。
沈亦初這邊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去楚錦佑那邊通風報信。
“殿下,暗十他……背着一個包袱翻牆出府了。”暗六将消息告訴楚錦佑。
不是他不想攔沈亦初,而是他發現的太晚了,來不及攔,人便已經翻牆出去。
見到人出去的第一時間,他便過來告知殿下,不敢有一刻耽誤。
楚錦佑阖上眼簾,心中氣悶,“還管他作甚,他自己願意作死,便是死了也是他自己的命數,怨不得旁人!”
姓沈的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有了一身醫術,便可以學書中的華佗,懸壺濟世?
愚不可及!
疫病是多少人避之不及的不治之症,可這人偏巴巴地上趕着找死!
蠢貨!
暗六低垂着頭,不敢發聲,聽殿下這意思,是不是不打算去救暗十了?
暗六不禁有些同情沈亦初。
楚錦佑頓感頭疼,睜開眼,神色疲憊,“罷了,暗六,你多叫幾個人,去将人帶回府,關起來,不得有誤。”
暗六有一瞬間的詫異,應了一聲,便去找其他暗衛出府撈人。
暗六走後,楚錦佑盯着手心的紙青蛙,兀自出神。
……
沈亦初剛出府,便第一時間将報社作為自己府外的據點,報社裏還有錢鐵嘴在,也不算是孤立無援。
他進了報社,跟坐在收銀臺看書的錢鐵嘴打了聲招呼,便将背上背着的大包袱一股腦扔到一樓的某個空房間。
沈亦初忙完,打算先找錢鐵嘴聊聊外面的情況,便來到錢鐵嘴的面前。
“錢先生,你的身體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沈亦初關心道。
錢鐵嘴連忙擺手否認,“怎麽會,我好得很!多謝老板關心。”
沈亦初将一個口罩扔給錢鐵嘴,笑了笑,“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單純只是關心一下你而已,實不相瞞,我也是一個郎中,即便是你身患疫病,我也不會将你往外面推的。”
“更何況,這段時日多虧了你,報社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我怎麽會過河拆橋呢?”
錢鐵嘴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沈老板,我的妻子病了,求您救救她吧!”
沈亦初收起笑容,将錢鐵嘴扶起來,“我可以試着救一下,你別急。”
錢鐵嘴哭訴着,原本挺直的腰板因此而佝偻不少。
“沈老板,您不知道,無論我去哪家醫館,都買不到藥,所有跟風寒相關的藥材幾乎都已經被各路權貴一搶而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買不到藥啊,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沈亦初拍了拍錢鐵嘴的肩膀,安慰着他,心中對那些槍藥的權貴鄙夷不已,“你別慌,你先把你媳婦接到報社來照顧吧,這邊空房間不少,住的開。”
錢鐵嘴一臉感動,就差沒給沈亦初磕一個,但他還是選擇拒絕,“老板,我妻子是重要,但對我來說,您的性命也是一樣重要的,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私心,将你推進險境當中,我還是将自己的妻子安放在家中照顧吧。”
錢鐵嘴的家距離報社有整整五條街,遠得很,走路的話,一來一回少說也得花半個時辰的時間。
“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就別分左右了,聽我的,把你媳婦接過來,這樣也方便一些。”沈亦初果斷道。
錢鐵嘴抹了一把淚,連說了三聲好,戴上沈亦初給的口罩,便急匆匆地出了報社。
錢鐵嘴剛走,一只手搭上了沈亦初的肩膀,“暗十,膽子不小,敢在這種節骨眼出府。”
沈亦初認出了來的人是暗六,輕輕拂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知道事情敗露,遂問道:“你怎麽也出來了,殿下那邊怎麽說?”
“殿下很生氣,讓我把你帶回府。”暗六突然拿出一捆繩子,試圖将沈亦初的雙手縛住。
沈亦初反應快,躲了過去,果斷拒絕暗六,“我有辦法對付此次的疫病,要回你自己回,反正我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
太子府的門能擋住一時的疫病,但卻擋不住一世,現在疫病還處于早期症狀,仍然有治療的機會。
若連他都袖手旁觀,那他為何要考醫科大學?
面對危險,總得有人逆流而上,他手上有那麽豐富的疫病應對措施,為何還要龜縮起來?
“我接到的命令是,将你帶回府,關起來。”暗六态度堅決,擺開架勢,準備對沈亦初動粗。
沈亦初平靜地問:“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那就沒辦法了。”沈亦初原地做了一套腿部肌肉拉伸動作,原地蹦了幾下,調整好狀态直接翻窗逃跑。
他走之前還撂下了一句,“有本事就來追我,沒本事別叨叨。”
暗六面無表情,緊随其後。
兩人在房頂上來回竄着,跑在面前的人游刃有餘,落在後面的人悶不吭聲地就是一頓追,像是游戲裏的npc照進了現實。
“你弟弟好像也生病了,确定不回去嗎?”暗六一句話讓沈亦初停下腳步。
沈亦初心中一驚,“你說,川川病了?可前兩日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有些不确定暗六是不是在騙他回去。
“小孩子身子弱,今日一早便沒能起身,你夜裏是睡在藥房的,如何能知曉?”暗六語氣平淡,讓沈亦初摸不清真假。
他知道自己最近為了研制青黴素,沒日沒夜地将自己關在制藥房中,确實是忽視了川川,但川川沒出過府,又是怎麽得的病呢?
沈亦初百思不得其解,但川川是他撿回來的弟弟,他要對川川擔負起兄長的責任,他不敢賭。
“我可以跟你回府,不過,錢先生的妻子好像也病了,我需要給錢夫人看完病才能回去。”沈亦初說道。
如此,應該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暗六卻拒絕了他,“殿下的命令是,見到你之後,将你立即押回府,你應該能聽懂殿下說的話是何意。”
“你油鹽不進啊!錢先生是一個身懷大義之人,他媳婦病了,我又身懷醫術,怎能不幫?”沈亦初突然想給暗六的臉上補一對腮紅。
一個人怎麽能這麽軸呢?!
“殿下的命令是……”暗六還在強調。
沈亦初心态有些崩了,“你是人機嗎?!怎麽就會說這兩句話,能不能說些別的!”
“能。”暗六又繼續說道:“我是殿下的暗衛,殿下怎麽說,我便怎麽做。”
沈亦初無語。
算算時間,錢鐵嘴差不多該帶着媳婦到報社了,他與其跟暗六在房頂上瞎扯,不如回報社看看錢夫人的情況。
“跟你說不通,你愛咋咋地吧。”沈亦初朝着報社的方向竄去,暗六依舊緊随其後。
報社中,錢鐵嘴背着妻子喊着沈亦初的名字,喊了半天都沒人應,正當他心灰意冷之際,沈亦初推門進來,心才放回了實處。
“老板,您終于來了,快來看看我妻子,她這到底是怎麽了?”錢鐵嘴焦急道。
沈亦初安撫他,“你先別着急,先把你媳婦安置下來,就安置在一樓最東邊的那個空房間吧,也比較清靜,适合休養。”
說完,沈亦初便将府中帶出來的包袱打開,從裏面取出一管微量的青黴素,還有他自己調配的輔助藥劑。
他見暗六沒有走的意思,便給暗六扔了一個口罩,自己也戴上一副口罩,才将藥帶到錢夫人那邊。
沈亦初沉靜下來,對錢夫人進行一番詳細的診斷,雖然知道外面的病症是疫病,對此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錢夫人的病真正被他确診為疫病時,心還是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