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切都早有預謀 他差點都死在那了!……
第52章 一切都早有預謀 他差點都死在那了!……
才過了三日, 沈亦初便可以起身行動,第一件事便是想拄着拐杖去楚錦佑那邊表達‘感謝’。
沈淮川不放心,也想跟着去, 但沈亦初不想讓楚錦佑帶壞他可愛的義弟,便沒讓他去。
沈亦初還沒走到楚錦佑的寝殿, 便聽到府中侍女們在澆花時的小聲閑聊。
沈亦初放慢腳步,聽了一耳朵,其內容大概還是跟楚錦佑半夜帶人圍了六皇子府的事情有關。
侍女A說,五殿下是為了心上人被六殿下所搶, 才會半夜截人,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
侍女B卻說, 五殿下寡了這麽些年,沒聽說過有心上人,應該只是六殿下府中真的走水了,五殿下得到消息才去幫忙滅火的。
沈亦初一陣惡寒,什麽心上人?他一個男人怎麽會做另一個男人的心上人?
這謠言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真的是離了個大譜!
沈亦初路過兩個侍女的時候, 故意大聲咳嗽了一下,吓了兩個侍女一跳。
“兩位姐姐在說什麽有意思的話題呢, 介意加我一個嗎?”沈亦初拄着拐杖對她們笑, 面色發虛如游魂索命,将兩個侍女又吓了個激靈。
兩個侍女連忙擺手,齊聲道:“你聽錯了,我們還有事, 先走了!”
她們倆提着澆水壺跑得飛快,像是背後有狗在追似的,踉踉跄跄的, 差點使出‘平沙落雁式’。
“嚯!跑的還真快。”沈亦初手掌平舉至眉上,遙望着兩個侍女倉皇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句。
沈亦初沒了樂子可瞧,便又拄着拐杖艱難往楚錦佑寝殿那挪着,那速度跟年過八十的老爺子有的一拼。
他好不容易挪到楚錦佑的寝殿門口,本來想着跟站崗的侍衛大哥唠幾句,而侍衛大哥跟塊木頭似的,視他于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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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逢春來寝殿附近巡邏,看到了沈亦初,才不至于讓沈亦初那般尴尬。
“沈兄還是別為難他們了,他們正當值着,無暇顧及其他,你身體怎麽樣,還好嗎?”逢春笑着解了圍,又關心起沈亦初的近況。
“本來想去跟六殿下交流一些文學上的內容,卻不曾想六殿下府上正好進了刺客,這不,在床上歪了三天才有力氣下床。”沈亦初想起逢春之前不尋常之處,便半真半假地糊弄着。
“恰得枯木又逢春,沈兄弟真的算是苦盡甘來啊。”逢春眼中劃過一縷光,只一瞬間便很好地掩飾起來,笑着拍了拍沈亦初的肩膀。
沈亦初神情古怪,“逢春兄,枯木又逢春這一句好像不是這麽用的吧?”
難不成是什麽隐喻?
逢春愣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問:“沈兄弟就不覺得,枯木和逢春這兩個詞有些耳熟?”
沈亦初皺起眉想了片刻,還是有些茫然,“聽着有點像什麽人的名字,難不成逢春兄早些年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兄弟?”
逢春也不解釋,笑意加深,“你以後會知道的,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等有時間你我二人暢飲。”
“哦,好的,逢春兄慢走。”沈亦初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遇到逢春,逢春總會給他一種大街上算命的半仙那種感覺。
喜歡賣關子,讓人猜的雲裏霧裏的,看不透也摸不清,像霧一樣,一碰就散。
挺奇怪的。
不過沈亦初也沒将逢春這人放在心上,一個說話都帶着‘面具’的人,指不定心中想的是什麽。
以後盡量離他遠一些就好。
沈亦初目視着逢春離開,便習慣性地直接走到楚錦佑的寝殿門口,卻被門口的侍衛攔在了外面。
好吧,他忘記之前一直在翻窗戶了,幾乎沒怎麽走過寝殿正門,兩個侍衛不認識他也算正常。
“讓他進來。”楚錦佑的聲音聽着略微有些沙啞,隔着一道牆,又顯得有些朦胧。
沈亦初對門口兩個侍衛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便繞開他們,打開寝殿門,拄着拐棍慢騰騰地挪進去。
他悠閑地就像散步,而兩個侍衛已經被氣得紅溫了。
本來沈亦初想跟楚錦佑讨價還價,讓楚錦佑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将他的天價診金降降,減輕一下負擔。
但當他看到楚錦佑精神狀态不太好,還伴有輕微的咳嗽,坐卧在榻上,便有些張不開口。
“老楚,你怎麽把自己整成這幅樣子,找過太醫了嗎?”
“無妨,只是沒睡好罷了。”楚錦佑已經懶得糾正沈亦初對自己的稱呼了。
他早就應該清楚,暗十到底是個什麽德行,正事做不好,旁門左道倒是精通不少。
也算是個人才。
“那不如,我給你研制一款助眠香薰?”沈亦初眼中精光一閃,“一根香薰我收你五十金好了,怎麽樣,聽起來挺劃算的吧?”
楚錦佑有些無語,“你來找吾到底所為何事?”
“碧春樓一案我已經解了大半,誰能想到那個‘文醜’先生竟然是六皇子,也許你們家的老六以為我會死在那天晚上,又将另一個重要信息透露給了我……”沈亦初還是決定将診金的事放到後面說,可話還沒說完,楚錦佑便接過了話。
“先帝在從中作梗吧?”楚錦佑了然。
沈亦初驚呆了,“不是,你怎麽知道的?什麽邏輯,哪裏有父親陷害自己孩子的,虎毒還不食子呢!”
楚錦佑諷刺地笑了,“應該沒有哪家的父親會處處提防着自己的兒子吧,先帝是什麽樣的人,吾最清楚不過。”
楚錦佑為他講述皇家的黑暗內幕:
大皇子本是嫡長子,一個最應該繼承正統的人,卻被先帝一步一步打壓,最後才變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二皇子先一步纏綿于煙花柳巷,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先帝最為放心,從小到大便沒有對他多加為難。
三皇子善于心計,是最先遭到先帝忌憚之人,在五皇子沒有出生之前,一直備受委屈。
四皇子一介武夫,頭腦不是很聰明,先帝用着頗為順手,便多加寵愛了一段時日。
六皇子喜愛結交雅士,先帝擔憂老六背後的文人隊伍日漸壯大,便一手策劃了碧春樓一案,削弱了六皇子的勢力。
先帝将整個大順作為棋盤,下了一盤大棋,但唯一沒有料到的是,自己會被楚錦佑以及整個太醫院所算計,從而失去性命。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沈亦初瞪大眼睛,被楚錦佑講的內容震驚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既然你都知道事情原委,那為什麽還要讓我去做這一單任務?閑的沒事幹?”沈亦初一想到自己差點死在那,就恨得牙癢癢。
楚錦佑咳嗽了一下,臉色又白了幾分,“吾派你過去,自然有用。”
“有什麽用?”
“分散其他人對吾注意力。”另外還可以利用老六,将暗十的存稿多榨出來一些。
楚錦佑一開始就沒指望沈亦初能做成什麽事,他只希望事情別搞砸即可。
沈亦初見他咳嗽,轉身将殿內的窗戶都關嚴實,确定沒有冷風能吹進來,才将輪椅推到床邊,自己坐下去。
該說不說,這輪椅坐着就是舒服。
“你知不知道六皇子就是一個癫公?我差點就死在那了!”沈亦初大力地拍了拍輪椅扶手,義憤填膺道。
他忙活了大半個星期,結果老板卻告訴他,方案早就已經定了?!
定的還是初稿!
沈亦初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輪椅的扶手都快被他捏斷,手背青筋暴起。
“你不是沒死嗎?”楚錦佑不以為然。
“那我要是真的死在那了呢?!”沈亦初氣笑了,面色都紅溫了。
“吾會永遠記得你的。”楚錦佑覺得此話太過暧昧,又補了一句,“每一年,吾會去你的墳頭看看你。”
“我謝謝你哈,duck不必!”沈亦初深吸了一口氣,不停地對自己說,這是老板,這是老板,不能揍……
“不用客氣,應該的。”
沈亦初:從來沒見過臉皮賽城牆的人,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還怪禮貌的呢……
沈亦初手掌向上朝楚錦佑一攤,“楚老五,鑒于你剛才的話給我造成了八百點暴擊,你需要賠償我一些精神損失費,你怎麽支付?”
楚錦佑不買賬,見招拆招,“前幾日,你甩給吾一些西戎文,讓吾翻譯,吾是否應該向你索要些什麽?”
“那是你自己活該,我又沒求着你。”沈亦初開始耍賴,“要錢沒有,要命……我也不給。”
楚錦佑自己都沒發現,跟沈亦初鬥嘴時,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好上不少,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吾還有一問,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楚錦佑覺得冷,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沈亦初身上。
沈亦初坐在輪椅,雙手抱胸,他倒是要看看,這楚老五到底又想做什麽:
“你問。”但他不一定會回答。
“你院子裏的地窖,是怎麽回事?”楚錦佑剛問出口,沈亦初便想逃避。
見沈亦初不回答,楚錦佑的下一句話直接将人定在原地,“怎麽,是回答不出來嗎?讓吾猜一下。”
“你不是真正的暗十吧?所以你究竟是誰,是孤魂野鬼還是山野精怪?”
沈亦初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補藥啊,他的老底就這麽水靈靈地被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