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次告白
第47章 第四次告白
綱吉正在修行中時, 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側倚在門框上。
漆黑的長發用緞帶束起低馬尾,雪織換上了更合身的碧洋琪的衣服, 漆黑的露臍吊帶和牛仔長褲勾勒出鍛煉過的精煉身材,光影映照出精致的側顏。
她摘下了無框眼鏡, 回頭:“好久不見, boss.”
處于死氣狀态下的綱吉愣在原地,這還是雪織第一次這麽喊他。
綱吉忽然覺得, 他和星野學姐的距離從未有過的遙遠。
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 對着雪織點頭:“星野學姐。”
他以為自己再次見到星野學姐的時候會很激動, 但現在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冷靜的死氣火焰之下,讓他能夠一步步往門口走去。
這樣的學弟很少見,雪織收起眼鏡,目露興味,她見過綱吉額頭燃燒火焰的樣子, 和他現在的模樣差別很大, 他也沒有裸奔。
不過,這樣才有戰鬥的價值嘛。
“我聽說你在修行, ”雪織說着,手上燃起紫色火焰, “來打一場, 沢田綱吉。”
波利貝爾呼嘯而出, 側立雪織兩旁,露出尖銳的犬齒。
*
小春和京子緊張地站在監控室裏,看着雪織和綱吉的戰鬥。
猝不及防被攻擊, 綱吉一時之間分身乏術, 兩只白熊機動性超高, 在雪織的命令下配合默契,就算大空火焰的推進力是所有火焰中最好的,也防不住兩只白熊前後夾擊。
往往他急速後退,另一只白熊就已經在他行進的路線上守株待兔,強大的推進力反而成了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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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織還有一個匣子沒有打開。
“唔呃。”綱吉被波利撞飛到牆上,即使調整了姿勢,也沒能完全卸去沖擊,牆壁上出現網紋狀龜裂。
京子和小春都提起了心髒。
“好危險……”小春捂着胸口,“沒想到星野學姐戰鬥起來也這麽可怕。”
“比起面對敵人時受傷,在雪織手下鍛煉更好,”碧洋琪攬住兩個女孩,“雪織有分寸的,放心。”
雖然如此安慰兩個女孩,她看向屏幕的目光中卻流露出些許無奈。
“這是雪織啊……”她搖搖頭,微笑,“還是和以前一樣。”
“納茲。”
終于,雪織把綱吉的匣兵器打出來了。
“防禦形态。”
波利貝爾的利爪同時抓上綱吉,餘威在地面上留下恐怖的爪痕,而中間的綱吉——毫發無傷。
“有趣起來了,”雪織舔舔唇,動了起來,“那現在你能看清我的動作嗎?”
溫度驟降,綱吉頓感不妙,立刻離開了原地:“幻術?不。”
“這可不是幻術,”雪織微笑,一擡手,手杖出現在掌心,“在未來的這段日子裏,我終于研究出了失樂園的用法。”
地獄指環非常神秘,但并非毫無情報,比如幻騎士的骨殘像指環能夠置換精神,大幅度提高使用者的戰力。
而失樂園在一個世紀前就流落霓虹,被赤月會的人找到,憑借這枚指環,赤月會一個小小的家族,硬是挺過了百年,成了東京的老牌極道之一。
雪織揮舞手杖,整個訓練室銀裝素裹,如同終年積雪的格陵蘭島。
這才是失樂園真正的能力——打造一個屬于使用者的【領域】!
“哦吼吼吼,不愧是在未來呆最久的人,對匣兵器的熟練程度完全不是綱他們能比的,”不知何時,監控室上方垂下一個花仙子,“雪織看上去很有活力呢,真是太好了。”
“Reborn!”碧洋琪臉上浮起紅暈。
監控裏雪織已經離開了訓練室,臨走前朝着攝像頭的方向笑了笑,身後無數白雪凝結的野獸朝着綱吉撲過去,讓他疲于應對。
*
雪織下一站是獄寺和了平。
“誰?”正在捉貓的獄寺從書桌底下爬出來,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少女穿着他姐同款的衣服,單手捏着瓜的後頸,挑釁似的對他微笑:“看來你不太擅長和貓咪相處呢。”
“雪織!!!”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朝她急速飛來,差點把人撞倒。
瓜輕叫一聲,從雪織手中跳走了,落在獄寺頭頂,舔了舔爪子,獄寺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良心。”
而雪織被籠罩在一個堅硬的擁抱中,了平大力拍打她的後背:“太好了!雪織你還活着!繞了霓虹三圈都沒找到人,我可是極限地擔心你啊!”
“……要喘不過氣了,了平。”雪織勉力支撐着這個彭格列肌肉密度最大的男人,“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了平聞言松開,上下看了看,還檢查了一下雪織的牙齒,确定人完好無損,才後退一步。
獄寺在旁邊推了推眼鏡,別別扭扭地問:“你怎麽過來了?”
“游過來的啊。”雪織眨巴了下眼睛。
“誰問你這個啊!”獄寺炸毛。
“比起這個,雪織,我們來一場久違的格鬥吧!”了平雙手握拳,“我已經極限地燃起來了!對吧漢我流!”
“你是什麽戰鬥狂啊!”獄寺捂住瓜的眼睛往後退了兩步,他的匣兵器可千萬不能被帶蠢了啊。
而雪織則是毫不意外的樣子,她只是嘆了一口氣,就答應了……答應了……
獄寺沉默。
*
雪織最後去的,是山本武的道場。
“你就這點能耐嗎!小鬼!”還沒進去,就能聽到斯庫瓦羅誇張的聲音,“繼續攻擊啊!不要停頓!劍士的猶豫就是死亡!”
雪織站在門口,指尖觸及紙門,震動傳來,裏面至少有三處被同時攻擊——這是速度過快造成的錯覺,但在戰場上,最好把這當成有三個人在攻擊。
她很熟悉這招,因為這顯然是山本剛自創的時雨蒼燕流第八式,【筱突雨】,小時候她不知幾回在這招的圍追堵截下尋找一線生機。
據說是在暴雨天,山本剛支援星野泉時,為了對付四面八方的敵人而創造出的招式,是時雨蒼燕流中攻擊性最高最精準的招式之一。
紙門拉開,裏面三個草樁被劈開,兩人的目光投注過來。
雪織精神一凜,腳步移動,躲過了斯庫瓦羅的一道劍氣。
“你這家夥怎麽在霓虹?!”他對着雪織的耳朵大喊,“貝爾那混蛋在幹什麽啊!”
尾随你來的霓虹呗……雪織捂着耳朵,黑發都被聲波震動,吹到一邊。
她真心覺得斯庫瓦羅當劍士真是暴殄天物,他應該去學獅吼功。
“反正就是過來了,”雪織頭一偏,滾刀肉,“貝爾菲戈爾哪能攔住我。”
她側過頭,對着斯庫瓦羅背後的山本武露出一個笑容:“阿武。”
身穿黑色浴衣,腹部纏着繃帶的少年愣神一刻,眉眼像是水霧般化開:“雪織,你回來了。”
雪織點點頭,走到他身前,時雨金時恢複了木劍模樣,她伸手握住劍柄,山本武稍微驚訝了一下,就讓她拿走了。
斯庫瓦羅在雪織身後露出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時雨金時,也好久不見了啊。”
雪織微笑着揮了揮劍,忽然目光一凜,淺淡的藍光劃過,山本武原本坐着的地方刀鋒驟至,他瞳孔縮小,雙手交叉在身前,用火焰擋住了攻擊,但衣袖依舊被劃破了。
雪織華麗收刀,時雨蒼燕流傳承的時雨金時在她手中竟然也變成了真刀!而山本武絕不會認錯,剛剛雪織用的,正是老爸的招式【筱突雨】!
“你什麽時候也用劍了?你也學了時雨蒼燕流?”斯庫瓦羅也被驚到,“還挺像模像樣的!”
雖然因為沒有雨屬性,時雨金時在雪織手中沒有覆蓋上火焰,但她用出了時雨蒼燕流卻是不争的事實。
“沒有的事,”她單手撫過時雨金時刀鋒,光亮的刀面倒映出她的側臉,“只是被這招打了十年,怎麽也會用兩下罷了。”
古武切磋的事,怎麽能叫偷學呢:)
“我猜也是。”山本武接過刀,“原來被時雨金時打是這種感覺啊,真是新奇。”
雪織和山本武相對而立,兩人同時開口:
“雪織……”“阿武……”
“你先說吧,”山本武撓撓頭,“雪織來找我不僅僅是因為許久不見吧。”
雪織失笑,也不推脫,佯裝生氣,伸出一個拳頭,敲上山本武的腦袋:“是啊我是來找你算賬的!幻騎士,他也是用幻術的吧!居然輸給一個術師,這讓你的術師幼馴染何地自容!”
“欸……”山本武露出苦笑,“你和斯庫瓦羅真是各生各的氣啊。”
雪織叉腰:“那是當然的了!所以我今天就是來給你進行幻術特訓的!以後再遇到那家夥,要和他說他的幻術不如星野雪織的一根,懂嗎?”
“可以啊,”山本武眼中閃過一點星光,“所以雪織是要和我打上一場,對嗎?”
雪織感受到他的戰意,也活動了下脖頸:“啊,沒錯。”
她環視四周:“我們出去找個地方打。”
這時旁邊的斯庫瓦羅冷哼:“小鬼,你怎麽回事,比和我打時還要興奮,難道我還不如這小丫頭嗎?”
“嘛,不是這個意思,”山本武扛着變化成刀的時雨金時,“雪織是不一樣的嘛。”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道場,他面上帶笑:“要說最想打敗的人,就是雪織了。”
*
并盛北部的森林。
斯庫瓦羅作為裁判,雪織和山本武站在河的兩側,随着他一刀劃破河水,戰鬥開始了!
“時雨蒼燕流,攻勢第九式,【映照雨】。”山本武起手先攻,刀鋒帶起河水,巨大寬闊的水流倒映出人影,迷惑敵人的感知。
“在術師面前就是班門弄斧,”雪織閉上了眼睛,“失樂園。”
冰霜四起,整條河流都被凍結在了原地!長長的水流變成了冰雕,而雪織本人則是消失在不知何時出現的風雪之中。
山本武落在了河中間的冰面上,拔劍四顧,卻失去了對手的身影。
雪花刮在他身上,像是刀子一樣要割下一片片肉,刀鋒碰撞發出蜂鳴聲。
雪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會用幻術隐藏自己的身形,阿武,如果不能找到我的話。”
“你連開啓戰鬥的資格都沒有。”這時候,雪織的聲音好像也被冰雪凍住,寒冷無情,“而你,只要被我近身一次,就必死無疑。”
就連不遠處的斯庫瓦羅都皺起了眉:“術師……真是麻煩。”
“原來如此,是感知訓練啊,”山本武站在原地,心髒跳動加快,忽而背身提刀,擋住了一擊,“呼,直覺還挺準的。”
但雪織的身影只是出現了一剎,與山本武錯身而過時,嘴角微微揚起:“判斷得很快。”
“與術師交戰的第一要義就是不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将其他的感官利用起來,”這也是雷心流的奧義之一,“聽覺、觸覺、嗅覺……當五感都在欺騙你的時候。”
山本武忽然覺得刺骨寒冷消失了,他好像身處溫暖的春日花園,連雪花刮過皮膚的刺痛都感覺不到。
但他身上出現的細小傷口卻是真的!
“你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戰鬥直覺了。”雪織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前,他險而又險地對上兩招。
在戰鬥中用大腦準确地判斷五感中傳來的哪一分是真實哪一分是虛假,這是不可能的,時間太短了,但是,戰鬥直覺卻是另一維度的存在。
就好像有的偵探能立刻判斷誰是兇手,但卻說不出所以然一樣,戰鬥中的直覺,就是将過往經驗和接收到的所有信息融合,在一瞬間判斷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決策的能力,這樣的能力能夠鍛煉,但更依賴的則是——天賦!
雪織相信山本武有這樣的天賦。
操控這樣精細的幻術耗費雪織不少精力,她站在映照雨形成的冰柱上,看着底下山本武閉目垂刀,與四面八方襲來的“雪織”對戰的模樣,默默加大了風雪的強度。
山本武現在才知道,雪織所說的“當五感都在欺騙自己”是多麽可怕的技能,雪織使用幻術時的低溫非常棘手,但當寒冷消失時,才讓人感到恐懼。
他的動作在變得遲緩,就像被凍僵了,可是他的大腦卻不這麽覺得,于是原本應該擋住的攻擊沒有擋住,原本應該躲過的雪花硬生生打在胸口。
這時候,才能切身體會到,為什麽疼痛是人體的防禦機制。
雪織會在哪裏?山本武迫使自己忘記有關雪織的一切,不要把她當做幼馴染,而是一個陌生的敵人,一個強大的術師,她最應該出現的地方……
蔚藍刀光劃過,高高的冰柱被切成三段,轟隆隆往下滑落,四周的雪花一滞。
“找到你了!”踩着三段跌落的冰柱,山本武揚起淩厲的笑容,飛躍而上,刀光直指空中的星野雪織!
“時雨蒼燕流,第七式——【筱突雨】!”
雪織鹞子翻身,在半空中放出了波利貝爾,兩只白熊擋住了刀光,又很快化作紫色火焰回到匣子中。
她和山本武一齊落在冰面上。
“好像明白一點抓住術師的訣竅了,”山本武用劍柄敲了敲腦門,“比如現在雪織你,就在這裏吧!”
刀鋒劈開冰面,如同炸開的冰晶煙花,露出底下潺潺流水,而雪織破水而出,帶起一身水珠,拳風劃過山本武的面門。
她竟然在下落的剎那制造出幻術分身,本體沉入了水底!
“沒錯,”她也露出帶有些許血腥氣的笑容,“看來接下來的是光明正大的格鬥時間。”
“會近身的術師真是作弊啊。”山本武發出了和瑪蒙一樣的感嘆。
*
結果是不分勝負——雪織不可能殺了山本武,而山本武用刀背打也沒什麽意思。
兩人力竭後就躺在了森林的草坡上,只剩下斯庫瓦羅不滿的叫喊聲:“你們這樣也算mafia打架嗎?!給老子站起來啊!”
“斯庫瓦羅,”雪織回頭,“能不能給我們幼馴染一點時間,我和阿武有話要說。”
“啧。”斯庫瓦羅皺眉。
山本武也舉手:“是啊斯庫瓦羅,我也想和雪織說點話。”
“切,”斯庫瓦羅嫌棄臉,“行,那我今天的教學就到這裏……真是受不了,你的幼馴染可是和別人結婚了!”
“雪織和誰結婚都不會影響我們是幼馴染吧。”
“蠢貨!”斯庫瓦羅離開了。
森林瞬間安靜了無數分貝。
雪織才發現他們居然從天亮打到了天黑,頭頂已經是星空璀璨。
“我看到十年後的我留下的信了,”山本武開口,“他希望我阻止你。”
雪織側身,看向山本武:“那你呢?”
“嗯……我覺得十年後的我太狡猾了啦,”山本武摸了摸鼻子,“這麽幹的話,絕對會被雪織讨厭的吧?”
他碎碎念:“明明十年後的家夥自己當壞人就好了,反正以後都看不到了,我可是要和雪織相處十年的人啊。”
雪織聞言噗嗤笑了出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啊。”
“我都站在你這邊了,”山本武佯裝可憐,“不過,我也是在最近才想通這件事的……當斯庫瓦羅讓我在棒球和劍道中間選擇一個的時候。”
他說:“我選擇了劍道,然後我明白了什麽是獻身于劍道。這種感覺,應該和雪織是一樣的吧,當全身心投入到某件事中,就好像在用自己的血肉在燃燒,在燃盡之前,是停不下來的。”
“啊。”雪織看着頭頂的繁星,呼吸變得悠長,“也許……是這樣吧。”
“而且我和雪織是朋友啊,”他忽然用手掩蓋住眼睛,“那家夥或許說對了一件事,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雪織沉寂下來,所謂合格的朋友,這好像是個只會存在于她和山本武之間的問題。
因為他們是幼馴染,他們最初的【朋友】關系,是繼承自他們父輩的友誼之上的,毫無基礎的【朋友】。
一般的朋友間,是先認識對方,再成為朋友,而對幼馴染而言,他們的關系與生俱來,是先成為【朋友】,随後不斷添加的羁絆。
當這樣的關系中沒有血緣,一切都變得令人難以捉摸,如果兩人關系好,那就會成為這世界上最親密的同黨,哪怕相性不合——在回家的時候,也得在兩個老爸面前一桌吃飯。
不過幸好雪織和山本武都是通俗意義上的“好人”罷了——這點從兩人在學校的人氣也能看出來,所以他們沒有尖銳的矛盾,成為朋友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了。
所以雪織和山本武才會糾結于,他們是不是合格的朋友,對于帶着這一關系出生的他們而言,這是一道證明題。
在同齡人只有彼此時,這是理所當然的真理,當他們認識更多的人後,這是需要差異顯示的情誼,而當他們身旁的“別人”越來越多後……
“你都願意支持我殺人了,還不算朋友嗎?”她笑了一聲,“只是在幼馴染之前,我們也是分離的個體,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吧。”
也許對幼馴染而言,長大就是一場越來越短暫的失去。
他們逐漸從彼此的全部,變成彼此的一部分,最後可能就是漫長人生中,最初幾年的縮影,因為對于幼馴染來說最殘酷的一點就是——
如果做不成最特殊的朋友,他們之間就做不成朋友了。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嫉妒心,曾經熱烈地當過全部,才不能接受泯然于社交圈的結果吧。
不過,就算這樣,“你結婚的時候,我也要出席的吧?”山本武也側過身,坦蕩蕩地看向雪織,“或者說雲雀真的會辦婚禮嗎……這麽多人不會發展成血色的婚禮什麽的?”
……他真的會辦而且已經在物色禮服了,就是不知道哪些人會成為倒黴的賓客。
雪織扶額,不太想面對這個事實,抓狂地揉了揉頭發:“這個未來太可怕了!”
她還沒告白呢怎麽就要考慮結婚的事情了!這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太超前了!
“其實也不一定啊,”山本武笑了起來,“按照入江正一說的,未來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許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你就沒有和雲雀結婚。”
“唔……”雪織憂慮地嘆了口氣,思考片刻,癟着嘴回望山本武,“好像這個未來我也不是很喜歡。”
這回輪到山本武扶額:“雪織你……”
“而且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雲雀是不是喜歡我啊,”她吸了吸鼻子,發出少女的嘆息,“萬一他只是因為看到結婚照所以才覺得要和我結婚的呢?”
這也是她不想讓雲雀看到結婚照的原因之一。
“咳咳咳,”山本武嗆到,面上五顏六色,“雪織你是這麽想的嗎?”
他突然有點同情雲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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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織與雲雀的悲歡并不相通。
山本武:我是假腹黑,你是真天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