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個好看的節目
一個好看的節目
律師真是一個可怕的職業，一般人無法勝任。他三言兩語，就把我的思路全部打散，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的思路走，然後奇怪的把郭琴送走了。甚至，我還覺得我做得對。
先是用周輝暗示我，然後又做出維護郭琴的模樣。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當初郭琴是怎麽贏了他的。
即使郭琴不在，我還是多做了幾個菜。
大大繞在我腳邊撒嬌，他一定是發現了我的糖醋排骨。身為一只狗，它這麽聰明，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夾了幾塊排骨給它，它聞了兩下，略微嫌棄的仰頭走了。
這是讨到了就不喜歡。
大大經常這樣，小時候就是，總是惦記我手裏的吃的。哪怕只是一塊小面包，它也要過來搶，我捏下一塊給它，它又不肯接受，硬要我手上的。好像我手上的就更好、更香一樣。
我總被逼得沒辦法，只能自己咬兩口就親手喂它。
大大如今變成這樣，我覺得多少也有點我的原因。
他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我做好飯，剛解下圍裙，門鈴就響了。大大非常的高興，本來趴在地上懶洋洋的，一聽到門鈴聲，就立刻起身在門邊不停的轉悠。
我開門讓他進來，他一進門就往我身上賴。
“小小……累死我了！咦？郭琴呢？”
“她有事，忙去了。”
“啊？”他略表驚訝，半蹲下身子，十分熟絡的撓着大大的下巴，大大被逗得非常的高興，直接就把他撲到在地上。“大大、大大！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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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大大非常高興的玩着，我養了大大兩年，這才過去多久，大大就被他搶走了。我變得有些失落，不過，這也不能怪大大。我的性子很悶，大大是只活潑可愛的狗狗，它好像總是有無限的精力一樣。帶它一起出去玩，它總四處跑着。我除了追着抓它的狗繩，什麽都辦不到。
每天回到家，我也只能抱抱摸摸它，它單獨這樣悶在家裏，我卻還不能逗它開心，我應該檢讨。
“小小，我們吃飯吧。”他好不容易爬起來，摸着大大的頭，大大一下子就安靜了。“大大，乖乖的。不許鬧了。”
他站起身去洗手，我和他一起吃了飯。
做飯給他吃，能讓廚師感覺到一種滿足。看他吃東西，總有一種享受的感覺。好像東西特別的香、特別的好吃。可是到了我的嘴裏，其實也就還是那樣。
他的感受影響了我，可是卻仍然沒辦法改變我的體驗。
他找我搭話，一邊吃一邊聊。
“對了小小，最近出了一部還不錯的電影，聽梁老師他們介紹，好像挺有趣的。他們都看過了！都給我打的包票……”
“你想說什麽？”
“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他不自覺的用筷子攪拌着飯，顯得有些不安。
我搖了搖頭。“我最近沒有這個打算。”
我的課程臨近結束，按照往常，學校每年的寒暑假，我都會外出旅游一次。這次我把目的地定在了四川，我想在他課程沒結束之前偷着走。
想看熊貓……
他被拒絕後安靜了下來，我一會也吃完了飯。“你吃着吧，吃完了我再收拾。”
我洗了自己的碗，就到客廳開電視看。我什麽電視都看，随便開了一個電視臺，就這麽放着。
我是一個飯飽就困的人，我給忘記了。不知什麽時候，迷迷糊糊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他盤腿坐在我的旁邊。他單手撐着腦袋，靠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疲憊。眼睛看着電視，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呵欠。
我身上蓋了件毯子，拉開爬起身，看了一下家裏的挂鐘。
二十三點四十五分。
他就這麽坐着，不知道看了多久。我果然是一個睡着了雷打不動的人，哪裏都能睡得放心，都這樣了，我都沒有醒。
“你回去吧。很晚了。”
大大都趴着睡了。
他放下放下撐着腦袋的手，立刻坐直起身，兩手放到身前，前後晃悠，看上去像是大大坐着撒嬌似的。“我看完這個節目再走行嗎？”
我搖了搖頭。
“挺好看的，我們一起看呗。”
“還有幾分鐘？”
“剛開始。”
我果斷關掉電視。電視屏幕一黑，忽然的安靜讓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你回去看吧，不就在旁邊嗎？不耽誤。”
“那邊電視沒這個臺。”
“……”
“好吧，那邊電視壞了。”
他一直很會跟我繞彎子，但是今天我真的有點累了，而且，他不走，還想留宿嗎？“好，給你看。”
“真的！”他忽然的高興，面上好像閃着亮光，整個人明亮得耀眼。“小小……”
他拉我手，撓着我的手心，笑得像個傻子。
“回頭，你放過周律師吧，他沒做錯什麽。”
他的表情忽然就陰郁下來，變化得很快，表情豐富得不行。我是認真的。我本來不大想說這件事，反正他做事情我從來都看不懂。但是後面心裏頭還是過意不去。
周輝人好好生活着，積極努力的為自己人生奮鬥。平白無故因為一點小事，害他人生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我不認為他是因為我為難的周輝，我自認自己也沒有那麽重的分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發現了周輝給我的短信，氣不過周輝插手他的事情，所以惱怒了。
這很正常。
對于他來說。
他不動聲色的用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忽然開始咬自己的拇指。
我知道，他最近開始戒煙了。他沒把煙帶身上，起先一着急就會想去摸煙，自然也是摸不到的。然後漸漸的，他有了這下意識的動作。
我等着他回答，然後看看他會怎麽說。見招拆招。
“你喜歡他！”
他得出的結論完全沒有科學依據，有點無理取鬧的感覺。
他拿開手擡頭看我，漆黑的瞳孔裏閃着奇怪的亮光。“為什麽？我沒有看到他能令你喜歡的地方？他算什麽？一個忽然出現的小律師？”
“周律師是個很好的人……”
“小小，你忘了，你看誰都是好人。”
他的表情非常的認真，這令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高中的時候，他就特比喜歡囑咐我，讓我不要随便相信人。現在想想，不知道他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沒有在笑。明明最不應該相信的就是他。我卻還傻傻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有些事情計較起來，只能是浪費時間。
我忽然有些怕，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人生分很多階段，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自己，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應該領悟的東西。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拒絕成長了？從高中到現在？
莫名有些悲觀，我搖搖頭驅散這個想法。“我并不傻。我有自己的評判能力。站在我的角度，我因為周律師向你提出請求，是合情合理的。希望你也能賣我一個面子。”
“你的角度？你什麽角度？你果然喜歡他！”
這就不僅僅是無理取鬧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沒了判斷。
“我不喜歡周律師。”
“你發誓！”
偏執。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我一直以為，他的偏執只會出現在‘草莓牛奶無論如何就是比原味牛奶好喝’，這樣莫名其妙的方面。
“我發誓。”
他很是機警的看着我，模樣像大大盯着我有沒有私藏東西是一樣的。他果然像一只狗。
“好吧。”他最後移開目光，顯得有些不情願，話語裏也變失落惆悵了很多。“小小，你從來沒有因為別人跟我求過情。”
那是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讓我看到他這麽莫名其妙的一面。而且，高中時候我除了他也沒能和別人說上兩句話，怎麽可能會幫別人求情。
“我變了。”
“撲哧……哈哈……小小，你在開玩笑吧。”
我話一出，他忽然就笑了。我有點奇怪。
很好笑嗎？
這哪裏好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
我堅持着，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安撫大大一樣的對我。
“好吧，聽你的。”
我本來就是變了。
“小小。”他忽然的抱我。“明天晚上去我那吃飯吧？禮尚往來，我親自下廚怎麽樣？”
一個不認識小南瓜的男人……
“好。”我說出這個字，只是為了順水推舟問出下面的一句。“那今天就先這樣，你先回去？”
他默了一下，忽然用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痛……
“小小，你變壞了。”
“我沒變。”
這個是他堅持的，我只是把話還給了他。
“你竟然、真的變壞了！”
他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模樣。我有點木。說什麽的都是他，我連個申訴的地方都沒有。我不想和他繼續幼稚的對話，感覺很傻。
“好吧。變壞了。”
他一下子親我，沒有任何的征兆。速度很快，我被親完了，人還是懵的。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嘴角邊。
“你可以更壞一點的。”
他看上去很高興，而我卻覺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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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覺得，去看熊貓的周老師，很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