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條喪門犬果然不乖,欠收拾
第2章 這條喪門犬果然不乖,欠收拾
季清歡和父親保護百姓一路向南逃。
于今日傍晚,來到韓王所在的青源城外。
韓王說放他們進城要考慮一晚,明早才能給答複。
叫季州城裏逃過來的八千多名百姓,今夜暫住城外露天的野坡溝壑裏。
因為城內有韓王大軍駐守,匈奴沒敢繼續追過來。
但難保明天不追過來,到時候還是個死。
季清歡父子總得叫百姓們有個落腳地。
于是兩人連夜求見韓王,想讓韓王看在‘唇亡齒寒’的道理上,收留季州百姓進城。
此刻他爹季滄海正在前殿,口幹舌燥的跟韓王講道理。
匈奴來勢洶洶,家國有難,天大的私仇也該放一放。
一致對外才是要緊事。
季清歡原本在旁邊聽着他倆打太極,卻沒想到有侍衛傳話,說是世子想見他。
韓枭派人把他叫來這座寝殿。
緊跟着,他就被綁縛雙臂丢到軟榻上!
韓枭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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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鄰居,我會求父王放你們季州流民進城,只需你陪我玩一會兒。’
季清歡自然答應。
可他沒想到韓枭說的‘玩一會兒’,是叫他跪在軟榻上脫衣裳。
此刻見他拒絕。
還用城外百姓們的口糧要挾。
“你到底脫不脫?對待喪門犬,小爺不是很有耐心。”
“......”
“反正今夜城外的人能不能填飽肚子,在那野地裏熬過嚴寒,就看你願不願意叫我高興了,怎麽樣?”
韓枭笑着催促,又拿手中劍柄往他胸口戳。
季清歡唇瓣抿到發白,更覺得這個跪姿難堪到極點。
可是韓枭能讓季州流民拿銀子都換不來糧食,這個人他暫且不能反抗。
只能先忍下,往後再伺機周旋。
季清歡深呼吸,今晚第一次正眼看榻上的人。
他問的很艱難,感覺這話問出來都髒了嘴。
“....你...你是有龍陽之癖?到底想幹什麽。”
一個男的總拿劍柄蹭他,還叫他脫衣裳。
很詭異,很奇怪。
“什麽?”韓枭聽笑了。
幾個字繞在他舌尖,又刻意放慢念出來。
“龍陽之癖,我跟你啊?”
內殿忽然響起桀骜少年的低笑聲,戲谑意味更明顯。
“......”
季清歡被他笑的愈發難堪,強裝出來的淡定模樣快裝不下去了。
但看起來不是斷袖?
他稍稍安心,嗓音恢複冷冽:“否則為什麽要我脫衣裳。”
都是男人,他有的他也都有。
“啊,你好像很在意這個,害怕我是個斷袖要睡你?”韓枭宛如人精。
當即就察覺這人在害怕什麽。
可他只覺得好笑,像觀摩什麽髒東西似的朝季清歡打量。
“你是哪來的自信本世子能看上你?髒成這樣長的又醜,連本世子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還龍陽之癖,就算到床上想占便宜的也是你吧。”
韓枭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素來毒舌又嚣張。
雖說他确實有狂妄的資本。
但——
髒成這樣長得又醜?
季清歡眸底劃過詫異,但也沒想反駁。
他保護百姓跟匈奴正面拼殺,連跑三天沒空梳洗。
外面又是寒冬臘月的天氣,找不來熱水沐浴。
這件白綢衣裳還是傍晚進王宮前,為了不失禮,才在野外溝壑裏換上的。
但也有仔細擦洗過手和臉,不髒。
再說醜。
醜這個字素來就跟他毫無關聯。
罷了,懶得為這些東西争辯。
季清歡又垂下眼皮,嗓音寂寥,透着一股不符合年紀的蒼涼。
“兩萬匈奴攻打季州城,我家不如韓王有十萬大軍坐鎮,世子你自然能高枕無憂,幹幹淨淨的享受富貴。”
“?”
這是話裏有話啊。
裝成冷呆瓜似的季少主,終于忍不住暗諷了?
韓枭修長白皙的手指放下青龍劍,直直盯着對面人。
很快唇角就勾起嘲諷弧度,他笑道。
“那還不是你們季家活該?”
“......”
季清歡不明白這句話。
他眼底的疑惑太明顯,于是韓枭接着說。
“遼國大軍已經占據京城,蠢皇帝都死了你們還收留太子幹什麽?非要打開城門救太子,遼兵不追着你們殺,怎麽拿到太子懷裏的玉玺?”
此刻,太子趙钰慈就在城外。
他混在季州百姓裏,做夢都想進青源城。
數月前。
遼兵從瞭東城正式發動戰役,大軍壓向京州。
趙氏朝堂上出叛徒了,與遼國裏應外合。
韓枭嘴裏的蠢皇帝就此大敗!
太子趙钰慈是從京城逃過來的,一路上少說敲了八九座城門,無人敢救他。
就只有地圖東南角,小小的季州城給他開門了。
追殺太子的遼兵為了能盡快拿到玉玺。
自然要殺紅眼的攻打季州城。
如今季滄海手下的季家軍,是他來到季州城才招攬訓練的,說是護城兵,還因為顧忌皇帝不敢招攬太多人。
總共才不過兩萬兵将。
而追殺太子的遼兵只是打頭陣就有兩萬,後面援兵只會越來越多。
季州城哪敢正面拼着幹?
為了保護百姓撤退,安全送走太子。
季滄海只能當機立斷,棄城帶着百姓向南面逃離。
于今日傍晚才趕到青源城。
“怎麽,你還沒聽明白?”
韓枭又拿起青龍劍,戳弄這個在他眼裏假裝呆滞無趣的人。
冰涼堅硬的劍柄往上移動,要挑下颌。
“你,”季清歡蹙眉盯着面前游離的劍柄,“你到底想說什麽?”
很想抽出來一劍刺死這個纨绔,欺人太甚。
韓枭卻知道季清歡不敢傷他。
他用劍柄擡起季清歡的下巴,輕輕左右搖晃。
動作像在逗弄貓狗,很明顯的找樂子。
“如今形勢還不懂得保全自身,偏要招惹兵亂,你們就是在找死啊,活該。”
一直忍耐他作亂的季清歡,忽然擡起頭脫口而出:“你閉嘴!”
終歸是忍不了這兩個字。
“?”韓枭漂亮臉龐瞬間就冷了。
卻當即生出興奮感,總算從喪門犬這裏得到他想要的反應。
他拿起劍柄拍打白衫少年的臉頰,頑劣邪笑。
“敢叫我閉嘴,你确定這是你對我對話的态度?”
這條喪門犬果然不乖,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