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亂動
第32章 第 32 章 別亂動
從宮裏回來的路上, 依舊和去時一樣,三爺和三奶奶坐最寬大的那輛車,随行的媽媽則坐之後的一輛小車。随從和侍衛則騎馬護送在側。
獨處的空間內, 清語沒怎麽搭理身邊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着話,滿腦子都在想着之後的事情。
她進宮前就和三爺說了, 今兒要到鋪子裏看一眼。因此車上備了常服, 打算等下去鋪子的時候好穿。
如今她便是在換衣裳。
三爺的車子素來私密性很好, 一旦車簾子放下遮擋着, 不主動撩開外面是看不到裏面一點的。
清語正把宮裝脫下換着常服時,冷不防的大手伸過來, 把她帶進了懷裏。
清語驚叫一聲去推身邊男人。
“別鬧。”她說,“正想事呢。”
“想什麽?”越崚非說, “姬永曦?”
宮中家宴是必須參加的,推拒是不可能推拒的,皇上和皇後說什麽都要讓這小兩口參加。再者太子和太子妃在旁推波助瀾, 公主剛才的出現并未改變任何事實。
除了身邊小妻子的态度。
越崚非剛才幾次偷看清語, 見她當真半點也不搭理自己,又好氣又好笑, 這才來鬧她。
本不過是想讓她理理自己, 誰知恰逢她在換衣裳, 宮裝脫下常服還沒怎麽穿好。佳人入懷, 溫香軟玉四字誠不我欺。
越崚非意動, 輕柔的吻細細落在她唇畔,開始解她衣帶。
清語這才回神,當即被吓到,推搡着說:“好多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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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随行的護銮衛, 若真傳出什麽不可說的動靜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越崚非見她終于肯搭理自己了,慢慢收手。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适合做這些,畢竟周圍都是護銮衛跟着,身為副都統的他還真不好在車裏做得太過分。
倘若哪天不帶那麽多人随行,車外跟随的都是親信,那就另當別論。
雖不過是逗逗她,自己卻也已經真動了情。越崚非輕咳一聲,聲音有些沙啞,摟着她在懷裏輕輕揉捏,道:“姬永曦和我沒什麽。我從未搭理過她。”
清語覺得再這樣下去八成得折騰起來,忙掙脫他的懷抱,重新把衣裳穿好。低頭看他下面,壞心地戳了戳。眼看着他要拉她過去,趕緊踢了他小腿一下往後挪。
“我在想鋪子的事!”她道,“公主的事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管。”
越崚非故意板着臉,“她的事怎就是我的事了?”揚聲與車外道:“直接去秀雅閣。”竟是要陪她過去。
清語也不知這人又是想的哪一出,明明來之前說好了他去都察院而她自己去秀雅閣的。看時間剩下不多了,不耐煩和他争論,趕緊繼續穿上常服。
越崚非也不敢鬧她了,不然真就沒法收場,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找出幾個案子來細思。
秀雅閣裏,程保和媳婦兒正盤點着這幾日的銀錢。之前收到消息,說東家會在今日過來,就想着把銀錢盤點好後給東家過目。
誰知不只東家來了,連東家的夫君都來了。且三奶奶是穿着常服的,而三爺卻實實在在穿着公服。本就氣勢威嚴神色冷峻的他,穿着三品豹紋補服往那邊一站,更是煞氣十足。
滿鋪子的人戰戰兢兢。
清語直接把人拽進了鋪子後的院子待着。
她的客人可是來花銀子買舒心的,不是來被吓的,萬一往後不來了該怎麽辦。
誰也沒想到越三爺會陪着奶奶過來。以前這鋪子歸屬三爺時,他都不曾親自過來,如今卻陪着三奶奶來了。
程保兩口子慌得不行,低眉順目地服侍着,生怕有半點不合适會惹惱了這位煞神。
清語把三爺安置在後院一個屋子裏,美其名曰這裏安靜适合三爺,其實是想他別打擾她辦事。
走到庫裏,由程保家的拿出距離上次來後新進的料子,清語把每一種料子都扯開一點邊角依次摸過揉搓一遍,便也離開了。
她本想讓車子送三爺先去都察院或者是護銮衛衛所,哪知三爺直接讓回家。
清語不解:“這是——”
“姬永曦不會輕易罷休。”越崚非道:“剛才她在宮裏吃我一頓數落,少不得要找回場子。衛所和衙門可能都有她的人去堵着,倒不如直接回家。”
反正他的婚假有好幾日,現在還沒過時限,大不了不那麽勤奮,晚幾天再去上衙。
清語想到公主的脾氣,覺得三爺說得沒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回到侯府,越崚非直接去了逸昶堂。即便不去衙門,還是有很多卷宗文書會由專人送到逸昶堂,由他過目批閱。
清語則先去廚房。進宮前她已經吩咐過留在侯府沒有跟着出門媽媽們,帶着奉劍幾個小厮到廚房輕點器具,也不知道現在狀況如何。
侯府占地廣,廚房位于南邊偏東的位置,在前院到後宅的地方專門辟出了個小院,為免煙火氣擾到主子門的清淨。
清語到了廚房院落的門口,就聽裏面傳來吵嚷聲。裏頭夾雜的其中一個音量大的,居然是自己身邊的董媽媽。
董媽媽平日負責雜務和人事,素來和善與人交好,怎的今日反倒是和人吵起來了。
随行進宮的方媽媽和田媽媽也覺得不對,嘀咕道:“這是怎麽回事。”
清語忙加快了步子往裏走。
剛進院子就看到裏面亂成一團,十幾個人正對峙着,站在院中互相指責。另外一些人則站在廚房的門口觀望,不敢上前也舍不得回屋免得錯過好戲。
見到三奶奶過來,屋門口的那些人推搡着散開。
院中争執的人依舊不休,便是董媽媽看到了三奶奶的身影,也忍不住氣憤着繼續道:“……記錄的冊子上明明寫着的是五彩雀穿蓮池杯盞一套,你們拿出的是什麽?哦,這些個五彩蓮池的杯盞就算完了?雀呢?再說了,這般粗制濫造的東西,你們告訴我說是侯府慣用的?誰家侯府也不會用這般的爛貨!”
馮媽媽在旁幫腔,“莫說我們沒看過好東西。莫說三爺的逸昶堂如何豪奢了。便是在國公府,我們也看到的見識到的比你們多!”
奉劍和奉墨經過上次的事後變得沉穩許多,沒有跟着吵架,只冷冷在旁盯着那些人。
看他倆的架勢,但凡那些人有個要和媽媽們動手的架勢,手還沒起來就能被倆人揍趴下去。
奉書和奉硯還是以前的做派,兩人也氣得不行,袖子撸起已經打算開始幹架了。
方媽媽站定後高聲喊道:“三奶奶來了!我看哪個還敢在這兒撒野!”
一些人在媽媽們面前還敢叫嚣,見到三奶奶後忙收了聲音打算退下。小厮們不肯,一個箭步上去直接把要離開的那些人給按住。
再有人想逃,奉劍直接拿出随身小劍抽了出來。
一年過去他比清語初見時高了許多,身量長開後高高瘦瘦氣勢迫人,練武出來的淩厲眼神更是逼退了那些打算去廚房屋裏摸菜刀的夥夫。
但凡參與吵架的人沒誰能跑走,只能靜等着三奶奶的處置。
清語沒搭理他們,直接問董媽媽和馮媽媽:“怎麽回事。”
董媽媽還在氣頭上,氣息不順。馮媽媽答道:“這些東西好些個對不上的。我們說不一樣,他們非要說一樣。”
說罷,她也不用翻看冊子,當即列數了十多個,其中就包括了董媽媽剛才争吵時提到的,“還有許多,我們一時間想不起來,冊子上已經勾了起來,等會兒奶奶查驗便是。”
清語問那些人,“你們可敢一字一句的保證,這些必然都是和冊子記錄的是同一種東西?”
“是。”他們答得中氣十足,顯然成竹在胸。
清語就和媽媽們道:“這事兒我得思量一番。”
她安排了剛才随行的田媽媽和方媽媽留在這裏,“你們看住這些人,一個都不準走。”叮囑四個小厮,“你們守好裝器具的屋子,無論誰都不準進出。若這些人鬧起來,盡可能攔住,該用什麽就用什麽,死不了就行。若不好辦,回逸昶堂叫侍衛幫忙。”
又和董媽媽馮媽媽道:“你們帶着冊子跟我走一趟,把剛才點過的東西記好。可做得到?”
“自然是做得到的,但憑奶奶吩咐。”媽媽們和小厮們高聲應道。
清語就帶着董、馮兩位媽媽離開了那兒。
奉硯當即撒丫子跑回逸昶堂叫來十幾個侍衛,按照三奶奶的吩咐守好這裏的一切。
清語先遣了內宅的有力強壯婆子往安寧苑說一聲,再和兩位媽媽詳細了解了一下情況。見冊子上已經把有問題的東西都作了标記,十分滿意。如此這般叮囑後,便同上了小油車。
等她坐車來到安寧苑時,越老夫人已經得了信,套了件褙子在等着。
清語問安。
越老夫人拉着她在身邊坐下,看董媽媽面上氣憤的潮紅還未褪去,知道這位是魯國公府來的,若非氣極了不可能上頭。便遣退身邊人,只留了楊媽媽在身邊跟着,方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清語明白,廚房鬧那麽大的動靜,老夫人和大夫人是肯定會知曉的。
也不繞圈子直接講了,“媽媽們奉我命令查看廚房器物,發現對不上,争執起來甚至差點動手。”
叫了董媽媽和馮媽媽上前,讓她們一一禀明,并遞上作了标記的冊子。
“東西對不上?”越老夫人低眉看着,眼睛有些花了,看一會兒就給了楊媽媽幫忙念。
本還鎮定自若,想着不過是些尋常東西,真讓大兒媳替換了也沒什麽,畢竟當家不容易,想撈點油水是情理之中。
可聽到那五彩雀穿蓮池杯盞的時候,原本半眯着眼的越老夫人忽而睜大雙目,擡手制止繼續念的楊媽媽,“慢着。”
她點了董媽媽和馮媽媽,“說說這個。”
董媽媽便把情形說了,還道:“我在國公府裏曾見過這樣的五彩雀穿蓮池杯盞,品色是極好的,聽聞是內務府送過去的,這便想着侯府亦是公卿之家,想必和魯國公府一樣,這套杯盞許是宮中賜下,生怕有甚岔子禍連全家,這才讓那些人拿出真東西來,莫要用這般的貨色來糊弄。”
提到這個,想到剛才那些人的胡攪蠻纏,董媽媽剛壓下的火氣更大了,“我在國公府管過庫房也管過器物,哪裏會認不準這些?偏那些個小人污蔑我,說我狗仗人勢,看三奶奶得了诰命就跟着雞犬升天了,非說我空口污蔑!我憑什麽污蔑他們?他們有甚值得我污蔑的!”
越說越委屈,董媽媽索性跪了下去,眼中含淚,“還請老夫人給我做主!我活了那麽些年,從來都是跟着哪個主子就必然為主家盡心盡力的,還沒誰說過我這樣的話!我、我實在沒有半點外心,真真切切想要幫奶奶辦好這個差事!”
楊媽媽趕緊去扶她起來。
越老夫人示意楊媽媽給董媽媽擦擦淚,緩聲道:“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三奶奶的難處。這套杯盞确實是宮裏給的,因為是老物件放置好多年了,若不提起,怕是我都不記得了。”
大兒媳可能認為她老了記性不好了,就也敢對這些老物件下手。
殊不知宮裏給的東西,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損壞倒也還好,如果被整套拿出去賣,這不是丢人,而是要禍及全家!
越老夫人拉着知瑜的手,“好孩子,這件事先交給我,我和你大伯母商量商量,保管過段時間廚房的事交給你的時候,幹幹淨淨的。”
想着三孫媳這般行事,既大方又得體。
這孩子知道剛來侯府,很多事情鬧大了反而不好,沒有藏着掖着,只悄悄來到安寧苑這邊告訴了自己,是個懂事的。
不能讓懂事的孩子吃虧。
越老夫人便道:“這樣,你既是管廚房,那麽之後老四的出嫁和老五的娶妻,宴席你都看着辦。時間也差不多了,很多東西都可以提前買起來。若有不懂的,就來問我。我不得閑時,問老三也成。”
不得不說,老三雖說性子不讨喜是個讓人厭惡的,但辦事很厲害,家裏的孩子裏,辦事能力他是頭一份。
看他尋了個好媳婦就知道他眼光有多好了。
清語沒料到老夫人會把兩個婚事的宴席交給自己。
一個是嫁女,一個是娶妻。
前者雖是出嫁好似辦小一點也無礙,可越朝婉是嫡女,又是世子夫人潘氏放在心尖上的唯一寶貝女兒,出嫁的宴席也得往大了辦。
兩樁都是人來客往的,辦好了出風頭,辦不好吃數落,就看有沒有能力了。
清語苦笑,“祖母,我知您疼我想給我個出頭的機會。可我沒有辦過這些,哪裏做得來。”
越老夫人有心想借着這個機會敲打大兒媳。
畢竟這滿府裏頭,能讓世子夫人忌憚身份的,也只有天子近臣老三的媳婦了。而且三孫媳剛得了二品诰命,身份卓然。
“就這麽定了,你來辦。”越老夫人以不容質疑的語氣斷然道:“大不了讓你大嫂幫幫忙。她孩子現在大了,能走動走動也好。你們妯娌兩個總不能辦不妥吧?”
清語不好再說不行,要不然就成了說方氏也不成了,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她離開老夫人屋子的時候,聽到老夫人沉着聲音吩咐楊媽媽,“去,把大夫人叫來。無論她什麽理由,即可到我房裏來,我有事問她。”
清語忙加快了腳步往小油車去,待到上車後離開安寧苑許久,方才松了口氣。
等回到了逸昶堂,三爺還在書房忙着處理政務。
她便到西跨院逛了一會,又查閱了院子和各個鋪子莊子的賬冊。忙到晚上,待到晚膳後,看三爺不急着去書房了,她索性拉着他往自己的小書房去。
西廂房和東跨院都有清語的書房,左右院落地方而主子少,收拾好的地方就不挪動了,都用着。
現下到的是西廂房那處書房。
桌上早已放着攤開的紙,旁邊擺好筆墨。清語拉着越崚非到桌前,按着他在椅子上做了,把沾好墨的筆塞進他手中,“還請三爺賜字。”
越崚非也不答話,就這樣靜靜地看過來。
“祖母在內宅給我添置的那個院子。”清語道:“題字由三爺來比較好,你來幫我取個院名,再寫幾個字。”
越崚非笑問:“誰給你出的主意。”
“我自己想的。”
“那不可能。”他垂眸看着那張大紙,溫聲道:“若是你的主意,必然兇巴巴要求我直接寫了完事,哪裏需要這樣思前想後的等我。”
清語覺得他說得沒道理。
定然是他知道了四小姐幫忙出的主意,才會這麽肯定地說出這番話。可當時在內宅,旁邊又沒什麽人在,三爺如何知道她和四小姐她們對話的?
總不會他在內宅安插了眼線吧。
清語苦思冥想着。
越崚非低下頭遮住唇邊笑意。
真好騙。
随便幾句就哄出來真相了。
以後有了孩兒得他親自教導才行,不然有個這樣的糊塗娘親,孩子怕是得教傻。
因着二爺和二奶奶的冬梅園裏有個梅字,越崚非索性順着梅蘭竹菊往下排,取了靜蘭閣的名字。
那地方不算太大,又清幽雅致,确實适合。
清語笑眯眯把紙張拿走,打算放到東跨院的書房裏,等幹透了再讓人做匾額。
越崚非叫她回來,說這個不急,她也不聽,自顧自去了。
晚上的時候越崚非變着法子折騰清語。若她不肯,就低笑着磨她,輕咬她小巧耳垂輕喃,“我給你寫了匾額,你竟舍不得給我點甜頭,忒得小氣。”
其實當時在書房就想辦了她的。無奈她溜得太快,沒能成事。
清語不知三爺那麽清隽溫和,怎的這時候能變個人似的,各種手段都不吝使出,就為了和她換着姿勢多弄幾回。她軟綿綿沒了力氣,去推他,“那院子你、你又不是不住,寫幾個字怎麽了。”
她不信晚上她硬要住那裏的時候,他不跟過去。
越崚非把她翻個身側趴着,細細吻上來,“你若肯承認晚上想我,我自然立刻去那裏尋你。你若嘴硬,我便晚兩刻,等你吹熄燈後再去。”
清語又歡快又難耐,聽了他的話當真欲哭無淚。
這家夥怎麽那麽不講理呢。
第二天清語想早起沒能成,好不容易掙紮起身已經日頭大亮。田媽媽過來給她梳頭穿衣時說,三爺已經去都察院了,讓奶奶不起等他,晚上指不定何時回來。
戶籍那個案子還沒徹底結束,越崚非作為查辦此案的欽差,雖把細則寫入卷宗呈給皇上了,後續收尾依然得由他來督辦。如今婚事耽擱了數日功夫,他唯恐延遲生變,不等婚假結束便上衙去。
用完早膳照例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的車子剛剛停在安寧苑外,就有丫鬟跑過去通禀。不多會兒,老夫人身邊的楊媽媽走了出來,主動相迎,笑着給三奶奶行禮。
清語和楊媽媽寒暄客套幾句,楊媽媽便随在她身後走着。
趁旁邊沒甚人留意的時候,楊媽媽小聲說:“今兒大夫人臉色不太好看。昨日大夫人被老夫人叫來,屋裏說了很久,大夫人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聽聞廚房要有很多人會被辭退或打發走,留下空位置讓三奶奶安排人。方才大夫人來請安,過不久二夫人也來了。老夫人說二夫人過兩日負責三奶奶及笄禮的時候當心些,免得人來客往的再出岔子。二夫人當時很驚訝。”
這些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
清語沒料到老夫人做事那麽幹脆,自己的及笄禮居然也不讓潘氏插手了,轉而讓二夫人負責。
她進屋後就沒多待,向老夫人和兩位夫人行禮問安後,寒暄幾句尋了個回到了逸昶堂。
轉眼到了清語及笄禮那天,賓客滿座。
這一日是女子的重要節日,前來參加的全是女眷。賀家和程家專等着這一天沒有離京,自然來了。越家的親眷友人也請來許多位觀禮的。
儀式中最重要的是笄者、贊禮和正賓。
越老夫人覺得知瑜初來京城且平日裏的圈子小,沒怎麽見過外人,便打算幫她安排這三位儀式中最重要的人。
不料越三爺親自攬下了這個活。
他主動去安寧苑了一回,與老夫人說,他自會安排。讓老夫人只管顧好招待客人和餐食就可。
越老夫人見他疼媳婦自然不會不答應。
祖孫倆極其難得的心平氣和說了幾句話,沒有争吵也沒有針鋒相對。
到了及笄禮的正日子,賓客陸續到來。
大家震驚地發現,擔任笄者的居然是太子妃,贊禮則是魯國公府的大小姐賀安錦。
但,最讓清語意想不到的是,越崚非為她請到的正賓長者,居然是她真正的外祖母,誠意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