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寶寶,再來兩下
第36章 36 寶寶,再來兩下
此刻不過晚上七點, 夜晚早已降臨,小區內的路燈隐隐亮着,時不時地忽閃忽閃。除夕夜, 萬家燈火徹夜常亮。
些許人家開着窗戶, 熱鬧碰杯聲透出來, 家家戶戶都在吃年夜飯, 熱鬧非凡。
喻穗歲卻覺得現下很靜,風聲,喧嚣聲都不在,耳邊只剩下面前人有力的心跳聲, 和拌在周圍的呼吸聲。
她什麽都不去想, 放空大腦,安安靜靜地窩在男人懷中,雙臂牢牢地抱緊他。
“餓不餓?”
頭頂忽然落下低低沉沉地嗓音。
喻穗歲在他懷中搖頭, 耳朵貼上他的胸膛, 全力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
“陳肆。”她啞聲開口。
“嗯?”男人應答。
喻穗歲吸吸鼻子, “今年,我想和你一起吃年夜飯好不好。”
靜了兩秒,之後是他那慣有的不正經笑聲。
“當然行, 只是歲歲, 我們先上車?”
他嘴角上揚,繼續說:“你沒發現嗎?”
喻穗歲從他懷中擡頭, 精致小巧的下巴抵住他堅硬寬闊的胸膛, “什麽?”
陳肆低眸, 注意到小姑娘的臉上只剩下無辜,心窩最軟的地方塌陷下去。
他沒急着回答,而是快速彎身, 在她紅唇上輕啄兩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随後才不急不慌地說:“旁邊那輛車上的人都盯着咱倆呢。”
話音剛落,喻穗歲下意識偏頭看。
這才發現旁邊停着一輛黑色商務車,車窗完全降下,露出幾個腦袋,正是韓琳和蔡悅,還有蘇清淮等人,前面駕駛座上坐着江至風。
韓琳還眨眨眼,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對準兩人。
咔嚓一聲,定格于此畫面。
喻穗歲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撒嬌的模樣,以及陳肆親在她嘴角的畫面,都被他們看到了。
她臉瞬間漲得通紅,再次把臉埋進陳肆懷裏,羞得不行,“陳肆!你知道他們在看,還偷親我?!”
哪成想這混蛋還悶悶的笑了兩聲,含混地說:“寶寶,你太可愛了,控制不住,抱歉。”
這個混蛋!道歉都道得這麽不走心。
男人笑的時候,胸膛都在震動,蕩在她耳邊是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喻穗歲再也忍不住,上手掐在他後腰處,“陳肆!你閉嘴,不許講話了!”
陳肆倒吸一口涼氣,壓低聲音,“寶寶,想謀殺親夫啊。”
喻穗歲輕哼,悶悶的聲音傳來,“誰讓你剛剛那樣的。”
陳肆又笑,故意問:“我哪樣了?”
喻穗歲憋了好久,才說:“你耍流氓。”
陳肆松開她,彎下身子,視線與她齊平到同一水平線,“我耍流氓,你不喜歡?”
喻穗歲臉紅到脖頸處,移開視線,不去和他對視,“你好煩啊陳肆,你管我喜不喜歡。”
陳肆啧了聲,“還挺別扭,喜歡都不承認?”
“……”
另一旁商務車上的幾人也吃夠了狗糧,蘇清淮擡手敲了敲車門,提醒道:“兩位,吳賢坊的廚師候了多久了,咱還吃不吃年夜飯了?”
陳肆将喻穗歲攬進懷中,偏頭,淡聲說:“你們先回去,她坐我的車。”
蘇清淮啧了聲,一副沒眼看的模樣,“成,陳肆,別把我妹吓到好嗎?”
他身後的韓琳和蔡悅受不了了,兩人一前一後給了他一拳,“你別打擾小情侶調情了好嗎,吓到歲歲的只有你!”
蘇清淮回頭,哎了聲,“怎麽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等商務車開走後,陳肆低頭瞅了這小姑娘一會兒,才氣定神閑地開口:“女朋友,他們都走了,別害羞了。”
喻穗歲聞言,這才從他懷裏探出頭,結果剛一擡眸,便對上他戲谑的眼神。
她果斷松開這混蛋,想了想又氣不過地給了他一拳,“陳肆!我讨厭你。”
陳肆低聲笑笑,還應了這話,給出的反應卻是走上前,攬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往車的方向走,“成,我喜歡你。”
喻穗歲被他帶着,上了車之後,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陳肆這人心思周密,思考的多,知道乘她車回吳賢坊的只有自己女朋友,所以車子根本沒熄火,車上的暖風呼呼的吹着。
喻穗歲上了車之後,暖風四面八方地将她包裹,熱得她忍不住脫掉外套。
陳肆偏頭看她,也不急着發動車子,而是打開車載音響,随機放了首歌,才繼續盯着她。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是喻穗歲正脫外套的聲音。這輛車還是那個普通大衆,車內空間狹窄,外套卻寬大,放在腿上很不舒服。
她準備把外套放在後座,剛一擡眸,就看到陳肆盯着自己,那目光極具攻擊性,像是下一秒便能将她生吞活剝般。
陳肆這是第一次對她露出這種目光,這種表探男性荷爾蒙的目光。
讓她知道,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正值壯年的男人。
她捏緊外套,語氣有些打顫,“你……幹嘛。”
雖然有些許的畏縮,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強裝鎮定地問他。
不僅如此,語氣還帶了些後勁不足的蠻橫。
落在陳肆眼中,只有可愛。
陳肆張了張口,話剛說出來,就被盆栽哥的音樂聲打斷。
“不幹嘛,就想看會兒你。”
“Rmend play my song on the radio,
強烈推薦廣播上放我的歌,
You too busy tryna find that blue-eyed soul,
而你還在尋找靈魂深處的聲音,
I let my black hair grow and my weed smoke,
我蓄起長發點燃香煙,
And I swear too much on the regular,
揮散汗水享受生活。”
鼓點十足的音樂在封閉狹窄的車內蔓延開,像是帶了魔力一般,讓節奏慢了下來,四周的氛圍也逐漸向着暧昧靠攏。
陳肆剛剛那淹沒在音樂中的話被她清楚聽到,而男人那毫不避諱的目光依舊放在她臉上,她能感覺到,一股神秘又致命的力量在無形中侵襲着她。
音樂聲還在繼續。
“I'm like, goddamn, bitch, I am not a Teen Choice,
我像個混蛋 我不是青少年的偶像,
Goddamn, bitch, I am not a bleach boy,
混蛋 我不是三好青年,
Whip game, make a bitch understand though,
打打殺殺才是我們的游戲,
Got that Hannibal, Silence of the Lambo,
就像漢尼拔和沉默的羔羊,”
這歌和他很配,即便是他随機選的一首歌,但歌詞像他一樣。
是個混蛋,不是三好少年。
換句話說,陳肆這人,除了成績之外,其他項和三好少年完全不搭邊。
喻穗歲無聲地吞咽口水,眼睫輕輕抖動,輕聲開口:“看我做什麽?”
陳肆扯了個笑,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跟着音樂的鼓點一起敲打着方向盤身。
但他沒說話,只是無聲地繼續盯着她。
喻穗歲心裏有點發毛。
但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陳肆,就是愛死了他眼前這種天生壞種的模樣。
帥氣的模樣加上痞痞的調調,很抓人。
“Hit the gas so hard make it rotate,
我們一路跌跌撞撞才有今天的成就,
All my niggas blew up like a propane,
我的兄弟們都可以盡情玩樂随心所欲,
All these R&B niggas be so lame,
所有唱R&B的兄弟們都不完美,
Got a sweet Asian chick, she go Lo Mein,
我認識個可愛的亞洲姑娘她美麗動人。”
直到一首歌唱完,尾奏到最後完全消失,車內恢複往日的安靜。
陳肆才慢悠悠地開口,“歌詞最後那不唱到了嗎?”
喻穗歲眨眨眼,忽然明白他的意思。
但這種氛圍下,她也被對方感染,故意問:“可是我想聽你說出來。”
只見男人傾身上前,在和她有一拳位置處又停下,身上好聞的苦檸香氣率先鑽入鼻腔。
陳肆擡手,摸住她的外套,扯了個笑,“寶寶,什麽時候變壞了?”
喻穗歲心跳驟然加快,此刻面前當下的陳肆,太抓人了,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都能輕而易舉地将她的心髒完完全全的捏住。
她故作氣定神閑,學着他的模樣,裝出一副無辜模樣,“你在說什麽,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我本來就是這樣壞的。
陳肆輕笑,挑眉,拿走她的外套,疊好放在後座上,又給她系上安全帶。
這才坐回主駕,發動車子,“成,我知道了。”
即便是他抽離出去了,但喻穗歲的心跳聲還在無限蔓延。
“你還沒說呢。”
陳肆打了一圈方向盤,把汽車開出小區後,前方是紅綠燈,緩緩将車停下,才問:“說什麽?”
講話的時候,眼神都不放在她身上,一股子上位者的姿态。
喻穗歲輕哼,“剛剛你說盯着我看,我問為什麽,你還沒說為什麽盯着我看呢。”
男人輕笑,偏頭看她,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唇上,故意挑戰她心态,“真想知道?”
喻穗歲點頭,“當然了。”
她下意識抿抿唇。
這個細微末節的動作被他捕捉到,随後這混蛋說:“當然是——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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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到達吳賢坊,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路上陳肆買了點當地特色小吃,讓這小姑娘先墊墊肚子,不急不慌地開車,和她邊聊天邊走。
兩人聊天的話題五花八門,什麽都包括進去,比如建設賽道的項目進行的怎麽樣了,比如喻穗歲在劇組發生了什麽事兒,比如喻穗歲的大學想考哪裏,比如陳肆高中畢業後會在國內讀還是國外讀。
吳賢坊的雙開門是自動的,江至風特地給二人留了門,陳肆把那輛大衆開進院落內,停在黑色商務車旁邊。
下車時,還碰巧遇到了下班回家過年的廚師,陳肆笑着同廚師打了聲招呼,廚師也笑笑,寒暄兩句,便走了。
喻穗歲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陳肆身上,發現他不為人知的地方還有很多。
比如,他同各種階層的人都能應付自如。
“看你男朋友做什麽?”
陳肆根本沒看她,就知道這姑娘在盯着自己看,他走上前,動作自然地将她攬進懷中,低眸問:“想問什麽?”
喻穗歲的小心思一眼被他看穿,她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地問:“你這輛車是租的嗎?”
陳肆啧了聲,從兜裏摸出盒煙,抖落兩根,咬在嘴角,含混地回:“車是江至風的。”
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後又問:“那輛保姆車呢?”
陳肆擡眉,“哪輛?”
喻穗歲回頭,指着那輛純黑奔馳商務車,“那輛,也是江至風的嗎?”
陳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很淡:“我的。”
喻穗歲愣了,下意識問:“那你怎麽開的是江至風的車?”
陳肆啧了聲,将那根煙拿下來,一手攬住她的肩,偏頭湊近她,模樣像個二世祖,“你說呢,那不是想單獨和你在一塊。就和江至風換着開。”
這話說的太稀松平常了,也是只有陳肆這人能做到氣定神閑了,拿百萬級別的商務車和一輛十多萬的大衆對換着開,目的就是為了和她在同一輛車上,有兩人的私密空間。
思及此,喻穗歲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最後盯着他來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什麽是戀愛腦?”
彼時青橋村的鞭炮聲都沒斷過,一波接着一波,露天院落都能聽到隔壁院子裏的笑聲和吵鬧聲。
陳肆沒聽清,低頭,把耳朵放在她唇邊,“什麽?”
喻穗歲盯着他湊近的側臉,忽然發現他耳垂有一顆不易察覺的黑色小痣。
壞心一起,她踮腳,挨近他,沒說話,輕輕地含住他的耳垂。
結果惹來男人的倒吸一口涼氣。
“找死?”
喻穗歲眨眨眼,故意用舌尖抵住那兒,還發出嗚嗚兩聲,像是在挑釁他。
陳肆哼笑兩聲,驟然離身,拉開兩人距離,低頭瞅她,就對上小姑娘促狹的眼眸。
他舔了下嘴唇,啧了聲,“膽子不小。”
喻穗歲學着他輕哼,“怎麽了,不可以嗎?”
陳肆笑着慢悠悠點頭,把耳垂再次送了過去,聲音嘶啞,目光晦暗:“可以,寶寶,再來兩下。”
這個混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