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V萬字章】
第26章 【入V萬字章】
“哔——”
最終, 比分定格在2-5。
所有人都在急促的喘息着,白隊的五人經過激烈的比賽,都累癱一樣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絲毫不在意被弄髒的球衣。
千切豹馬和潔世一仰躺在草地上,單膝拱起, 一只手搭在額頭上, 胸口不斷地高低起伏,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出奇的緘默。
糸師凜就坐在他們一旁,毛巾蓋在頭頂上,眼神迷離空洞似在發呆,沒有任何光彩。
【比賽結束了。熱血沸騰的理由……我的目标…我的熱情……】
銀發少年不知何時也坐在了草坪上,一條長腿平放,曲起另一條腿, 長長的眼睫微垂着,沒什麽表情。
“nagi!”禦影玲王勉強平複一下呼吸, 随手撩起汗濕的額發, 從草地上站起身來。
“……嗯?”凪誠士郎回神。
禦影玲王快步走過來,“身體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凪誠士郎搖了搖頭,神色很淡地說:“我沒事。”
“吶……玲王,原來努力過後還是失敗,是這樣的感覺啊。”
禦影玲王愣住了, “nagi…”
“別這麽沮喪,這場比賽只不過是評估你們的實力罷了。”同樣休息好的萊昂納多走了過來, 對他眨了眨眼睛, 語氣輕柔地誘哄道:“要不要來西班牙踢球,我很期待和你成為隊友。”
“什麽?!”這不同尋常的發展讓白隊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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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力安·洛基也跟着走過來, “盧納,等一下……”
凪誠士郎還沒有多大反應,禦影玲王最先側了側身,下意識地擋在他面前。
……
“不用了。”
氣氛詭異的球場被這一聲砸得驀然一靜,衆人下意識回頭。
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銀白色短發的少年面無表情站起身。
室內冷調的燈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光的顏色和凪誠士郎眼睛的顏色是相似的,兩者疊加之後,少年眼睛的顏色變得深了一些。
“不用了。”少年站在原地,看起來非常平靜地又重複了一遍。
他似乎什麽都沒說,又似乎什麽都說了。
禦影玲王松了一口氣,釋懷地收回視線,聽到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這樣嘛,那麽line?”
最後的尾音稍稍一卷,帶着輕微的氣音,西班牙人與生俱來的發音特點,像一朵柔軟的羽毛劃過耳畔。
朱力安·洛基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開屏的金孔雀。
凪誠士郎(¬_¬):“……”
= =
最後還是和在場的球星們都交換了一遍聯系方式。
金發碧眼的青年看着屏幕上的聯系人列表,滿意地笑道,“期待下次再會,nagi。”
“……Adiós.”凪誠士郎遲疑地回他。
優越的視力讓少年清晰地看到青年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又笑了一下,“Adiós.”
一衆人轉身離開,在門要關上的前一刻,走在隊伍最尾端的朱力安·洛基對他聳了聳肩,“大人還真是麻煩啊,不是嗎?”
“咔噠。”話音剛落,門徹底被關合。
【一群怪人……】
= =
藍色監獄的隊伍休息室并不是多麽寬敞的地方,也就是一群青春期的少年聚在一起,安靜學習的私密空間。
在與那群世界的球星們來完一場比賽後,繪心甚八特地給他們放了兩天的休息假期,在所有的晉級隊伍比賽結果出來之前,他們都有着自由的活動時間可以支配。
白隊的幾人自發來到了這間休息室,但在這間一向安靜的空間裏,此刻,傳來了一陣陣的怒斥聲。
“哈??這麽簡單的單詞還不會,我真懷疑你在學校有在正經學習過嗎,潔世一。”糸師凜按下腦袋上蹦出的青筋,壓低語調勉強心平氣和地問。
頭頂上的那兩根小草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了下來,潔世一抱着膝蓋,弱小、可憐又無助地坐在對面,“…你的疑問句都說成陳述句了啊,凜。”
糸師凜頭也不擡,“所以呢?”
潔世一可憐巴巴,“所以就沒有什麽速成的學習方法嗎?”
糸師凜冷哼,“你在想什麽天上掉餡餅的事?除了踢足球你還會什麽?”
潔世一據理力争,“太嚣張了,凜,明明比我還小一歲。”
凜:“是你先請教的我。還有,這道題錯了。”
潔世一自知理虧,只敢小聲嘀咕,“可惡,明明千切的英語也不太好吧,怎麽只說我一個?”
糸師凜繼續批改試卷,嘴上也毫不留情嫌棄道,“因為他比你會的多,領悟能力也比你強。蠢。”
潔世一:“……”
不遠處的千切豹馬和禦影玲王事不關己地坐在角落。
千切豹馬摘下聽力耳機,有些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紫發少年,“說起來,凪去哪裏了?”
禦影玲王手上拿着家庭教師寄過來的德語試卷,一邊勾選着答案一邊回道:“nagi他回去休息了,待會我們還要出去。”
“是要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嗎?”
“差不多吧。”
千切豹馬點了點頭,“什麽時候回來?”
禦影玲王想了想,“嗯……這個得看nagi,反正肯定會在假期結束前回來。”
= =
沖完澡的米菲兔推開寝室的門,狠狠地撲到床上。
掏出游戲機,心不在焉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凪誠士郎開始玩游戲。
[GAME START!ur kill!]
【說起來……不知道它還好嗎?】
——小剪。
這個念頭就像電梯的按鍵一樣在他的心中亮了一瞬。
來到藍色監獄之前把它寄養在老婆婆那裏來着……沒問題嗎?
凪誠士郎開始展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頭上亮起了閃亮的小燈泡,并且還不由自主地給腦中的影像配上了音效。
噔噔————噔!!
老婆婆那魁梧高大的身軀仿佛浮現在眼前,身穿管家服的老婆婆單手放在胸前,對他微微鞠了一躬,嘴角含笑地說着什麽:
“用禦影集團的特制養料将小剪培養的這麽大了呢!”
她掀開罩在小剪身上的幕布,映入眼簾的是比老婆婆那魁梧的身軀還要魁梧的超級無敵噼裏啪啦巨大仙人掌~什麽的。
亦或者是——
“誠士郎少爺,小剪現在已經不叫小剪了,或許可以改名為‘大布’了!”~什麽的。
嘛,如果真的變成了這樣,那就請多關照了捏~[大布]。改名吧。貓貓招手.jpg
就算是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畢竟連我自己,都改變了……
[e get some,Stay together team,Enemy spotted,Enemy down!]
凪誠士郎關掉游戲一把扔開游戲機,緩緩坐起身,銀白色的短發帶着涼意四散開來,幾縷淩亂的搭在臉側。
那張精致的面容上沒什麽表情,他沉吟了一會兒……果然還是不甘心啊。
【我還是,太弱了。】
= =
帝襟杏裏不動聲色地又看了一眼身旁,座位上的男人整個人坐在陰影裏,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臉上,襯得臉色慘白如紙,對方眼下的黑眼圈似乎又重了一圈。
繪心甚八仿佛沒注意到她隐晦的目光,随手像是扔垃圾一樣把手中的資料往角落一扔。
“從剛才開始就是,你在走什麽神,杏裏?”
帝襟杏裏沉默半晌,委婉道:“沒什麽,只是有些驚訝。我們原本的計劃是沒有這兩天假期的吧,繪心先生?”
萬萬沒想到,鐵公雞竟然拔毛了!
繪心甚八的唇角勾了勾,也不知道從杏裏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麽,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不希望給他們安排休息時間嗎?”
帝襟杏裏:“當然不是!我自然是希望球員們能夠得到充足的休息的!”
繪心挑眉,“這不就得了。”
……
繪心甚八這個人經常會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一邊給人的感覺完全是一個極端的自我主義者,一邊又總能在集體與個人之間找到平衡。嘴上說着只想要世界第一的前鋒,卻又不止是在選拔前鋒,對每一名球員的特點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帝襟杏裏有些猶豫,“可是凪君他們……這種時候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對方輕飄飄地笑着,眼中的笑意有種格外虛幻的味道,“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
*
東京體育場,位于東京中心公園中心區的北部,是舉辦相關體育賽事的标志性設施,同時也是運動少年們參與諸如全國大賽等重要賽事以及享受體育娛樂的大型專業場所。
午間的陽光透過樹蔭在水泥地投下斑駁的光斑,随着時間愈發接近正午,頭頂的太陽也愈發曬。
凪誠士郎杵在體育場門口,找了個涼快的陰涼地躲在告示牌後面,陷入了沉思。
雖然說了要去看研磨的比賽,實際上卻根本不知道排球館比賽場地的具體位置啊。
禦影玲王擡頭觀察了一番告示牌上面的地圖,“路線應該差不多就是這樣了,nagi我們先試着從那邊的小路過去吧。”
正偏頭打量着東京體育場的少年無言地轉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沒等兩人離開,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詫異聲音,喊了他們的名字。
“凪,還有禦影?”
嗯?
兩人應聲回頭,和眼熟的綠發少年對上了視線,對方旁邊還站着一名陌生的黑色中分頭少年。
“又見面了,你們也是來看比賽的嗎?”綠間真太郎推了一下眼鏡,另一只綁着繃帶的手上拿着Miku的偶像團扇。
——路邊還停着一輛不知道是運貨還是運人用的三輪板車。
“……”诶?
。。。一排烏鴉飛過兩人的頭頂。
為什麽要帶着Miku的應援團扇來體育場?板車又是幹什麽用的?
綠間真太郎和他的同伴推着板車走到兩人面前,打了個招呼。
“emmmm又見面了,你手上的是什麽東西?”
“這個嘛?”綠間揚了揚團扇,“是今天的幸運物,你們是來看籃球賽的嗎?”
凪誠士郎和禦影玲王對視了一眼,“不,我們是來看排球賽的。”
“排球館?說起來今天好像是有一場排球賽來着,就在籃球館附近。”
禦影玲王:“你是來看國中隊友的比賽的?”
“是這樣。哼,別誤會,我只是剛好有時間罷了。”綠間真太郎有些欲蓋彌彰地補充。
——懂了,是個傲嬌啊。
“你們是小真的朋友嗎?呃……凪誠士郎和禦影玲王?”黑色中分短發的少年湊了過來,态度熱情地招了招手,“你們好啊,我在足球體育報上面見過你們的名字,我叫高尾和成,小真的隊友。”
“你好。”凪誠士郎禮貌颔首。
“你好。那你們應該知道排球館的路要怎麽走吧?”禦影玲王若有所思地問道。
綠間真太郎點了點頭,開口道:“就在附近,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送?”
*
三分鐘後——
和綠間一起坐上板車的時候,禦影玲王的表情還有些空白,好像哪裏不太對,我和nagi是怎麽如此自然地坐上來的??
高尾和成一臉悲憤地坐在前方庫吃庫吃踩腳踏板。凪誠士郎的手機震動了兩聲,屏幕亮了,他似乎是在回複消息。綠間真太郎面不改色,絲毫沒有意識到哪裏有什麽問題。
路上的行人投來了詭異的目光,時不時還夾雜着幾聲竊竊私語,禦影玲王甚至還看到有小孩子扯着媽媽的衣角指着他們問在幹什麽,孩子媽媽一邊說着別學他們一邊帶着孩子快步走了。
禦影玲王: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個鬼啊!!
禦影玲王:這板車上難道只有我一個正常人嗎?我成吐槽役了??
= =
在抵達排球館門口後,兩方隊伍就互相道別分開了。
綠間真太郎拿着團扇走在前面,高尾和成拖着板車蔫吧吧地跟在他後面。直到進入籃球館後,他才稍微恢複了些精神。
“小真小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那個凪誠士郎啊?他好像很有名的樣子來着。”高尾湊到綠間的耳邊小聲蛐蛐。
“嗯,他是赤司的幼馴染。”綠間回他。
高尾:“赤司?!那個赤司?你們奇跡的世代的隊長?”
綠間:“沒錯。”
一時之間,高尾有些感嘆:“果然優秀的人都和優秀的人玩到了一塊啊。而且啊……”
“而且什麽?”綠間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高尾搖了搖頭,“…沒什麽。”
一開始他還以為凪誠士郎這類人會是那種傲慢、冷酷或缺乏人情味的刻板天才形象。沒想到卻能夠與別人保持良好的關系,還擁有較強的溝通能力、禮貌和常識。
意外地很有人情味啊。他想。
*
因為中途迷路的原因,即使有綠間板車的友情搭送,兩人還是沒能及時趕上排球比賽的開場。
他們進入排球館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場館內人山人海,還沒進門就已經聽到觀衆席如雷貫耳的喝彩應援聲。
“fighting!fighting!勇往直前是音駒!!勢不可擋是音駒!!!”
“燃燒吧烏野!!得分吧烏野!!!”
“真熱鬧啊。”禦影玲王掃視了一圈現場火熱的氛圍,有些新奇,“我還是第一次和這麽多的人一起坐在觀衆席上看比賽。”
甚至還有和太鼓的應援,各種各樣的應援樂器輪番上陣。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禦影玲王若有所思。
禦影少爺之前看足球比賽的時候,都是有自己專屬的VIP看臺,現在和大家坐在一起看比賽……算是體驗生活了。
“嗯。”凪誠士郎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和禦影玲王一起往前排空位走,坐到了距離場地最近的席位。
甫一落座,就和場內的孤爪研磨對上了視線,目光交彙的瞬間,少年黃色的瞳孔停頓了一刻,浮現出零星的笑意,随後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專注地看向球場上烏野的方向。
凪誠士郎也沒有選擇去打斷他的專注力,淺色的眼瞳注視着這場比賽,低聲喃喃:“加油…研磨。”
音駒和烏野的比分咬得很緊。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激戰。
一般的時候很少能看到如此激烈的比賽,場外圍觀的觀衆們的士氣也越來越高。
排球比賽采用的是五局三勝制,而決勝局的比賽采用15分制,最先得到8分的隊伍出現後,兩邊交換場地,按照原位置順序繼續比賽直到結束。
比賽已經打到了第五局,場上的氛圍依舊很膠着。
賽場上的研磨在這種時刻格外認真,注視着排球的表情像看見了獵物的貓,瞳孔随着形勢的變化而縮小放大,兩只眼睛都發亮了。
身為音駒的“大腦”,孤爪研磨最擅長的就是在觀察對手、預測對手行動的前提下穩穩傳球,精準地預測到對方的球路。
球傳到二傳手中,被他高高托起,運動鞋摩擦場地發出刺耳的一聲。
在被加快的比賽節奏中,黑尾鐵朗有意識地去配合自家二傳手的指揮。全身的肌肉都在為那顆排球而調動起來,身體如同弓箭一般伸展到極致。
中場休息。
對面的橙發少年面色嚴肅,正和身旁的黑發少年交流着什麽,黑發少年微微屈膝,重心向下,雙手交疊撐直,做出了一個托球的标準姿勢比劃着。
沒說兩句,黑發少年原本清冷的五官就皺了起來,擠出個兇惡的表情臭着臉說了句“boke!”
黑尾鐵朗掃了一眼對面就把視線收了回來,遞給研磨一根香蕉補充體力,“研磨,你這家夥後半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啊。”
孤爪研磨接過香蕉,鼓着腮幫子開始嚼,“嗯,今天的狀态找到的很快,我會努力的。”
“诶——真虧你能說出這種話來啊。”黑尾鐵朗一邊說着一邊順着研磨的視線看過去。
——觀衆席前的那名銀發少年。
是朋友嗎?這就是你今天這麽努力的原因嗎?研磨。
= =
比賽結束以後凪誠士郎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順勢在體育場不遠處的長椅邊等待。
禦影玲王去排球館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買飲料了,估計得等一段時間。
正值暮夏的午後,徐徐清風拂過,吹動着枝葉發出沙沙的脆響,夾雜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帶着絲絲涼意。
之前在綠間的板車上時,他收到了跡部景吾的訊息,大體意思就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約他一起去玩。
而恰巧赤司今天也在隔壁的籃球館看了一場比賽,大家今天正好都有空閑的時間。
于是乎——
跡部、凪、玲王、赤司,幾人就約在了這裏彙合,一起去玩。本來還想約上研磨來着,可惜對方在比完賽後就已經耗盡了能量。
他放松地倚在長椅上,打了個哈欠。涼風習習的吹拂下,不禁有一絲慵懶的困意,最終還是順從心意閉上了眼睛。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只毛色雪白的小貓從草叢裏鑽了出來,蹲在他腳邊轉了兩圈。
“喵嗚。”
蔚藍色的豎瞳在觀察了一番呼吸清淺的少年後,後腿蹬地,動作靈巧地跳到他身旁的空位處,舔了舔爪子,毛茸茸的尾巴繞着少年的手腕纏了一圈,窩在他身邊閉上了眼睛。
少年銀色的發梢擦過脖頸,墨色的護腕與雪白的毛發對照黑白分明,纏繞在手腕上,有種靜谧的溫順可愛。
……
*
與此同時
半路恰好遇上,一邊閑聊一邊往過走的玲王和赤司在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不止一只貓咪圍繞着的場景。
十幾只毛色各異的貓咪仿佛動物開會一般圍繞着中間淺睡的少年,腳邊安靜地蹲坐着兩條狗,頭上甚至還頂着只黃色小鳥,整幅畫面和諧得不符合常理。
而這些處于食物鏈不同端的動物們聚集在一起,瞬間讓這幅靜谧的畫面有了一種無聲的震撼。
作為圍觀這幅畫面的旁觀者,紅紫兩位少年也正處于一種震撼中,甚至稱得上瞳孔地震——
手上拿着罐裝飲料的玲王愣了一下,飲料啪嗒一聲落地。
禦影玲王&赤司征十郎:“……”
……迪、迪O尼在逃公主???!!!
四周的貓咪在看見生人過來以後,紛紛警惕地豎起耳朵,沒過多久就全部鑽進草叢不見了蹤影。
在周身的動物都跑掉以後,凪誠士郎就已經察覺到動靜緩緩睜開了雙眼,似乎因淺眠初醒尚存着幾分倦怠,一手懶洋洋地撐住額頭。
“唔。”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原因,少年的嗓音帶着幾分低啞,他怏怏地打了個哈欠,“要走了嗎?”
他話音落地沒得到回應,有些疑惑地擡起頭,“怎麽了?怎麽這副表情?”
懷揣着詭異心情的兩位少年面色複雜,“不…沒什麽,走吧。”
凪·動物親和力拉滿·小動物當然都喜歡我·誠士郎:???
= =
“這裏。”跡部景吾朝着不遠處的三位少年招了招手。
“嗯……”凪誠士郎右手握拳敲了下掌心,“假期愉快的放松時間果然還是……”
“——電玩城吧( 0 x 0 )”
“诶?我還是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電玩城呢。”禦影玲王摸着下巴,有些新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娃娃機。
赤司征十郎:“小時候阿誠倒是經常來這裏玩。”
跡部景吾表示贊同,“國中的時候也是,經常逃訓跑到這裏來……”
說着說着他還嘆了口氣,仿佛又回想起了那段令人頭疼的時光,“每次都得和這家夥鬥智鬥勇。”
一個芥川慈郎,一個凪誠士郎,都是讓人頭疼的家夥,桦地都快要成他們的專屬坐騎了。
忍足那家夥還調笑說跡部是他們的老媽子,偶爾來抓人的時候甚至還能和隔壁立海大的真田撞上,彼時對方的手裏還提着那個不斷掙紮的海帶頭的衣領子。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呢,真的是想想就有畫面感了。
一提起這個話題,禦影玲王也點了點頭,“沒錯沒錯,高中的社團訓練nagi也經常偷懶呢。”
一不留神就發展成了凪誠士郎的吐槽大會了。
凪誠士郎:“……”
即便如此,三位少年的臉上也沒有一丁點兒的不滿情緒,只是對米菲兔的任性行為發表頭禿感言。
由此可見,關于米菲兔被寵壞的這件事,絕不是一朝一夕一個人的責任。
*
凪誠士郎,沉迷于抓娃娃。
技術也很優秀,不知不覺間他腳邊筐子裏的娃娃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電玩城老板坐在前臺不遠處,汗顏地看着這個銀發少年頗具大佬風範的動作,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地抓起一個又一個的娃娃,老板已經快要坐不住了。
“已經抓這麽多了嗎?”禦影玲王湊了過來,“抓娃娃有這麽好玩嗎?”
凪誠士郎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娃娃,“還可以吧,你要試試嗎?”
禦影玲王看得也有些手癢,他去前臺換了一把游戲幣,随後信心滿滿地開始了。
禦影玲王:“nagi,看我操作。”
五分鐘後——
禦影玲王:“呃,只是意外,我有預感下次一定可以的。”
又過了五分鐘——
禦影玲王:“…沒關系,事不過三。”
又又過了五分鐘——
禦影玲王:“……”
禦影玲王:“nagi,你聽我解釋,這機器的算法有問題。”
凪誠士郎:(¬_¬)
“真是不華麗的操作啊,禦影。”跡部景吾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他擡手輕撫了一下淚痣,同樣信心滿滿地說道:“還是讓我來試試吧。”
他大手一揮,豪橫地兌換了一大把游戲幣,看向凪誠士郎,“想要哪個娃娃,随便挑。”
“不如也帶我一個吧,跡部。”赤司征十郎也走了過來,“剛剛的比賽正好沒有分出勝負。”
“哦?”跡部景吾職業微笑,“你是在小看本大爺嗎?”
赤司征十郎回以禮貌微笑,“不是。”
跡部景吾挑眉,“好啊,我接下你的挑戰。”
對視的一瞬間,噼裏啪啦火花四濺,兩人周身電閃雷鳴。
網球選手跡部景吾vs籃球選手赤司征十郎
殺人網球vs魔幻籃球
比賽開始!
“冰之世界——!!”
“給我凍結吧!這臺娃娃機的死角在我的眼裏無所遁形,冰柱所刺入的位置就是弱點!”
戰況很激烈,比賽一開始跡部選手就使出了自己的絕招,這臺娃娃機的死角已經徹底被凍結!
“天帝之眼——!!”
“一切都在我的預測之中,這臺機器的下一步動作已經被我徹底看穿了!”
赤司選手也絲毫不落下風,憑借出色的觀察力已經将機爪細微的一舉一動全部看清了,他做出了當下情況最正确的判斷!
比賽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人的腳邊的娃娃已經堆成了小山!
凪誠士郎&禦影玲王:“………”
禦影玲王蚌埠住了,湊到nagi耳邊小聲蛐蛐,“nagi,赤司和跡部一直都這麽……這麽中二嗎?”
凪誠士郎什麽也沒說,他撇過頭移開了目光。
電玩城老板滿面風霜:嗚嗚嗚嗚嗚嗚……補藥啊……ball ball你們補藥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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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快要被兩人抓空了,就在老板快要陷入暈厥的時候,凪誠士郎一把扯住了兩人的後衣領,一手一個将他們往後拉,語氣平淡地說:“別再玩了,娃娃已經多得拿不下了。”
跡部景吾&赤司征十郎:啊……
在被扯住後衣領的一瞬間,兩人就已經清醒了,都是好勝心極強的少年,更別提這還是一場勢力相當的比賽,玩着玩着就不小心上頭了。
被銀發少年淡漠的眼神一掃,兩人的腦子就更清醒了。
龜縮在角落裏暗中觀察的老板:恩人啊……(淚流滿面.jpg)
禦影玲王看了一眼幾人腳下的大堆娃娃,猶豫片刻道:“所以,這些娃娃該怎麽處理?”
凪誠士郎認真想了想,“我大概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禦影玲王:“什麽?”
……
*
另一邊
此時此刻,經歷了一場疲憊的排球比賽,蝸居在自家幸福地打着游戲的孤爪研磨聽到了一陣門鈴響聲。
“你好~請問是孤爪先生嗎?你的快遞。”
孤爪研磨不得不暫停游戲起身下樓開門,随後盯着這恨比人高的包裹,面色凝重了起來。
圓溜溜的瞳孔不自覺地縮成一條直線,黃黑色布丁頭的貓眼少年把目光轉向包裹附帶的紙條上,陷入了沉思——
[去電玩城玩抓娃娃的伴手禮,不小心抓多了,送給你一部分吧( 0 x 0 )
——nagi]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他又把目光緩緩轉向那恨比人高的包裹,看了一會兒後又低頭開始看手上的紙條。接着又緩緩擡頭看向那巨大的包裹,然後又緩緩低頭看手上的紙條……
不知重複了多少遍以後,又陷入了沉思。
孤爪研磨:別吵,我在思考。
隔壁的黑尾鐵朗突然推開了他的家門,“呦,研磨!別再玩游戲了,一起去吃飯不?”
孤爪研磨答非所問,“小黑,你要娃娃嗎?”
黑尾鐵朗:“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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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誠士郎?這個名字很有名啊,那個天才?”黑尾鐵朗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門口的包裹,“雖然很出名,可是本人似乎不怎麽接受采訪,照片也沒怎麽流出?”
孤爪研磨“嗯”了一聲。
黑尾鐵朗回想起那個銀發少年的眼神,突然笑了一下,語氣自然,問:“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孤爪研磨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他很少将哪個人真正地看在眼裏。”卻也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凪誠士郎竟然是個這麽傲慢的人嗎?”黑尾鐵朗說。
研磨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不算是傲慢吧。誠士郎他,生來就是天才。他只是不能理解周圍的人罷了,人總是無法理解超出自身認知之外的事物。誠士郎也一樣。”
“凡事都得努力才能成功的凡人,是無法理解誠士郎這種天才的,而誠士郎也同樣無法理解他人,兩者間的差距宛若天塹。”
“………”
“如果我們連眼中看到的世界都迥然不同,那樣的話真的能算得上是傲慢嗎?”
= =
下雨了。
悠閑的玩樂時間已經落幕,凪誠士郎坐在車裏,細密的雨絲打在車窗上,發出滴答的聲音,接着又如針線般滑落。
黑色的高級轎車在夜色中穿梭,如同破開拂曉的流星,炫目又盛大。切斷了雨水,在路面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暗金色的眼眸倒映着道路兩邊飛速駛過的路燈,少年的半邊的側臉被燈光照亮,緘默地注視着窗外,帶着飄忽不定的遙遠。
禦影玲王看了他一眼,“要喝水嗎,nagi?”
凪誠士郎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
……
*
“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為什麽?繪心先生……”帝襟杏裏聲音提高了一調,注意到男人的視線後又皺起了眉。
“正常來說現在對凪君最好的培訓方案,應該是趁熱打鐵繼續進行比賽吧?我還是不太能理解,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特意擠出兩天的假期,讓大家原本緊張的神經松散下來,這樣對比賽是不利的選擇。”
“嗯。”繪心甚八笑了,“你說得也沒錯。”
“但是,周圍的那些人,與凪有着本質的不同。贏了會高興,輸了會不甘心。這些情緒對于每個參與體育運動的人來說,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卻一直被凪那強大的天賦排除在身外。”
帝襟杏裏沒有說話。
他推了下眼鏡,補充道:“舉個例子。就好比大人在賽跑中贏過了幼稚園小孩一樣,毫無任何值得喜悅之處。”
“一開始的他,從未遇到過拼盡全力也想要得到的事物。即便有人對他說,‘要努力啊。’那家夥大概也只會歪着頭表示‘?’這樣子。因此,很少有人意識到,凪與其他的人,不可同年而語。”
天真的、慵懶的、自由的、無趣的、迷惘的……
“而現在,他也會産生不甘心的情緒。這種情緒會促進他的「進化」,成為他覺醒所必不可缺的養料。心生熱忱的那一天已經到來,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種陌生的情緒。”
“——所以我說,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空氣安靜了一瞬。
“那麽……”帝襟杏裏翻了下手中的資料,“U-20國家代表隊vs藍色監獄十一人的特別賽事,又要怎麽安排呢?”
“當然,已經安排好了。”繪心甚八說,“颠覆整個國家的足球界,奪取世界、改變世界的是我們——Blue 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