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2章 第二章
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偏頭看他：“凪你很喜歡玩游戲嗎？”
凪誠士郎懶散地眨了眨眼睛，軟綿綿地應道：“是啊。”
“我知道了。”他好像知道以後要給凪送什麽樣的禮物了。
老師講解了一番規則後，人群就被分為了兩組，贏的人可以向前移動一步，輸的人則要重新回到隊尾。
老師一聲令下，孩子們就開始了猜拳游戲。
畢竟是比拼運氣的游戲，沒有什麽竅門，就算是赤司征十郎也做不到猜拳連勝。沒過多久，他就輸掉比賽回到了隊尾。
而此時的玩家……
包括老師在內，所有人都瞳孔地震地看着這個銀發孩子懶洋洋地從頭贏到了尾。
他甚至都沒有仔細看過對手的手勢，只是機械地出拳，機械地換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了無生趣的表情。
畢竟玩家可是拉滿了全部屬性點啊，包括幸運值，區區猜拳無限連勝當然也不在話下。
當老師回過神後，她連忙将凪誠士郎帶回了隊尾，表情有些空白地宣布：“好、好了！這一輪的勝者是凪小朋友，所以他擁有了明天的優先選擇權，接下來我們開始第二輪吧！”
第二輪猜拳開始後，老師再次瞳孔地震。
為什麽連勝的孩子還是你？！你開挂了？？？
第二輪游戲結束後，老師已經懷疑人生了，她語氣飄忽地宣布：“……勝者，還是凪小朋友，第二天的優先選擇權也屬于他。”
凪誠士郎半阖着眼回到了隊伍的最末端，臉上是一副無害的天然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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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玩家第三輪贏得比賽的時候，老師已經麻了，人群中也隐約傳來了幾個孩子的哭鬧聲。
最後一輪的時候，所有的孩子都不再乖乖排隊了，他們打亂了隊形與凪誠士郎進行了車輪戰，至少、至少也要贏過他一次啊！
到最後就連老師都忍不住參與了進來，卻被玩家毫不留情地擊敗，就在老師忍不住要懷疑這個世界的時候，凪誠士郎卻停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那個擊潰了所有人的大魔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任性地撇過了頭，“好無趣，我不想再玩了，那個優先選擇權我也不要了。”
別人費盡全力也得不到的獎勵，他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又輕而易舉的扔掉了它。
凪誠士郎安靜的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慢吞吞地走向赤司征十郎，對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出來的話卻任性至極。
“征十郎，我今天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送我回家吧。”
他就這樣在老師的面前，光明正大地說出了要逃課的話。礙于兩個孩子的家境，竟然沒有人敢攔下他們。
赤司征十郎怔了一下，回過神後應道：“我叫司機過來，接我們回家。”
短短的幾秒裏，他已經意識到了，父親說的沒錯，凪誠士郎的确是個天才。
他也同樣擁有天才的通病，那是極度的自我與不自知的傲慢。天才總是不被人理解的，他們眼中的世界與其他人是不同的。
那麽，凪誠士郎眼中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呢？赤司無從得知。
凪誠士郎眼中的我又是怎樣的呢？赤司很想知道。
明明和凪坐在同一輛車裏，赤司卻莫名地感覺到凪和自己的距離很遙遠，仿佛對方随時都可以抽身離開，不帶一絲留念。
然而，最終他也只是沉默地抿了抿唇，輕聲開口：
“吶，凪，我們會一直都是好朋友吧？”
凪誠士郎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了，我們還會一起在幼稚園裏就讀。”
得到他的保證，赤司征十郎終于松了一口氣，心裏那股奇怪的不踏實感才消散了些。
……
幼稚園的課程就在聲樂課、繪畫課、體育活動之間輪轉，玩家在這段時間裏也差不多推完了幼稚園的探索進度。
于是，三分鐘熱度的玩家在深思熟慮之下（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快速地跳過了幾年時間，直接快進到小學的劇情。
在跳過的這幾年裏，玩家同赤司征十郎也越來越熟悉，所有的老師和同學們也都知道了你和赤司的關系最為親密，習慣了看你們兩個待在一起，孤立了所有人。
小學的赤司和玩家選擇了不同的學校，你選擇了一所公立小學，而原本想和你上同一所學校的赤司征十郎卻被赤司征臣強制報了一所貴族私立小學。
赤司征十郎只能遺憾又不舍的與你分開。
凪誠士郎表示同情他一秒，慶幸玩家的父母采取了放養式教育，不會對你的決定進行任何幹涉。
小學的第一天，他睡過了頭，光榮的遲到了。
玩家才不會在意遲不遲到呢，自己舒服了才是王道。
一年級A班的教室，此時正在上數學課，老師背過身在黑板上書寫着板書，6歲的孤爪研磨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整個教室安靜的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
他有些無聊地放空自己，視線落在旁邊空着的座位上，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男生從前門就那麽理直氣壯地走了進來。
他的步履很悠閑，動作卻很輕盈，居然沒有引起老師的注意。
他面色淡淡地路過講臺，無視了一路上所有同學們好奇的目光，最終走到研磨的身旁，拉開教室裏唯一一張空椅子，直接入座了。
擁有白色短發的小男孩虛虛地睜着眼，視線落在前方，頭一點一點的，随後順從心意就那麽趴在了桌子上睡覺。
對方的臉剛好面向研磨，小孩子略顯稚嫩的臉頰在桌子上堆擠出一點可愛的軟肉，還帶着嬰兒肥的精致臉蛋能激發任何人的喜愛之心。
好可愛，就像貓兒一樣。
孤爪研磨感覺自己被擊中了。
他戳了戳對方的臉。
沒有反應。
又是一下，他皺了皺眉。再戳，這次對方終于睜開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暗金色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聲音黏糊：“不許再戳我了。”
“為什麽？”
“我在睡覺。”
“可是現在在上課。”
凪誠士郎無所謂地換了個姿勢繼續睡，玩家才不管npc老師在想什麽呢。
“我才不管老師呢。”
好可愛啊。
孤爪研磨一聲不吭地盯着他，野獸般緊縮的瞳孔鎖定了對方，就像只遇到了感興趣玩具的豹貓。
凪誠士郎沒有穿校服，可能是第一天開學，還沒來得及換上校服。
孤爪研磨撐着臉觀察，他能察覺到老師的目光在凪誠士郎的身上逡巡了一番，卻沒有對他的這種行為發表任何意見。
孤爪研磨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衣服全都沒有品牌的logo，但卻有着不一般的質感，很有可能是訂做的，再加上老師對他的态度。
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家世一定非富即貴。
在幾天的觀察下，孤爪研磨通過對方書包上的游戲鏈扣确定了，對方擁有和自己相同的愛好。
他行動了。
在一次課間裏，對着自己的同桌說了一個限量款的游戲：“誠士郎，要和我一起聯機嗎？我的技術很好的。”
凪誠士郎眼睛亮了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然可以！”
成功了，孤爪研磨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和我交換聯系方式吧，我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哦，你叫我研磨就可以。”
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玩家收獲了一款免費的限量版游戲，加上一個技術高超的游戲搭子。
孤爪研磨收獲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好朋友，對方還願意陪自己打游戲。
＊
放學後，凪誠士郎坐上了自己家接送的車。
長長的轎車平緩地行駛在公路上，在經過一個足球場後，原本支着下颚漫不經心看向窗外的男孩像是看到了什麽，脊背一下子挺直了。
他讓司機停車，随後腳步輕快地走向不遠處的小型足球場。
凪誠士郎站在球場的邊緣處，位置不遠不近，恰好可以觀察到球場的全貌。
兩個和他年歲相當的小孩子在踢球，一大一小，長相神似，看上去像是兄弟。
大的那個表情冷淡，有着一頭小豆色的頭發和孔雀綠的眼眸。
小的那個表情要豐富一些，墨綠色頭發順直地貼在臉上，眼睛和哥哥是一樣的顏色。
兩個人的相貌讓玩家很是眼熟，看來應該又是劇情的重要角色。
就在玩家垂眸思考的時候，兩人腳下的足球在一個沒控制好的力道下，以勢不可擋之勢直沖他的面門而來。
“小心！”
出色的反射神經讓凪誠士郎下意識地躲過了這一球，随後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下，黑白色的足球轉眼就被勾到了腳下。
“轟——”的一聲！！！
隔着厚重的鞋面，那顆足球被狠狠地踢飛了出去，驚人的力道伴随着宛如爆炸的巨大響聲！
黑白相間的足球在超高的音速下幾乎變形，如同閃電一般劃過一道殘影直直地砸進了球門裏，随即帶着球網高高的向上彈起。
球網在足球的摩擦下幾乎要冒出火星。
“……”
場面是死一般的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