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調戲
車還未到縣城,就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落在地上都被融化了,泥濘不堪,路比之前更不好走。
拖拉機的速度比馬車快上不少,要不是路不好,可能還要更快。進醫院後就是一陣忙亂,好在有薛逸塵這個學醫的在這裏,什麽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洗完胃後,點上點滴,吳英蘭還是昏迷不醒,康安定半點不着急,他覺得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不管你努力與否。
該活着的人死不了,該死了的人活不下。
康安定大約想讓康安好散散心,等護士忙完之後,他就開口催促道:“行了,到醫院就放心吧,這裏有醫生有護士,有我守着就行,你們出去逛逛吧。”
“那行吧,我出去買點吃的,一會給你帶回來。”早上正吃着早飯就被人拉走了,這會已經中午了,忙前忙後的沒覺得餓,一閑下來,就餓得慌。
康安好和薛逸塵出來,一前一後走着,兩人自昨夜分別到今天再見面,還未曾說過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尴尬。
薛逸塵劍眉星目,俊美中帶着儒雅,柔和中帶着冷酷,面無表情的模樣很是嚴肅,笑起來的樣子又是極盡溫柔。
康安好不知不覺看癡了,上輩子好像從來沒有這麽靜靜的觀察過他,沒想到,只是看着他,心裏也是暖暖的。
心如擂鼓,小鹿亂撞,大約就是形容康安好此刻的心情,她這兩輩子加起來幾十歲的人,居然還像小女兒般的嬌羞。
薛逸塵當兵的出身,打過仗,雖然從部隊退伍去學醫科,可還是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銳。他早就察覺康安好在偷偷觀察他,對于男人來說,窈窕淑女的傾慕自然很開心,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讓她看個夠。
“冷的厲害麽?”薛逸塵食指蜷縮輕觸康安好的臉頰,微燙,女孩子身嬌體弱,大概剛才來的路上吹了冷風凍着了。
“沒事,不冷。”康安好臉更紅,她怎麽好意思承認自己偷看別人把自己看的臉紅耳赤,當下沒好氣的拍開薛逸塵的手。
薛逸塵的手指白皙修長,幹燥溫暖,不像康安好的手,總是冷冰冰,康安好一碰之下竟然把他的手抓在手心裏。
“原來想讓我牽着你!”薛逸塵大咧咧的開口取笑她,拉着她就往一樓大廳走去。
“站住!”才要擡腳,就被兩個年輕小子攔住路,兩人穿着喇叭褲,手裏拎着短木棍,一下一下的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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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好和薛逸塵同時擡頭,兩人正得意洋洋的抖着雙腿走過來,其中一個個子稍高長得賊眉鼠眼的男子,上手就要在康安好臉蛋上摸一把。
康安好壓根沒料到這個年代會有人動手動腳,前世她這個時期根本沒有進過縣城,直到八七年嫁人後,才離開大槐樹村到的縣城。一時間忘記躲閃,等想到要躲已經晚了,還好薛逸塵離得近,胳膊一拉一拽,康安好就躲開了那人的鹹豬手。
“喲,妹子長得不賴啊,走,跟咱哥們玩玩去!”高鼠男一下手裏摸空,心中不悅,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和康安好搭讪。
想自己活了兩輩子居然還被人當衆調戲,康安好又羞又怒,扭頭理都不理高鼠男,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喂,小妞,你別給臉不要臉啊,要知道我可是卷毛哥的手下,你要是識相點,過來陪我玩會,我就不計較了。”高鼠男在自己小弟面前丢了面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當即就伸手去抓康安好的胳膊。
誰知,胳膊還沒碰到康安好,就被大手從後面反扣住,輕輕一帶,高鼠男的胳膊就被卸了下來。
“嗷!”高鼠男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驚動了整個樓層病房裏的人,不管家屬還是病人,都出來圍觀,看看發生什麽事情。
“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
“誰知道,好像是惹了住在這裏的大人物。”
“二樓走廊盡頭到底住着何方神聖,怎麽這兩天來探病的人這麽多?”
“你不知道吧,不是縣城裏人,也難怪,那是城裏新進的大佬,聽說就是他把軍哥給幹滅火了,軍哥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說這人是不是有兩把刷子!”
卷毛的房間,馮家和正帶着弟弟馮家林和韓文韬前來探望卷毛,來前馮家林就對哥哥的做法表示懷疑。
憑什麽給一個只會背後下黑手的下三濫面子,這種人上不得臺面,多看一眼都是跌份。
馮家和拍着馮家林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有些事情可以兄弟情深,有些事情卻需要防備。
馮家和是老狐貍,心裏比誰都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眼高于頂,傲氣無比,自負才學天下第一。讀書人的臭毛病就是看不起沒文化的小混混,可是他不同,他心疼弟弟,卻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他需要更多的擁護者。
他需要親信,那種對他唯命是從,別人都不拿他當回事的人,此人正是卷毛。
卷毛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奶奶相依為命,簡單沒有背景,好駕馭。最重要的一點是,卷毛此人為人貪財好色,唯利是圖,卻沒人能瞧得上眼。
“誰呀,欺負我的人?”卷毛在醫院住這麽多天,俨然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地盤,怎麽會允許別人在自己的地盤欺負自己的小弟,還是當着老大的面,這傳出去他還怎麽混。
卷毛傷勢挺重,這都怪鄭國新下手重,根本不是英勇負傷,可這并不妨礙他吹牛,此刻正被兩個手下駕着出去。
馮家和有意拉攏,願意給卷毛個面子,乖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穩如泰山。馮家林要起身,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馮家林只好重新坐下,連看熱鬧的機會都沒有。
薛逸塵用的還是昨天對付康達有的辦法,卸了他的兩只胳膊,縱然再是英雄豪傑,也難以忍受。
高鼠男身體素質自然比不得康達有,人家畢竟幹了那麽多年農活,這小子好吃懶做細皮嫩肉,這時候生生疼暈了過去。
“大哥,這人把倉鼠打死了。”另一個小個子沒見過世面,吓得尿了褲子,哭哭啼啼的跑來對卷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