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者有份
見者有份
【叮,觸發最優選】
【1.都是朋友。跟着蘇芸與她分享找到的野味,獎勵蘇芸的厭惡+5】
【2.我是瞎子。眼不見為淨,當做什麽都沒看到,獎勵懦弱+10】
【3.見者有份。找到蘇芸藏起來的野味,我看到的就是我的,獎勵半斤油票+1】
于此同時,視線範圍內出現标着三條路線的地圖。
豁。
胡塗塗還在猜蘇芸神神秘秘的藏什麽東西呢,系統就直接告訴她了,靠譜!
野味啊,難怪要這麽藏着掖着呢,這要是被人看到了,豈不是誰都要來分一口,那可是肉啊!
嗨呀,系統居然還貼心的提供了自動尋路功能,胡塗塗激動的搓搓手,提着籃子甩到背後,晃蕩晃蕩着往山上去,籃子裏裝水的瓦罐“哐當哐當”的互相碰撞,一路走,水滴滴答答的一路灑。
至于其他兩個選項,根本就不用考慮。
難怪是最優選系統呢,根本就只有一個選項可以選,可不就最優了嘛!
餘屠村周圍山很多,胡塗塗踩着系統的箭頭一路往裏,一開始還是走在前人踩出來的山路上,慢慢的就偏離了好走的路,盡往雜草叢生的地方去。
要不是看小地圖上顯示的目的地就在前面不遠,胡塗塗真的有扭頭回去的打算,跟着蘇芸分享一下也不錯,厭惡就厭惡,總比遇到威脅的好。
也不知道蘇芸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處處都是陷阱陡坡,如果不是系統,她怕是走兩步就掉溝裏去了。
避開地圖标示出來的的又一個小滑坡,胡塗塗很快到了目的地。
Advertisement
一眼看過去,是山裏很常見的落葉堆,如果不是系統提示,估計她就直接走過去了。
随手從旁邊的灌木叢裏折了一節樹枝,胡塗塗走到小紅點所在的位置,用樹枝戳了兩下,就發現落葉堆并不算厚實,她沒敢直接上手,而是先用樹枝将表層的落葉扒拉開,露出了底下橫枝錯節的陷阱。
陷阱裏頭,一只皮毛染血的兔子被削尖的樹枝貫穿腦袋,依然沒了呼吸,旁邊還有一只被紮中翅膀正微弱掙紮的山雞。
胡塗塗眼睛一亮,也沒客氣,直接将兩只動物抓起來放進竹筐裏,然後将陷阱原樣布置回去。
沒想到蘇知青還挺厲害啊,居然會做陷阱,以後自己也可以常來看看,萬一哪天就有驚喜呢。
大家都是第六大隊的,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分什麽你我了。
将陷阱布置好,胡塗塗這才拍拍手站起來,提着重量成倍增加的竹筐下山,回去的路上,還看到了幾叢菌子,并着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植物,一股腦的堆在框子裏,恰好能将兩只動物蓋住,想了想不放心,又撿了不少的柴火堆在上頭,這才溜溜達達的繼續往下走。
在山上耽擱了這會兒的時間,已經快正午,出了林子,就能感受到太陽越發的大,胡塗塗頓時也沒了優哉游哉的心情,腳步匆匆的往家裏走,路上還碰到了下工的人群。
劉嬸心裏頭還想着被田娟拿話刺了的事兒,對一慣好姐妹的的搭話都愛答不理的,這會兒突然看到胡塗塗,立即神氣起來,“喲,這不是塗塗嘛,又上哪兒耍去了?不是我說你,都這麽大個姑娘了,還整日......”
胡塗塗翻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随口敷衍,“啊對對對。”
劉嬸一噎,“你什麽态度?”她擺出長輩的架子,試圖給胡塗塗一點來自長者的壓迫,“真算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五婆呢,沒大沒小的,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麽教你的,哪像我們家二妞,聽話能幹,像你這樣的懶丫頭,我看你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濃濃的說教味撲面而來,張口閉口就是嫁人嫁人,胡塗塗心裏呵呵,沒說話。
劉嬸又不滿意了,“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我跟你說話呢。”
胡塗塗直接翻了個白眼,“劉嬸,我這不是尊敬你嗎,你說話,我這小輩哪裏當然只有聽着的份兒呢。”
劉嬸滿意了,劉嬸高興了,劉嬸決定再說兩句。
胡塗塗瞅了眼說得唾沫橫飛的劉嬸,默默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人群的前頭,等劉嬸說得盡興回頭一看,哪裏還有人影。
“胡塗塗那臭丫頭呢?”
跟在後頭的劉二妞小聲道,“塗塗回去了。”
劉嬸一瞪眼,張嘴就罵,不僅罵,她還上手去揪二妞手臂上的軟肉,劉二妞瑟縮了一下,沒敢躲。
“木頭楞子,不知道說一聲啊。”害她這邊說得口幹舌燥的,結果人根本一句話都沒聽到,白費了這麽多唾沫!
周圍的人早就已經對這情景見怪不怪了,搖着頭離遠了一些。
胡塗塗回到家,下地的人已經都回來了。
田娟在廚房做飯,胡安軍和胡齊家兩個在院子裏打井水沖腳,大嫂黃梅則是抱着還在襁褓的小侄女坐在屋檐下哄。
“爸,大哥大嫂我回來了。”胡塗塗一個沒落下的打完招呼,提着竹筐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裏頭就傳出來田娟罵人的聲音。
“喲,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吃住在外頭呢。”論起陰陽怪氣,田娟也是有一套的,看到小女兒,她就生氣,這丫頭,說回來休息,結果其他人都下工了家裏也沒人熱個竈,人比他們回來的都晚,也不知道上哪裏瞎混。
胡塗塗一點沒将她的話放在心上,沒臉沒皮的擠過去,“媽,給你看個寶貝。”
一眼看到竹筐裏堆的亂七八糟的柴火,田娟都被氣笑了,放下鍋鏟,作勢又要去揪胡塗塗的耳朵,“好你個臭丫頭,又跑山上去了是不是?”
被親娘抓重點的能力噎了一下,為了避免耳朵二次受傷,胡塗塗連忙撥開上層做掩飾的柴火與雜草,露出下頭的好東西,“瞧瞧,瞧瞧。”
田娟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連忙将竹筐接過來,“你上哪撿的?”
這雞一看就死于非命,自家女兒自己了解,讓她去抓那肯定是抓不住的,估計就是山上知道誰掉的,讓她撿了便宜。
被一猜就中的胡塗塗不滿,“您這話說的,就不能是我抓的?”
田娟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意思很明顯,這話你自己信嗎?
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胡塗塗腆着臉湊過去,谄媚的笑着,“家裏不是還有幾個土豆嗎,中午就吃土豆炖雞呗!”一邊說,仿佛已經聞到了雞肉的香味,一邊忍不住咽口水。
田娟沒理,将雞和兔子都收起來,翻炒了兩下鍋裏的地瓜葉,鏟起來裝進大海碗裏,“中午已經做好了飯,下午讓你爸燒鍋水把雞處理了晚上吃。”至于兔子,那是一個字都沒提到。
胡塗塗不甘心的問,“那兔子呢?”
“有雞吃就不錯了,慣得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田娟女士!”胡塗塗嚷嚷着,直到忍無可忍的田娟拿出了擀面杖,這才灰溜溜的端着碗跑出廚房。
午飯吃的很簡單,一大鍋稀得看不到幾粒米的米湯,一盆蒸熟的地瓜,一碗地瓜葉。
田娟給丈夫裝了碗米湯,一邊裝作平靜的說,“他爹,吃完飯把廚房裏的雞處理了,晚上炖土豆吃。”
這話一出,桌上吃飯的幾個人筷子都停了,詫異的看她。
雞?哪來的雞?
家裏唯二的兩只雞正在窩棚裏咯咯噠呢。
只有胡塗塗很淡定的繼續吃着地瓜,偶爾再喝口湯避免自己噎着,別說,地瓜是挺好吃的,尤其這年頭,沒什麽殺蟲劑添加劑,用的都是農家肥,純天然無污染。
田娟拿了根地瓜,掰成兩節,拿着其中半截咬了一口,這才不急不慢的說,“塗塗山上撿的。”
“這丫頭成天的游手好閑,偶爾也能頂點用。”她說着這話的時候,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兒媳。
她知道,這個大兒媳對小女兒一直有點意見,認為塗塗這麽大了還天天的不務正業不肯幹活,是家裏的累贅,現在家裏的主要收入來源主要就是胡安軍父子兩個,養着一大家子人,可能胡定家自己不覺得,但這個兒媳,可是沒少話裏話外的嫌棄胡塗塗吃得多。
一個女孩子,又沒怎麽勞作,實際上能吃多少呢?
不過是有了小家,就有了旁的心思罷了。
田娟心裏門兒清,不過也并未挑明了說,大兒媳有點斤斤計較,可心腸也不算壞,點過了也就算了。
黃梅被這一眼看的有點挂不住,笑容勉強,“還是塗塗厲害,我跟你哥上山最多就撿點菌子,哪有塗塗這般好的運氣。”
對大嫂偶爾的嘲諷,胡塗塗并不在意,身為社畜,是人是鬼都見過,就黃梅這點道行,她都不屑于反擊,聽她示好,也挂起營業的笑容,“這有啥,以後我多往山上走走,指不定天天都能撿到,以後咱家天天都有雞吃。”
這話說的其他人也樂了,桌上的氣氛一時熱鬧起來。
胡齊家更是開玩笑道,“行啊,那咱們家以後能不能吃上肉就看小妹了。”
“還天天都能撿到,你咋不說直接送上門來呢。要還敢上山,你就試試。”田娟瞪眼,還真當天爺會掉肉呢?山上那麽危險,哪是一個姑娘家家能随便去的。
幾人頓時噤聲,也不敢笑鬧了,胡塗塗安靜的端着碗,眨眨眼,一臉的乖巧。
吃完了飯,胡塗塗就進了屋。
胡家的房子還是胡爺爺年輕時候建的,那會兒家裏人口多,屋子也多,現在家裏沒什麽人了,許多屋子也就空下來,胡塗塗因此打小就自個一個人睡。
屋子面積不大,東西擺得滿滿當當卻也收拾得很整潔,除了一張床、一扇黃木衣櫃外,東邊靠窗還擺了張桌子,上頭堆着書,那是胡塗塗上學時用的,書旁邊,用瓦罐當做花盆,插了幾株路邊随處可見的野花。
胡塗塗仔細的關上門,徑直走到床邊,将鋪在上頭的草席、棉被掀開,在床板的內側摸索了一會兒,抽出一個巴掌大的抽屜來。
抽屜一看就自制的,裏頭挖的坑坑窪窪的,凹進去一截,放着零零碎碎的幾毛錢,這就是胡塗塗的全部家當了。
她将今天得到的油票和布票折好放進去,又把抽屜放回原位,重新整理好床鋪躺上去。
得找個機會去縣裏将票給換了,最好是能換點吃的。
天天吃地瓜,再好吃也受不了啊!
想着即将到來的食物,胡塗塗就慢慢睡着了。
因着撿了只雞,作為大功臣的胡塗塗下午怎麽也不肯去上工,田娟被她的沒臉沒皮給弄得沒辦法,只好如了她的意,囑咐大兒媳記得做飯,就踩着大隊的喇叭去了田裏。
傍晚時候,胡塗塗抱着侄女逗弄,黃梅則是早早就去做飯,生怕趕上上工的人回來,若是誰的鼻子尖味道自家的香味,那可就說不清了。
這年頭,大家有點好吃的,那都得躲起來吃。
當晚,一家人吃了一頓噴香的土豆炖雞,各個吃的一嘴的油,就連最小的胡雲雲都得了一小口去了油的雞湯。
抱着一肚子油水,一天只賺了半個工分的胡塗塗着實做了個美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胡塗塗一如往常的在田娟的大嗓門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吃了用昨晚剩下的雞湯煮的稀飯,就聽大隊的喇叭響起來,卻不是叫大家上工。
“第六大隊的隊員們,吃完飯後到村委集合,第六大隊的隊員們,吃完飯後到村委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