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肉末毛豆
第17章 肉末毛豆
《人生360》播出之前,業內外都不怎麽看好的，以至于招商會上門可羅雀，只有一個方便面的贊助商是因為喜歡路齊辛,才來支持他的。
圈裏的人都認為姜峰瘋了。
“誰喜歡去看一群明星打工啊，每天自己打工還不夠嗎？”
“老姜怎麽想的，找的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還有什麽作品都沒有的呢,這項目鐵定虧本。”
就在觀衆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都在冷嘲熱諷。
“一群養尊處優的明星打工，別只是做做樣子吧，到時候讓我這個打工人看着更生氣。”
“就是就是,我辛苦打工一天,還要看他們惺惺作态？再說,都是明星，也沒人可能在鏡頭前讓他們真的幹活啊。”
……
諸如此類言論，在播出前簡直不要太多。
先導片播出的這天，趙暖陽就給蘇棠打電話,忐忑地問：“棠棠姐,你有空嗎,我們四個商量着一起去齊魯工作室看節目播出,你要來嗎？”
蘇棠剛從菜市場出來，提着一只現殺的老母雞,才想起這碼事。
一問才知道趙暖陽就在附近，她又開着工作室那輛比她還高的suv來菜市場這邊接她。
“本來我怕看到有人罵我,我就想找個人一起看，結果大家好像都聽忐忑的。”她看着蘇棠提着的那已經耷拉腦袋的雞,吞咽了下口水：“姐，你這是……”
蘇棠：“明天拍廣告要用的。”
趙暖陽點頭,果然蘇棠姐拍廣告的準備都和別人不一樣，那雞一看就适合炖湯。
來到齊魯工作室，五個人坐在大屏幕前都有些忐忑。
餘杭撓撓頭：“你們看過了嗎，我實在是沒敢看。現在網播的都有彈幕，我平時看着還挺樂呵，輪到自己就真害怕了。”
路齊辛喝了口水，點點頭，“怕被罵。”
蘇棠本以為齊魯會不在意這些，沒想到他粗中有細，緊張地手心冒汗：“你們說來我這看節目，我什麽都準備好了，就是沒提前調試設備，怕不小心看到了……蘇棠你還好嗎？”
也只有趙暖陽和蘇棠還算鎮定，趙暖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蘇棠則是心思全不在這上面。
節目開始，其餘人不自覺正襟危坐起來，就連蘇棠也被這氣氛感染，呼吸都變輕了。
播到餘杭的時候，彈幕倏地增多。
原本餘杭的大衆形象是有點清冷的創作型歌手，也沒參加過什麽綜藝，可這次節目裏跳脫的本性顯露無疑。
【笑死，這還是我那清冷自持的餘杭嗎？這逗比是誰，我不認識！】
【我以為他起碼會去做個和唱歌有關的工作。】
【看得出現在的工作很難找了，餘杭能放下心氣去做保潔是我沒想到的。】
到路齊辛時，彈幕又反轉了。原本看到的都是路齊辛的喜劇形象，這次節目才發現路齊辛在生活中還挺帥的。
【我真沒想到，這是路齊辛嗎？他別幹演員了，做生意肯定比演員掙得多！】
【天吶，我竟然沒發現路齊辛這麽帥的……我終于理解了她為什麽有女友粉了。】
齊魯和趙暖陽的和平常差不多，齊魯任勞任怨的形象算是深入人心了。趙暖陽也是機靈可愛，脫下玩偶頭套時汗水黏在了額頭上，也讓人直呼心疼寶貝。
可到了蘇棠這裏，一切都不一樣了。
起初，觀衆看到蘇棠去做了外賣跑腿，也沒什麽覺得特別的。
可第一天，蘇棠去菜市場逛了一天，什麽單也沒接，彈幕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果然，這個節目沒讓我失望。一路看下來，真的有這種糊弄人的啊。】
【蘇棠你看看別人幹嘛呢，你這樣子如果能入選，絕對是有黑幕。】
【雖然蘇棠長得好看，但是這次她這麽摸魚不尊重其他人和節目組，我真的忍不了。】
……
類似這樣的彈幕很多，當然也有蘇棠的粉絲替她辯白的，但都被淹沒在了其他不滿的聲音裏。
蘇棠是最後一個播放的，本來幾人看過自己發現沒有挨罵之後，都放松了，說說笑笑熱鬧起來，誰知道到蘇棠這有了變數，其餘四個人也都不敢說話，偷偷看蘇棠的表情。
趙暖陽已經在想怎麽安慰蘇棠了，齊魯卻大咧咧拍了拍蘇棠的肩：“棠姐你別看他們胡說八道，他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反正現在網絡環境挺差的，我經濟人都讓我別看那些惡評。”
蘇棠本來沒什麽，被齊魯結結實實地拍了這麽一巴掌差點讓她疼得流淚。
這時，播出了蘇棠第二天的畫面，不是和外賣小哥跑腿小哥們聊天，就是在大街上閑逛。
彈幕此時罵她的更多了。
【她還真打算就這麽混三天啊，前兩天什麽正事都不幹。我昨天還為她辯解，今天我真的生氣了！】
【誰說人家什麽都沒幹了，不是辦了健康證了嗎。】
倒是也有一點正面的評論，不過都是因為蘇棠和外賣員們的聊天，對外賣小哥的工作有感觸的。
【原來外賣小哥還是挺辛苦的。】
【他們真的有群啊，我說我每次點多少外賣都是一個人送的。外賣小哥還跟我說我是他們大客戶。】
【前面的肯定是每次都點一大堆的吃貨，我也是，外賣小哥還讓我大晚上少吃點。】
趙暖陽看了看蘇棠，鼓起勇氣打斷：“姐，我們去外面買點東西吃吧。齊魯哥你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嗎？”
蘇棠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讓她坐下：“不用，這點輿論我還承受不了，那怎麽吃這碗飯？”
餘杭和齊魯符合點頭，路齊辛倒是看蘇棠的眸色更深了些。
就在畫風跑票，人們也罵累了的時候，節目開始播放蘇他那個的第三天。
畫面上打出蘇棠在昨晚接了一單跑腿任務，現在去菜市場買菜。
彈幕評論已經從謾罵改成陰陽怪氣了。
【總算不摸魚了，不過蘇棠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喲，這不是蘇大小姐嗎，今天要去哪走秀啊？】
【我算知道她為啥一直這麽糊了。】
不過，畫面進行到蘇棠在菜市場挑菜時，又有不一樣的聲音。
【不是，原來肉是要這麽挑的啊？這樣讓我覺得我每次賣肉都被老板宰了。】
【诶？我說我買的冬瓜怎麽炖不爛，原來是要挑霜厚的才軟糯。】
【看得出來，她經常買菜了。】
【我問了我媽，我媽說蘇棠說得都是對的，還有一些小知識連我媽都不知道。】
【謝謝性、感蘇棠，在線教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們的不會買菜了。】
【我*，還能這麽砍價，上次我就是這麽被菜市場裏的賣菜大爺坑了！氣死我了！】
【我也想去菜場買菜，比超市的新鮮。可是他們拿我當肥羊，我還不如去超市，最起碼明碼标價。】
【你們有沒有發現，蘇棠第一天去各個菜市場好像不是瞎轉悠，人家是為了貨比三家。】
不知不覺間，彈幕的畫風從蘇棠挑菜時開始了逆轉，也開始有人和蘇棠道歉。
【對不起，我承認我之前對蘇棠的聲音大了點。】
【我也是，我收回我說的話，蘇棠厲害！】
【我錯了，蘇棠前兩天不是消極怠工，是先謀後動啊！】
彈幕到了這裏出奇的一致，都是給蘇棠道歉的。
這時其他幾人也不像剛才一樣如坐針氈，氣氛也比剛才好了不少。
餘杭湊近去看，看了幾條彈幕他笑得不行，還讀了出來。
“诶，真的有人質疑節目組和棠姐請水軍啊？這條快樂死我了——‘感謝你看得起她，如果她有錢請水軍，前兩天就不會被某人黑得那麽慘了’。”
“還有這條，‘我都不知道我有組織了，前面說水軍的那個你給我結賬嗎’。”
“小糊咖和小糊綜藝，你看看僅有一個的投資商，能請得起水軍我倒立洗頭。”
“笑死我了，棠姐，這真的是你粉吧？你粉都是說相聲的嗎，這麽逗。”
蘇棠的表情倒是沒什麽波瀾，還是路齊辛把餘杭拉了過來：“你老實點坐這看不行嗎？”
彈幕氛圍轉變，大家都變得輕松起來。
餘杭笑嘻嘻地坐了回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蘇棠：“棠姐，我還以為你那一千塊錢是三天掙的，沒想到是最後一天。都做了什麽好吃的啊？”
自從前兩天他們聚會，餘杭就對蘇棠做的菜很神往了。
單單聞到了烤串的味道他就被香得不行，那天晚上看到蘇棠以前的視頻，直接點了炸雞，還是不盡興。第二天又讓老爸做了炸醬面，可總覺得差點意思。
這幾天他抓耳撓腮地等蘇棠更新視頻，就差親自給她發消息催更了。
剛才被那些惡評彈幕牽扯了注意力，現在他想起蘇棠試拍時做了上門做菜的工作，內心雀躍，就等着看她做了什麽好吃的。
餘杭本來以為，蘇棠只是做飯好吃。等他看到蘇棠在菜市場裏挑挑揀揀，還真得說出了挑選食材的小竅門，和攤主砍價時也駕輕就熟，才知道原來蘇棠不僅僅是會做飯而已。
他對蘇棠的看法也轉變了許多。
就像路齊辛私下裏和他說的，蘇棠是真正經歷過許多的人，這些經歷有好有壞，但看得出來苦難居多。
他開始還覺得路齊辛有些誇大其詞，但現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起碼路齊辛說的“苦難”蘇棠肯定是經歷過的。他和蘇棠差不多大，有父母寵着，只是能認清油菜和菠菜的區別。
餘杭問完，蘇棠還真回憶了一下。
她這兩天心思全在明天的廣告和山野的新菜譜上，那天做的菜還真記不太清了。
“就是一桌簡單的蘇城菜。”蘇棠回憶了一下，說，“都是一些家常做法，那個雇主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看前兩天的剪輯，蘇棠也不知道最後一天會剪成什麽樣。
沒想到，蘇棠去做飯開始前，節目後期還給搞了個特效，像是劇場慢慢拉開帷幕一樣，标題還寫着“蘇棠大廚精彩的一天開始了”。
彈幕一片問號。
【他真的，我哭了。這個窮鬼節目組原來把錢都花在這裏了。】
【真的，聽我說一句，這五毛錢特效可以不加，還不如我小時候看的動畫片。】
也有人抓住了重點。
【別人都是剪輯一下就播出了，別說特效了，連字幕解說都沒有，蘇棠這個這麽特別，是要搞個大的嗎？】
【按理說姜導拍得紀錄片都挺唯美，讓我覺得這大叔心思細膩，怎麽我現在才覺得這是姜導的正常畫風？】
【可別笑死我，我倒要看看蘇棠做了什麽，她罪不至此，讓節目組用這個特效。】
蘇棠此時正在喝水，看見這特效差點別嗆到。趙暖陽和餘杭看見這特效笑得不行，只不過接下來卻讓他們笑不出來了。
姜導不愧是拍過評分高的美食紀錄片的人，就是拍一個上門做飯的鏡頭，怎麽還用上了紀錄片的技巧？
櫻桃肉在鍋裏悶炖，熱氣蒸騰，整塊肉被醬汁包裹，逐漸變成了鮮亮紅潤的櫻桃醬色。
砂鍋裏奶白色的湯咕嘟咕嘟冒着泡，帶着淡淡青色的冬瓜和排骨被炖煮得軟爛。這鍋湯的顏色不豔麗，卻讓人覺得色調搭配舒服、肯定是一鍋暖胃好湯。
蘇棠擠蝦仁時手上利落，動作漂亮，擠出的蝦仁竟然也形狀完整好看——兩頭尖尖，肚子大。
蝦仁被她過熱油的時候，彈幕還有人刷油膩，一看就不健康。但當粉嫩油潤的蝦仁被澆上了一盞清香微黃的茶湯時，那沁人心脾的香氣似乎讓屏幕前的人都聞到了。
彈幕都開始感嘆這道碧螺蝦仁真是好看，還回擊那些覺得油膩的人“現在還覺得油嗎”。
忽然有一條彈幕在驚嘆：“卧槽，那碧螺春一看就是今年新茶，還是最頂尖的那種。真奢侈啊。”
蘇棠挑眉，她做這道菜時只記得茶湯色都比她在玉瓊峰時差了百倍，就連有一世那個小皇帝的茶都比這個香不少。這一世她在孤兒院成長，對當世的茶沒什麽概念，還以為這茶也只有一般。
看到這條彈幕，那些人像是終于抓住了把柄，開始攻擊蘇棠暴殄天物，為了掙噱頭浪費糧食。
蘇棠還沒說什麽，餘杭卻氣的不行：“他們懂個屁啊！我發現這些人真是為了黑而黑，什麽時候茶也算浪費糧食了，再說又沒沏好倒掉，不還是用來做菜了嗎？碧螺蝦仁不用碧螺春做用你們黑子的鍵盤做嗎？”
餘杭連珠炮似的說完才發現大家都沒聲了，幾個人都一起看着他。
他撓撓頭，抱歉地看着蘇棠：“那個，棠姐，我不是……”
蘇棠的掌聲打斷了他，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牛啊餘杭，沒想到你還有脫口秀的天賦。”
蘇棠的反應倒是弄得大家一下子輕松起來，一直不說話的路齊辛也開口了：“你不在乎他們說的這些麽？”
蘇棠笑了下，也許以前她會在乎，但是喚醒記憶之後的她只覺得需要她做的事情太多，也沒空顧得了這些。
見她這樣，路齊辛也沒再說什麽，只是隔着餘杭和齊魯，視線總是不經意地瞟向蘇棠。
餘杭、齊魯和趙暖陽三人看見蘇棠做好的一桌可以作為宴席的菜，越看越覺得口幹舌燥。
看到最後一道菜做好，蘇棠還和雇主小姑娘說這些菜她故意做得有些缺陷時，指了指屏幕，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姐，這叫不完美？我終于知道你是怎麽掙了一千元了。這一桌在江南宴怎麽也得這個數吧。”
她張開五指舉起了手。
趙暖陽并沒有誇張，江南宴在北城屬于高檔的私房菜西圖瀾娅餐廳，以蘇城菜為主，只接受預約，并且一天只接待三桌客人，價格也很客觀。
蘇棠這桌菜單從賣相講就很上檔次了。
齊魯咂咂嘴，他又想起前兩天聚會吃到的蘇棠烤得羊肉串了，這兩天回味起來，越來越想念，有時候光是想想就能讓他吞咽口水。
齊魯感慨：“真的，棠棠姐，哪天我要是能吃到這桌菜，讓我第二天死了也值了。”
他說完被餘杭用手肘怼了一下，“瞎說什麽你。還有你比棠姐還大呢，還叫人家姐，還不害臊。”
他現在對齊魯很有怨念，那天那串羊肉串本來他可以吃到的，卻被齊魯截胡了。他和蘇棠也沒熟到随便讓人家給他做菜的份上，到現在還在悔恨，也看齊魯很不順眼。
這次齊魯倒是難得的回嘴了：“可不是這麽論的，這聲姐是有敬佩之情在裏面的，就相當于老大那種。”
“那你還不如幹脆叫棠姐老大呢。”餘杭冷嗤一聲，轉而對蘇棠谄媚一笑，“是吧老大？”
兩個人說着說着吵了起來，還是路齊辛讓他們安靜看節目，他們才停下來。
路齊辛又看了蘇棠一眼，她無形中就收服了餘杭和齊魯，甚至他都開始有些佩服她，這是一開始讓他沒想到的。
他看着屏幕，趙暖陽嫌他們吵鬧沒聽到節目，又倒回去重新看。畫面正好停在蘇棠素手纖纖，将一盞清亮茶湯澆在蝦仁上。
路齊辛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又瞟了一眼蘇棠素白指尖，好像……确實還不錯。
他們還在看着節目，徐姐就給蘇棠打來了電話。
蘇棠起身去一邊接下，徐姐語氣輕快，顯然是很高興的：“蘇棠，我看了你的節目了，不錯。”
随即她有些遲疑地問：“明天你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去嗎？”
“家和那邊和我對接的工作人員我還算熟悉，明天拍完也就沒什麽事了。徐姐你不趕緊回周寒那裏，小心他又哭。”
徐姐無奈地嘆氣：“我這成天跟帶了倆孩子似的，都不讓我省心。對了，你記得明天跟謝臨閑對戲的時候別再沖動了，人家畢竟是你前輩，而且人品和業務能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她還要再說什麽，被蘇棠打斷，“徐姐，這次的廣告費可以讓公司快點打給我嗎，福利院那邊我這個月還沒給打錢。”
徐姐被她噎住，嘆了口氣，“我去協調一下，盡量快點給你打。”
蘇棠放下心，又說了幾句匆匆挂斷了電話。她如果不打岔，今天徐姐可能得講到她手機沒電。
挂了電話，蘇棠又收到了季萱的消息。
【姐，你上熱搜了！】
她發來一張截圖，正是蘇棠和《人生360》一起上了熱搜，還占了比較靠前的位置。
蘇棠沒想到，這個起初連徐姐都不看好的小綜藝，真的能上熱搜？
上次她上熱搜的時候還是因為李岩給她買的黑她的熱搜，這次她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姜導買的了。
蘇棠打開了微博，沒想到這麽一會兒功夫，那個詞條又前進了幾個位置，已經到第三了。并且和她相關的又産生了另一個詞條——#蘇棠究竟是哪裏人#
點進詞條，原來也都是在讨論這次節目蘇棠做的菜。
【我賭一百包辣條，蘇棠絕對是蘇城人，我給我家人看了蘇棠做的菜，都說很靈的。還說是以前的老做法，現在年輕人會的很少的。】
【我覺得也是，銀魚炖蛋的手法和我媽一模一樣。】
【你們看過她擠蝦仁了嗎，我叔叔是大廚，他說只有老蘇城廚師才能這麽幹淨利落地擠出漂亮的蝦仁。】
【給樓上指路蘇棠的微博，我覺得蘇棠應該是樂城人。酸蘿蔔老鴨湯可是我們樂城的名菜，而且用來打火鍋也是本地人才有的做法。】
【樓上我看過蘇棠的微博回來了，要說蘇棠應該是北城人才對。我媽說看照片就知道她做的炸醬面是小碗幹炸，地道。】
可能是蘇棠之前太過籍籍無名，網上甚至沒有她的資料，才導致現在大家對蘇棠的歸屬地争吵不休。
似乎誰吵贏了，蘇棠就真的是他的老鄉，還與有榮焉的那種。
趁着沒在人前，蘇棠在角落裏打開了功德簿，每條線又有了不同程度的進度，她這才放心看起了其他評論。
剛才她沒看微博，果然有人對她前兩天不滿。不過在播到她第三天時，評論又倒向一邊。
【我哭了，我還沒吃飯呢，看着好餓啊。】
【啊，我最愛吃肉末毛豆了，這醬香肉末賠稻香白飯，天吶，我想我媽媽了！】
【我的媽呀，我也想家了。和之前那些說油膩的黑子科普一下，我們蘇城菜裏，碧螺蝦仁就是要這麽做的。而且別看它是過油，但是會把油湯瀝幹，其實也沒什麽油的。】
【還有哦，我問了我外婆，櫻桃肉的醬汁裏加入山楂也是一種家常做法，會有一點果味，讓肉香而不膩，并不是】
【導演你拍做飯就拍做飯，怎麽做菜的聲音還錄進來了？】
排骨湯翻湧的咕嘟聲，炒肉時滋滋冒油的的聲音，都像是特意錄制下來的。
蘇棠也不知道姜導竟然還真的當拍紀錄片似的拍攝了她做菜的過程。
此時，趙暖陽他們忍着口水看到了季萱反饋拍的視頻，三個人的聲音都做了處理，臉也都沒拍到。
蘇棠看了眼反饋，眸子凝在一雙修長的手上，拿筷子的方式讓她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她也記不清了。
她坐在趙暖陽身邊，看趙暖陽這手控對着這雙手流口水，就想笑。
沒想到她下一秒卻是憤怒地拍腿：“簡直是暴殄天物！”
蘇棠怔了怔，還以為她在說碧螺春茶的事，結果趙暖陽指着那只好看的大手說：“怎麽可能只是還好，這櫻桃肉一看就好吃下飯，肥肉肯定入口即溶，怎麽可能是還好！”
她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也不顧上蘇棠在旁邊：“這要是我，肯定哭着跪下吃完！還帥哥呢，不敢露頭肯定也是蝦系帥哥。”
其他三個男人被趙暖陽的暴怒震得不敢說話，紛紛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蘇棠拍了拍她的肩：“不至于不至于，你這麽想吃等我有空做給你嘗嘗。”
她說完才發現，其他三人對着她露出渴望的眼神。
網上對蘇棠的評價風向轉得很快，可還是有幾個挑事的人在其中跳腳。只不過都被人反駁了。
這些人甚至不是蘇棠的粉絲，只是來看節目的路人。
對于蘇棠上了熱搜，劉彬笑得不行，姜峰則是一臉意料之內的表情，對劉彬說：“下周開拍，提前好好練練，別把你老本行忘了。”
劉彬苦笑，拍蘇棠他也很樂意，可是跟拍确實太辛苦了。
不過對于《人生360》和蘇棠的共贏局面，也有人氣得跳腳。
李岩冷冰冰地回絕了一個女藝人：“他不是說搞定了嗎，怎麽我聽說她還接了家和的廣告。”
女藝人氣得給秦守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蘇棠上了熱搜，評論裏還一片向好，似乎把她前一陣耍大牌鬧脾氣的事都忘了。那可是他花了錢買的熱搜啊！
今天他還聽到，陳導他們在談論蘇棠，似乎終于注意到了這個女演員，開始考慮用她拍戲了。
這件事似乎對他越來越不利了，李岩氣得想摔杯子，可陳導就在附近，他還得維持老好人的形象。
在他只能生悶氣時，又有人給他發了信息，是他顧得專門黑蘇棠的，錢都退給了他一部分，說不接他的單了。
他氣急敗壞地問為什麽，那人卻說：“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明星和綜藝下面沒有水軍、全是路人的。你知道的，但凡動作大一點就會激起路人的逆反心裏，到時候可不是我們能承受的住的。”
他說完還頓了一下：“我勸你還是收手吧，這路人盤太大，你搞不贏的。”
挂了電話，李岩忽然覺得心髒被揪得難受，還是場務發現他躺在了地上，趕緊叫了120來，誰也沒想到，李岩竟然被氣得住院了。
這些蘇棠都不知道，只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從季萱那裏聽到了關于鄭喻的一個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