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無主空城 是啊,想你了
第54章 無主空城 是啊,想你了
第54章 無主空城 是啊,想你了
雲方無奈, 自己去山兔說的小溝裏把摔得鼻青臉腫的老白從溝裏拉起來,背回了小屋。
老白哎吆哎吆的叫個不停, “剛才,就剛才,我看到一只好大的兔子,想要抓來加點餐,結果它跑了,我還給摔下去了。奇了怪了,那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溝, 我怎麽不記得了?果然是年紀大了嗎?”
“雲方啊, 這麽快就洗完了?看你這一身濕漉漉的樣子,怎麽?一起洗了?”老白的額頭摔破了一層皮,仍舊笑的咯咯的。
雲方轉身就走,“嗯, 我去換身衣服。你先自己給自己上點藥。”
老白:“呵呵,給人家張公子就親力親為, 給我就自生自滅,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不論男女老少, 刀刀要命不留情。”
雲方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重新來到了老白的房間。
他搬了一把小凳子, 安靜的坐了下去。
老白正對着鏡子給自己臉上的擦傷上藥, 餘光瞥到雲方手裏的東西, 一臉驚訝道:“那是什麽?好好看的珠子, 值不少錢吧?誰給你的?張公子?果然出手大方。”
雲方手裏捏着的是一顆五彩琉璃,拇指肚大小,滾圓滾圓的, 在他的指尖來回的滾動。
雲方:“這東西不是他給的,是我準備給他的。”
老白更加驚訝,“你還有私貨?這麽好看的珠子之前沒見你拿出來過,這是準備做什麽?定情?”
雲方笑着搖頭,末了說道:“定親吧。”
老白擦藥的手僵在半路,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看着雲方的臉,“定什麽?定親?我沒聽錯?你要定親?和誰?和那個張公子?男的,定親?”
“嗯。”
老白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驚天要聞,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拍着大腿道:“定親啊!你也真敢!咱們這裏還沒聽說兩個男的還要定親的,你這麽玩兒,不怕以後咱們這裏沒有生意可做了嗎?奧,我知道了,你這是知道張公子家有錢,定親了就可以為你所用,連帶着就不用從這裏起早貪黑了對不對?這麽說起來也沒什麽不妥的地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雖然羨慕,但是我不嫉妒。誰讓咱長得不如你呢?雲老板,日後發達了,不要忘記和咱的情誼啊。”
雲方:“老白,這店你還想做多久。”
老白給自己臉上最後一處傷口擦傷藥膏,正在收拾藥瓶子,聽聞此話嘿嘿笑道:“沒有什麽時候不時候的,只要沒人趕我走,我就開着呗。”
老白轉身問:“怎麽?你有什麽不一樣的想法了?你不想做下去了?那你打算做什麽?不會真的準備回家洗手作羹湯?”
雲方起身,将琉璃珠子塞進自己的衣服,看着外頭崎岖的山路,悠悠道:“要不你去修個仙吧?”
“修仙?呵呵呵,我之前還能想一想,現在基本都不敢想了。修仙這個事情,除了你情我願,還講究一個機緣。我在這山上蹉跎了這麽多年,連個山都登不上去,還是你來了之後,勉勉強強往上爬了幾步,估計也就到這個地步了。再往上,不敢想。”
雲方伸手,指着那被雲霧籠罩的山頂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願身在此山中。你看不到山頂,一樣的,山腳下的人也看不到你。你比他們而言,已然成功了一半。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老白砸了咂嘴,“咦,你今兒怎麽想起勸我修仙了?莫不是你自己已經有了這種的打算?你年輕,有這種妄想還是可以理解的。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想這種沒譜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了哈哈哈。”
雲方對着門外的小樹苗一招手,樹上的葉子嘩啦啦的落了一地。雲方再一招手,落在地上的葉子無風自起,打着旋的飛到了雲方的面前。
落葉在雲方的面前自動排出一個“修”字,身後的老白都看呆了。
“你…你…背着我真的修仙去了?還修的像模像樣的?”
雲方一掌拍碎面前的落葉,再問一句:“老白,修個仙?我幫你。”
老白雖然不明白雲方說的幫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心裏不心動是不大可能的。
大多數來蕩蕩山的人,都是有着修仙夢的,老白也不例外。
“能長生?”
雲方道:“應該能。”
“那就試試?”
雲方道:“好。”
“那我需要做些什麽?需要下山買幾身像樣的衣服?還是先去沐浴打坐?焚香吟唱的?”
雲方道:“等。”
“等什麽?”
“等時機。”
這個“時機”二字,大多數情況下,相當于什麽都沒說。
老白從最初的躍躍欲試一臉興奮變得有些悻悻然,“時機,呵呵,好,等時機。我看我還是先去後院給你們燒點水泡個茶吧。那個時機我還是會把握的。”
雲方在老白一只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對着老白的後腦輕輕一點。
老白的腳步就頓在了那裏。
老白緩緩的轉過身,睜大了眼睛問雲方:“你剛才做了什麽?我為什麽突然覺得體內多了一股子神清氣爽的氣,眼睛似乎也看的更清楚了。你做什麽了?”
雲方收回掌,“幫你開阻去塞,雖然不能讓你一步登天,但是對于你的身體有利無弊。”
老白滿意的跳着腳,“好舒服,好舒服,原來修仙可以這麽舒服的嗎?我要修仙啊。”
雲方道:“老白,你這也算開了半個天眼。如果後面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不要太驚訝。”
“奇怪的東西?什麽叫奇怪的東西?我老白活了這麽久,什麽奇怪的沒見過?”
“比如門外那只兔子精,你以前見過?”雲方笑道。
“兔子精,哈哈,哪有什麽兔子精,雲老板慣會說笑,真有的話我就拿叉子給它……”
山兔嘴裏塞着一根蘿蔔,瞪着溜圓的眼睛,驕傲的抹了抹自己長長的耳朵,對着老白呲牙笑道:“老頭兒?你要拿叉子對我做什麽?”
老白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山兔嫌棄的踢了踢倒地的老白,“就這麽倒了?大王你給他開天眼做什麽?讓他看到我吓死自己嗎?大王你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了?怎麽有些奇奇怪怪的”
雲方摸了摸山兔的長耳朵,溫柔道:“自然有用處。還有你,吃完了蘿蔔給我跑個腿兒。”
山兔幾口咽下嘴裏的胡蘿蔔,立正站好,“需要我做什麽,請吩咐。”
“去妖界傳個信兒。”
雲方緩緩走到光下,伸手接住一掌心的光,“告訴他們,邪風忱死了。”
“啊?”山兔吓得差點當場把吃進去的胡蘿蔔再給吐出來,還好忍住了。
“如果有人問你真假,你要表現的真切一點,讓他們相信,邪風忱确實死了。”
山兔暗戳戳的對着小手指,“為什麽好端端的要說自己死了呢?你已經這麽久沒回妖界了,大家也都以為是消失了。為什麽要告訴他們你死了呢?”
雲方眯眼笑道:“因為不死,怎麽生?生死死生,本就相輔相成。無所謂誰在前誰在後。關鍵要看誰能生到最後。”
山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領命而去。
雲方看着山兔蹦蹦跳跳的背影,道:“那根柱子多少時候沒有擦了,你躲在它後面,你剛才的澡就算白泡了。”
“呵呵,小方方,你聽力真好。我都屏住呼吸了,你還能察覺我在偷聽。”
“我等一天,若是一天後還見不到你的真身。我一定……”
張倫來了興趣,“如何?”
“你以為剛才那孩子去妖界說我死了是為了什麽?”
張倫心裏突然緊張起來。
“為什麽?”
“鬼界無主多年,妖界早有異心者想要吞之。只不過礙于我還活着,不敢輕舉妄動。一旦他們知曉我已經煙消雲散的信息,你猜他們能忍多久,放着一盤散沙的鬼界而不進攻?這無疑是他們用來登上妖界高權寶座的踏腳石。所以我只等一天。回的來,我讓這些鼠輩給你當牛做馬,回不來,我讓鬼界成為無主空城。”
張倫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你認真的?”
雲方目光堅定:“我以妖王之名告訴你,很認真。”
恐吓也好,威脅也罷,反正該說的話也說完了,雲方默默的拖着老白回了房,關上了房門。
入夜,老白在床上睡得呼嚕聲震天,而雲方則在床邊開着半扇窗個,賞着久違的月色。
明月依舊皎潔,山風依舊冷冽。
雲方靠在床邊,無聊的翻看着手裏的書冊,眼卻一分也沒有放在書冊上。
突然,烏雲閉月,山籁寂靜。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撲向雲方的懷中。
手中的書冊被窗外的人一把奪了去。
“春花秋月何時了,除去巫山不是雲。小方方,半夜三經不睡覺,可是在想我?”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身形,還有這剛剛一擦而過的體溫。
雲方對着外頭的人勾了勾手,“過來,我告訴你。”
那人乖乖上前,低眉俯首的将腦袋塞到了雲方的眼皮子底下。
後頸的金羽花搖曳生姿。
雲方輕笑:“是啊,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