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鬼山 看你去接那些小姑娘的手帕啊
第50章 鬼山 看你去接那些小姑娘的手帕啊。我……
第50章 鬼山 看你去接那些小姑娘的手帕啊。我……
張倫身上散發出來的鬼氣是那麽的濃郁, 好久沒有這麽醇正的美味送上門來了,大家殺紅了眼, 甚至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張倫見機偷偷從亂鬥中抽出身,一個打滾來到了雲方的下方。
樹妖嚣張的挑釁,“哈哈,看來還得靠我們自己。小東西,你本事不錯,要是願意加入我們…”
“你把他給我放下來。”張倫厲聲道。
樹妖的尖刺已經紮進了雲方的脖頸,正在大快朵頤的吸食雲方的血液。
雲方的妖血對樹妖而言就像是提升妖法的仙丹靈藥一樣, 樹妖吸食的非常滿足。
雲方想要掙脫捆束, 樹妖哪兒肯松懈,将纏裹在雲方身上的藤蔓勒的更緊了。
張倫咬緊牙關,身體不住的顫抖。
不光是因為雲方被擒,他還感應到, 兇獸那邊出事了。
突然,張倫笑了。
他的笑聲在這場合裏顯得極其的突兀。
可是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非常好笑的事情, 越笑越厲害,越笑越投入,笑到最後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直接蹲了下去,抱着雙膝大笑不止。
樹妖不解, 身後紛鬥的各路妖魔也不解, 大家不約而同的望向張倫。
樹妖最先發話:“你笑什麽?”
張倫笑的不能自已, 擺擺手, “你們繼續,讓我笑一笑。”
“你到底在笑什麽?”樹妖不耐煩道。
突然,樹妖的後頸上微微一涼。
細長的絲線纏在了樹妖的要害處, 有個低沉的聲音在樹妖耳邊輕輕回道:“笑你不自量力。”
“怎麽會?你明明……
樹妖眼睜睜看着面前大笑的張倫緩緩直起身,擡頭,對着樹妖身後的張倫抹了下脖子,道:“給!我!死!”
樹妖身上的藤蔓因為恐懼慌忙松開,想要把要害處的絲線撥弄開。
“銀蟬,殺。”
張倫沒有管痛苦的樹妖是如何的驚慌失措到四分五裂,他足尖一點,穩穩的将從上墜落下來的雲方抱在懷中。
青耕鳥趁機俯身沖下 ,将兩人一并托起,飛離了底下的打鬥圈子。
青耕鳥仍是圍着樟木王一圈一圈的飛行,等待雲方的指示。
而鳥背上的兩人已經這麽靜靜的待了半盞茶的功夫了,誰也沒有說話。
張倫低頭,将自己衣擺裏面的幹淨衣衫撕成了布條,先是給雲方将腳踝上的污漬都擦拭幹淨,而後用布條小心的給雲方将腳踝處的傷口處包裹了起來。
雲方:“其實不用管它,無妨。”
張倫像是沒有聽見,依舊自顧自的包紮。
兩個人再一次陷入相對無言的尴尬場景。
底下的亂鬥因為樹妖的暴斃更上一個臺階,大家出手都毫無保留,即便青耕鳥盤旋在衆妖鬼頭頂,那濃濃的血腥味腐爛味還是一股腦的鑽進兩人的鼻子。
漸漸的,打鬥聲趨于減弱,雲方探頭查看,“嗯,打的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
張倫盤腿坐好,拍了拍青耕鳥的鳥背,“鳥兒啊,再飛兩圈,乖。”
青耕鳥果真就乖乖的繼續飛行,沒有下落。
張倫擡眼,看着雲方的眼睛,笑盈盈道:“沒保護好你,對不住啊。”
雲方喉頭一緊。
張倫又道:“我其實沒什麽想法的,只是想自己把事情辦好了,然後和你…嗯,去妖界也好,鬼界也好,縱然你是想去天界,我也可以陪着。我們可以日日在一起,賞日看星,飲雨聽風,快樂逍遙的。不過我還是高看了自己,好像我給搞砸了。”
雲方:“不用介意,我沒什麽……”
“我當年打上天界的時候,衆位仙家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能一一畫下來。他們有鄙視我的,有厭煩我的,有恐懼我的,那都不重要,我當日只關心,誰能打,誰能打的過我,誰能攔得住我。不知道那日你在不在,我那動靜鬧得着實有些大。”
雲方輕笑搖頭:“我那日并不在,但是你的風采從別的仙家口中聽了許多,大體也能猜出那日的你是何其風光無限。”
張倫雙手後撐,頭微微揚起,哈哈大笑,“風光是風光,狼狽也是真狼狽。就像是你看到的,我如今成了一個小凡人。要不是那塊喜相逢,我可能至今還在張府做我的糊塗少爺。不會想起前塵,不會憶起往事,更不會和你有所牽連。小方方啊。我還能這麽叫你嗎?妖王大人?”
雲方:“随你。”
“那就繼續叫着吧,挺順口的,也挺親切的。我本來想着時間長着呢,我以後可以慢慢的,慢慢的告訴你這其中的原委。不過看起來,我要是不快一點告訴你,只怕你要以為我一直在利用你了。那不行,我對你的心沒摻雜半點假,你要相信。”
“我信。”雲方笑盈盈道。
“那就好。只要記得這一件就好。小方方啊,還有一件你現在必須知道的事情。”張倫看了一眼漸漸有些透明的樟木王,加快了語速,“樟木王的根下有直達天界的通道。樟木王之所以能在這裏安穩的渡過百年無人發現,無鬼敢闖,是因為這道要命的結界。這結界的根兒不在這裏,在蕩蕩山。”
雲方一驚,“結界已破,所以是你打破了蕩蕩山的結界?”
張倫點頭,“我派了一頭兇獸去趁機撕了蕩蕩山的結界。看樣子它成功了。不過它沒有安全的返回來,所以我猜那邊應該有人将它給滅了。那兇獸我見過,非一般法力低微的小仙小怪能對付的。這也印證了我的另一個猜測。蕩蕩山一直有高人鎮守。你看這樹,此時已然若隐若現,估計那人應該是重新設置了新的結界。我們怕是沒法下去找通天之路了。”
張倫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擡手撫上雲方的臉頰,“小方方,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我還沒告訴你。”
雲方突然發現,張倫的手心裏居然有血。
不是蹭上的,是它的掌心居然出現了一個冒血的小洞。
雲方一把鉗住張倫的手掌,“這是什麽?”
張倫眨眨眼,“沒事的,流點血而已。小方方啊,這裏怕是不能久待了,我們出去後,萬一又失憶了怎麽辦啊?我不想要看你去接那些小姑娘的手帕啊。我看着就火大。我……”
唇上的熱氣氤氲,那人小心的捧着張倫的臉頰,強勢欺上了張倫的唇。
張倫只愣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以更加熱烈的回吻回應着雲方的情緒。
兩個人誰也有再說話,所有的話語都在唇齒間緩緩流動。
青耕鳥的盤旋讓兩人的這一吻變得更加的意亂情迷。
不知道是誰先換不上氣側了一下頭,這一吻才戀戀不舍的終結掉。
張倫意猶未盡的摸摸唇瓣,“不論回去遇到了誰,你要是敢把我忘了,我一定直接把你打包帶回張府關在我的床上日日折磨到你下不了床。”
雲方目色深沉,啞聲道:“不會的,無論遇到的是誰,這一切都不會被遺忘。你是擔心我們臨來前的那顆藥會對我們的記憶造成影響是不是?放心。我有辦法。”
張倫沒想到雲方居然了解自己到這等地步,欣慰之餘還有些心疼,“原來你都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你派去打破結界的兇獸遇害的?你有什麽東西在牽連着它對不對?”
張倫舉起一根幾乎肉眼看不到的細線,“這個。”
雲方眼中有光,笑上眉梢,他接過細線,當着張倫的面,将細線纏繞在自己的小指上,而後,狠厲一勒,直接将線勒進了自己的小手指骨上。
張倫伸手阻攔,卻沒趕上雲方已經将那根線徹底藏進了自己的身體。
雲方拿着一截線頭,交給張倫:“這樣你就不用怕我會忘記你了。”
張倫:“你大可不必……”
雲方苦笑:“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你或許已經計劃成功,現在已經到了樟木王根下,找到通天之路。因為我,所以你的計劃失敗了是嗎?”
是的。張倫心想,但是他不願意說出口。
“沒關系,你的計劃失敗了,還有我的。我找到你了,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張倫,不對,陰曲流,我們從長計議。想變天,我陪你。想毀地,我幫你。”
“為什麽?”
“因為我想和你一壺白酒到墳頭,如何?賞臉嗎?”
雲方伸出的掌心微微有些顫抖,張倫在自己衣服上慌忙擦了擦不停流血的掌心,小心的擱到了雲方的掌心,傻呵呵的笑道:“賞,賞,必須賞。”
樟木王變得越來越透明,青耕鳥飛的越來越沒有方向。
雲方拍了拍青耕鳥的背,“青耕,撞上去。”
青耕鳥沒有絲毫猶豫,調轉方向,直直的奔着樟木王的樹幹撞了上去。
結界初成,兩人被結界包着直接甩回了蕩蕩山。
一派安詳和平的蕩蕩山早就不複存在。
雲方醒來的時候,一屋子小鬼正在道臺上撕咬燭臺,他們看到雲方這個活物,瞬間扔掉了手裏的燭臺,興奮的撲向雲方。
“死遠點!”張倫一拳将小鬼打到了牆壁上,小鬼嗷嗷兩聲,沒入了牆體。
張倫扶着自己的腰緩緩起身,湊到雲方身後,“我猜到這邊出事了,沒想到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蕩蕩山真正成了一座鬼山。”雲方低頭看着自己的小手指,輕輕笑道:“鬼王大人,到了你的地界,你要多多照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