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生恨 相好的,我是他相好的!
第42章 水生恨 相好的,我是他相好的!
第42章 水生恨 相好的,我是他相好的!
雲方似乎是對這身後之人十分熟悉, 他微微側頭,兩顆蓮花球擦着雲方的臉頰飛過去, 落入面前的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平靜的水面頓時風波大起。
雲方随手往面前的水波上扔了一張符紙,念念有詞,“潮平兩岸闊,無事定風波。”雲方轉頭,笑道:“阿水, 別來無恙。”
名喚阿水的青年戴着一頂破破爛爛的鬥笠, 臉上戴着一副輕柔的面紗,這面紗下隐隐透着這人一半的臉有些不同于常人。
他的左臉顴骨上有朵極其黑的花樣,在這層紗的遮映下倒顯得沒那麽突兀,還有些神秘。
那人見到雲方的樣貌, 從自己的飛蓮上走下來,他的鬥笠不怎麽上的了臺面, 但是一身的華貴衣服,手上腰上的叮當配飾,怎麽看也不像是沒錢的主兒。
那人開口, “你居然托生成了這個樣子,嗯, 倒也不差, 好像比你原來平易近人了一些。你這樣不行啊, 我可能會不舍得下手。”
張倫一聽“下手”二字, 攸的一下從雲方身後蹦了出來,張開雙臂攔住還要往前靠近的阿水,“下什麽手?你想對我家小方方做什麽?”
阿水被這突然蹦出來的毛頭小子弄的一怔, 腳步略頓,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看張倫的貌相,“你家?你說他是你家的?怎麽?你這一世居然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還有兄弟姊妹?呵呵,果然是有熟人好辦事,這種後門都給你開,不枉費你當年在天上厮混那麽久打下的好人緣。”
雲方大手一攬,把張倫扯到了自己身邊,道:“我還沒有這麽大的面子,他不是我兄弟。”
阿水:“那是?”
張倫撸起袖子宣誓主權,“相好的,我是他相好的!怎麽?不服?不服你也得忍着。我就是他相好的!對不對,小方方?”
阿水:一個斷袖被你說的這麽義正言辭理直氣壯,你是腦子進水嗎?
燕秉天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呵呵,沒給你說是什麽□□之臣就算不錯的了,知足吧。
阿水抖了抖背上的雞皮疙瘩,将鬥笠往下按了按,繼續問道:“你既然已經成了個小凡人,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這個地方我可是找了好久好久,一般人可找不進來。莫非你一直在找我?”
Advertisement
阿水居然有些激動起來。
雲方一盆涼水澆下,“我是來找傀儡線的。你知道下落?”
阿水正蹲在水邊撈魚兒,聽聞傀儡線,手指尖的魚兒趁着阿水愣神硬生生從他的手裏逃了出去,使出了吃奶的力量游得無影無蹤。
阿水甩了甩手上的水,道:“傀儡線?鬼王陰曲流的那個傀儡線?不是說随着那倒黴蛋一并消散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張倫心中居然有些欣賞阿水,世人皆知他鬼王心狠手辣,無法無天,不自量力,卻不知他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倒黴蛋啊,徹頭徹尾的倒黴蛋,喝口水塞牙縫的那種。
這個叫阿水的家夥對自己的定位如此精準,好想和他認識一下啊。
雲方突然将燕秉天一把推向了一側的大石頭,燕秉天被推得暈暈乎乎的,才站穩腳步身上又倒過來一個張倫。
兩個人歪歪扭扭的從地上爬起來,從天而降的保護罩就把兩人圈禁在了原地。
“鍛雲。”雲方的聲音極其平靜。
阿水眼中突顯驚色,“嗯?”
“你要是不想這麽幹脆的告訴我傀儡線的下落,我可以陪你先打一場,打贏了我再問你。”
阿水吹了個口哨,“邪風忱,這麽多年不見,你這自信是怎麽來的?你原來在天上我是技不如你。但是你被抽了三條神魄,怎麽?還想着自己和以前一樣能升天入地馳騁一方?你當我這些年……”
鍛雲瞬間化出原型,二話不說照着阿水的腦袋掄了過去。
阿水忙咽下去後半截風涼話,趕忙祭出自己的蓮花球,和雲方小心對招。
張倫坐在石頭上看着外頭的打鬥,不住的點評稱贊,“小方方的身形真是好看,這麽細的腰杆子,居然能掄起這麽大的鐮刀,我看着都覺得腰疼。”
燕秉天忙着看兩個高手過招,時不時還想學個架勢,随口回道:“都是高手,自然不能用一般人的身形力量去衡量。”
張倫敲了敲自己身邊的保護罩,“你看小方方剛才那一下擊殺,要不是那個戴鬥笠的躲得快,他的臉一定能被劈成一朵花。還有還有,你看這招海底生雲,手法真是精妙,力道也是恰到好處,不愧是小方方。”
燕秉天正照葫蘆畫瓢的學着雲方的一招一式,顧不上搭理張倫。
張倫一個人看的無聊,只能偷偷在燕秉天腳下扔了一顆小石頭,果不其然,燕秉天被這顆小石頭摔得極其難看,腦袋朝地腳朝天,手還不小心磕在了一邊的石頭棱上,疼得他眼淚汪汪的坐起來,“你做什麽?”
張倫指了指保護罩外的兩人,“看戲要認真,你偷師學藝也要看場合。剛才那貨想要偷襲我們,小方方還要分心阻攔,你不做好自救的準備那不是給小方方拖後腿嗎?”
燕秉天擦了一把老淚,“你瞅那漫天的金光黑光,白煙黑煙,他倆的身形神出鬼沒的,我怎麽準備?準備好等死嗎?”
張倫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燕山主,你之前修的是什麽?該不會真的是算命八卦聊閑篇吧,總得有點專攻吧?”
燕秉天不明白這人為什麽突然想起關心自己的本職工作,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回道:“那些人給我的典籍太多了,我只挑了一些簡單的實用的。”
張倫:“遁地會不會?”
燕秉天眯了眯眼,“還真會。”
張倫笑着看向雲方打鬥的地方,跺了跺腳,小聲道:“需要畫陣法的還是念咒語的?”
“陣法,我只會陣法的。”
張倫笑道:“那還不趕緊畫起來。”
燕秉天還想要多嘴,張倫手裏的繩子被他握在手裏緊了緊,“再啰嗦我先捆了你扔出去。”
燕秉天委屈巴巴的趕緊按照張倫的意思在地上畫起自己并不太熟練的遁地陣法。
收筆的時候有些猶豫,“這一筆是正着還是倒着我怎麽有些記不清了呢?”
張倫起身,走到陣法圖旁邊掃了一眼,“南華派的遁地圖?倒着的。”
燕秉天趕忙将圖收好尾,拍拍手直起身子,“好了。”
張倫皮笑肉不笑道:“你畫的剛剛好。”
語閉,一擊強大水柱從天而降,直擊張倫和燕秉天外頭的保護罩。
雲方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想要分|身去救依然有些力不從心。
阿水被雲方擊退到自己的飛蓮之上,正興致勃勃的盤着腿喘着粗氣,嘲笑雲方道:“和你說過多少次,無論當什麽,人也好鬼也罷,不要有軟肋,這東西會成為你的絆腳石,你看,你又沒聽我的。不過我沒想到,你的絆腳石會是這麽一個略有姿色的…男人?當年那些女仙們要是知道你愛慕的是這樣的貨色,怕是會當場給你來個八十一道天雷劈死你。”
雲方的黃金鐮刀為了趕在水柱沖擊前擋下攻勢,從雲方手中脫手而出,只擋住了一半的水柱,另一半悉數灌進了保護罩裏,保護罩啪的一聲碎的無影無蹤。
雲方看了一眼瞬間被吞噬掉的巨石,上面方才還坐着兩個人,現在已然空空如也,雲方大喝,“水生恨,你……”
阿水躺在飛蓮花上哈哈大笑,态度極其嚣張,“你這氣急敗壞的模樣,我真是看一次開心一次。”
雲方:“你完了。”
張倫:“你完了。”
阿水感覺自己的飛蓮突然有些不穩,正想要探頭看看究竟,飛蓮下方直直捅上來一記拳頭,凡胎□□,居然一拳将這好歹算的上神器的飛蓮給捅了一個大窟窿,阿水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天都塌下來一半。
這個窟窿不大,足以伸過去一只細長的胳膊,拳頭上都是血,它沿着飛蓮邊緣摩挲了一下,摸到了還在發愣的阿水的腳踝。
下一秒,阿水覺得自己的腳踝好像被什麽猛獸吞進了肚子一樣,他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這股子巨大的吸力拖進了這個窟窿,穿過飛蓮上的大洞,掉進了岸邊的泥巴裏。
泥坑外,飛蓮仍舊低低的原地打着圈圈,等待自己的主人的驅使。
它的主人不知道被着了什麽魔,此時正在泥坑裏苦苦掙紮。
四只手正在不由分說的一拳一拳的打在這個鬥笠男的身上,臉上。
雲方往前走了兩步,泥坑裏扔出來一頂破破爛爛的鬥笠。
雲方再走兩步,是一塊已經髒的看不出顔色的面紗,現在看上去更像是抹布。
雲方心口的怒火稍微消散了一些,他長籲了一口氣,繼續靠近泥坑。
泥坑邊搭上了一只手,這手骨節處全是血,那些泥巴不僅沒有堵住骨節處的傷口,反而連帶着讓鮮血把泥巴都染得變了顔色。
泥巴手的主人站在坑底對着雲方嘿嘿笑道:“靠後點,我要爬上去,別濺你你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