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謠言 掀了你的鍋,砸了你的碗
第34章 謠言 掀了你的鍋,砸了你的碗
第34章 謠言 掀了你的鍋,砸了你的碗
張倫跟在雲方的身後, 看着前面人的腳步有些出神。
前後幾百年,自己得罪過得人數不勝數, 當然了,不是人的更多。
要說他那轟轟烈烈的前半生有什麽知心的朋友,張倫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負責任的告訴你,沒有,一個也沒有。
自己做鬼王的時候,和妖王邪風忱也不過幾面之緣,何來的恩怨情仇?
他今天這麽費心費力的找我的遺物做什麽?
莫不是我無形之中得罪了他, 他要找到我的遺物用來發洩不甘?
嚯嚯, 這也忒狠了點兒。
張倫想得出神,嘴上不留神說了出來。
雲方停住腳回頭,“你說什麽狠了點兒?”
張倫忙笑道:“沒有,我剛才在走神, 你不用介意。”
雲方重新轉過身,邊走邊道:“你知道你有個什麽毛病嗎?”
張倫:“我能有什麽毛病?小方方你不要亂說啊。”
雲方道:“你撒謊的時候, 眼珠子就會不由自主的轉兩圈。不是一圈不是三圈,就兩圈。回回如此。”
張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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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方笑道:“你方才回我的時候,眼珠子又轉了兩圈。”
燕秉天似笑非笑的靠到張倫身邊, 道:“呵呵,在鬼王面前耍小心眼兒, 張公子你也太把自己當盤子菜了。”
張倫氣的咬了咬後槽牙, 終是沒有發作出來, 只能順着燕秉天的話接道:“對對對, 我不該當着你們的面兒耍小花招的,其實我也沒想什麽,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你們剛才說着金花生和四方小鬼, 還有我們要找的傀儡線,我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鬼王的随身之物吧。”
燕秉天道:“沒錯,我看過典籍記載,确實如此。”
張倫聳聳肩,“鬼王就在我們面前,我們為何還要尋找?我不明白。”
這麽一說,燕秉天也愣在了原地。
對啊,金花生不是鬼王的嗎?四方小鬼不是曾經都是鬼王的嗎?面前這貨是鬼王,他幹嘛剛才要說“他的東西”?
燕秉天看着前方腳步減緩的雲方,稍微往張倫的身邊靠了靠,小聲附和道:“沒錯啊,是我年紀大了,不明白你們說話的意思了嗎?”
張倫嘴角含笑,雙手抱着臂膀站在原地,等待前面的人回來給自己編個理由。
雲方确實折回來了,但是他只道了一句:“東西我給人了,不行嗎?”
張倫咬牙笑道:“呵呵,給人了?這麽寶貴的東西你給誰了?”
雲方捏着金花生轉了兩圈,淡淡道:“專房之寵?”
!!!
張倫當場被噎的咳咳卡卡的咳嗽起來。
燕秉天也被羞的老臉差點掉到地上,忙作勢去給張倫拍背順氣,小聲嘀咕,“你真能忍,都當着你面兒這麽說了,你居然都沒點別的反應?他這叫什麽?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你是碗裏的還是鍋裏的,你得有點數。”
張倫呵呵幹笑兩聲,撥開燕秉天的手一仰頭,“我管他是碗裏的還是鍋裏的,惹急了我就掀了你的鍋,砸了你的碗,讓你餓死。咳咳,不過現在我并沒急,所以你可以繼續吃,繼續看,我不介意。”
雲方背着手看着張倫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他想要看清張倫的心中所想,可是自己現在有些亂,心亂,就看不清任何事情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可能是從那顆金花生出現的時候?
雲方想的有些認真,根本沒在意周圍危機暗藏,他們三個如今就像是別人眼中的板上魚肉,磨得鋒利無比的菜刀就懸在三個人的頭上搖搖晃晃,只等一個響指便可刀落人走。
最先發覺異常的是張倫。
他也是在和燕秉天的鬥嘴中發現燕秉天身後的陰暗處有些許的不合時宜。
雲方就在身邊,自己還想多裝兩天小白兔,所以不敢太招搖,只能略微的用鬼力探測了一下。
好家夥,居然不是自己這邊的,難道是妖?
這沐風山裏的品種真是齊全。
張倫默默的收起了捏訣的手,刻意快走了幾步,和雲方肩并肩走在一起。
雲方手裏的棍子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裏,現在的雲方兩手空空,倒是和自己做少爺的時候的做派有些相像。
張倫用肩膀蹭了蹭雲方,“小方方,沒覺得那棵樹後面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雲方的思緒仍舊遠在天邊,随口道:“怎麽?”
“那邊傳過來一股子很危險的味道。”
危險的味道是從一只百年樹妖身上散發出來的。
樹妖跟着三人不遠不近的走了半刻鐘,雲方收回了漫天的胡思亂想,終于發現了身邊的異樣。
雲方看看張倫,“你早就發現了?”
張倫點頭,“我一直在提醒你啊,你不理我。”
雲方:“我沒有不理你。”
張倫:“他都跟了我們半天了,期間還摔了好幾個跟頭,吃了一嘴的泥巴,看着怪心酸的。我尋思着這種貨色恐怕是不能對我們幾個有什麽傷害的,就沒再打擾你…思|春?”
雲方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在外頭的時候何等的自戀,整天一副上天入地你最有錢你最帥的架子,怎麽進來後老覺得我會對別人動心思呢?張公子,你這是…自卑了嗎?”
張倫,呵呵,自卑?那玩意兒能吃嗎?不配合你演戲我用得着裝?你等着,等我找個合适的時機讓你知道老子真身的高大威猛!
張倫:“你看,這貨又摔倒了,我們要不要過去扶一把,好像掉坑裏去了……”
兩人齊刷刷看向同樣看熱鬧的燕秉天。
燕秉天立馬領悟,慌忙去坑邊對坑底的男人伸出手,“來,小鬼頭,我拉你上來。”
“我才不是小鬼,我是妖,五百年的妖。”
燕秉天趴在地上看着小鬼的後背突然長出來幾條細長的枝幹,枝幹從坑底直沖天空,半道兒轉個彎紮進了地底,一撐一彈,小鬼頭就從坑底趴到了雲方二人的面前。
雲方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有些瘦弱的小家夥,“你說你是妖?”
“怎麽?不信?”
雲方笑笑,“确實不怎麽信。”
小鬼頭二話不說,朝着幾人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雲方下意識的就去捉身邊人的手腕,可是他忘了,現在多了一個怕死的燕秉天在其中,他匆忙中沒有抓到張倫的手腕,燕秉天卻精準的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了雲方的手裏。
粉末散去,小鬼頭不見了,連帶着張倫也消失了。
燕秉天大驚失色:“我的天王爺爺,這是怎麽了?人呢?剛才還在的啊?還有那個小鬼頭,怎麽都不見了?”
雲方站在原地,壓抑着心中的煩躁,林中的風從四面八方的吹來,非常适合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亂。
這樹妖看着身量不大,剛才出手的速度卻很快。
而且他居然沒有攻擊看上去更加沒用的燕秉天,居然直接對張倫下了手,這讓雲方有些疑惑。
雲方正欲用術法探一探樹妖的去向,突然,天降葉雨。
好端端的樹木開始劇烈搖擺身軀,樹葉就像是喝多了酒着了魔一樣紛紛脫離了樹枝砸向地面。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雲方想要一舉将這些落葉都清除幹淨,忽然,他從這些紛紛落下的葉雨中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這讓他原本已經捏好的訣只能乖乖又作罷。
燕秉天被樹葉砸的看不清東西,只能死命的抓着身邊雲方的衣袖,支支吾吾的求救,“鬼王大人,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下起葉子雨了呢?是要變天了嗎?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雲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燕秉天吐了一口嘴裏的葉子,繼續哀求,“不會啊,起碼中間能休息十來天呢?”
雲方:“你們這群雜碎,之前打的不夠舒坦是不是?我的人給我好好的送回來,否則我蕩平沐風山,把你們連根拔起。”
空中傳來紛雜的嘲笑聲,“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還是當日的天人之姿?不過和我們一樣是喪家之犬。有句話你做人的時候沒有聽過嗎?”
聲音一滞,有人背着兩根半人高的木棍從空中緩緩落下。
葉雨停了。
那人站在雲方的面前,對着她眨眨眼,“哎呀,好久不見,你就這麽死死的盯着我看,莫不是想我了?”
雲方甩開燕秉天的手,叮囑一句“一邊兒去。”
大喝一聲:“鍛雲!”
燕秉天被雲方這看上去輕輕的一甩,整個人直接飛出去好幾米,要不是身後的大樹擋了一下,估摸能再飛個十幾米遠。
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疼的和要散了架是的。
他擡眼去找雲方。
剛才沒注意,雲方手裏的那根棍子居然又出現了。
不光出現了,還随着雲方的大呵聲發生了翻天的變化。
原本和樹林裏枯樹枝子不相上下的棍子,此時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子,從頭到腳透露出一股子高貴的不得了的氣息。
棍子在雲方的手中變成了一把碩大的鐮刀!
黃金鐮刀!
比雲方還高半頭的大鐮刀!
燕秉天想起來了,典籍上說,三界之中有一把黃金鐮刀,原本是老君殿裏的心愛之物,上砍天下砍地,能勾魂攝魄,砍鬼切妖。這鐮刀被老君送給了大名鼎鼎的妖王......邪風忱!
燕秉天小聲呢喃,“妖...妖...你是妖王?”
雲方扭頭,冰冷的面上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他張了張嘴:“不想死就當沒看到,記住了嗎?”
燕秉天,謠言,都是謠言!書上說的妖王柔弱美豔,驕橫跋扈。呵呵,柔弱?這鐮刀看上去就沉重無比,可是在雲方的手裏就和普通人拿了一把普通的菜刀一樣輕松揮舞,這叫柔弱?柔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