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老頭 我只能委屈一下劃傷自己的陪着……
第7章 白老頭 我只能委屈一下劃傷自己的陪着……
第7章 白老頭 我只能委屈一下劃傷自己的陪着……
采菱人語隔秋煙......問何日是歸年?(出自《越調.平湖樂》)
輕靈的鈴音伴着這熟悉的曲子,緩緩萦繞在兩人耳邊。
“得,今兒又換成元曲了?”才進入夢裏,張倫就已經聽出了曲子的出處,忍不住言語道。
身邊的雲方并沒有醒來。
張倫繞着床走了兩圈,将這間屋子裏的所有擺件都看了一遍,确認沒有什麽是自己眼熟的,湊到雲方的耳邊小聲笑道:“小方方,再不睜眼我可就換個方法叫你起來了啊?”
雲方一動未動。
張倫故意在張倫胸口處揉了兩把,“你以為我不敢?”
雲方還是一動未動。
莫非兩個人現實裏距離太近,入夢的時候會有偏差?
張倫有些着急起來。
他伸手探了探雲方的額頭,不冷不熱,面色紅潤有光澤,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正在他抓耳撓腮之際,雲方皺眉咳嗽起來。
“小方方?你怎麽過來的這麽晚?”張倫邊說邊自覺的成了雲方的人肉靠墊将他扶起來。
“你過來的時候可有什麽異常?”雲方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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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今天睡得特別快,來的路上也比之前要暖和多了。怎麽?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張倫見雲方順過來氣息,手開始不自覺的搭在了雲方的肩膀上。
雲方一擺手打掉那只鹹豬手,端坐于床上,調整氣息,微微疑惑道:“奇怪。”
張倫看着被雲方随意一打就紅彤彤的手背,撇嘴道:“怎麽了?你又不是頭一次這般對我。”
“我白日裏已經練成了那功法的第二層,怎麽在這裏卻絲毫感覺不出有功法在身?莫非這裏還有屏障?”雲方起身在這間屋子裏走了一圈,想要看看這是哪裏。
他們每一次入夢醒來的地點一定是某間屋子裏,床上。
但是這屋子是不是自己見過的,自己去過的,那就不一定了。
醒來後會遇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和人,那些人很虛幻,可以從雲方的身體直接穿過去,那些人也很真實,他們在夢裏打過的架,醒來後身上的傷痕一樣不少。
這次的房間看上去起碼幹淨,雲方走了一遭問張倫:“我們怎麽找緣由?開門去大街上問問嘛?之前也不是沒問過,可有結果?”
張倫正專心致志的揉着自己的手背,眉眼低垂,端坐在床邊活像一個哀怨的怨婦。
雲方忍着笑走到床邊,低頭拉過那只被自己抽紅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小心的揉搓,“好了,我下次少點力氣。你也是,明知道對我動手動腳自己沒什麽好下場,總也改不了。你現實中并沒這麽放浪,怎麽進了夢裏和脫了相似的。”
張倫滿眼欣喜,道:“你不也一樣?我們彼此彼此,兄臺就不要過謙了。”
“救命啊!救命!”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小方方,你這麽看着我我會心動的。”張倫笑道。
“聽到了?”
“嗯,音調這麽高,不去唱曲子可惜了,這種水準我能多掏幾兩銀子。”張倫扶着床頭起身,坐的太久有些腿麻,下意識的想要再蹲下去。
雲方一把将人撈起,眼睛不住的打量着聲音的來源,是西面的窗戶外面。
“這聲音像是在告訴我們,出來送死啊?出來送死啊!”
張倫接聲笑道:“怎麽?小方方害怕了?大不了你害怕的時候躲在我後面,我可以保護你的。”
雲方沒有理會張倫,他徑自走到了這屋裏的陳列架上,取下一把曲形小刀,扔給張輪道:“這次如果能順利見到老頭,什麽亂七八糟的都不要問,就問我們這到底是在夢裏還是現實,為什麽夢裏的會延續到現實裏。”
“我有一個問題啊。”張倫低頭看着手裏華麗花哨的小刀,問:“為什麽你那把看起來這麽正常,我這把看起來這麽不正經?”
雲方冷笑,“因為好馬配好鞍,所以你配這種花裏胡哨的最為相宜。”
“小方方你…..”
“來了。”
窗戶被雲方一把拉開,外面的凄厲喊叫立馬拔高了好幾個高度,刺的張倫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了想騰出一只手來去堵雲方的。
雲方站在窗戶邊,看着窗外依舊紛亂的場景,嘆了口氣。
“還是沒什麽進步。”
“小方方你快上我這邊靠一靠,等外頭的風停一停我們再出去。”
“等?你不怕像上次一樣,等來一群不人不鬼的東西?”雲方把衣擺往腰上一紮,做好了一躍而出的準備。
每一次入夢,除了會有讓人難以啓齒的親密接觸,還有讓人毛骨悚然的生死一線。
往往兩人上一秒還在床上你侬我侬,下一秒就被那些破敗不堪的東西追的連褲子都提不上就滿大街的跑。
跑的夠快,天亮之前能見到終點的白胡子老頭,就可以問一個問題,那老頭絕對的有問必答。
可是他們見了老頭三次,卻沒有一次問過老頭這裏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第一次是因為沒經驗,單純的以為這是夢,張倫問老頭怎麽出去,老頭讓開一條路,道了一聲“請”,兩人就醒了。
第二次是因為雲方臨了受了點傷,血流的太多,張倫緊張的要命。眼看雲方就要奄奄一息,張倫問老頭他這樣會不會死,老頭搖頭道了聲“不會”,兩人随即醒了。
第三次見到老頭,是在很久之後,他們見到老頭的時候滿肚子的怨憤,張口就問“為什麽見你一面這麽難?”
老頭回道:“緣分不到,自然不相見。”
兩人便再一次告別了夢境。
這一次如果再遇到老頭,雲方決定先捂住張倫的嘴,自己來問。
雲方思緒正在漫游,窗外一只枯白的骨手伸進了窗裏,正欲撫摸正在窗邊發愣的雲方的臉。
張倫飛出手中小刀,那小刀在半空轉了個圈再回到自己手中時,雲方的腳邊已經掉落了一只斷碎的骨手。
“愣神?小方方,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張倫笑盈盈的靠上雲方的肩膀,拿着小刀指着窗外不人不鬼的影子道:“雖然夢裏的我算是絕世高手,但是你也不要掉以輕心。這麽好看的臉若是被劃傷了……”
“怎麽?”
“我只能委屈一下劃傷自己的陪着你一起醜了。”
……
“小心。”雲方一邊嫌棄着張倫的厚臉皮,一邊順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邊,手中刀一揮,又一段骨手應聲落地,碎成了粉末。
窗外風聲烈烈,吹帶起地上的粉末嗆得雲方一陣咳嗽。
“今天是明闖還是暗渡?”張倫嚴肅道。
“今天我們一定要毫發無傷的走到最後,才能順利見到老頭。”
“聽你的。”張倫難得收起了起皮笑臉,認真起來的樣子讓雲方覺得他都變得好看了許多。
“既然聽我的…..”雲方嘆息道,“那麻煩你老人家先把在我腰上亂摸的手拿走好不好?”
???
張倫僵硬的回過頭,舉起兩只手無辜道:“我…我沒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