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教訓孩子（抓蟲）
第036章 教訓孩子（抓蟲）
看着蹦蹦跳跳去浴室裏面洗漱準備睡覺休息的米花澄, 在小朋友不在場的情況下，終于可以靜下心來複盤一下剛剛小家夥所說的話裏的信息的一對幼馴染對視一眼，在從浴室裏傳出來的水聲以及小朋友歡快的歌聲裏，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起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相對而坐的兩位警官對視一眼, 憑着從小認識的默契, 萩原研二先開口開始整理剛剛小朋友透露的消息：“小米花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市米花町。”
“而從她以前說的話, 以及剛剛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初步可以認為小家夥的能力包括和城市裏的建築物溝通，以及夜間不知道以何種形式，但是可以肯定是我們看不到的能量形式溜出去巡邏。”說到這裏的時候, 一直很憂心小朋友安全的老父親難免擔心地皺起了眉：“其他的暫時還不清楚。”
“我們只知道那小鬼的能力，還不知道這些能力的使用是否會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感覺自己明明還沒結婚, 但是已經先一步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疲憊的卷毛警官揉揉眉心：“而且，她就是米花町的話……”
想到他們解決掉的那些和炸/彈有關的案件, 松田陣平覺得這樣一想，自己簡直要未老先衰了：“城市的受傷會不會反應到她的身上, 而她要是受傷了，米花町會不會也受到影響, 還有，她以前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她那幾個姐姐又是什麽身份。”
越想越覺得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陌生的卷毛警官頹廢地往沙發靠背上一靠，感覺自己堅信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世界觀在今天一天是碎了個徹徹底底：“我說, 等下要是問一句的話, 那小鬼不會告訴我她那幾個姐姐也是什麽城市的城市意志吧, 哈。”
“東京？還是京都？”随便說了兩個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城市的名字的松田陣平完全想不到自己随口猜的名字全中了。
嗯, 有時候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點運氣的（）
而一邊的萩原研二聽到他的猜測，也随口和他一起猜：“嗯？或許還有橫濱？”
想到今天開會的時候聽旁邊的同事摸魚聊天時吃到的橫濱那裏的瓜, 萩原研二笑眯眯猜了這個城市。
兩個有點無聊的大人随口猜測，并不知道他們猜的完全正确。日常放松了一下後，萩原研二看向還攤在沙發上的自家幼馴染：“等下和小家夥好好聊聊吧。”
“行。”松田陣平對于他的這個提議并沒有意見。而在初步解決完這些事情後，想起來回來的路上說到一半的事情，卷毛警官眯起眼睛：“說起來，我們是不是被那小鬼轉移話題了？”
同樣在剛剛想起來的之前進行到一半的教訓孩子，萩原研二微微彎起眼睛：“沒關系，而且小米花不是還把自己晚上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告訴我們了嗎？”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秋後算賬。”
看着他臉上笑盈盈的表情，莫名覺得自己身上開始發冷的卷毛警官抖抖身體，默默遠離了一點萩原研二。
而還不知道自家家長已經準備和自己秋後算賬的小家夥還在浴室裏拿着自己的小黃鴨“嘀哩嘀哩啦”地唱着自編自唱的“桃子好好，我愛桃子”。
等到洗完澡，一身桃子香氣的小朋友踩着可愛的毛茸茸拖鞋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笑眯眯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的萩原研二，和一邊看向自己時，眼裏帶着些小朋友看不懂情緒的卷毛警官。
還不知道松田陣平看向自己的眼裏的情緒叫“同情”的小家夥呆呆地抓抓自己的頭發，然後忘記了自己剛剛還洗了頭發的米花澄就因為指尖上濕漉漉的感覺皺* 起了一張白嫩的小臉。
也因此，心大的小朋友在看見萩原研二對自己招手的第一時間就把剛剛看到的松田陣平那個自己看不懂的目光抛之腦後了。
“怎麽啦？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因為徹底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他們的原因，小家夥現在的心情好得過分，跑到黑發警官面前的時候還搖頭晃腦的，像只撒歡的小狗狗。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可可愛愛歪頭的小朋友，萩原研二的心髒不受控制地軟塌下去一塊。可是想到小家夥那些膽大包天的舉動，他還是硬下心腸。黑發的警官拿起一邊的吹風機，把小家夥胡亂包起來的粉橙色長發解下來，将吹風機通電。
“要吹頭發了哦。”萩原研二的聲音很溫柔。
而小朋友也好像因此得到了些勇氣。雖然臉上還是誰都看得出來的緊張，但是攥着拳頭的小家夥點點頭，超大聲：“嗯！米花不怕！”
下一秒，看着被“呼呼”的吹風機運作的聲音吓了一跳，活似只驚訝的幼犬一樣的米花澄，萩原研二的手指輕輕在小家夥的頭發間穿插：“都這麽多次了，還是不習慣嗎？”
他的聲音裏帶着點笑意，因為小朋友每一次都會在吹頭發的時候露出這種被吓到的可愛表情。雖然好像有一點惡趣味，但是萩原研二真的覺得這個時候米花澄的小表情特別可愛。
“因為，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嘛……”覺得自己說大話被拆穿了的小家夥臉頰紅紅，圓圓的白嫩小臉像是一個可口的大福。
“你們真的好厲害的哦。”小小的城市意志轉頭看向身後正小心仔細地幫自己吹頭發的萩原研二，藍色的圓圓眼睛裏全部都是真誠的，一覽無餘的敬佩和喜愛：“就是米花睡覺的那麽一下下，你們就像是以前我看過的變魔法一樣，變出來了好多好多米花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啦！”
在小朋友寫滿了誇獎的眼神裏，萩原研二忍不住悶悶地笑了兩聲：“是呀，人類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所以，其實有時候也要相信，我們是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的哦。”他的聲音和所說的話，和拿起米花澄頭發的手一樣溫柔。
在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和暖融融的熱風裏，呆住的城市意志聽見她最喜歡的小人類說：“不要總是想要保護我們，小米花，這樣會讓我們感覺自己好像是那種沒用又糟糕的大人的。”
“其實更希望你有什麽事情可以主動來向我們求助，嗯，大人有時候也會希望被小朋友更多地依賴。”萩原研二的聲音裏帶着笑：“所以小米花願意讓我們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的能力嗎？”
在确定小家夥除了能和米花町內的建築以及動植物們溝通，以及夜間可以變成人類看不到也接觸不到的意識體光球外再也沒有別的特殊能力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看着說着說着就驕傲地挺起圓滾滾小肚子的小家夥，都不由沉默片刻。
最後，還是卷毛警官先忍不住了。在自家幼馴染沉默着關掉吹風機之後，看着在他們的沉默裏感覺到了一點不安的小朋友，松田陣平一把捏住了米花澄軟乎乎的臉頰肉：“晚上巡邏的事情先不說，既然只有在米花町裏你的能力才能起效，那小鬼你是怎麽敢在沒有大人的情況下和另外兩個小鬼一起跑到一個陌生城市裏去的啊？？？”
“米花澄你真是膽大包天啊你！”松田陣平真是要被這小東西氣笑了。
“唔唔唔……”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說漏嘴了的小朋友哭唧唧。
卷毛警官一把把這小東西抱起來，丢到自家幼馴染手裏：“你家的崽，你自己教。”
在他沒好氣的話語裏，黑發的警官忽略掉自己懷裏的小家夥眼淚汪汪的“得救了”的表情，萩原研二對着小朋友笑一下，然後在她可憐兮兮的表情裏一把把小家夥翻了個身。
感覺着熟悉的臉朝下，趴在人腿上的姿勢，下意識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的小朋友側過臉，眼睛濕漉漉地看向上方的萩原研二，像是世界上最可愛的那種小狗狗：“米花，米花知道錯了呀QAQ。”
所以可不可以別打屁股QAQ。
“嗯，上一次也是這麽說的哦，小米花。”雖然平時看起來比起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一直都是那個對待小家夥更加寬容的人，但是同樣覺得這一次小朋友太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的黑發警官即使面對米花澄的哭唧唧也沒有心軟。
“那，那萩輕一點好不好？米花怕疼QAQ。”同樣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的小朋友在撒嬌失敗後也沒有想跑，而是乖乖地趴在萩原研二的腿上。她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像一只想把自己縮進殼裏面的小烏龜。
雖然被小朋友這樣的表現弄得又心軟了一點，但是最後，黑發警官還是狠狠心，一巴掌打了上去。
五分鐘後。
看着一臉斑駁淚痕的小家夥，其實一直控制着力氣的萩原研二有點無奈地嘆一口氣。他把還在抽抽搭搭的小朋友抱進自己的懷裏，親親她的額頭：“下一次要去哪裏，必須要和我們說。”
“就算你有我們沒有的能力，可是小米花，在我們看來，你還是那個小朋友。我和小陣平都很害怕你會遇到危險。”他低垂下來的眉眼看起來甚至有些疲憊，讓原本還在抽泣的孩子一下就愧疚地伸手貼貼他的臉頰。
“對不起嗚——”米花澄的眼圈紅紅的，看人時簡直像一只小兔子：“是米花做錯了，萩和小陣平一定很擔心很擔心我。”
她不知道那樣的行為是危險的，因為米花澄是城市意志，她有那些普通人沒有的能力，但是她知道，這樣做會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擔心和難過，所以這樣的行為就是不好的。
年幼的城市意志蔫噠噠地把自己圓圓的小臉貼在黑發警官的脖頸間，一雙手也抱住了他。
感受着貼在自己身上這軟綿綿的一小團，萩原研二嘆一口氣：“好啦，別難過。”
“只要以後告訴我們就好。不要再偷偷地去哪裏，好嗎？”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人類，萩原研二也改變了自己原本制定的米花澄的教育計劃。他不能改變她的全部的行事風格。
因為他并不能确定，被他教導着改變之後的米花澄，是否還能在那個世界好好生活。
特立獨行不是錯誤，但是，正如萩原研二之前說的，有時候特別會變成孤立的原因。而他不希望這個孩子被欺負。
“還要聽愛麗絲和兔子先生的故事嗎？”他溫聲換了個話題：“我們小米花也該睡覺啦，是不是。”
“嗯。那等一下，萩要來給米花講故事哦。”小家夥依賴地拉着他的衣角，擡頭看萩原研二。
“好，小米花先回房間去，乖乖躺在床上，然後萩就會來給你講故事啦。”黑發警官一邊說着，一邊把小朋友放下來。
看着小家夥消失的背影，一邊旁觀了自家幼馴染教訓孩子全過程的卷毛警官哼笑一聲：“裝得挺像。”
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剛才做出的那個疲憊表情，萩原研二笑眯眯：“過獎過獎。”
沒等松田陣平再嘲諷一句，萩原研二就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話：“誰讓我家孩子心疼我呢。”
成功被炫耀到了的卷毛警官無語地露出一雙半月眼，随即戴上了自己的墨鏡：“走了。”
“明天的聚餐采購別找我。”
在松田陣平回到自己的公寓裏休息時，另一邊，接到了黑暗組織的調遣信息的兩位卧底先生看着郵件上面顯示出來的派往地點，同時挑起了眉。
“東京米花町？”×2
而諸伏景光看着最下面的一行字，表情逐漸變得奇怪起來：“……去警視廳卧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