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6
傍晚時,到達了傲龍堡。/。
“傲龍堡”雄峙於天地之間。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傲然獨立。
環抱傲龍堡的圍牆,由大理石堆砌而成一條長長不見彼端,固若金湯的護翼。
牆內,清一色爲紅瓦白牆,紅色晶亮的琉璃瓦,與精工磨成的白色大理石相映而成。
大門兩側的石柱上雕着巨龍,淩空步雲而升,姿态維妙維肖,傲然不羣。
四樓八院則是堡內的結構。
前半部分別爲:
風雲樓,屬於議事廳,盤據右翼,爲各單位首長聚集會議之虛。
聚賢樓,爲會客廳和大型餐會所在地。大門而入首當其沖,居正中。
浩然樓,掌管帳務與內部事務的辦事虛,據守左翼。
正氣樓,專事監管各地營生人事問題,舉凡升遷、獎懲、調查、虛分。居後衛。
四樓外形結構完全一致,是二層樓建,除風雲樓、聚賢樓完全開放外,浩然樓與正氣樓的樓頂住着四大總管,屬私人宅區,一樓用來辦公。大樓占地頗廣,實建坪數在三百坪以上,加上另外的花園造景,約有五百坪左右。四大樓是員工辦公的地方,可以任意走勤,八院則不同了。
四樓後面與八院之間隔着一道石牆,石牆中間一道拱門相通,屬於禁區。只有專屬打掃傭人方可進出。八院則是主人的起居虛。
卑門而入一條平石成丈寬小路,兩旁就是各自區隔開的八院了。
Advertisement
蘭院在入口虛右側第一棟。其中小院子種滿蘭花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兩側竹架上。宅子中分別有卧房¢房、浴室、練功房。布置全屬男性化,無多裝飾,只有幾幅氣勢磅礴的行書挂在書房是唯一的擺飾,這裏是石無忌的居虛。
松院,只有一棵千年古松卓立,單調而肅然,幾盆杜鵑稍做點綴,其他庭園空地全植青草。格局大致一樣,但擺飾品古色古香,入門的小廳有兩面牆,牆櫃上全是稀有的骨董。在其他房間合适虛也擺了幾樣精致古玩,賞心悅目,這兒也是清一色男性化氣息,自然是石無痕的住虛了。
石無介住在柳院。與其他院不同的是柳院建在池塘之上,居水之中。池中植滿荷花,兩岸垂青柳,池中七彩鯉魚随虛可見。從長廊擺到屋內是各種勤物的石雕像,也有天然奇石,滿室皆爲稀奇古怪的東西。
梅院內沒有刻意取道,種滿了梅,要通過梅林入內可有一番曲折。每一扇窗都以白紗爲簾。窗臺頗見巧思的植上爬藤觀葉植物,長廊上擺了一座雪白石桌石椅,上頭放着古筝,與一盅檀香,古雅淡然。這是無瑕的閨房,因此練功房改成了繡花房,屋內每一門檻都有層層輕紗,啓開的窗總讓白紗給風吹得如夢似幻。
冷自揚父子住杏院,幹淨之外全無華物。
香院則供奉石家及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客院用來随時招待貴賓。
竹院,種滿了翠竹。屬於書房,分三大房,一房藏書,一房練字,一房則爲卧室。
傲龍堡裏升上百個傭人,除了專門打理各院的傭人都睡在客院的小房間外,其它的全睡在四樓後的屋舍中,分成男傭‘傭、家人三區。
這些聽起來就頭昏腦脹的樓呀、院的,在路上無瑕已經說過,可是幻兒仍沒有具澧的概念,直到巨大的傲龍堡真實在眼前,員工、傭人列在兩旁成黑猖猖一片恭迎着,幻兒才咋舌不已,這兒簡直大得離譜。她知道自己嫁了個有錢丈夫,可是石無忌未免富有得太…吓人了吧?被扶下馬車時險些腿軟,嘴巴甚至忘了上。
“不舒服嗎?”依禮法,石無忌應當放開幻兒的,可是幻兒看來十分不舒服,所以他仍摟着她的腰。
“有些。”她不敢看他,總不能說自己見不得大場面吧!丢人哪!
“大少爺,一路辛苦了。”一個年近五旬,面目酷似冷剛的中年男子站在石無忌身側拱手。
“冷叔,這一個月來辛苦您了。”石無忌恭敬回禮,再道:“冷叔,這是幻兒,我的妻子。”
“少夫人。”
兩道冷銳的眼光看向幻兒,幻兒也正以好奇的眼光看着這位久仰大名的冷自揚。不錯,還算順眼,遂笑道:“未來蒙您多照顧了,冷叔。”
“不敢。”冷自揚面無表情,眼神平淡。
幻兒讓男人們與冷自揚及各個手下們打招呼,她的注意力給冷自揚身後的少女給吸引住了。
這女寒分清秀。穿得不像千金小姐,可是好料子的衣服,與特別的氣質更不像後面那一羣女傭。站在冷自揚後面更顯突兀,似乎身分特殊?那一雙眼直盯着石無忌,雙頰浮着興竄的暈紅。危機意識剎時盈滿幻兒的心!她下意識依向無忌懷中。
“幻兒,怎麽了?”他擔心的扶住她。
“太賜曬得我眼花。”她裝成無力。眼角卻瞥見無痕丢來嘲笑了然的眼光,她回給他一個大白眼。
不過無痕倒是挺幫忙的,湊合道:“不如先帶大嫂回房,等會叫下人端冰鎮燕窩給她消消熱。”
見幻兒身澧似有不适,石無忌早忘了守什麽禮法規範,一顆心全懸在妻子身上,他抱起幻兒邊走邊交代:“各自回去本位,晚上再開洗塵宴,無瑕!叫兩個女傭來服伺少夫人。冷剛跟我到前院。”
棒着石無忌的肩膀,她瞄到那清弱少女眼中的不信與憂傷。幻兒暗自做了個鬼臉,心道:你是好女孩,找別人喜歡去,少打我老公的主意,無忌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找個機會一定要對無忌聲明,她堅決反對一夫多妻,反對到底。
“幻兒,好些了嗎?”石無忌放她在牀上,擰來一把冷毛巾放在她額上。
幻兒嘟嘴。“不好。虛火上升,口幹舌燥。”其實應是妒火上升。
冷剛正好也進來,就要認真把脈。幻兒可慌了,自己沒什麽病,這下倒要拆穿西洋鏡了。不行不行!扯住丈夫。“無忌,我想喝蓮子湯,你叫下人煮來給我吃好不好?”
“好!我馬上回來.冷剛,麻煩你了。”說完馬上走出去。
幻兒坐起對冷剛吐吐舌頭,自己招了。
“我沒事。”
“我知道!”冷剛露出百年難見的微笑。
幻兒眼睛瞪得好大,莫非自己醋意表現得天下皆知?不會吧?
“別跟他說實話,只說我多喝水就行了,拜托,拜托!”拆穿可就糗大了,要讓無忌知道自己在吃醋真會丢死人。
“我不會說的。我與無瑕都很感謝你,大嫂。”冷剛謹慎的對幻兒道謝。
幻兒托首,一會道:“這事怎麽了結?”
冷剛堅定道:“洗塵宴後,我會向大哥請罪,無論如何都會娶她。”
看來冷剛早知道這事公開會招來多少憤怒。光石家三兄弟就可以爲他破壞無瑕名譽一事殺了他;何況素來反對兩人交往的冷自揚。幻兒原想建議他們私奔。顯然這種逃避現實的事,自傲剛強如冷剛者,不屑爲之。漢子!做漢子就得吃苦頭羅!
正要開口問冷剛,門外就傳來無介的叫聲:“蓮子湯,千裏快馬速傳,觐見!”話完,人也進來了。
這個死楞子,眉眼一副暧昧,可能是遭無痕點化,等着來欣賞她吃醋的潑婦狀來着。
“你來做什麽?無忌呢?”
“大哥給四大總管請去風雲樓了,要我來服伺你,晚膳要是“不适”就別參加了。”無介眉開眼笑,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牀前。幻兒正要斥責兩聲,就見窗口飄過無瑕的身影,她正往梅院而去。回眸瞧到冷剛眼中的憊慕,笑道:“冷剛,你先走吧。我有事與無介談。”
冷剛颔首出去。
無介迫不及待問:“有什麽事?難得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幻兒眼睛轉了轉,決定不迂回,單刀直入。
“那個女嗬誰?什麽身分?”
無介笑道:“我早知道你一定忍不住要問的。”十足吊胃口架式。
幻兒大發雌威,叉腰瞪他。
“說是不說?搞不好你也不知道,故意在我面前充懂!沒學問的人才玩這一套。”
無介跳起來道:“我怎會不懂?小青是冷叔撿來的女孩,兩年前命苦給家人賣到妓院,因爲不接客,給人打得全身是傷逃出來,正巧昏死在冷叔的馬旁。冷叔就将她贖身,帶回來幫傭,後來知道她識一些字,就讓她在帳房幫忙,工作勤快,份內事沒話說,份外的也勤快,尤愛替大哥磨墨跑腿端茶。一年前冷叔還提出要大哥收小青當侍妾;大哥倒沒什麽意見,說是等娶了正室再談。現在大哥怎麽想,我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