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喝醉 怎麽那麽會撒嬌
第32章 喝醉 怎麽那麽會撒嬌
溫簌拿着他剛剛吃過的叉子,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共用一個叉子什麽的太暧昧,她做不出來。
陳斯野漫不經心地瞧着她,低低地笑着, 從桌上又給她摸了支沒用過的叉子給她。
溫簌不好意思地接過, 自顧自地叉了口蛋糕到嘴裏,甜膩感充斥着味蕾, 她的整顆心也像是墜落到了柔軟甜膩的奶油裏。
她擡手用手背貼了貼發燙的臉頰。他怎麽那麽會啊,溫簌腦袋暈乎乎的, 每一回都覺得要招架不住。
生日趴持續到後面,一群人都玩瘋了。
溫簌想起來七七還在航空箱裏沒喂,她把小家夥從車裏帶了出來,帶回到二樓。
她蹲在地上,給七七倒了些貓糧出來, 發呆地看着七七吃東西。看了一會, 溫簌自己也覺得有點渴。
桌子上都是各種各樣的飲料, 溫簌随便拿了一瓶,是葡萄的顏色,聞着也是股香甜的葡萄味。
溫簌嘗了一口, 覺得還挺好喝。
她繼續百無聊賴看着七七吃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得太認真,就連宋致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都不知道。
“姐姐。”
溫簌仰頭看了對方一眼, 他頭頂就是明亮的水晶燈, 晃眼,溫簌後知後覺地感覺頭也有點暈。
宋致在她旁邊也蹲了下來, 伸手就要撸貓。
七七叫喚了聲, 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後又試探地聞了聞宋致的指尖,沒再反抗被觸摸。
溫簌失神地看着, 然後就看見宋致的後頸衣領被拽了一下,他四仰八叉地差點摔倒,伸手扯着自己衣領,然後擡頭。
溫簌也跟着擡了頭,就看到了居高臨下站着的陳斯野。
“小鬼。”陳斯野垂下眼笑了,一字一句地道,“貓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懂不懂?”
溫簌眨了下眼,依舊保持着蹲着仰看他的姿勢。
宋致掙紮着從陳斯野手裏拽回自己的衣領,和着陳斯野兩個人大眼看小眼。
“小氣。”宋致嘀咕了一聲,繃着張臉站起來,氣鼓鼓地走了。
陳斯野不甚在意地挑眉,這才重新看向了溫簌,神情明顯一頓。
他屈膝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好笑地從她手裏接過喝得見底的杯子。
溫簌松了手,任由着他接過,讷讷地嘟囔着,“貓是我的。”
陳斯野一瞬沒反應過來,支着頭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瞧。“溫簌,你喝醉了。”
“那你也不能耍賴,貓就是我的。”
陳斯野沒忍住,舔了下唇笑出了聲。
她伸手抱起了貓,舉到了他面前,喃喃自語般地道,“但、但是……”
“但是什麽?”他耐心十足地問。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是你的。”溫簌歪了歪頭,很認真地重複,“你要是喜歡的話,什麽都可以給你。”
陳斯野微怔,看了她好一會。視線交纏間,似乎有什麽變了。他喉結滾動,伸手從她手裏接過了七七。
溫簌整個人頭重腳輕的,手上一松,就有點穩不住地往邊上倒去。
陳斯野反應極快的一手抱貓,一手就想拉她。
可惜還是沒來得及,溫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腦袋遲鈍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突然聲音又悶又委屈的和他哭訴了句,“我屁股疼。”
一副要哭又不哭的模樣,溫簌擡起手揉了揉眼睛。陳斯野都以為她真哭了,放下貓的間隙,溫簌就已經放下了手,哪裏有半點哭了的痕跡。
“啧。”陳斯野很無奈地哼笑,伸手去拉她的手臂。“溫簌簌,還學會裝哭了?”
他尾音上揚,吊兒郎當地打着轉,“嗯?”
她雙手捧着自己的臉揉了揉,很無辜地陳述,“沒哭呀。”
他當然知道沒哭,陳斯野忍住沒笑,不想和她這個小酒鬼計較。“自己站得起來嗎?”
溫簌遲鈍地點頭,莫名奇妙的勝負欲讓她突然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只為了證明自己。還沒站好兩秒鐘的時間,她就不受控制地往邊上倒。
陳斯野剛準備擡手護住她,她又自己站好了,瞧着還挺正常。
……
下一秒,溫簌就伸出手,無意識地撒嬌。“你為什麽都不牽我。”
陳斯野靜靜地看着她。
溫簌垂着腦袋,控訴般地又問了他一句,“你都不牽我。”
心裏的某處突然軟了下去,陳斯野莫名被她有點可愛到,伸出手主動牽住了她。
掌心交疊,指尖被一根根地分開,是十指緊握的姿勢。
陳斯野不由自主地勾了唇,吊兒郎當地挑眉,“這樣可以了嗎?”
她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點了點頭。
“那現在能走了嗎?”
溫簌搖頭,越搖她腦袋越暈,胃裏翻江倒海着。“我好暈,好難受。”
“我走不動。”說着,溫簌難受地蹲下。
陳斯野從桌上倒了杯溫水,遞到她嘴邊。甚至怕她嗆到,他還拿了根吸管。“喝點水,就不難受了。”
這回倒是乖,溫簌下巴墊在膝蓋上,就着他的手直接叼住了吸管,喝了幾口。
陳斯野難得的有耐心,可等着等着卻覺得不太對勁,低眼往她臉上看去。
溫簌半斂着眼很安靜,也就是太安靜了。陳斯野探手想戳戳她的臉,溫簌直接臉一歪。
他反射性地攤開指,結結實實地捧住了她的臉,掌心的觸感柔軟細膩。
“溫簌?”
沒得到回應。
陳斯野安靜了幾秒,摩挲着掌心的柔膩,他動作不輕不重的。
似乎是感受到不舒服,溫簌掙紮着醒了過來。霧蒙蒙的眼看着他,反應了一會似乎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他。
陳斯野揚眉,剛想說話。
溫簌就已經沖着他張開了手臂,過分的溫軟又依賴他的模樣。“要抱抱。”
陳斯野喉結緩緩地上下滑動,伸手抱住了她,又低又磁地嗓音伴在她耳邊,帶着明顯寵溺地笑意。“溫簌簌,你怎麽這麽會撒嬌。”
溫簌似乎是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在他靠過來的瞬間就已經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頸,對他絲毫沒有防備,極為親昵地把臉貼在他的頸側。
溫熱的呼吸噴灑到他的喉結上,陳斯野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聲音有點啞,“要抱就抱緊了。”
話落,陳斯野勾着她的兩條腿,和抱孩子似的把她抱起。
突然的懸空,似乎是吓到了她。陳斯野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抱得更緊了。
他吊兒郎當地笑出了聲,“溫簌簌,你想勒死我啊?”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他并其他的動作,抱着她人提腳往樓上走。
“陳斯野,我今天很開心。”溫簌閉着眼,突然很含糊地說着。
他笑問,“有多開心?”
“很開心很開心的那種。”溫簌喃喃自語地說着,然後一件件地開始細數,“和你來京市很開心,參觀你的俱樂部很開心,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她頓了下,像是失憶了又從頭說了一遍。
每一樣都和他有關。
陳斯野失笑,胸腔微微地震蕩。“就這麽喜歡我?”
“嗯,很喜歡。”她抱着他抱得更緊了,話卻開始變得沒頭沒尾的。“原本我很難過的,但是你那天問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
“難過什麽?”
“就是很難過。”溫簌聲音裏帶了點哽咽,可憐地像是個被人抛棄的孩子。“陳斯野,沒有人要我了。”
“誰說的。”陳斯野哼笑了聲,推開自己房間的門。他走到床邊,單膝抵上床,彎腰把她放在了床上。
床墊下陷。
他雙手就撐在她腰側,是個把她禁锢在身下的姿勢。陳斯野看着她的眼睛,長久地對視。
屋裏沒開燈,靜得厲害。
靜得能聽清兩人交纏在一起呼吸聲。
陳斯野看着她,無聲地彎了唇,壓低了聲音告訴她。“我要你。”
“……”
溫簌定定看着他發呆,沒點反應,也不知道聽進去他說的話沒有。陳斯野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被躲開。
她可憐兮兮地捂着被他掐過的地方,掙紮着往後挪着身體,要躲。
陳斯野哪裏看得下去,扣住了她的腿彎把人又拉了回來。
他低笑出聲,“溫簌,你明天敢忘記,你就完了。”
“……”
“撩了我要負責的,懂不懂?”
“……”
溫簌依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陳斯野無奈地啧聲,見她實在意識模糊的厲害,還是放過她,讓她舒服地躺在床上。
一粘床,溫簌就迷迷糊糊閉上了眼,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認命地把她的鞋脫掉,也不擺弄她,而是把被她壓在身下的被子一角拉過來,把她整個人裹在了被子裏,裹了個嚴實。
她難受地伸手掀開,又被他拉回來,她再掀開,他又拉回來。
第三次的時候,陳斯野索性壓着不松手了。溫簌被熱的蹭着被子把整張臉露了出來,才罷休。
陳斯野支着腦袋看着她,慢悠悠地笑了聲。
他起身,打開了單人沙發旁的落地燈,暖黃色的光亮起。也不介意自己床上還躺着個人,陳斯野雙手交疊在腰際,抓住衣擺下角擡手把上衣脫了下來準備去洗個澡。
就聽到了聲若有若無的貓叫。
他斂起眼往門口的方向看去,七七從半開的門縫外探頭,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他腳邊叫喚個不停。
怕吵醒溫簌,陳斯野蹲下,蹂躏了下它的腦袋,“安靜點。”
看着七七,陳斯野有點走神,他養的那只貓确實和七七有八成相似。
他突然就想起他家貓跑丢的那段時間。
汪明傑說找到的時候,陳斯野剛比完賽,一結束就定了最早的航班回來。畢竟是他養了七年的貓。
陳斯野趕到汪明傑家的時候,卻只看到了紙箱裏被件校服外套包裹着的貓兒,平時幹淨雪白的小家夥一身的血。
“怎麽回事?”陳斯野揉了下眉心,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汪明傑沒敢瞞,“我讓人去調監控了,它跑到馬路上,被輛車給撞了。對不起啊,野哥。”
陳斯野沒說話。
知道自己闖大禍的汪明雅就站在旁邊,忐忑地也道了歉。
當天晚上陳斯野就把貓帶回了景越山,他在院子裏挖了個坑,把貓埋了。
清理東西的時候,他看到了那件沾血的校服外套。是他們江華的校服,但尺寸小了些不像是汪明傑。
在胸口的位置上,還別了塊胸牌。也不嫌髒,陳斯野伸手把胸牌取了下來,借着光線看清了上面的字。
高二六班,溫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