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奏 女朋友啊？
第9章 合奏 女朋友啊？
也就一天的功夫，月考的各科成績都公布了出來，連帶着年段的排名。
周一最後一節的班課上，班主任提了這次月考成績哪些學生值得表揚，哪些要好好反省查缺補漏。
溫簌沒看自己的成績條，而是碰了碰學委的肩膀。“成績表能給我看看嗎？”
學委什麽都沒說，從桌上翻出了年段成績表，遞給了溫簌。
翻過第一頁，溫簌才看到了陳斯野的名字，在他語文成績那一欄是個非常醒目的零，特別是在他年段排名那裏也标了個下降的符號。
梁子曦也挨了過來，看到陳斯野光鮮亮麗的各科成績，也看到了那個零分，依舊忍不住啧啧稱奇。
太逆天了，語文成績零分還能擠進年段前五十？！
只一眼，梁子曦就迫不及待地往後翻，想看自己的成績。溫簌任由着梁子曦接過，有點沉默。
溫簌心裏生出了點愧疚，這份愧疚随着時間的推移，每次溫簌在學校的操場、樓梯轉角，亦或者走廊扶杆上見到他人時，都有點欲言又止。
大課間，溫簌被梁子曦拉着下樓要去小賣部。梁子曦跑得實在快，沖在最前拉着她的手。
随着樓梯轉向，溫簌匆忙地擡眼，一眼就看到了他人。
他頭發似乎長長了些，松散地垂在眉眼間的位置，漫不經心地擡腳往樓上走。
像是沒看到她，或者說是已經忘了她。
兩人交叉而過時，溫簌心空了一瞬。
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的，他和她無聲地擦肩而過。
那次之後，溫簌想了很多。她不得不承認，他們确實可以說是陌生人，也只不過說過幾句而已。
陳斯野估計也已經忘了她。
溫簌開始走神，也會莫名的想起他來，每當聽到他名字時也會下意識地擡頭，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重新低下頭，心裏深處的失落酸澀在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再過兩個月就是江華中學的八十周年校慶，在到來之前學校就已經開始籌備。關于彙演的名單大頭都落在高一和高二年段。
所以當班主任在課上提起這事後，在課間溫簌就被喊到了辦公室。
“溫簌，老師記得你從小學大提琴的吧？”
這不是什麽秘密，溫簌之前有幾次都和班主任請過假要去考證，而且高考她也是會選擇藝考的。
溫簌點頭，已經能猜到班主任是想和她說些什麽。
“我們學校校慶要到了，年段裏是要出幾個節目的，老師準備給你報一個節目上去，再選一個其他學生和你一起來個合奏，你覺得怎麽樣？”
“我都可以的老師。”
“那你這邊就先定下來了，等另外一個人選确定後，老師再通知你。”
溫簌點頭應允。班主任在表格上寫上了她的名字然後轉角給了年段組的另外一個老師。
因為溫簌答應得極快，解決一件事情後班主任心情明顯變好，囑咐了幾句事項就讓溫簌走了。
而溫簌轉過身剛擡頭的功夫。就見到了那個一出現就引人側目的人。就幾步路的功夫，這人杵在她邊上的辦公桌前停下，也是來找老師。
溫簌盯着他看了幾秒後，就面容平靜地收回了目光往外走，可她垂落在身側的手卻無意識地收緊。
門合上，不再看得見裏面的人。
秋老虎的悶熱裹挾住了她，溫簌感覺有點煩悶，拖着步伐往教室走。
梁子曦正趴在桌上玩手機，時不時地往班級門口張望，就怕碰到老師。見溫簌回來，梁子曦關心地問了句。“老師喊你幹嘛去了？”
溫簌思緒回斂了大半，“讓我參加校慶彙演的事。”
“哇。”梁子曦眼睛都亮了，“我還沒聽過你拉琴呢，是要組個樂團那種嗎？我們學校組得起來？”
“好像是二人合奏吧。”無論是哪種，溫簌覺得都可以。
“和誰呀？”
“人選好像還沒确定。”溫簌搖頭。
梁子曦拖着尾音了然地“噢”了一聲，不再問了。又低下頭在抽屜裏看起了手機，她最近迷上了一個韓團，癡迷得不得了。“溫簌你幫我看着點老師。”
“……”
沒兩天，班主任就告知了溫簌另一個合奏人選是誰。溫簌去辦公室交作業時，班主任攔住了她，“目前人選暫定是一班的陳斯野。”
“你們兩個商量一下，曲目要選什麽，事情是音樂組的老師負責的，大課間你們可以直接去音樂教室找蘇老師……”
察覺到溫簌有點愣神，班主任再度喊了她一聲。“溫簌？”
“我知道了老師。”
“行，如果有問題再來問我……”
溫簌頓了幾秒，走出了辦公室。腦袋從一片空白到有點莫名的有點緊張，她的心在不受控地狂跳。
她的合奏對象是陳斯野？
溫簌思考了一番，有點難以置信。
想起那天她被叫辦公室後，陳斯野也來了，事情好像變得有跡可循。
重新坐回位置上後溫簌還有點緩不過來，腦袋裏亂糟糟的思緒卷成了一團。她埋臉進了臂彎裏屏息，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後來溫簌把事情和梁子曦說了，梁子曦驚訝有餘卻也不覺得奇怪。“我上次早該想到他了，我們年段裏會樂器的也就那麽多人，不過我想着還有其他年段的，就沒多想了。”
溫簌微抿着唇，想了想，“他會什麽樂器？”
“應該是鋼琴？”
溫簌有點意外。然後腦補了一下，看起來桀骜不馴的人彈起鋼琴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溫簌眉眼微動開始有點期待了起來。
但是……
她沒有他聯系方式。
難道說她要當着全班人的面，主動去他班上找他嗎？
溫簌臉皮薄，性子向來溫靜。光是想想那畫面，溫簌就覺得有點難為情。
該怎麽辦才好？
磨磨蹭蹭了兩天後，溫簌還是選擇了放棄。她心裏想得是，就算她沒去找他，那陳斯野應該也會主動找自己的吧。
溫簌忐忑又無措地等了兩天。
她脊背挺得很直在寫一道數學大題，是她從小練琴保持的習慣。然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是班上的一個女生。
“溫簌，有人找你。”
順着女生所指的方向看去，溫簌看到了門口處站着的一位腼腆斯文的男孩子
溫簌眼底浮現出了點困惑，她放下筆朝着男生走過去。“你找我嗎？”
男生抓了下後腦勺的頭發，目光在溫簌臉上打量，卻又很快的移開了眼。“那個什麽……我是六班的，老師安排我和你參加彙演節目……”
溫簌怔了一下，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對了，我叫、我叫張軒。”
“……”
溫簌眼睫顫了一下，重新擡頭看向張軒。“之前老師和我說的是……”
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補，“一班的同學和我參加節目的……”
張軒沒太大的意外，他輕點了下頭。然後笑了下，是對這件事情還挺高興的神情。“是的，之前定得是陳斯野，但他拒絕了，所以老師換成了我。”
說着，張軒偷偷地又看了溫簌一眼，在溫簌擡眼看向自己的時候又匆匆地躲開，男生耳垂有點紅。
溫簌臉微低了點根本沒注意到，她聲音很輕，尾音消散在了空中。
“這樣呀……”
張軒見她話不多，并不奇怪。反而是絮絮叨叨地主動和她說了一堆，約了去找蘇老師的時間，還有曲目練習時間的事情。
然後張軒又說到，要不是陳斯野不願意來，也沒他什麽事。“我很高興。”
張軒是真的高興，說話的中途始終帶着笑。
溫簌始終聽着，然後她出聲問了張軒一句，“你知道他……為什麽拒絕嗎？”
張軒想也沒想地道，“不知道。”
“……”
等到約好的時間，張軒已經等在了溫簌班級的門口。見她出來立馬打了個招呼，和溫簌兩人往音樂教室的方向走。
音樂組的蘇老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說話輕聲細語的。他們過來時，蘇老師也剛好下了課，還剛剛好就是一班的課。
學生們魚灌而出，溫簌和張軒只能等着門口，先等着人走完。
等到最後拖拖拉拉的幾個男孩子也走了出來，“先去食堂吃飯，還是回宿舍啊？”
“先回宿舍吧，這個時候吃飯的人肯定很多。。”一個男生打了個哈欠，睜着朦胧的眼就看到了和張軒站在門口的溫簌。
溫簌也恰好擡眼。
男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手就已經勾上了張軒的脖子。“嘿，張軒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漂亮的妹妹？女朋友啊？”
話語雖然不大，但足夠溫簌聽清。
還沒等她做出什麽反應，溫簌就看到了幾人身後，頂着一張困倦臉的陳斯野。
他眉梢稍稍地揚起，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地掃過幾人，掠過張軒，最後看向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