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親們很兇嗎?
第18章 父親們很兇嗎?
“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
陸星怔然,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已經變得陌生。
他十歲時,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的父母。
從此後他就變成了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的孩子。
父母的葬禮潦草結束後,他的家就被姨父姨母占領,自此他也失去了自己最後的歸宿。
冰冷煎熬的日子過久了,漸漸地,陸星也就麻木了。
如今,卻有一個人告訴他,這裏是他的家,他的父親就是自己的父親。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他太笨了,根本就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眼淚沒有征兆的落下來,擦過傅長衿的手肘。
“怎麽又哭了?”
傅長衿抽幾頁紙,下意識的幫陸星擦起眼淚來,“是太開心了嗎?”
陸星咬着唇,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糾正道:“感動。”
因為感動所以掉眼淚?
“不開心也哭,感動也哭。”傅長衿嘆氣,“你表達情緒的方法就是哭嗎?”
Advertisement
“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陸星搖搖頭,“以前不會,因為姨媽不準我哭,她看見我哭就會打我。”
“傅先生不會”
傅長衿并沒有被他最後的話取悅,反倒有些愠怒的問:“打你?你姨媽經常打你嗎?”
陸星哽咽着“嗯”了一聲。
“怎麽打你的,打你哪裏了?”
陸星猶豫着掀起自己的衣服,把裸露的後背給他看。
“這裏”
潔白的後背上赫然挂着幾條長長的紅痕。
紅痕一直從肩胛骨蔓延至腰間,像是用皮鞭這類物品抽出來的印記。
傅長衿不禁皺眉,眼底滑過幾分心疼,不自覺的擡手撫上的腰間。
這幾條紅痕應該是最近印上去的,好幾處紅痕交叉處還結着痂。
指腹觸上溫軟的肌膚,手下的身體顫了下,随後手指就被捏住。
陸星回頭,紅着眼睛小聲道:“癢”
傅長衿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斂去眼底的情緒,聲音低柔,“怎麽打的?”
“用棍子,還有鞭子”
果然
傅長衿光是聽着心裏的怒火就噌噌的往上冒。
這種日子,自己的竟然過了整整九年。
傅長衿閉了閉眼,壓下眼底映出的怒火,随後幫陸星把衣服遮下來。
“程管家那裏有擦傷藥和祛疤的藥,等會我讓他送上來,你按照說明塗。”
陸星眼皮子一碰,眼淚掉下來。
傅長衿用手拂去,“你放心,在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更沒有人敢打你。”
“因為沒有人敢動我傅長衿的人。”
傅長衿說出這句話時,莫名慶幸自己手中握着所有人都要畏懼他三分的權力。
也似乎明白了,當初還沒有他時,他的父親傅也年為什麽會拼了命也要撐起搖搖欲墜的傅家。
因為只有手中有權力,才能時刻護住想護的人。
陸星不懂這背後的含義,只覺得這都是傅長衿給他的承諾。
将這幾句話默默記在心裏,很久很久。
手心握着傅長衿的手,逐漸收緊。
感受到手背上的觸感,傅長衿沒有撤開,指腹擦過沾滿淚痕的臉頰。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今晚上要早些睡,明天可不能賴床。”
錯愕一瞬,随即兩頰浮上羞澀的紅潤,“我我不賴床的。”
“那今早跟劉媽說再睡一會的是哪個小懶蟲啊?”
“不不是我”
傅長衿輕笑,“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不哭了,早些睡吧。”
手心的溫度抽離,陸星收住空虛的手心,看着房門關上。
哄小孩般的語氣仿佛還萦繞在耳邊。
傅先生好溫柔
傅長衿關好門,先是吩咐程管家給陸星送藥膏,随後進了書房。
陸星身上的紅痕和話語久久在腦海揮之不去。
在國,一向都是被保護的存在。
以前,傅長衿只是認為那家人只是見錢眼開。
沒想到他們完全是不把陸星當人看。
傅長衿實在是咽不下這一口氣,一個電話撥給了陸雲河。
電話嘟了一聲就被接通。
陸雲河不着調的話語傳出來:“傅總,這大晚上的沒有沉溺在溫柔鄉,找我有何貴幹啊?”
傅長衿指尖輕敲着桌面,“幫我查查陸美華一家人,查得越細越好。”
“怎麽?這才結婚幾天啊,就開始心疼媳婦了?”
“順便也查一下陸星父母當年的事。”
聽着電話那邊嚴肅的語氣,陸雲河也察覺出傅長衿對這件事的重視。
他正了正臉色,從辦公椅裏直起身來,滑動鼠标,在電腦裏找出一份文件發送給傅長衿。
“陸美華一家人我早就已經查清楚,發你郵箱。”
“至于陸星的父母,我再去查查。”
由于要摸清楚旗下藝人的來源,陸雲河在查事情上有自己的一條人物鏈。
傅長衿一向放心将這種事情交給陸雲河。
挂了電話,點開文件,傅長衿開始細細的看起來。
陸星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餐,傅長衿照常準備去上班。
見人穿上外套就準備走,陸星急忙追上去。
“你今天還是要去公司嗎?”
傅長衿回頭,等人跑近才說:“怎麽了?”
“不是父親們要來嗎?”
聽着他嘴裏的父親,傅長衿一怔,随即微微笑了下,“對啊,但是現在還早,父親他們不會這麽早就來的。”
陸星低低的哦了一聲,“那你中午會回來的吧?”
傅長衿點頭,見他揪着衣邊,一臉糾結的模樣,似乎還有話想說:“怎麽了?”
陸星吞吐着說:“那你要早點回來”
“我不敢一個人”
傅長衿想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走上前拉着他的手,松開那被他揪的皺皺巴巴的衣服,用平靜的聲音說出最具有恐吓意味的話。
“放心吧,父親們不會吃掉你的。”
“吃掉我?!”陸星反拽住他的手,害怕卻又不敢大聲的問,“父親們很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