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4章。
客廳裏,吵鬧聲消失的一幹二淨。
從傅長衿自爆姓名後,這夫妻倆就像是從頭被澆了一盆冷水,方才質問陸星時的嚣張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長衿是什麽人,這夫妻倆心裏清楚的很。
兩人大眼瞪小眼,眉來眼去了好一會,丈夫劉志揚才壯着膽子問:“不知傅總今天突然大駕,是有何貴幹啊?”
傅長衿從進門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面色黑沉,看着不像是為了好事來的。
夫妻倆也不知道哪裏招惹到了這尊大佛,心裏沒底,慌張得很。
“陸星被我标記了。”
“不是暫時标記,是徹底标記。”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大雷,落在夫妻倆頭上,将兩人炸了個外焦裏嫩。
陸美華唰的一下站起身,尾音早就跑沒了影,“你說什麽?!”
“你就是陸星在外面藏着的男人?!”
傅長衿不悅皺眉。
張琦厲聲提醒,“女士,請注意您的用語。”
陸美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收住嘴被劉志揚拉着坐下。
“陸星已經被我徹底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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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衿終于把視線投向他們,“你們是他目前的法定監護人,我今天,就是來跟你們商量這件事情該如何處。”
夫妻倆哪敢跟傅長衿叫板,劉志揚只好問:“傅總,您是想怎麽處呢?”
傅長衿:“讓陸星跟我結婚。”
這下,夫妻倆是徹底說不出話了。
客廳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靜中。
陸美華震驚過後,還是放不下已經給陸星談好的婚事。
那戶人家光是聘金就給了不少呢。
況且,傅長衿這種大人物,他們小門小戶哪敢招惹。
于是她琢磨着傅長矜的臉色,吞吐着說:“我們可以帶陸星去清洗标記。”
此話一出,就連劉志揚都瞪大了一雙眼。
“清洗标記?”
傅長衿平靜的眸子裏終于泛起些漣漪,“你們難道不知道,清洗标記對一個來說傷害很大嗎?”
陸美華慌亂的撇開眼。
傅長衿的面色又冷上幾分。
陸美華和劉志揚并不是陸星的親生父母,而是陸星的姨父姨母。
因為陸美華身體缺陷,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孩子。
陸星的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之後,陸星就被判給了這對夫妻。
他們是陸星唯一的親人。
據傅長衿的了解,再結合進門時所見,陸美華夫妻對陸星并不好。
親姨母能想出帶一個去清洗标記這樣冷血的決定,也是讓傅長衿對這家人的冷血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他冷聲道:“況且,這一項技術在國還不夠健全,上了手術臺卻下不來的比比皆是。”
“可是我已經給陸星談好了一門婚事,聘禮都打到卡上了,陸星不清洗标記的話,我怎麽跟那家人交代啊?”
陸美華也實在沒轍,只好把事實說出來。
反正錢已經到賬,她無論如何都要把陸星交出去。
傅長衿冷厲的視線從夫妻兩人的臉上滑過。
劉志揚低眉垂眼的坐在一旁,這顯然是個怕老婆的,對于陸美華的決定,以及陸星這門婚事,他都沒有說半個不字。
陸美華揚着臉,臉上沒有一絲後悔。
傅長衿看他們像是在看笑話,“難道跟我結婚,你們獲得的利益不是更大嗎?”
“那家人給了你們多少聘禮,我可以出雙倍。”
許是看清了這家人的真面目後出于憐憫,亦或是出于從骨子裏對自己的的憐惜庇佑。
傅長衿此時要跟陸星結婚的想法,比在此之前的任何時間裏都要堅定。
這夫妻倆只是表面上畏懼他的身份,如果這件事情今天談不下來,日後陸星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他今天一定要把陸星帶走。
陸美華兩眼發亮,跟劉志揚對視一眼,伸出了三根手指。
傅長衿狹長的眼眸微眯:“三個億?”
陸美華搖頭。
“三千萬?”
劉志陽:“三百萬。”
傅長衿沉聲道:“這麽少?”
“我可以用三千萬作為聘禮,你們回絕那家人,讓陸星跟我結婚。”
陸美華見錢眼開,張着嘴就要一口應下。
劉志揚扯了扯她的衣邊,佯裝正色的說:“陸星已經是成年人了,他的婚事他做主,他要是同意跟你結婚,我們就沒意見。”
傅長衿看着他們夫妻倆這虛僞的面目簡直令人發笑。
現在水已到渠已成,就開始裝大度了。
“好。”傅長衿拍拍身上昂貴的西裝,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問:“陸星的房間是哪一間?”
剛才在大廳裏,陸星一見到傅長衿就捂着衣服踉跄着跑進了房間裏。
剛成年的身形嬌小,蜷成一團坐在床頭的地板上,懷裏抱着一個邊緣破損的相框,眼淚挂在眼睫上似墜不墜。
房門忽然被敲響,男人低沉禮貌的問聲随着響起:“陸星在裏面嗎?”
陸星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撐着地板趴在床沿。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小步的走向房門,“你是傅”
“我是傅長衿。”
陸星把房門打開一條縫,只探出了半個腦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傅長衿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陸星猶豫了一下,确定他身後沒有其他人,拉開房門放他進來。
傅長衿長步邁入,一進門就被房間的簡陋給驚的微微皺眉。
“你平時也住在這間房間嗎?”
陸星環顧一周,聲音低到傅長衿幾乎聽不見,“對。”
傅長衿眉心聳起。
陸星的房間在陸家大宅第二樓的最裏面,光線低暗。
房間的布局本就小,除了一張單人床以及一張小書桌,連一個像樣的衣櫃都沒有。
盡管如此,進門的右手邊竟然還堆放了不少的雜物。
傅長衿合懷疑,在陸星住進來之前,這間房間是一間雜物間。
從他邁入房間,陸星就退至床尾站着,無論傅長衿如何打量這間房間,兩人之間始終保持着兩米的距離。
在陸星的認知裏,這或許就是他認為能保持安全的距離。
傅長衿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他想跟陸星坐下來好好談談,卻發現房間裏沒有凳子。
只好指着房間裏唯一能坐的一處地方,輕聲問:“我可以坐嗎?”
陸星看了眼自己的床,點點頭。
傅長衿毫不猶豫的坐下,随即,臀下的觸感讓他面色一僵。
他伸手掀開床單看一眼,輕薄的床單下就是僵硬的木板。
傅長衿收回手,壓下心下的怒火,朝着身後怯懦的人招了下手。
“陸星,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