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約定到花開
約定到花開
國慶假期飛的一下就這麽過去了，返校日子如期而至，這個假期真的是相當忙碌，橋簌坐在高鐵車站等車，雲生還沒來，昨晚他給自己發信息，說有事不能一起走，就約在高鐵站見，收到他信息的時候橋簌還是有絲絲失落，在大廳裏等雲生的時候，手機上滑着姨姐結婚期間的照片，好喜慶，翻到自己作為伴娘和她的合照，雲生的聲音從自己頭頂上傳下來，“誰結婚了呀？”
“哦，我姨姐。”
“沒見過你化妝的樣子，好看。”
橋簌轉頭看向他，他穿着自己買的那件衣服，內心抑制不住的喜悅，卻強裝鎮定的說到，“這衣服尺碼正好。”
“嗯，謝謝。”
“對了，想和你認真的說件事。”
“什麽？”
“我和孟夕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和她也沒有可能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麽，但我覺得還是得和你說清楚，要不然你自己在那一個勁得尴尬，我有點看不下去。”
“這個，那不好意思，我以為，行吧，下次不會了。”橋簌還是悶悶得開口，想問雲生為啥這麽認真的說這件事，卻還是沒有問出口，但內心，确實是不那麽平靜的。
國慶期間，雲生想了很多，關于自己和橋簌，她如果選擇逃避，就不能太過于殷勤，人還是要慢慢追，沒有追人的經驗，自己也慢慢學習，反正自己不想錯過這個女孩，看不到她的時候腦子裏都是她。
國慶後的第一節課大家都無精打采的，雲生盤算着橋簌肯定石上課最積極的那個，自己便也早早的走進了班級，一眼就看到了橋簌在那邊端坐着看書，徑直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橋簌正好奇着他坐自己旁邊幹啥，“我決定向好同學學習，你以後能幫我占位子麽？”
“為啥？”
“不是說了向你學習麽，坐你旁邊，好好聽課啊，大學了，萬一挂科，有點丢人。”
看橋簌一臉不信的表情，雲生繼續說到：“你這什麽表情，不讓你白占，請你吃飯成不？”
“額，那倒不用，你要真想好好學習我就給你占位，也就順便的事。”說完自己也心虛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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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想學。”就這樣，一個小小借口，換來了每天橋簌都會給他占座，橋簌也漸漸發現他上課還挺認真，确實不是一時興起，雖然偶爾會開會小差，就這樣，每天他兩都坐一起，當然不是形影不離，只有偶爾會一起吃飯，但雲生并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動圈子，慢慢的橋簌習慣了上課多帶些活頁紙，多帶兩支筆，買水的時候也會多買一瓶，這樣的習慣逐漸養成，她自己竟毫無察覺，他兩每次上課的座位好像都固定了下來，他倆的座位就沒人去坐，大家都默認了他兩是對小情侶，或者說是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的好朋友。
這天晚自習，一向不露面的班主任倒是過來了，宣布一則消息，本周六學校舉行足球比賽，要死不死他們班抽到了和體育學院一個班比賽，這簡直就是被虐的節奏，班主任這爛手氣，同學們怨氣頗大，但他還是厚着臉皮說着讓他們班同學踴躍報名。
周五的最後一節課，雲生問橋簌，“明天來看比賽嗎？”
“你上場踢是嗎？”
“嗯，雖然知道接過一定是被虐，上去打個醬油參與一下。”
“這麽沒信心，不像你啊，石雲生，你不一直都相當自信的麽？”
雲生沒想到橋簌會這麽和自己開玩笑，似是害羞的撓了撓頭，“那也得事實依據啊，體育學院的學生那體力不是蓋的，就重在參與吧，如果輸了你別嘲笑我們就行。”
“怎麽會呢，輸了也不丢人，說不定還贏呢。”
雲生點點頭，“那到時候球場見。”無形之中，還是卷入了彼此的日常，雲生報備的那麽自然，橋簌接受的這麽理所應當，兩人默契的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第二天的一大早操場上各種揚威吶喊的，好不熱鬧，他們班的比賽八點半就開始了，是第一場，沒想到這麽多人，都不好好在宿舍睡覺的嗎？橋簌買了兩瓶水和舍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你怎麽只給石雲生買水啊？”
“啊，這……”
“行啦，知道，石雲生是特殊的嘛。”
特殊嗎？還是只是習慣了，把水放進書包，什麽時候自己有這樣的習慣了。
雲生他們早早就到了，在那熱身，“哎，你看那些體育學院的同學一個個肌肉線條賊好看哎。“
“就還好吧，我不喜歡肌肉男。”
“知道知道，你只喜歡石雲生，但是不妨礙可以看看別的帥哥啊。”
“你別瞎說，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石雲生了，造謠可恥。”
“我造謠？你兩天天膩歪在一起上課，沒談戀愛？誰信？”
“真沒有，我兩純潔的---同學關系，謝謝。”
“你這一臉純真的表情我還真的差點信了，你倆絕對不單純，你看着吧，我看你死鴨子嘴硬到什麽時候，哎，你看你看，那個帥哥，聽說是他們學院的院草哎，他看向我們這了，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帥。”
“這人好像有點眼熟，哪帥了？就那樣吧，你別叫了，馬上開始了，你不給我們班加油，你給誰加油呢？”
班長突然到訪，扔過來個橫幅給橋簌，“一會你們女生多喊喊哈，雖然咱們班女生少，但是該加油還是要加油的，還拜托你們多多吼幾嗓子哈，尤其是你，橋簌，你多喊喊，有的同學會更賣力。”
別的女同學都了然于心，在那偷笑，橋簌回頭看了眼，本來班上就15個女孩子，還有兩個沒來的，就這麽十來個人，咋加油，氣勢上都輸了一半了，加上一些個花癡，光盯着體育學院的帥哥了，哪來的力氣和精力加油了？正巧雲生的眼神盯了過來，橋簌立刻給與回應，向他握拳以示加油，然後自己也笑了起來，感覺好幼稚。
激烈的比賽正式開始，局面一開始就簡直了，根本不是一個level 的，體育學院的同學們兇猛成這樣的嗎，一直在進攻，傳球合作的不要太好，留給他們班的只剩下防守了，嚴防死守的情況下，上半場就已經輸給別人兩個球，橋簌卻有點擔心雲生，因為剛剛半場就看到雲生被別人踢了兩三次了，雖然她不懂足球的游戲規則，但此刻的她覺得這個運動容易受傷，只希望雲生能夠健康踢下來不受傷，下半場開始盡管班級拼力發出幾輪進攻，但還是未能破門，到補時還剩下最後一分鐘，大家都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雲生突然截斷對方的球，只身帶球突圍，進了一球，“哇”橋簌叫了起來，大概就只有她一直盯着看了，進了一球。
觀衆席上所有人後知後覺的都為這一球歡呼起來，球員把雲生扛起來慶祝，對方3：1贏了，也在歡呼，操場上好不熱鬧，有好多女孩奔着操場想給心儀的人送水，被抛舉起來的雲生看向了橋簌所在的方向，同時也看到體育學院的那個進了三球的同學徑直的朝橋簌那邊走去，心裏頓感不安，這個明星球員就這麽大大方方，滿臉笑意的走向橋簌所在的方向，在一衆少女尖叫聲中走了過來，橋簌被這一陣陣叫聲拉回了看向雲生的視線，發現引發那個尖叫源的人正朝自己走來，她拉着旁邊舍友，“這是什麽意思，你認識他嗎？他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沒有，我不認識他，會不會來找你的呢？”
出于害怕的念頭，雖然這樣的概率很小，但萬一呢，橋簌不想引起這麽大動靜，趕忙拿起包準備往後跑，即便不是沖着自己來的，自己可不想被誤傷，剛要轉身，就被那位帥哥拉住了，“可以給我瓶水嗎？”聲音一出，橋簌想起來了，是他，那天自己在超市買水的時候學生卡沒有錢忘了充值，是他給自己解圍的，後來要轉錢給他他也沒收，被他同學拉着跑了，聽到這，橋簌笑了起來，“是你啊，你等會哈，我這瓶開過了，我包裏還有。”
“沒事，我就喝你手上這瓶。”橋簌猛的抓緊自己的水，像個護食的小孩，堅決不讓對方搶走自己的水瓶，同學笑了笑，“一瓶水，這麽護食哪？你怎麽這麽可愛。”
“哪，給你。”橋簌拿出包裏的水遞過去。
方立明接過來喝了，“我叫方立明，想和你正式認識一下可以嗎？”
“你好。”橋簌點點頭，這時候大家都開始起哄，“我說你今天這麽猛，看來是觀衆來的好啊。”
可是這樣的場合橋簌怎麽都別扭，她下意識的看向雲生的方向，看到他也走過來，橋簌想離開，可周圍的同學都堵着，沒法挪動腳步，提高音量，開口“我現在想出去，麻煩你們讓一下好嗎？”
方立明看到她紅着的臉，也不想為難她，拉住她的胳膊，“麻煩大家幫個忙，讓一下哈，女生臉皮薄，回頭你們盡情笑話我好了，我先帶她出去，給我兩單獨相處的機會可不可以，我在這裏謝謝大家了。”說完還對着大家鞠了一躬。
“哇哦”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方立明拉着她點了個頭“不好意思，走吧。”
兩人腳步很快，逃離了操場和人群，橋簌回頭看到雲生和班上的那群男生大步往背離自己的方向走了。
橋簌掙開被拉着的胳膊，“我的天哪，也太恐怖了點。”
“不好意思，我的錯。”
“沒事沒事。”
“那我可以和你要個微信嗎？”說完想起來自己手機沒帶，“完了我沒帶手機，你給我打個電話，回頭我加你電話，成不。”
橋簌打開手機解鎖遞給他，方立明拿起橋簌手機，給自己播了電話。
這邊明明和自己反方向的雲生的那夥人，怎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同學們看着他兩，都在心懷不軌的笑，雲生舍友李清新笑着說到，“看來有人再不出手，到嘴的女朋友就要被別人追跑了。”石雲生此刻臉上表情并不好看，他冷着臉從這兩人身邊走過，一聲招呼都沒和橋簌打，和其他吃瓜同學看熱鬧的表情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橋簌皺着眉頭，方立明問了話，“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困擾？”
“額，有點吧。”
“可以請你吃飯嗎？謝謝你剛剛的水。”
“不用謝啊，這不是上次你幫我刷的卡麽，正好互不相欠，恭喜你們剛剛贏球了,”看了眼球場出口，看到舍友，招了招手“我舍友出來了，我們就先走了哈。”
方立明也不想逼那麽緊，“好，那回頭記得加我微信哈。”
“嗯。”然後方立明就搖着手開心的跑向操場，經過她舍友旁邊還禮貌的點了點頭。
“你們兩認識是吧？”
“不算認識吧，就一面之緣。”
“他想追你？哇塞，好帥哎，這麽大朵桃花砸你身上，有啥感想，你臉好紅啊。”
“我不知道，追什麽追，沒有感想，不是桃花，趕緊走啦，請你吃飯去。”剛剛發生的這一切有些恍惚，石雲生剛剛也起哄了嗎？
“哎，不過橋簌，石雲生估計生氣了。”
“什麽意思？”
“就生氣了啊，我看他臉色不好，自己進球了應該開心吧，你看他剛剛那表情，哎呀，吃醋喽，看你怎麽辦，不用去哄哄嗎？”
“真的嗎？”
“你是不是在憋着偷着樂呢啊？這兩人你選誰啊？”
“我沒有，就是覺得他應該不是生氣吧，他生氣了會跟我說的。”
“你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哎，沒救了一根筋，這個石雲生也真是的，直球打的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的話，換我早就直接上手了，他對你也太溫柔了點，追求的方式還是不夠熱烈，我倒要看看這次競争對手出現，他要怎麽辦”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好不得意。
大好的周末因為這點子事情，橋簌成了學校的紅人，當然，石雲生也因為這場球賽紅了，更別說那個帥氣的體育生了。
早知道自己不該來操場加油的，如果他真的在意的話，應該會來問自己，其實橋簌內心也在默默的期待他的消息，至少問一聲，證明下是不是自己對他還是不一般的存在的。可惜等到睡覺都沒能等來他的信息，倒是那個體育學院的同學纏着她聊了會。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認清現實，反正橋簌心裏很難過，早早也就睡下了。新的一周總會來，橋簌依舊像往常一樣上課，也會給他留位置，帶學習用具等，但好像有些東西在慢慢的改變，兩人課間也不怎麽說話交流橋簌憋着氣不想主動找他說話，看着雲生也沒有想開口的意思，橋簌心裏有委屈，但她太會隐藏了，畢竟自己的心事隐藏了這麽多年，雲生為什麽突然不搭理自己，她沒有想通，怎麽看生氣的都應該是她。
某天的晚自習，雲生趴在桌上睡覺，也不寫作業，也不搭理自己，橋簌害怕他身體不舒服，沒忍住還是主動送上關心，“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假回宿舍？”
石雲生聽到，轉過頭依舊趴在課桌上，睜開眼盯着她，看了好久，想說話，但開不了口，不知道自己一旦說出來些什麽會不會就沒有餘地，“怎麽了？”橋簌被他的眼神看的害怕，好像自己背地裏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沒什麽，我沒事，我影響到你學習了？”
“沒有。”這樣幹巴巴的回答讓橋簌很不理解，她皺起了眉頭，決定不再理他，算自己多管閑事了，雲生似乎也感覺到了橋簌的生氣，他兩最近都沒說話，說的話硬邦邦的，他知道自己也出了問題，但不知道怎麽解開，煩躁的起身，坐到了靠後排的座位，又趴着睡了。
其實哪能睡得着，腦子裏都是那天那個體育生拉着橋簌胳膊跑走的畫面，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就知道跟着別人跑了，把他丢在操場，很生氣，但是有什麽資格生氣，在這之前，至少有六成把握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可一旦出現個比自己優秀的，還是會害怕，橋簌多了選擇，就不一定非得是他了，再多想點，仿佛橋簌即将要離開他的世界投奔別人的懷抱去了一樣，誰也沒法圈住一個人不讓她看外面的世界，他不慫，但是也不敢冒然去找橋簌，很是糾結，這份感情他很謹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沒有自信。
餘光看到石雲生離開座位後，她依舊不能理解最近石雲生對自己的冷落，看着筆袋裏自己幾天前剛到的那兩只藍色紅色的水筆，上面印着自己喜歡的圖片，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哪也不特殊，也不配，寫完作業，把新買的藍色鋼筆拿了出來，放在了剛剛雲生坐的位置的抽屜裏，不打算要了，誰看到就給誰吧，拿出手機，給舍友發了條短信，“一會下課我去趟圖書館找書，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晚自習終于下課了，橋簌背起收拾好的書包，和舍友招了招手，就先出門一個人走了，雲生看着她一個人走了出去，估摸着她不會是要和那個男生約會去吧，“走啦。”李清新叫他，“這都好幾天了，這麽頹廢，不如追上去說清楚，在這想啥呢？”
“你們先走，我一會再回去。”依舊保持着趴着睡覺的姿勢，很想追過去看看她幹嘛去了，但是好像又不太禮貌，像個跟蹤狂。
橋簌一個人背着書包走向了操場，她需要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想去懷疑自己到底哪邊做錯了，可是好像不管做錯還是做對，石雲生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的，是最近自己的心态發生了變化，他每天和自己一起上課讓自己有了錯覺，回想起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說了，想好好學習才會要坐自己旁邊的，剛剛晚自習不應該多管閑事的，明顯他也覺得我管的太多了，好像超越了那條線，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黑乎乎的操場上有好些對情侶，擦了擦眼淚，終是暗自下決心，真的不要再喜歡他了，保持距離，明天也不和他一起上課了，說不定明天雲生也不會主動坐自己旁邊，明天一定一定要拉住小燕,坐我身邊。那就把剛買的鋼筆給她補償吧，畢竟那是自己網上訂制的卡通圖片呢，可喜歡了，是啊，好喜歡，不行，回去拿吧，應該還在的，擦幹眼淚，大步匆匆的朝教室裏走過去。
還好現在不算太遲，教學樓偶爾還有些教室燈亮着，有不少同學還在認真的看書自習，安安靜靜的教學樓，匆匆的腳步聲就顯得異常的不和諧，走進教室，果然都沒人了，燈也熄滅了，橋簌摸索着開了燈，徑直走向剛剛的位置，坐了下來，拿出那支鋼筆，松了口氣，還好還在，盯着筆還默默地說了聲，給你重新找個主人吧，在她沒注意的角落裏，雲生一直盯着她，不知道她回來幹什麽，坐了一會會，橋簌起身準備回宿舍，一轉頭看見雲生坐在後排，吓了一跳，叫出了聲，“吓死我了，你怎麽在這。”
“我一直在這。”
“可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燈是關着的。”他剛剛怎麽會在這呢？為什麽在這睡覺不回宿舍，和舍友吵架了？
“你回來做什麽？”
“拿個東西。”說着把手上的鋼筆往後面藏起來。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臉。
石雲生站了起來，走向她，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你眼睛怎麽紅了，哭過了？被誰欺負了？”
“沒有，困了。”
“你剛剛下課後去哪了？”
“沒去哪，去操場轉了下。”說完就後悔了，幹嘛要告訴他，然後轉頭不看他。
“你……你答應他了？”
“答應誰？”
“那個體育學院的，你和他在一起了？”
張了張口，橋簌剛想解釋，等他這句話等了好久，這會問，而且這周對自己這麽的冷淡，不理不睬的，橋簌又不想和他說話了。
“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不喜歡多管別人的事麽？”
“你對我來說不是別人。”
“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是什麽意思？”橋簌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非要一個勁問到底，好像有種不死不罷休的決心，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死也要捱這一刀，朋友做不成也罷，反正做了這麽久的朋友了，說完盯着雲生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什麽。
“橋簌，不要答應他。”
“為什麽？”
“你考慮下我可以嗎？”橋簌不說話了，揣摩着這句話的意思，是自己理解那個意思嗎？
“考慮你什麽？”
“橋簌，我喜歡你，你感受不到嗎？”聲音忽地大了起來。
這四個字對橋簌來說意味着什麽，雲生大概永遠不懂，忽的一下眼淚又上來了，這次是為什麽，是因為自己的暗戀終于有回應了，是因為她一直喜歡的人好像也喜歡上自己了，青春懵懂的那個對象在和自己說，我也喜歡你，因為心裏的那朵花忽的一下，開了。
看到橋簌的眼淚，石雲生慌了，他不明白橋簌為什麽會哭，以為自己吓着她了，往日那個自信的自己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也很脆弱，他後退兩步，“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
“我偏哭，要你管。”說完坐了下來，雙手趴桌上，頭埋進胳膊裏，繼續哭了起來，聲音還大了起來，雲生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怎麽表個白把人弄哭了，石雲生在她旁邊蹲了下來，“你是因為我說的話哭，還是因為你被人欺負受委屈了？那個體育生？”
哭聲果然小了一些，擦了擦眼淚，側着臉看向雲生，帶着哭腔的聲音，“什麽體育生，他叫方立明。”雲生聽見聳了聳肩，一副你看我想聽嗎的表情，可是看着她哭紅的眼睛又心軟了，“他欺負你了？你給我說說，我幫你揍他去。”他說的不是假話，就算心痛，但還是想盡力護着橋橋，“他沒欺負我，欺負我的只會是你。”雲生不明白這句話，他只是表了個白怎麽就算欺負了，再說，你高中不是也喜歡我的的麽，說不要就不要了，自己還沒生氣呢，怎麽算欺負，“你上周六咋不問，現在才問，遲了。”
雲生只聽見遲了兩字，嘆了口氣，他兩真在一起了，“沒欺負你就好，回宿舍嗎，我送你回去吧，介意嗎？以後我會注意分寸的。”興致不高的語氣，也從蹲着的姿勢站了起來，等待橋簌的回答。“那我要說介意呢。”
“橋簌，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一個表白失敗的失戀者啊，你就看咱兩這幾年的同學情也不要對我說這麽殘忍的話吧，”然後似乎怕橋簌又哭，聲音溫柔起來，“快起來，給我個機會，真的有些晚了，讓我送你回去吧，最後一次行嗎？”
“你怎麽表白了，我沒聽到，我聽到的都是你兇我的聲音，聲音大得很，把我都吓哭了。”帶着撒嬌似的語氣，雲生好似意識到什麽，這話聽着是想讓自己再表白一次嗎？盯着她在想着要怎麽接這句話，橋簌見他不說話，起身想走了，被雲生一把拉住，橋簌看向他拉着自己的衣服袖口，有點賭氣讓開了，“別生氣，橋簌，我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和那個人在一起，這回聽見了嗎？我，石雲生喜歡你，橋簌。”你別說，我喜歡你四個字從雲生嘴巴裏念出來，真好聽。偷偷的咧了下嘴角，還是不轉身，心裏了開了花，“不是要送我回宿舍嗎？走吧。”
“好，那你告訴我，你和那個男生沒有談是不是。”
“誰像你，我才沒有談戀愛，你可別給我造謠。”說着往門口走去，石雲生摸了摸腦袋，心裏樂開了花，追了上去，關上教室燈，兩人并排走着，“那你剛剛去操場幹什麽的？”
“散散心，不行？你說你喜歡我，那你這一周都沒理過我，今天更厲害我就說一句話，你就躲着我，躲得遠遠的為什麽？”
“我哪有躲你，我那天看到你給那個體育生準備水了，他還拉着你跑出去了，我當然難受了，你明明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怎麽就突然冒出個男的你還跟着他跑了，我怎麽會不嫉妒，不和你說話是因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和你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什麽時候給他準備水了，那水是給你準備的，而且那天之前我都不認識他，就見過一面，他拉着我跑我又不是我拉着他，怎麽到你這就變成了我跟着他跑了。”
雲生拉住走路的橋簌，“那你不喜歡他是不是？”見她不說話，“所以你剛剛哭是因為我嗎？”
“不是。”
“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行，那你接受我的表白嗎？我可以追你嗎？”
“不知道，随你。還走不走，好晚了，宿舍要關門了。”
“走，對不起，以後我堅決不讓你哭。”橋簌心裏此時比吃了糖還要甜，但她不想回應雲生，她對雲生的感情怕回應了自己都控制不住。“嗯，沒關系，走吧。”
雲生把橋簌送到宿舍樓下，橋簌把手裏攥着的筆遞給他，“給你，明天上課記得帶着，我不給你準備了。”
“剛剛回去是去拿這個筆的嗎？送我的？”雲生接過來，看了一眼，橋簌低着頭，“嗯，差點扔了，覺得可惜就回去拿了，我剛要不回去的話，你是準備在教室裏睡一夜嗎？”
“沒有，我是在想去哪裏找你，去拆散你們。”
“哪來的你們，我就是有點難過，去操場逛了一圈。時間不早了，我進去了，你快回宿舍吧。”
“好，以後保證不讓你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