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獨處的甜蜜
獨處的甜蜜
這間VIP單人病房裏又只剩下石雲生和橋簌，橋簌拿起手機準備給怪怪打電話，問她今晚來不來，這眼看着就到晚上了，總不能讓石雲生留在這吧，雖然現在她感覺自己都可以不需要別人在旁邊，但如果沒人的話，雲生肯定是不會走的。
“我來啦，別打電話了。”電話剛撥出去，就聽到怪怪的聲音，也是提了大包小包過來，第一句就問：“你通氣沒，能不能吃東西了？”
見橋簌搖了搖頭，便又說“那不急，那你現在餓嗎？”
“還好其實，挂了營養水，到也不會覺得餓，書店關門了嗎？”
“嗯，今天提前關門了，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你争點氣，咱回去過節，不在醫院過節哈。”
大概太想早點出院，橋簌脆生生的回了一句好，雲生聽見都笑了。
“幸好這次我跟着你一起過來了，要不然，你這次生病又是一個人在外頭，想想我就難受。”橋簌想捂住她的嘴，“你少說幾句呗，對一個病患能不能仁慈一點。”
怪怪看到桌上有好幾個保溫桶，“咦，這是誰來過了？”
“嗯，雲生的好朋友，她們剛走。”
“哦喲，交友挺廣泛啊，這邊都有朋友。”又來了，怪怪的嘴巴是一刻不肯饒過人。
“你要不回去休息去吧，晚上怪怪在這陪着我，還能和我說會話，今天一天辛苦你了，有機會請你吃飯。”橋簌對雲生開口說到。
“我在這休息就可以了，你讓王琦回去休息，我也可以陪你說話，她不是還要幫你看店呢麽，木木有孩子要照顧，只有我什麽事也沒有，我才是最合适留下來照顧你的人。”就這麽說吧，乍一聽，還真的很有道理，好像說的真是這樣，“再退一步說了，你手術同意書都是我簽的，我得負責到底。”
橋簌看向怪怪，怪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真是他簽的。”
“可是，這照顧橋橋的話，她洗漱，上廁所洗澡擦身啥的你好像确實不是很方便吧，畢竟你是男的，你要是女的我肯定不和你搶這個護工的角色，你現在又不是她男朋友，這樣照顧太親密了吧，”說的橋簌和石雲生一臉通紅。
“而且你們孤男寡女的在一間病房過夜是不是傳出去也不太好，女孩子的名聲還是要的，回頭我家橋橋還怎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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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護士他們都說我們是夫妻，哪來的什麽孤男寡女，橋簌她剛動過手術，就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做什麽，你想點好的，我負責，我負責到底行不。”
“哦，沒動手術就會做什麽了，石雲生，你的野心暴露了。”
石雲生無語的看着怪怪，這人什麽邏輯，這樣無奈的表情逗笑了橋簌，但扯到了傷口，嘶了一聲，雲生緊張的跑過來，
“沒事吧？扯到傷口了？我看看。”
橋簌擋住他的手，“不用，沒事，一點點。”行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們別拌嘴了，怎麽還跟小孩一樣的吵架。”
“行吧行吧，護工的位置給你，你晚上就在這陪着橋吧，一會我先給她擦擦身體再回去好吧，搞得好像是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似的，我告訴你，你才是那個電燈泡，要不是考慮到你這次幫大忙的情況下，我才不給你這個機會。”
這兩人是完全不征求自己的意見了嗎，就這麽的做了決定。其實內心除了尴尬，她還是想雲生留下來的，就算兩人不說話，也想他陪着自己，好像有他在身邊就很有力量和依靠。而且剛剛關老師說的那些，她也想找機會問問雲生。
他們一起在病房說了會話，橋簌想去廁所，拉着怪怪陪她去，廁所裏，怪怪盯着她，“你不會這一天都沒上廁所吧，剛剛給我打電話專門要我來陪你上廁所的？”
“怎麽可能。”
“那雲生陪你的？”
“他給我扶到門口，廁所我還是可以自己上的，大姐，收起你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你別老讓他下不來臺，我聽着都尴尬。”
“哎喲，心疼上了，說真的，他在身邊的感覺是不是很好，他下午有沒有和你說什麽，你們聊了啥？”
“下午睡覺了啊，我下午睡了一覺，他也睡了一覺，醒來不就是他朋友來了麽，然後你來了，能說啥，你想問啥。”
“哦，行吧，我可沒什麽要問的，他自己不說我可不會幫他說。”怪怪搞得神神秘秘的。
扶着橋簌上床躺着，“我給你弄點熱水，現在給你擦擦身體。”聽見這，雲生趕緊去接了盆熱水，然後打開老黃帶的包裏，找到毛巾洗了洗，遞給怪怪，對着橋簌說，“我出去接個電話。”走的時候把病房門也關上了。出去病房的看了下電話是張林的，便接了起來：“怎麽了？”
“你跑哪裏去了，我在你店裏，來陪我吃飯。”
“我在醫院，去不了，你慢慢吃。”
“什麽鬼，你怎麽了，在哪個醫院？”
“不是我，是橋簌，在AH-HS醫院。”
“她咋了？你把人弄傷了？”
石雲生整個一無語，“不是，她闌尾炎做了手術，我在這邊陪着她。”
“要我幫忙嗎？我最近這假期還是怪多的。只有你陪着？”
“不需要，你假期就好好玩玩，陪陪你爸媽，天天不在家，就想着瞎跑。”
“兄弟，咱們二三十年的交情了，你這話妥妥出賣你了，這麽怕我出現啊？這樣的話兄弟我必須過去一趟。”
抹額，面對十分了解自己的發小，實在是不能說多，一說就暴露，“随你吧，你別搗亂就成。”接完電話，敲了敲門，“我進來了啊。”
然後護士也跟着進來，例行測體溫和看傷口，溫度正常，然後說，看下傷口，石雲生只好又轉過頭，聽見護士說：“你們今晚誰陪床，注意下她的傷口顏色，應該今晚到明早會通氣，就可以吃東西了。”
石雲生默默記下了，“好的，記住了。”自己的名分得自己來掙。
“那我走了？有事呼我，二十分鐘一定趕到。”然後瞥了石雲生一眼，“記點我的好。”
怪怪走了，石雲生走過來陪在橋簌身邊，“有什麽不舒服要告訴我，不要怕麻煩我，我留下來就是希望被你麻煩，讓你使喚的。”
“你真沒有別的事要做嗎？陪着我不耽誤你事情嗎？總歸有工作要你做的吧？”
“你是關心我還是不希望我在這陪着你，想打發我走？”
“我沒有。”
“沒有什麽？”
橋簌不說話，撇過頭，“不用擔心我，我的工作比較自由，工作室都正常運行也有專門的人管着，我現在主要的任務是照顧你。”沉默一會，“你轉過頭來，和你說正事。”
橋簌轉過頭，“什麽事。”
“想正式和你道個歉，昨晚的事，想和你說聲對不起，不管怎麽樣起因是我，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只是看到她發的照片上有你的那幅素描，所以才和她說過兩句話，其他時間我保證沒有過任何交流，她的那些行為，只是單方面的，我沒有給過任何回應，實在超乎我的理解，給你造成了傷害，我很難受。”
“沒關系，我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怎麽會把自己畫的素描賣給她？”
雲生确實是了解自己的，吃定自己的，她的動作隐瞞不了雲生，“那是因為她說要買了送給你，要哄你開心，我怕因為我你們吵架，那我能不賣嗎？再說了，賣五千我也不吃虧。”
“五千就把我賣給人了？”
“我說我的畫，沒說你，再說你也不是我的。”
“你想我是你的我就是你的。”
緋紅的臉頰迅速升溫，卻依舊傲嬌的說，“那我可不敢想。”轉過頭不看他。通氣的感覺這一瞬間上來了，有點來不及得樣子，“雲生，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怎麽了？”
“快點，你快點嘛。”橋簌撒起嬌來了。
看到她漲紅得臉，雲生懂了，快步走了出去，“不叫你你別進來。”
終于通氣了，可是有點丢臉，怎麽辦，在雲生面前怎麽總有出不完的洋相，通完氣竟覺着還有些餓，雲生剛剛說的話，自己是不是能當真？一本正經的時候，怎麽就……
過了幾分鐘，還是雲生敲門了，“我進來了啊。”
“通氣了是嗎？餓不餓，我給你弄點粥吃好不？”
“嗯，好。”
按了護士站的鈴聲，然後就去把老黃帶的保溫桶打開盛了一碗南瓜粥端過來，輕輕放桌上，再把橋簌搖坐起來，擋板放好，護士過來問什麽事，雲生回答說，剛剛通氣了，可以吃點粥了吧，護士同意了，說恢複還挺不錯，在床尾的本子上記錄了時間，然後看了眼吃的什麽粥，點點頭就出去了。
雲生拿起勺子吹了一吹，想要喂她，“不用，我自己可以吃的，手又沒事。”
雲生躲開她要拿碗的手，“張嘴，你負責咽下去就行。”
“你這樣搞得我受寵若驚的，我沒有那麽嬌氣，我真的可以的，你喂我，我反而吃不踏實。”
“我就想寵你，你可以這麽嬌氣。”
橋簌很無奈，笑了，“就算是以前我也沒這麽使喚過你啊，以前也沒這麽柔弱。”
“如果知道你會丢下我，以前我一定把你寵到生活不能自理，只能依賴我。”雲生說着紅了眼。
雲生的臉就在面前，橋簌擡起的手僵在半空，不由自主的撫上了雲生的臉頰，又抽回去，手指很燙，趕緊張嘴，把那口粥吃了下去，藏好自己發燙的手，腦子這一下抽的什麽風，怎麽就摸上去了，雲生發現只要自己一示弱，橋簌就會忍不住關心自己，這種感覺他很是享受，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着粥，不時用紙巾幫她擦嘴，很快橋簌吃飽了，不肯張嘴，雲生哄着，“再吃點，一天沒吃了。”
“真飽了。”
“你現在飯量好小，以後要好好養養。”說着便就着她的勺子和碗把剩下的粥吃完了。
“你……”
“怎麽了，我也有點餓了，不能浪費，再說以前又不是沒吃過。”
絕了，真的絕了，實在是沒法獨處一個房間了，橋簌自己內心扭的跟麻花一樣，反觀雲生若無其事的拿着碗勺去洗了。相愛的兩個人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裏，氣氛越來越不正常，好似很甜蜜，但又要保持疏離。洗着碗勺的雲生想到張林會過來，到時候他肯定會替自己賣一波慘，目前看來賣慘的效果最好，如果這樣，那是不是複合的幾率更大了，竟然開始期待他的到來，順手給了他一個地址，遠在N市的張林，莫名其妙收到他發的地址定位，這小子怎麽回事，讓我別去還發地址，抽什麽風，事出反常必有妖，還得親自去一探究竟。
“我想給怪怪打個電話，你可以把手機遞給我嗎？”
“可以，不過，我有沒有什麽獎勵，例如把你私人微信給我之類的，還有你的個人手機號。”雖然趁人之危的行為為自己所鄙視，但現在誰還管什麽方式，能用有效就行。
見她點了點頭，雲生把自己手機先遞了過去，“得讓我先見到兔子吧。”橋簌豎了個大拇指，“你，可真是厲害。”拿過他手機，又遞給他，“解鎖。”
“你生日，自己輸。”
不得不說，這種被惦記的感覺取悅了橋簌，內心竊喜，雲生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了進去，“還有微信。”
“微信等會，我先拿到手機給你掃。”雲生遞上了他的手機，看着她，“我先打個電話，一會肯定加，別用那麽無辜的眼神看着我，像我欺負你一樣。”
“你不騙我就好，你有前科，又不是不知道。”
電話響了好幾聲，終于通了：“橋橋，你咋了。”
“我沒事，也通氣了，剛剛還吃一碗了粥。”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哦，那就好，這麽快就想我了？還是石雲生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他怎麽可能欺負我。”
“那不一定，欺負你太簡單了，就我這麽一合計，他幾句話就能把你制服，回頭你就拜倒在他石榴裙下了。”
“你這說的哪跟哪，我打電話是怕你一個人在那邊睡害怕，看你這神氣活現得樣子，我就放心了，白擔心你了，你才是那個小沒良心的。”
“多謝關心，我呢，才不像你那麽膽小，你只要關心好你自己就成，你好我就好，聽到沒。”
“嗯，對了，你沒和爸媽說吧，大過節的，我怕他們擔心還掃興。”
“這我當然沒說，”怪怪語氣突然正經起來，“橋橋，以後咱不生病了好不好，我這次就不該讓他陪着你，我應該自己陪着你的。”橋簌聽着她說話的語氣，知道怪怪心疼她了“嗯，好的，我答應你，沒關系的，我好的很快的，今晚睡一覺，明天肯定比今天好很多，你放心好了，而且他照顧的也還不錯，你不用擔心我，明天不行的話，書店就關門吧，你也好好轉一轉。”
“照顧的好就行，不好我明天肯定跟他打一架。”
“你早點休息。”
“嗯。”
挂完電話，對上一直看着自己的雲生的眼神，搖了搖頭，“好了，我馬上給你掃，怎麽跟個小孩一樣，多大了，都答應你了，你還怕我忘麽。”确認自己發布的心情狀态都設置了隐私，才打開遞給雲生。
雲生問到：“你一個人怎麽會想到來這樣的小村莊來的，開始是不是一個人也很害怕？”
橋簌确實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不吱聲，“也還好，長大了，要是小時候可能就會害怕，現在不怕了。”
“你還掃微信嗎？”
雲生拿出手機掃過去，等待着她的通過，“你倒是只會關心的你朋友，我在你面前，你怎麽一點不關心的。”似是埋怨的語氣，還帶着絲絲的傷心似的。
“那你要不要去洗漱，早點休息？”
“我不着急，等會吧，可以你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橋簌搖了搖頭，她的故事并不精彩，也不想賣慘博同情，她只想簡單平淡的過好每一天，“我沒什麽故事可以說的，簡簡單單，額，我可以過去刷個牙不？”
見她轉移話題，知道現在不是敞開心扉的時候，“好，我扶你過去。”
拿好洗漱用品，陪着她一起進去，這次不用回避了吧。洗漱完畢，“你也洗漱吧，一會就要睡了。”
“行，先扶你回去躺着，我得簡單沖個澡，昨晚一晚沒睡，都要臭了。你躺好了啊，我很快就洗好，有事叫我。”
“嗯，你進去吧。”
不得不說，雲生那位朋友東西準備的很充分，衣服洗漱用品全有。這感覺很微妙，聽着衛生間洗漱的聲音，很生動的居家生活就呈現了出來，好像曾經在腦子裏演練過無數遍，竟沒想到會發生在醫院，他昨晚一夜沒睡，是趕路過來的嗎？一會能問問他嗎？一會，雲生出來了，頭上濕噠噠的，但他還是很細心的拿衛生間的掃帚把地上的水拖幹淨，“你把頭發吹吹幹吧。”
“沒帶吹風機，沒事，我多擦擦。”
“累了嗎？要不要關燈睡覺？”
不知道說什麽，“嗯，好的，你也休息”
這間vip病房裏提供了兩張床，陪護的床小了一點，但總比趴着或者打地鋪舒服。雲生走過去，看了眼橋簌，給她把被子蓋蓋好，道了句晚安，“哪不舒服告訴我，有事就叫我。”橋簌乖乖的點了點頭。
燈暗了下來，只剩下走廊燈影射過來，屋裏不是那麽黑，窗外的月光也很亮，正值中秋佳節之際，月亮很大很亮，光線透過玻璃窗照過來，橋簌小小的一枚，雲生側躺在床上看向橋簌，橋簌也微微轉頭也看了過來，“你今天早上為什麽會出現在村子裏？一夜沒睡，是半夜過來的嗎？”
“嗯，睡不着，想跟你解釋網上的事，就開車過來了，但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算是意外撞見了你生病。”
“又不是多大的事，還半夜開車，不安全，以後別這樣了。”
“好，怕你不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沒有不理你，只是好久沒見，不知道該說什麽，我那幅畫在你那嗎？”
“在。”
“等我這次出院，連着住院費一起給你。”
“我不要錢，那畫算是我買了，也不打算還你。”
“你要那幅畫幹嘛，又沒啥用的？”
“有沒有用你怎麽知道，我覺得有用，你不理我的時候我可以看看畫。”
橋簌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麽，“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
一會兩人都睡着了，月光如水，透過窗子靜靜的灑落在這間病房，一束束銀色的光線，宛如畫師精心揮灑的筆觸，輕輕描繪着這對年輕愛人的幸福時刻，充斥着溫馨與和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