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讨債
讨債
怪怪對于雲生的反問，頗帶生氣的語氣回問他：“見你幹嘛，看你和孟夕你侬我侬啊？她剛手術完哎大哥，對她好點成嗎？”
“什麽你侬我侬，我和孟夕之間什麽也沒有，別亂說。”
見他這麽說，王琦也好奇上了，“你們真分手了？”
“什麽分了，我和她高中就分了，大家都知道。”
“我是說大學畢業後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誰說我們在一起了？”
這次換怪怪沉默了，完了，這個誤會大了……
“到底是誰跟你說我和她在一起了，橋簌也認為我和她在一起了？”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木木上來了看他兩沉默着，遞上去早飯，“你們都吃點吧，一會休要出來了，我們得保留體力照顧她的。”
怪怪拿起包子開始吃，看着石雲生難受的表情，也有點于心不忍，“你也吃點吧，你要是真的還在乎她，就把自己照顧好點，後面你才有力氣照顧好她。”
石雲生第一次聽到怪怪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有點不習慣，點點頭，就端起粥吃了起來，其實也沒吃兩口，木木就先回去整理東西，回頭再來，看王琦吃完早飯，雲生還是開口：“和我說說她這些年的情況好嗎？”
其實王琦不想說，但看到石雲生那麽憔悴的樣子倒是也有點不忍心，“你想知道什麽，為什麽和你分開嗎？”
其實雲生沒有想知道這個，但王琦開口了，自己便又生起了這樣的想法，“我可以知道嗎？”
王琦也沒想到雲生竟然說話如此小心翼翼，“那我問你，你這些年有找過別的女朋友嗎？還是你心裏還是有橋簌的，那個昨天大鬧書店評論區的那個女的呢？”
“我心裏只有橋簌，昨天那女的我根本沒什麽交流過，只是我們培訓學校的新來的一個老師。”雲生帶了點脾氣無奈的回答到。
思考一會，在腦海裏組織了一遍語言，王琦便開了口，“我只知道，橋簌說你對她的感情只有同情，不是愛情，所以她認為既然愛你，就要放你去追逐內心真正的自己，得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感情。我估計她說的就是成全你和孟夕，希望她的離開，能讓你大膽追求自己的幸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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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同情？我和她在一起三年多，哪來的同情一說，我對她怎麽可能是同情，有哪種同情能堅持三年多的？”
“我看你那時候也沒怎麽喜歡她，喜歡她，你讓她一個人去旅游，喜歡她你不接受她的禮物，別說橋簌了，相信誰都會覺得，你确實不夠喜歡她，我只知道那時候的她世界裏只有你，所以接受不了你對她只是同情吧，或者是感動。她選擇用她的方式去愛你，畢業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沒有她的消息，所以，你那時候打電話問我，我确實不知道，我當時就在想，能讓橋簌離開的這麽徹底，估計你是做了什麽對她極大傷害的事，所以當後來我知道她消息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你。我也覺得你不配得到她的感情，你對她太不公平了。”
“可是她為什麽連一句話都沒問我就自作主張的離開我了呢？她可以問我的，這樣，我就不會讓她這幾年一個人在外面了。”
“不問你肯定也有她自己的理由，說實話，真正的因為什麽而覺得你是感動于她這點她真沒和我說。如果不是那天聽見你朋友說你分手後就一直單身，我真的沒有懷疑過橋簌的說辭。”
石雲生自嘲的搖了搖頭，恨橋簌的輕易放棄，也恨她的自作主張。
“一會橋簌出來了，你先別怪她，你知道的她這些年過的看似很充實，但是很不好，她那種性格的人，哪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之前的那次手術，沒有一個人知道，就我還是不小心發現她才說，連我幹爸幹媽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
石雲生閉上眼，搖着頭，自己怎麽可能舍得怪她，不過是怪自己罷了，你們都太低估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了，等她醒來，自己堅決不離開她半步，怎麽趕都不會再離開。
這時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通知說手術成功，橋簌在麻醉蘇醒。一顆懸着的心終于可以落下。
監護室的橋簌醒了，睜開眼看着頂上的燈，轉了轉眼珠，看出這是醫院，這種場景似曾相識，想到了那次孤身一人醒來，自言自語到，“怎麽又到醫院來了”，再往前一點好像在自己疼痛的時候看到雲生了的，人在身體狀态不佳的時候更容易脆弱，想起了雲生，竟然流淚了，一旁的護士轉身，看到橋簌落淚，吓一跳，“姑娘，怎麽哭了，有哪邊疼嗎？”
橋簌努力的發聲：“沒有，就是有點想家了。”
護士笑了：“你家屬在外面呢，馬上推你出去見他們，不能哭哦，剛做完手術，心情好比較重要，你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小手術，不用擔心，好好康複哈。”
“謝謝。”此時的怪怪和木木肯定急壞了，橋簌也收住了眼淚，等着醫護人員給她推出去。
手術室大門再次打開，“16號，橋簌家屬。”
石雲生一個箭步奔了過去，面對突然出現的雲生的面孔，橋簌眼睛都不敢眨，怕是錯覺，更怕是幻覺，直到耳朵傳來雲生的聲音，“怎麽樣，還疼不疼？”雲生焦急的問到。
橋簌不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敢開口，像是夢中的場景，又有些真實，下意識的抓起被子的一角蓋住了一邊臉，搖了搖頭，轉頭看到旁邊的怪怪，“橋橋，你說話，還疼不疼了，感覺怎麽樣？”
“病人剛動完手術，沒什麽力氣，你們別強迫她說話，先推去病房吧。”
怪怪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石雲生在病床旁邊緊握着把手，和護士合力把橋簌推向病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橋簌，橋簌怕尴尬，只能歪着頭看向怪怪，似是在問她，怎麽雲生在這裏，怪怪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然後低低的對着橋簌耳邊說到，“你快好起來，想問什麽，自己問他。”
到了病房門口發現居然是個VIP病房，就聽見護士對着雲生說，“家屬幫個忙，把你老婆抱上病床，輕點。”
這時候的橋終于張嘴：“我不是他老婆。”太久沒說話，聲音太低，嗓子太幹，護士都沒有聽的清，剛想再說一遍，雲生輕輕的就把橋簌抱了起來，溫柔的放在病床上，掖好被子，護士調好點滴的速度，交代：“一會手術醫生會來看看傷口，然後會有人來跟你們說注意事項，現在先別進食，病人剛動完手術，心情不能太激動。你們家屬也保持安靜，讓她多休息休息，正常通氣後，兩天就能出院了，具體你們就等一會醫囑。”說完手術室的護士就轉身走了。
“謝謝。”雲生對着醫護人員說到。
護士走後，大家都盯着橋簌看，看的她很不自在，張口：“我有點渴，可以給我杯水嗎？”
“現在可能不能喝水，我去跟護士拿點棉簽，蘸點水，給你嘴唇擦擦，你等下。”石雲生說完就朝病房外走去，可能怕橋簌尴尬，怪怪和木木撓頭看天花板，就是不看她。
石雲生拿着棉簽回來，就着礦泉水準備給橋簌擦嘴，看着漸漸逼近的距離，逼得橋簌出聲了：“謝謝，不用了，我突然不渴了。”
石雲生盯着橋簌不說話，他知道她的不自在，但是他舍不得離開，一副委屈的表情，見狀橋簌只能開口：“讓怪怪來吧，你坐一邊休息下，怪怪，你過來。”知道她在讓步，也就把棉簽遞給了王琦，自己繞過病床走到旁邊。
看到石雲生憋屈想幫忙又被拒絕的樣子，王琦真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憋着笑拿過棉簽開始數落橋簌：“總是照顧不好自己，這下給你逮着機會使喚我了，你下次能換種方式使喚我嗎？非得把自己折騰生病，又不是不願意伺候你。”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橋簌開心的笑了，“手術完能看見你聽到你聲音真好。”一句輕飄飄的話，怪怪紅了眼睛，知道她之前做手術那次身邊沒人，肯定很難過，她嚷起來：“你還笑，早上那樣子吓死個人，臉色慘白，你知道有多恐怖嗎？以後咱兩最好別分開了，你這時不時的突發狀況我真的是放心不下。”
橋簌撇撇嘴低低的問怪怪：“我怎麽住的是個VIP，倒也不至于吧，我有那麽嬌氣嗎？”
“不是我訂的，石雲生估計覺得你嬌氣給你定的VIP。”
“他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現在跟鬼似的，也不怕被我吓着，你幫我把他打發走，要不然我太尴尬了。”
“你別難受了，你的命沒人要，就算是像鬼，也吓不到他，他想你休息好，你就別管這些了，趕緊養好，才能早出院。我哪有這本事能打發他，這病房都是他付得錢，趕也是他趕我們走，你先別管這些，就當他是個護工，這段期間你就盡情麻煩他吧，把你以前對他的好想一遍，他照顧你應該的。”
“你這什麽破理論，怎麽突然給他說上話了。”怪怪聳聳肩不答。
這時候主刀醫生和護士過來了，看着她們喂橋喝水的方法，贊賞了一通：“嗯，這家屬一看就是個心細的主，值得表揚。”怪怪看着石雲生笑了。
醫生又繼續：“手術很成功，是個小手術，不過家屬要注意觀察患者腹部疼痛的變化、體溫變化，以及腹腔引流液的情況，同時還需要關注患者是否有腹脹，排氣、排便是否恢複，手術成功但是局部感染依然會存在，所以可能有些患者會出現明顯的腹部疼痛以及腹脹，另外，在切口處的疼痛明顯增加的時候記得及時通知醫護人員。現在挂着營養液所以不會餓，今天是不能進食的，什麽時候進食得看患者排氣情況，目前盡量不要下床走動，後面可以嘗試輕微運動以便于排氣，如果有排氣一定要通知到醫護站，到時候就可以飲水，進食少量流質飲食。總之，在沒有排氣前不能進食，排氣後可以少量多次吃流食，但最好要好消化的食物。”
大家都認真聽着，橋簌卻關心什麽時候能離開，開口就問：“那什麽時候能出院啊。”
醫生笑了，“這麽心急？那你就争氣點早點通氣，然後下床走走，好好恢複，到時候能出院自然告訴你了。你現在還很虛弱，少說話，多休息，閉目養神。”
醫生走後，石雲生走向橋簌那邊，在他看來病房好似只有他跟橋簌一樣，如此的自然，給她掖了掖被子，溫柔的說了：“好好休息，別急着出院，想怎麽樣都要先養好才行。”
可橋簌覺得太尴尬，紅透了臉，轉頭對着木木說：“書店那邊……”
“放心好了，有我呢，你好好養身體，我剛剛去給你把一些衣服拿了過來，這會你先睡會，下午我回去照顧店裏，等你通氣了，讓他們給我打電話，我在家給你做點粥給你送過來。”
“不用這麽麻煩吧，我在這邊随便買點就行了，你還要帶小小呢，我這沒事，不是還有怪怪，還有……他們呢麽”看了看雲生，還是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你不用送飯菜過來，我讓我朋友送，你不用擔心橋，我反正沒事，我一直在這邊。”石雲生認真的和木木說。
“我也可以照顧橋橋的，你不用擔心這裏。”必須找點存在感的怪怪也插了句嘴，橋橋用手拉了下怪怪，“想個理由讓他先回去休息吧，讓他這麽伺候我我害怕。”
怪怪無奈的轉頭看向了石雲生想開口，石雲生大概知道橋簌想做什麽，低着頭，在想怎麽留住自己，鑒于橋簌剛做完手術，這兩天不宜心情起伏，怪怪還是開口了：“石雲生，你不是一夜沒睡麽，今天早上多虧了你，你要不回去休息吧？等有時間再來看看她。”這借口要多爛有多爛，木木心裏都有點替怪怪尴尬。
石雲生再走近點，“我沒地方去，酒店什麽的也沒訂，我也沒什麽事要忙，我來這就是來找你的，你先別急着趕我走，我可以只是個護工，你回頭給我工時費好了。”石雲生對着橋簌開口，反正話都說出口了，他不在乎別人怎麽笑話他，自己就是賴定這了。
怪怪和木木聽到這話，再呆下去，尴尬的就是四個人了，木木走過去，拉了怪怪，“要不我們先回去，你陪我看看店，我這一個人萬一忙不過來，晚上的時候再過來，反正休也應該要先睡會，估計等她醒了，咱們再過來正好。”
怪怪拉了拉橋的手，“別逃避，給他個解釋的機會，給他個照顧你的機會，盡情折磨他，我和木木姐先回去，晚上來看你。”橋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兩就這麽走出了病房，心想，完蛋了，自己還是個病號，跑也跑不動，要怎麽辦才好。
怪怪出門前轉頭對雲生說；“好好照顧橋橋，別讓她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