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最初的地方相遇，心痛依舊
在最初的地方相遇，心痛依舊
坐上車，思緒萬千，這個迷宮，好像有很多入口，卻不知道該從哪裏進去，電話又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喂。”
“你這是什麽聲音，接我電話這麽不情願？”張林笑了。
“在哪，打我電話幹嘛呢，你這電話打的及時，陪我聊聊。”
“你怎麽了，給你個機會，一會見。”
“什麽意思，你在哪？”
“我回來過節啊，下飛機了，一個半小時後到你那。”
“好，你等我，我在安徽，馬上回去。”
“你真的……”沒說出的話他兩都懂
“行。”想了一會，“別叫別人了，就咱兩聊聊。”
“你直接去我店裏吧，今天想喝點酒，三小時後見，挂了。”說完，挂了電話，張林的這通電話讓雲生清醒過來。
南市，橋橋到王琦辦公樓下，正好接上下班的怪怪，“你給我下車，我來開，你這開了三個多小時了，讓你舒服下。”怪怪打開車門把橋簌趕了下來。
好朋友就是用罵你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全是關心你的味道。
“你這車頭怎麽了？”
“你眼睛真厲害，就追尾了。”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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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吧。”
“你人沒事吧。”
“不是我，是木木姐，追尾了，沒什麽事，嗯，有個故事，回頭和你說。”
“神神秘秘的，想吃啥，姐姐今天發工資，帶你吃好吃的去。”
“回家那邊吃吧，我就回來一兩天，也就今天晚上能陪你吃頓飯。”
“那就去小區附近，我們那的商場開業了，有家火鍋不錯，叫‘枟枟衆生’，去嗎？”
“可以，我還沒逛過呢，正好逛逛。”見到老友心情果然很不錯。該丢到腦後的暫且就先丢了吧。兩人歡歡喜喜去吃火鍋，沒想到還要排隊，看來這家店口味不錯，取了號，坐在門口等着，橋簌看見迎面走過來居然是那位蠻橫女老師，不自覺抓緊了怪怪，但想到自己沒戴口罩，估計她也認不出自己，怪怪看出她的奇怪“怎麽了，你認識？”
“嗯，石雲生女朋友。”
“什麽鬼，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的。”
“一會說，你小點聲，別引人注意。”
服務員叫號“177”
看了下手裏的號碼，怪怪拉着橋簌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點好餐，看着橋簌，“說說吧，發生了什麽？你遇到石雲生了？”
“嗯，是啊，好巧哈，上周，他去那邊辦事，然後遇到了，那車就是追尾他的。”看着怪怪盯着她不想放過的眼神，又繼續道：“沒聊幾句，然後店裏太忙他就走了。”
“他帶着他這個女朋友去玩的？遇到了你？”
“嗯，但他女朋友應該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和他遇見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他女朋友今天早上還去我店裏把我畫的一幅畫買下來，說要送給他，我趁機賺了一筆，訛了她五千塊。”橋簌笑嘻嘻的說到。
“你可真能笑得出來，笑的可真醜，難過死了吧。”
“不揭穿我們還能做朋友，我只是沒想到他會換女友，畢竟那什麽，他兩那麽深的感情。”不知道說什麽，菜上桌。
“來來來，不想了開吃吧”，眼見着那個女生也走了進來，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位置，怪怪看着橋簌。
“沒事，好好吃飯，她不認識我，遇到我的時候我是戴口罩的，放心吃。”雖然這麽說，橋簌自己也刻意不去看旁邊。
這邊石雲生着急忙慌的趕到店裏，徑直往包廂裏去了，張林坐在那玩手機，聽到開門聲，“還挺快，你這車速度開的可不慢啊。”叫服務員拿了酒點了菜，兩人面對面坐下。“又去了？找不到人對吧，兄弟不是我說你，真的，進入第七個年頭了，放下吧，如果她能出現早就出現了，可能她真的不想出現，世界這麽大，你到哪能找到一個沒留下任何線索的人，大海撈針都比這概率大，針是死的人是活的，變數太大了，聽我一句，算了吧。”
“我遇到她了，我見到她了”，雲生說到，堅定的眼神看着張林，仿佛在說，這是真的，不是夢，真的發生了，他真的找到橋簌了。
張林驚訝了一聲，“真的假的？在哪？人帶回來沒？”
見他搖了搖頭，也是，帶回來的話，他就不會是這個表情了，“不會是她在哪邊成家，結婚生子了吧？”
“不是。”
“那你這什麽表情，你們倆聊上了嗎？你問到原因了嗎？”
“沒有，沒說幾句話，她現在在安徽那邊一個村子裏面開一家書店，我找到了那家書店，然後就……”
“這麽好的機會你不好好聊聊嗎？”還沒等雲生說話，服務員端來了酒和菜，“先吃吧。”
“我沒問她原因，她也不是很樂意和我溝通，不怎麽說話，我也怕吓到她，又跑走，所以……”
“那你這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她是畢業之後就直接去那邊了？服了，誰能想到一個小女生跑鄉下的小村子裏面開書店了，她是真的不想你找到她啊，要我幫什麽忙嗎？她還是單身嗎？” 聽到找到橋簌這樣的消息，張林比誰都開心，一身的勁想使。
“嗯，她應該還是一個人。”
“那你在猶豫什麽，等什麽，你這麽多年都放不下她，我看你這輩子就耗在她身上了，既然這樣，別慫，追回來，只要她還是單身，哥助你一臂之力。”
“嗯，我知道，只是目前我不知道該做什麽，我是真心害怕，一個不小心她又跑了，跑個無影無蹤的，那就再也找不到了。”自小就高傲的人說着卑微的話，讓人很是心疼。
“別怕，我好好給你出出主意。”拿起酒瓶開始喝起來。都說心情不好的酒容易醉，兩人喝了會，張林看着外面出神，這裏包間用的玻璃是裏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見裏面的，以為自己喝多了，張林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片刻，手指向外邊，“那邊那個人是橋簌嗎？”石雲生轉過頭，看到橋簌的臉正對着自己的方向，握緊杯子，像是堅定自己的眼睛，回答
“是，她是橋簌。”
“啊？那你還不過去，你等什麽呢，說着便着急的朝着包廂的門口走去，拉開門，也許是酒喝的有點多，一下起來沒站穩，撞到了拉開的門，發出的聲音讓臨近的客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橋簌她兩剛吃完，手機結完賬，聽到聲音，擡頭看過來，就看到張林揉着腦袋，然後便看到石雲生跑過來抓住他，“別吵，喝酒了，你別吓着她，回去。”
自己擡頭看向橋簌的方向，兩人的視線碰撞，橋簌趕忙收起視線看向怪怪，然後只見隔壁桌的那個女老師，開心的站起來，走向雲生，這時候的橋簌更坐不住了，她拉起怪怪，“快走。”
怪怪還在看到石雲生的驚訝中沒反應過來，便被拉着走了，張林看到這，想追過去，但被石雲生拉住了，“石校長，你也在這吃飯啊，好巧啊，他們沒說你今天也一起回來。”開心的語氣不要太明顯，“我在村子裏給你帶了份禮物，我猜你一定喜歡，沒想到今天遇見你，早知道我就帶在身邊了。”石雲生看了看這個小藝老師，為什麽每次都讓人這麽倒胃口，“你好小藝老師，我不需要什麽禮物。我和我朋友還有事，先進去了。”便拉着張林進入包廂，“這人是誰，你不去追橋嗎。”
雲生搖了搖頭，“還沒打算好怎麽做，先不動吧。”
“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在乎太害怕失去了，搞得一點不自信，你現在不動不見得是個好事，幹脆利落點成不，要我是你，什麽招我都使上，只要能留住她，管他什麽紳士風度，社交禮儀，心愛的人不見了，那才是大事。”雲生不說話，張林看的實在沒脾氣了，“我去趟衛生間，被你氣死。“
出了包間的張林，瞥眼看到雲生沒注意自己的動向，趕緊跑了出去，眼見着橋簌和她的閨蜜消失在拐角處，趕忙追上去，這麽些年的國防兵可不是白當的，幾步路就趕了上去，“橋簌，等下。”張林開口說到。
見狀，怪怪立馬攔在了他兩中間，“你誰，你要幹嘛。”看着這張帥氣的臉，怪怪有點心虛的問到。
“美女，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和橋簌也是朋友，也認識的。”看向橋簌，橋簌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繞過王琦，張林面對着橋簌，“是好久沒見，我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你給我的印象深刻。”
“嗯，還行，你沒怎麽變，還是那麽帥氣。”
“你這些年去哪了？過的怎麽樣？”似是沒想到張林會問這個，橋簌吃驚的看着他，張林見狀，撓撓頭又開口，“我就直說了哈，你離開的這些年，石雲生過得很不好，他很想你，你走多久他就想了你多久，他，真的不能沒有你，如果可以，我能給你講幾天幾夜關于這些年的事情，當然你還在乎的話。他不擅長表達，你知道的是吧，他就是有太多話不說，但他……”見她不說話，張林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橋簌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也不知道張林想表達什麽，但感覺他并不像開玩笑取笑她的樣子，哪有人故意跑過來說這些呢，但她依舊不說話，“我能問下你有什麽原因非得離開他不可嗎？”
怪怪開口：“這都多久的事了，要問也不是你來問吧，再說了，人家現女友在身邊，你跑來找他這個前前女友是不是不太好？”
“什麽現女友前女友，你說雲生嗎，他一直單身，六年多了，一直一個人，哪來的女朋友，他就你這麽一個女朋友。”
橋簌看着他，差點就要相信了，想到早上哪個女老師的話，笑了下，見橋簌不相信，又繼續，“真的沒有，不信你跟我回去，我們當面問他。”
橋簌搖了搖頭，如何去相信呢，如果是真的，為什麽跑出來的是張林，而不是石雲生自己呢，大抵還是張林誤會了，“不用不用，你們好好聚聚吧，你常年都不回來，別讓我破壞你們好不容易的聚餐，至于他女朋友的事，我不方便和你說，還是當事人和你說比較好，還有就是，今天早上他女朋友買走的我的那幅素描，如果可以麻煩他不要和他女朋友說作者的事，我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煩，其他的你自己問他就好了，回頭有機會再見。”然後友好的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
“那你也幫我們轉告石雲生，橋簌過的很好，不會在他那一棵樹上吊死的，讓他放心，我們家橋橋有男朋友呢。”王琦生氣的加了一句，張林一頭霧水，這種用勁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出力，卻毫無回響，遠遠的看到雲生站在門口，趕緊回去了。
張林回到包間，雲生問到“你是，去找她了，你沒兇她吧？別吓到他。”
“等會，你有女朋友了？為什麽她們說你有女朋友？”
“我哪來的女朋友，她們？橋簌和王琦？這麽和你說的？”
“嗯，很堅定的和我說了，你有女朋友這件事，還說了什麽素描畫之類的。”
喝完酒的雲生怎麽也聽不懂這幾句話的含義，是自己酒喝多了腦袋真的不清醒了，“那她是誤會我有女朋友了才不搭理的我嗎，可是，她怎麽會誤會呢，又誤會是誰呢？”
“你為什麽不走捷徑呢，很明顯你問問她那個閨蜜，不啥都知道了麽？”
石雲生看着他，緩緩開口，“你以為我不想啊，我這火鍋店都開到她家附近了，不就是想制造點偶然嗎？她是橋簌的死黨，我找過她，她不肯說。以前求過她一次，她說那是幫我的最後一次，現在根本不可能幫我。”
“她這死黨還真是死心眼，你這麽帥的帥哥都迷惑不了她，講話這麽直接的，還真是難為你了，你說我這麽些年回來的次數也真是不多，自打她離開，見你機會少，每次見到你，你也不是真的開心，這都是什麽事。想想我和橋簌也就見過那麽一次，你兩就掰了，你這非她不可的決心就一點動不了啊？”
“王琦和你說什麽了？”
“額，她說橋簌有男朋友了，不會在你這棵樹上吊死的。”
雲生聽完就笑了。
“你笑什麽，她都說橋簌有男朋友你還笑。”
“沒什麽，想到三年前，她還跟我說橋簌早就結婚生子了，這個王琦，撒謊和橋簌一樣，不高明。”
“啊，這女孩子怎麽能說謊呢，我差點就信了。”
“不說了，喝酒吧，先說說你這次回來幹啥的？”
“總算知道關心我了？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留在這裏的軍區了，我轉過來了，以後你多了個靠山。”張林心想，自己一回來就遇上橋簌，這怎麽自己也得努力幫忙，想到剛剛遇見的她的閨蜜，嘴角微微笑起來，曲線救國也行的嘛，可能他也沒想到後來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石雲生舉起酒杯，“歡迎，總算回來了，這是我這幾年最開心的事了。”
兩人喝酒暢談，談人生談事業，談規劃，喝了酒的雲生捂着額頭，什麽都不願去想，那就是又在回憶過去的美好，抓不住。
橋簌和怪怪兩人回到小區，兩人在小區下走路消食，怪怪還是開始了話題“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他的發小，叫張林，我只見過一次，是個軍官，好像很少能回來。”
“既然是軍人的話，他的話是不是可信度比較高，軍不欺民嘛。”
橋簌其實也在懷疑，但是真的怕是自己的錯覺，“我不知道，他應該不是那種會開這種玩笑的人，但我想不通，也許他一直在外地，石雲生的事他了解的也不是那麽清楚吧。”
猶豫了一會，怪怪說到：“我是說萬一他說的是真的，且不說現在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的真假，如果石雲生畢業後真的沒有和孟夕在一起，你是怎麽想的？”
“我也不知道，可是三年前，你記得嗎，我們兩都見到了啊，他兩很配，這你不得不承認。”
“會不會我們誤會了呢，吃頓飯而已，誰知道誰跟誰是什麽關系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怪怪對石雲生有很多不信任，但是對于剛剛的那個人的話，她由衷的覺得是值得信任的。但橋簌自己不敢那麽想，受過傷的心如何敢再次打開，曾經經歷的痛楚，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心裏早就告誡過自己，這輩子，不要再被感情困住，尤其是石雲生，這個人自己必須離他遠遠的，保命重要，也許哪天當遠方傳來他的幸福佳音，自己一定會祝福，但目前，這樣的關于任何雲生的消息都還是會讓自己有所觸動，所以痛苦，所以不安……
橋簌的愛情觀太專一，太有原則，黑白分明也太明顯，也太卑微。所以再也不敢輕易觸碰了。轉念一想，“王琦，你為什麽會對一個見一次面的人這麽信任？是不是看上人家帥哥了？”
“哪敢哪敢，石雲生的朋友怎麽可能是我的朋友，我看上個屁，我只是想給你減少點困惑。”說的有多心虛，只有怪怪自己知道了。
“不說這個了，難得回來，把時間都浪費在過去的事情确實不值得，一切就這樣順其自然吧，潘多拉的盒子也沒必要自己去打開，總有人會去打開，或許也不那麽重要了。”兩人最後還是一起回去了，怪怪第二天還要上班，橋簌就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的橋簌，和父母聊聊天，其實興致不高，爸媽計劃着怎麽出去玩，看他兩的樣子，橋簌很開心，自己經常不在家，他兩也不無聊，生活倒是豐富多彩的，父母也沒催促自己找男朋友，對于雲生，他們知道，但也不全知道，但女兒的不開心，做父母的哪有感覺不到的，這正是他們開明的地方，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倔強的背後是受了傷的她，她只能靠自己痊愈，別人說再多也沒用.
洗漱完後，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着鎖上的盒子，橋簌有種打開的沖動，裏面躺着的是年少時的自己的心情，暗戀心情，比起以前，盡管是暗戀，但是那時候的自己還很知足，後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如果自己沒有逾越過那條線，是不是她和雲生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在身邊默默守護呢，到底為什麽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不管如何，現在的他已經有新生活，這次的偶然相遇，會很快過去，會慢慢忘卻的。應該是想到了以前的甜蜜，幸福的回憶總是會帶來神奇的力量，橋簌這一晚居然睡的很踏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