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拉近距離
拉近距離
離開村莊的雲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他需要計劃一下，他需要拖延他們見面的時間和次數，如果讓這相遇的一切合情合理，那麽給她帶來的壓力就會減少，她是不是會慢慢放下成見，能夠像對待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那樣對待自己，不管會不會，但如今雜亂無章毫無益處。
和老黃說了南市校區學生的寫生計劃，囑咐他安排下這邊的食宿之類，其他具體信息直接和南市那邊對接，之後老黃離開。雲生和他說讓他自己去忙，明天雲生自己去村落，有事再聯系，老黃也很給力，大概猜到他的心事，所以一切都盡力安排，盡心把這些都弄得妥當，減輕他的負擔。
晚上雲生打開書店的小程序，看着上面的活動安排以及營業時間。對雲生來說這個新的一周的開始是他的希望，以及她們未來的新的起點。
早早的來到村落的入口，雲生看着清晨陽光下的村子，心情大好，大步邁向前，來到書店門口，門還沒全開，半掩着，上面挂着牌子，營業時間九點半，雲生輕輕推門進去，再半掩上門，想着如果壞人也這麽輕易進來的話很危險，他得想個辦法，可他自己不知道，對橋簌來說最大的不安全因素是他自己。開書店這麽久了，村裏很和諧，旅客們也沒有見過幾個在沒營業的時間內私自進來的。
雲生敲了敲裏面的門，沒有人應聲，牆上的時鐘八點整，這對于現在來說還算早的，此時的橋簌在準備着咖啡茶包，早上開門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一波來坐會喝咖啡的旅客，她沒聽到敲門聲，自顧自的忙着，雲生看着吧臺裏忙碌的身影，自己推開了門，“我可以進來嗎？”
這下橋聽見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對上了雲生的眼睛，“你現在是不是不太講禮貌了，還沒到營業時間你怎麽就進來了。”邊說邊戴上了口罩。雲生不說話，看着她的動作的疏離，心髒疼的揪心，“想來看看老同學需要這麽客套嗎？”休一時語塞，也許自己确實有點不近人情了，“我早上這會比較忙，真沒時間，不是不招待你。”
“我不需要招待，你要忙什麽，我幫你。”說着就要往這邊走過來。
“別，不用，一會木木就過來了。”看了眼吧臺的東西，“你先去那邊轉轉或者坐下，我一會過來。”躲不掉，只能應付。
雲生轉過身走向書架，休姐嘆了口氣，內心翻騰蹈海一片，沒想到他這麽快還是找過來了，也不知道要幹什麽。利索的收拾好東西後，端着杯茶走過來放桌上，看到雲生站在書架旁，轉過頭看到橋，又走過來了，坐下，休不知道說什麽，推了下杯子，示意他可以喝水。
“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沒有一個人，還有木木會幫忙，小書店，忙得過來。”
“我該怎麽稱呼你？橋簌還是休姐？”
“随便，你開心就好，這裏大家都叫我休姐。”疏離的口氣真的很明顯了，但雲生才不管，他就是要忽略這些自己不想要的細節。
“我們好多年沒見了，昨天看你忙也不好意思找你多聊聊，你現在怎麽樣？”
“你這不看到了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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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看出她的別扭和緊張，雲生又開口：“我是來和你說車撞到的賠償的，你車不是給我撞到了嗎。”
“算我追尾，車沒怎麽樣，不用特意聊賠償。”
“那我的車也蹭到了，你不找我賠償我就要找你賠償了。”
休擡頭看了看他，這是在耍無賴嗎？還是忍着的說到：“多少？”
“有微信嗎，加我，微信上發你。”其實他想要她的私人微信很簡單，但是他就想要她自己給他，屬于他的內心的執着吧，要一步步讓她看着自己再次把她拽進他的世界。
猶豫片刻，休拿出書店運營專屬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推給雲生。雲生看了一眼，這個微信他有，一看就知道不是私人的微信，他想要的是私人的微信，擡着頭盯着她看，休不懂他投過來的眼光是什麽意思，“怎麽不加，不是要談賠償嗎？”
“我們就算……也還是老朋友老同學吧，連私人微信都不願加一下嗎？”分手兩個子愣是說不出口。
雲生太聰明了，忽悠不過去，可是自己的微信真的不願意外露，裏面太多自己的心情，雖然都是僅自己可見，但還是不想加他，讓他入侵自己的領地太多。
看出她的為難，他還是拿出手機掃了店裏的微信，并且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行吧，反正店裏的微信也是你本人用，對我來說都一樣了。”
“你過來這是旅游的嗎？”休轉移了話題。
“不是，”看着她低下的頭，“來工作的，我和朋友開了間畫室，教人畫畫，過來是想看看這個地方适不适合過來寫生。”一半事實，一半杜撰，也不算不誠懇。
聽到這個回答，休點了點頭，明白了，難怪是一個人過來，他本身不喜歡這樣的風景，又何來旅游一說，但是也驚訝于，他怎麽會做這個畫室相關的工作，哦了一聲也沒話說了，他居然做着和自己喜好相關的事，可想起這喜好本就因為他，還挺諷刺的。手機鈴聲不适宜的響了起來，休趕緊接過電話，“休，我今天過不去了，小小發燒了”
“怎麽回事，你們現在在醫院嗎，要不要我過去。”
“沒事，奶奶跟着，我們在醫院了已經，就是今天店裏得你一個人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好好照顧小小。”挂了電話，休一臉擔憂，想着小小可能是昨晚太晚了，受涼導致的發燒，內心有點自責。
“小小生病了嗎？別擔心，小孩退燒很快的。”休點了點頭，“木木不來，我得忙去了，就不招待你了。”看了下雲生哀怨的表情，不忍心，又接着說：“真不是故意的，你也聽到了，我們早上要準備的東西還挺多的，不騙你。”
“嗯我知道，你不騙我，你不會騙我的對吧？”這句反問把她整不會了，不知道他只是說這件事，還是別的什麽，只能呆呆的點着頭。
“我幫你吧，她不來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的。”
有人敲門，休擡頭看，兩個人竟然磨蹭這麽會就到了九點半了，雲生見狀，趕緊跑過去開門，給她說，“你去準備吧，我開門去。”
休只好端好咖啡，走向吧臺，開始準備迎接游客們，早上的游客其實挺多得，門一開就有好些客人陸陸續續進來，點咖啡，看書的一般集中在下午一兩點後，院子的櫥窗裏有好些手工作品，游客看上直接可以掃碼支付拿走，每件手工背後都有這個作品的介紹和構思，很有趣，也結合着這個村莊的故事，這些手工都是橋簌自己做的，包括吧臺也會放一些橋自己做的手賬本子，店裏也有線上購物，只是物件比較少，由于都是休的手工作品，所以時間比較長，而且下單後一般要一兩周才能郵寄。
這個早上，雲生異常的快樂，休做好的咖啡和茶，雲生只要負責端過去，再把已經離開的客人的桌子收拾幹淨，忙忙碌碌，看着雲生的背影，休默默的說出了聲：“這些年，你過的還不錯吧？”很輕微的聲音，但是雲生回頭了，休吓的心髒怦怦跳，趕忙回過頭，假裝自己很忙碌。
雲生回頭看到她在偷看自己，心裏暗暗開心着。忙碌的時間過的很快，這個早上和她一起打配合，異常的和諧，其實話沒講上幾句，但配合就是很默契，到了中午，旅客們少了，雲生看着牆上的時鐘指向了午飯的時間點，問她，“你中午吃什麽呢？”
休拍了下腦袋，忘了這茬了，一般中午都是木木帶飯過來，給她準備的，今天這兩人怕是要餓肚子了，休不好意思的說到：“我忘了，你介意吃面包嗎？或者方便面？”面包倒是現成的每天早上會根據她的訂單個數送過來，她依稀記得家裏也是有方便面的。
雲生皺起眉頭，“橋簌，你最好別和我說你平時就這麽吃的。”相遇後的第一次聽見他叫自己的全名，看着他嚴肅生氣的表情，休不由得慌張了起來，“不是不是，今天太忙了，我回頭給你補一頓飯行嗎？或者我給你點個餐，你一會去隔壁那個店裏吃，你別生氣。”這語氣又回到了以前她兩一起的橋簌，早在以前橋簌就最怕看到他皺眉了，以前是，現在也沒變。見她緊張的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雲生态度緩和了下來，責怪自己語氣有點硬，“我沒生氣，我不是和你計較吃什麽，我是想問你平時自己就随便吃嗎？你別點了，我不餓。”攔住了她點餐的手。
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起頭，“不是，平時木木會給我帶飯，晚上偶爾我也會做晚飯，看游客多不多，或者也會去附近餐館點餐的，不會把自己餓着。”
石雲生滿眼的心疼，為什麽現在面對自己，她如此的不放松，好想抱抱她，讓她別緊張，但他克制住自己，怕吓着她，環顧店裏的游客這會不算多，開口說：“我出去買點吃的，你等着就行，休息會。”說完邊往外走，他也需要冷靜下，要不然橋簌只會越來越緊張不想和自己呆在一塊，但情急之下忘記了問她想吃什麽。
看着雲生的背影走的匆匆，休坐下來，又開始難受了，在他面前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犯錯，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變，自己明明變的獨立勇敢自信了的。眼淚不争氣的在眼裏打轉，但自己知道不能讓它們流下，會止不住的，趕忙擦拭掉，去想一些其他的，他不該這麽關心自己，會讓自己産生錯覺，會沒法面對孟夕的，甩了甩頭去準備下午預定的茶飲之類的。不一會，雲生回來了，手裏拿着打包的飯菜，打開，給橋簌遞上筷子，“先吃點吧，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變，按照以前的你的口味買的。”然後自己走去那些空位上去收拾茶具。
把咖啡杯放進洗漱池子，剛準備洗，被休打斷了，“你也一起吃吧，這些一會吃完我來弄，今天太感謝你了。”
石雲生看着橋簌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點點頭，坐下，拿起餐具準備吃了，看見這些飯菜幾乎沒動，“口味真變了？一點都不合口味嗎？”
“沒有，很好吃，我有吃，你看。”說完趕緊夾一大塊菜要往嘴裏塞，石雲生按住她的手，“你吃慢點，別着急，我不說了，你這樣我心疼。”兩個人默契的不再開口，沉默的吃着飯，看着橋簌故作輕松的一直往嘴裏塞飯菜，石雲生心裏不是滋味，他知道他在假裝，自己還是讓她這麽的緊張，也陌生，以前的橋簌，會緊張但也會撒嬌，她知道的，只要撒個嬌自己對她根本沒有辦法，好懷念她依賴自己的樣子，中飯的時間進來的游客大多是來休息休息，坐着喝咖啡不出聲的那種，正好書店咖啡座位的景色面向着湖邊，風景很好。
“下午你有事自己去忙吧，我應付的過來，這麽多年我習慣了，也會遇上店裏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不會這麽手忙腳亂的。”
“我沒事，我訂了這邊的民宿，在這要呆好幾天，和你說了，有學生要來寫生我在這邊等他們。你過意不去，就付我一天工資好了。”
“行，一會我把午飯的錢也一起給你轉過去。”
雲生不吱聲，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麽，喜歡和她單獨呆着，可是好像單獨呆着的時候她說的話還都挺紮心的，什麽讓自己難受她就挑什麽說。
下午的忙碌開始了，雲生看着她小小的一只，在裏面忙來忙去，就沒怎麽休息過，說實話真的很心疼，但她好像一點不在意，悠然自得的，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都這樣過的嗎，這麽忙碌的生活，是不是連想念一個人都沒有時間，她真的把自己從她的世界裏趕出去了的樣子，活在了只有她自己的世界。
因為午飯的疏忽，快到晚飯的時候，休想着給雲生提前訂餐，問他有什麽想吃的，當地的特色她還是比較熟的，“你一般幾點吃？”
“關店的時候吃。”
“幾點？”
“七點半。”
“行，七點半吧，咱們出去吃，不是說要給我工資嗎，就請我吃頓飯吧。”不給她拒絕的理由，結論都給下好了。
“好。”
到了關店的時候，問他想去哪吃。“先出門？”
“好”應了一聲，兩人便關門走出院子。石雲生往村頭走去，休也只能跟着，一路上旅客們成群結隊，互相打鬧拍照，好不熱鬧，石雲生和休顯得和這樣的氣氛格格不入，走了好一會，石雲生擡頭對橋簌說，就是這家吧，我看人也不多還有位置，她點了點頭，兩人便進店，休和老板打了個招呼，在這裏這麽些年，這些人都和休不深不淺的交際着，都是熟人，老板看了眼她旁邊的帥哥，笑了笑，“休，從未見你和男的一起來吃飯，這位是你男朋友嗎？”雲生聽着樂進心裏，休驚慌的趕緊搖頭搖了頭，“不是不是，以前的同學，來這邊旅游碰巧遇上了，李哥，我們坐那邊去了。”
坐下後，問石雲生想吃什麽，兩人點了套餐，便又開始陷入沉默，“你來這多久了，這裏的人你都認識啊？”
“三年多，村子比較小，大家互相認識很正常。”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交代了她的這三年。
三年多，那最開始的畢業後她在哪，見她什麽都不想說，雲生便不再追問，想知道的事情，慢慢來吧，只要她不逃跑，時間不是問題。
“明天，你店裏還是一個人嗎，忙的過來嗎？”
“明天木木應該會來了，她給我說小小退燒了，嗯，”橋簌低下了頭，然後又說：“我很感謝你今天的幫忙。”
“你不是請我吃飯了嗎，不用老說謝，我們，我們畢竟以前很要好，不用這麽客氣，就算一個老朋友，不可以嗎？”休點了點頭，菜上來了，“嗯，你多吃點吧，中午也沒好好吃。”
“嗯，你現在吃的好少，看着有些營養不良了，你多吃點，就你這樣讓人看着怪心疼的，”話到嘴邊說的太快了，又趕緊找補“以前胖乎乎的挺好的，這麽看着感覺像是受到了虐待。”橋簌沒忍住笑出了聲，石雲生擡頭看她，這是遇到她之後第一次聽見看見她的笑，“你別看我啊，你趕緊吃飯吧，哪有受虐待，我很好，真的。”
“是嗎？”雲生低語，“如果我說我過的不好呢？”嘈雜的飯店環境，橋簌沒有聽到雲生的低語，石雲生心想就算聽到了，也許她也不在乎。
飯後，休問石雲生，“你住哪家民宿，我帶你過去。”
“先送你回去，我還要去車上拿行李。”
“真不用，這裏我比你熟。”
“我車在你們店那邊的路口，真的是順路。”
行吧，只能往回走，崎岖的小路上，晚上的月光打在行人的身上，這裏的路燈并不是很多，畢竟想保持原生态的環境，減少燈光的污染必然也會考慮在內，她走在自己的身旁，小小瘦瘦的一只，石雲生忍住擁她入懷的沖動，看見對面快速沖過來嬉笑打鬧的情侶，石雲生見狀一把把橋簌拉入懷裏，躲過了被撞，小情侶忙道歉，說了聲對不起，兩人就走了，剩下這兩人呆呆的站定着，胳膊上傳來石雲生手掌的溫度，提醒着橋簌她們的姿勢有些許不合時宜，側了身，掙開了雲生的手，雲生撓撓頭，兩個人就又并排走着。
“你變了好多，太瘦了，剛剛抓你胳膊感覺全是骨頭。”雲生還是開口了，驚訝于他的開口，橋點點頭，“嗯，總是會長大成熟的，沒以前那麽鬧騰了，不好意思，要是讓你覺得有什麽不禮貌的地方我先說對不起了。”
“沒有，以前很好，現在也很好，你別老說對不起，你知道我最害怕你說對不起。”轉移話題，“開這個店很辛苦吧？”
“不辛苦，樂在其中，每天都遇見不同的人和事，其實挺精彩的。”
“嗯，看得出來你很享受在你現在的世界，我還挺羨慕你的。”其實雲生很想問那句，你想過我嗎？但還是沒問出口，村子真的很小，盡管已經找了離書店最遠的飯店，還是沒走一會就到了書店門口，橋停在那邊，“我到了，你趕快去拿行李休息去吧，不管怎麽樣，你今天算是幫我大忙了。就不再感謝了，再見，希望你們寫生順利。”
“我剛剛吃的很鹹，我想進去喝杯水可以不？”繞開她，雲生還是厚着臉皮自己進去了，休也只能跟在他後面，走進去，打開裏門，看着雲生走向吧臺，以為他要自己倒水，但是并沒有拿起水壺，反而走向水池，打開龍頭，開始洗之前放進去的咖啡杯子了，一邊還自說自話，“善始善終嘛，既然打一天工，我還是好好把這個杯子洗好才算完整，你說對不對，哪有事情做到一半就撤的道理。你知道的，我是一個不會半途而廢的人。”
轉頭看向橋簌，橋簌不說話，但感覺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管，不想太多，現在是橋簌時常給自己心理暗示，不想多才能活得久，沒煩惱。
看着他彎腰洗杯子的樣子，想撲過去，像以前那樣，抱着，以前總覺得都抱在懷裏了，總歸是自己的了，但後來才知道，擁有不是表面的意思，何為擁有，就是把所愛的放在那，不加授任何外力，讓他自己選，背對着，不去看不去幹擾，若被挽留，那這個人就是你的，徹底被擁有，若轉身後，彼此依舊可以過的更好，便不是屬于你的。現在的石雲生應該過的不錯的。
石雲生不想橋簌那麽辛苦，也想幫些忙，還沒開口，橋簌就開口說話趕人了，“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這真沒什麽要處理的了。一會我也休息了。”
點了點頭，“最近我都會在這邊，偶爾有空的時候來找你。”
休點點頭，總歸要應付過去吧，他應該也不會在這呆太久，因為石雲生的出現，大概這周都不會過的安心了，她自己本身也很無語。只想盡快把這周過去。
石雲生離開後，休默默的收拾着書店，環顧一周，這裏的每一件物品的擺放，每一本書，每一個小飾品都是自己的精心選的，布置的，這裏是屬于她的小小世界，在這裏，沒有失去，不會失去，有的是希望，石雲生的到訪讓自己心累到不行，應付他比接待客人要累的多，拖着這具身體爬上二樓是自己最後的倔強了，走進書房，坐在窗邊，若有所思，今天的石雲生讓自己有些懷念以前的自己，那個充滿激情與歡樂的自己，熱血的自己，畢竟那些年自己的世界，石雲生排第一，每天都是繞着雲生走動。
不由得打開了抽屜，拿出了自己的日記，放在桌上，但沒有打開，光是把它們放在那，想到裏面的文字，休已經感受到了痛苦，這是她的青春她的快樂，也是痛苦所在，拿出來，是想提醒自己，是想從這兩天的“虛幻中”拉回自己，不能重蹈覆轍，回到現實，歸于平靜，自己寫了那麽多本日記，自從認識石雲生開始日記本裏他占的篇幅□□成，這本是當時畢業後獨自一人在深市寫的日記，裏面甚至每一頁都有淚漬，那是一段痛苦心碎的時光，帶着它是害怕自己動搖，是在軟弱的時候提醒自己不能回到過去。
靜靜沉思了五分鐘後，收起，然後就去房間休息，明天将會是新的一天，每段路都會又新的啓程，明天也是個新的啓程，說明自己又變得更加堅強了，你看，這次沒有落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