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尋覓覓，終不負
尋尋覓覓，終不負
次日的清晨，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石雲生便動身前往黃山，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加上昨晚并沒有睡好，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看上去很是疲倦。
老黃嘲諷他還年紀輕輕就生得一種滄桑感，趕緊招待他一起吃飯，雲生懶得搭理他，吃飯過程中老黃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這邊的經營情況，雲生沒幾個字是聽得進去的。
“打住，我來這不是來聽你絮絮叨叨說這些的。”
“那你這次來的目的是啥，你倒是說清楚點。”
雲生擡頭白了他一眼，“少打聽”，說完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想去個地方。”老黃瞪大着眼睛，老黃一直知道他對這座城市有不一樣的情愫，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
當初和他第一次談合作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聊，只是說自己是黃山人，想回家鄉，雲生便二話沒說答應了合作，可他了解過，給他們牽線的那個朋友說過他對分校的要求很高很高，什麽什麽的，一大堆忌諱的問題，怎麽到他這啥也沒說。慢慢的發現他似乎很在乎這座城市，分校剛開的時候他那半年都只待在這，每件事都是他親自去辦理，找辦公點，招老師，安排課程，所有的事都親自處理，最開始老黃驚訝于他如此重視這個分校，後來才知道，雖然他對工作很認真，但只有黃山這個點是他最在乎的。
再後來，每年的初秋他都會過來待一段時間，但只露兩次臉，來去不定，在分店穩定下來的時候，立即就買了間公寓，美其名是方便休息和監工，後來再看是為了能夠随時過來吧。可是翻看他的歷史，他也沒有在安徽待過，所以，來這的時間去幹什麽了，誰都不知道，雲生也沒有提過，只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老黃問過雲生，你很喜歡我們黃山的風景是不是，還是說我們這有什麽吸引你的但我們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喝多了的雲生微微開口說了句，不是我喜歡，是她喜歡，早知道那次會是我這輩子的遺憾，我一定陪她過來，我是真的很在乎她的，誰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自那次後，老黃便知道他心裏有一段往事，有一個女孩，但誰也沒再提過，他猜不到能讓一個這麽硬氣果斷的男人嘆氣的到底會是什麽樣的。
此時的老黃大氣都不敢喘，等着雲生的下文，生怕自己一個呼吸聲打斷了雲生的傾訴欲望，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雲生，雲生一個擡頭看到老黃那個算得上“驚恐”的表情，冷笑了，“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就是想去這個地方踩個點。”
他拿出手機，打開那幅畫，打開給老黃看。接過手機，老黃一看就知道了，“這不就是火了好久的那個村落麽，你是要去這個村子嗎？”
“一會你送我去公寓，确實有點累了，把東西放公寓去，然後你陪我去這個地方，沒記錯的話，你上次朋友圈發的就是這個地方吧。”老黃心裏一橫，哦我說呢，原來找我做導航的，“行吧，果然是帶着霍霍我的目的來使喚我的。”他不知道的是，帶他也是去壯膽的……
“你上次去的時候有踩過點麽，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帶學生們來寫生的？”
“你真的只是想去踩個點？那也不必要自己來吧，你直接交代給我就好了。不過說真的，咱安徽的小鎮哪邊不是一幅山水畫，為什麽偏要選這個？”
“那你為什麽要去那邊？肯定有他的特別之處。”
“我，我懶得搭理你，陪你去就是了。”老黃恨恨的說到，他不願說的是那次哪是自己想去的，是自己女朋友生氣跑到那邊了，他是去找人求和的，這種事，可不能說。看出他支支吾吾的樣子，雲生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走吧，先回公寓放東西”。匆匆吃了頓飯的時間，雲生便催促老黃，踏上了前往村子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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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書店的這邊木木帶着小小進來書店，看見休姐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樣子，估計她不舒服了，拍了拍小小的頭，說今天我得送你去上課了，小小撅着嘴，嘟囔了一聲，為什麽啊，就跑去休姐身邊。
“姨姨，小小來了，你怎麽在這睡着了呀？”休姐睜開眼，看着小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忍不住抱過她在她臉頰親了一口，“小小來了呀，姨姨我有丢丢不舒服，休息一會，沒有睡着。”
“你就在家休息吧，今天我來送。”木木開口了，“你這個身體哦，看你這樣，疼的很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休姐嘆氣，誰說不是呢，這種時候啥也做不了，只能躺着。
“我訂的手工作品的材料今天賣家說貨都備齊了，還有之前和老板提的那個素描材料……”話還沒說完就被木木打斷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順便去拿，東西都發給我手機上。”
“好的，那你開我的車過去，東西有點多，我車後備箱大點。”
木木比了一個OK的手勢。簡單的弄了點午飯，吃過飯後，木木帶上小小往學鋼琴的地方去，小小的鋼琴老師是偶然一次和男朋友吵架，心情不好，一個人來這村裏玩，看到小小的一只，萌萌的，坐在鋼琴旁邊在那邊瞎搗鼓，即便是彈得亂七八糟的，但這個老師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寶貝，喜歡的不得了，她坐過去她身邊對小小介紹說自己是一位教鋼琴的老師，她想彈一首曲子送給小小，那一次小小被老師的優美琴聲吸引了，後來便吵鬧着要跟着她學鋼琴，可惜這個老師距離這裏有兩小時的路程，但休姐覺得沒問題，學習鋼琴的道路上需要緣分，也需要有激情，自己幾乎每周都要去鎮上那邊買東西，可以送小小去上課的，她看的出來小小很喜歡這個鋼琴老師，所以休姐便幫小小應下來了，留了老師的聯系方式，其實鋼琴入門一般都會挑大一點的孩子，像小小這樣的，太小，但好在她很聰明，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能理解大人們說什麽，自此以後，小小的鋼琴一直跟着她學。
木木把小小交給鋼琴老師後，就去休交代的地方取東西，後備箱塞得可真的是滿滿的，事後，便回頭接上小小準備回去，回去的路上遇上前面的車突然直行改成右轉，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那輛車，哎呀木木叫了一聲，小小在後面被自己媽媽拍自己的腦袋的行為逗樂了，嘻嘻的笑着，木木停下車，把小小抱了出來，然後拉着小小，前車的司機也下車了。
木木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故，以前都是自己小擦小碰，還是第一次和別的車碰上，也不知道是誰的責任，以為是自己的責任，下來就趕緊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沒注意你們轉向。”木木拉着小小就開始道歉了。
老黃看着這美女怎麽還道歉上了，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剛剛突然發現自己走錯路口，和雲生說着話，也沒注意就拐了過來，責任确實在他，讓一個美女先行道歉，自己羞愧難當，雲生趕緊下了車，看着這對母女，看看對方的車，沒啥大問題，張了張嘴準備說話，看着老黃，怼了過去：“你咋能突然轉方向的。”然後轉頭對着木木他們說：“是我們的錯，你看下你車有沒有事，我們這個沒什麽事，責任不在你在我們，你看你要是報警我們就配合或者私了也行。”雲生看着這對母女，怕耽誤別人的時間。
木木意識到不是她的主要責任，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看了看對面兩位男士，急忙說到，“沒事沒事，我的速度也有點快了。”雲生突然瞥見駕駛臺上擺着一套海賊團的手辦，一瞬間莫名的被觸動到了。
“我好像見過這個叔叔。”小小指着雲生，對木木說到，木木拍了拍她，“小家夥你這麽小就花癡嗎，這點你随誰啊。”
雲生看着小朋友稚嫩的臉蛋，笑了笑，沒說話，愣愣的看着車窗裏的手辦。
“叔叔，我是她的女兒，我叫小小，你叫什麽名字呀。”小小追問到，你看妥妥的一個社交小牛人。
看向小小，不由得有種親切感，雲生彎下腰，“小小你好，我叫石雲生”，本想伸出手想捏捏她的小臉蛋，但最後改成了握手的姿勢，像對待一個小女士。小小見狀，舉起自己的小手就抓上去了，生怕雲生縮回去“石雲生”小小嘟囔了一聲，“那我就叫你石頭叔叔，可以嗎？”
木木掩面，實在是沒想到，小小怎麽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麽的熱情，還真是不分年紀只看顏值呢，她尴尬的笑了笑。
“石頭叔叔，我好像見過你，你認識我嗎？”小小仰着頭問到。
“小小小朋友，你在哪見過我呢？我想我們是剛認識呢。”小小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可是叔叔，我好像看過你的照片的，好像在姨姨那邊看到的，你還打球呢，還有穿着短袖的照片。”
“哦，是嗎，叔叔很久沒有打球了，可能是一個和叔叔長得很像的人吧。”順着她的話，雲生哄到，他還想說些什麽，這時雲生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示意老黃自己要去接個電話，便對小小搖了搖手，再見的意思，轉過頭對老黃說：“我接個電話，你看怎麽處理都行，我們都可以配合。”便轉身坐回車裏接電話去了。
老黃拿起手機拍了個照，然後錄像，大概解釋了這場‘車禍’的事故過程，并承諾負全責，轉頭對木木說：“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然後我把這段視頻發給你，我們全責，後面出險什麽的可以聯系我們，私了也行，你報個價，回頭我微信裏轉給你，不過我們現在有點事，今天可能不能處理了，可不可以改天處理？”老黃真誠的說到。
“嗯嗯，可以的，我們也是要趕着回家着急了點。”木木給了微信的聯系方式。随後各自轉身上車，上車後，木木問小小，“小家夥，你什麽時候有花癡的毛病了，這個叔叔很帥哈，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打招呼的方式”，小小仰着頭，“我真的見過這個叔叔的。”
木木笑了，給她系上安全帶，“走，回家，看我回去給你姨姨說你犯花癡。”
雲生剛挂電話，就看到老黃上車了，老黃被雲生數落了一番，還好意思說自己來過，路都不認識了，方向是亂打，多虧這對母女好說話，要不然下午就要耗在這了，改天還得處理下車子的事。
“那個小姑娘可真可愛，和你還挺親近，果然人長得帥好處多多啊。”
老黃的話，讓雲生想起來，剛剛的小女孩，确實可愛，自己曾經也幻想和她能有個寶貝女兒，那多美好。想起剛剛看到的手辦，這手辦當年很少會有的，記得當時她為了集齊那一套，費了很大功夫，最後那個喬巴可是自己用自己的游戲賬號換過來送給她的，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呢，這對母女也有這個。世界似乎這麽小，可一想到她，雲生又覺得世界又這麽大。
不一會的功夫，車子已經來到了村口，但這段鄉村路只有本村的車牌才能進去，外面的車牌都不給進去的，他們停車靠邊，準備走過去。雲生的目的性太強，進村便問老黃，之前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一家名叫“雲上書屋”的。老黃說，“是去過，去買了杯咖啡，沒看書，看書的話得預約的，裏面的讀書活動是有人數限制的，你不是來寫生探點的嗎，你是因為這個來的吧？你早說啊，咱就可以約好再來，要不然，去了也沒用，人多的話，座位都沒有的坐，別說看書了。”
“少廢話，帶路，進店看看總不用預約吧？”
“你只是單純想去看看店？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知道他不會說了也就只能帶路走向書店，一邊嘀咕着，“早說來書店我們就從那邊入口進了”。
“你是不是不認識路了，就你那腦子，我也真的是不該這麽相信你，開個車都能把車撞了。”
這事老黃本就理虧，也就算了，頭一甩，“算了，不和你吵嘴，走吧，這個書店在村子的東邊，那邊也有個路口，你早說，我們車就停那邊了。”
“這村子不大吧，走一走會死麽。”雲生正好需要這樣的一段路來平緩自己的內心，內心越急切，行動就要越慢，才能中和，減少出錯的概率。
“得，我這不是心疼你累麽，算是自作多情了。”
“那你這關心實屬多餘了”，老黃覺得此時的雲生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因為他的話似乎有點多，比正常時候多，人在緊張的時候都會莫名的想多說話。
雲生的表情出賣了他緊張的情緒，他确實需要一段可以慢慢走的路程沉澱下心情，那種帶有期待又怕失望的心情，此刻心砰砰跳着，其實根本沒法确定裏面是不是有自己想要的消息，急切想找答案，但又害怕揭開答案，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這麽久了，這是唯一一次如此真實的信息，換做誰都沒法保持鎮定，沉默着，慢悠悠的走着，每一步好似千斤重，根本沒心思注意到周邊的風景。說不着急是假的，只是怕希望又是落空而已。
“說真的，這邊真适合寫生，現在這麽淳樸的村莊真的不多了，其他的村莊早就變得越來越商業化，只有這裏還保持着八成初始的樣子，原生态保留的還是很可以的，雖然這邊大多數的村子都還挺好看，但這裏算是保持原生态最好的一個了。”老黃哇啦哇啦說一通，見雲生完全沒有應和的打算，看着他真的是很緊張的表情，老黃皺了皺眉，心想，今天這事肯定不簡單，能讓他這麽不淡定的除了那個曾經提到的女孩，想不到別的，難不成這個書店裏有那個他挂念的女的？這麽思考着他也不說話了，來這裏游玩的游客是不算少，好幾個地方他也看到有一簇簇的學生在這邊寫生，再過一個拐彎就要到那個書店了，老黃拉住雲生，“喂，轉個彎就要到那個書店了，你別老低着頭，看看腳下的路。”
雲生聽到他的聲音，擡頭看着老黃，拉住他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算了，要不明天再來吧，感覺有點累，走不太動，我剛看了風景确實不錯，可以作為寫生點，帶學生們來一趟，你回頭聯系下，讓那邊老孫帶他們過來吧，後續的事情你安排，走，回去吧。”
說什麽鬼話，老黃心裏想着，照做我就是傻子，能看到雲生這麽的不正常，自己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老黃拉住轉身的雲生，“你抽什麽風，你走這一路看過什麽風景？哪邊又适合寫生了？到底你在緊張個什麽勁，那個書店裏有什麽？你真的是來找人的吧，《雲上書屋》，和你有什麽關系嗎？沒見過你這麽慫過啊，難不成你認識書店裏面的人？老板？還是那個服務員？”
“你見過書店老板？人怎麽樣？”聽他這麽一說，雲生便問到，他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問關于橋簌的消息，也怕唐突了店家。
“見過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反正我見到的是個女的，戴着口罩，看不出長啥樣，眼睛挺大，感覺很年輕，但話又不多，安靜的不像年輕人，你這樣，你先說你想幹什麽，我幫你理一理，都到這個門口了，不進去看看有點可惜了。”
“我想找一個人，我想這家書店的人應該認識她，她也許可能在這裏，但可能她不在，我只能确認一件事，就是，那個書店裏有她的東西。”
“很重要是吧，不然你也不會這麽緊張了，那就去問清楚啊。能确定有她的東西就去看看，說不定能有線索，或者收獲。”又是一陣沉默，老黃受不了他的這種猶豫狀态，還是自己直截了當幫他做決定吧，自顧自的走在前面，“你走不走，我反正進去了。”雲生嘆了口氣，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老黃不搭理他，自己難得在雲生面前這麽硬氣一回。
書店大門類似于民國時期的那種大院的門，圓拱形的樣子，走進去，院子裏的風景讓雲生覺得輕松了不少，環顧這間院子，一點也不像個正常的或者說标準的書店，就很特別，也許這是這家店火的其中之一的因素吧，院子的擺設分明就像是一個自家後院的感覺。
與此同時木木剛把車在院子裏停好，看見兩人在書店門口張望，嘴裏還說些什麽，她趕緊下車，抱上還沒睡醒的小小，走了過來，他兩回頭看到是這對母女很是驚訝，木木一看，這可巧了，怎麽又遇上了，這麽有緣。
“好巧啊，你們是來看書的嗎，怎麽不進去呢？”
“這店是你開的啊？”老黃忍不住問出聲，“那我之前來好像見到的不是你哎。”
木木抱着快要睡醒的小小，低聲說到：“這是一個朋友開的，我在這裏幫她打打下手，她應該在裏面，走吧，進去坐坐？”木木帶路。老黃看向雲生，這下好了，想問啥都能問了。
正巧雲生手機響起，剛準備摁掉，一看是張林的來電，還是接了起來，“我接個電話，你們先進去。”然後看着木木點了點頭，看着木木先進了店裏。
木木進門看到吧臺裏面無精打采的休姐，把小小叫醒，讓她自己坐在凳子上，對休說到：“店裏我來照顧，你上去休息吧，我回來了，這邊我看着。”休也不逞強，實在是身體不适，點了點頭，看到木木，救星回來了，繞出吧臺緩步從後院上樓去了。
挂上電話的雲生看老黃還在等自己一起進去，兩人便往裏走，小小這時候已經清醒了，坐在書店裏看着眼前的兩個叔叔走了過來，想起來确實是在休姨房間看過他的，樂呵起來，“叔叔，你們怎麽來我們家了，你是來找我姨姨的嗎？我要告訴姨姨去。”
“小小，你去院裏玩吧，不要纏着別人哦，姨姨不舒服，你別去打擾她了。”
小小吐了吐舌頭，行吧，跑去找黃大仙（狗）玩。
“你們是預約了看書專門來這的還是随便進來看看？”
“我們可以轉轉嗎？”老黃搭話，“臨時過來，忘了預約了，還真是有緣，我們是想來這轉轉，然後聽說你們這是書店很有名，就想來拜訪拜訪參觀下。”
老黃和木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雲生好奇那個老板呢，四處張望，沒見到人，但看到了牆上的那些素描，雲生開口問：“牆上那些畫都是你們自己畫的還是買的，我看着有些像是這村子裏的畫。”
“啊，是的，很多人來我們這寫生，然後會有人拿自己的畫和我們交換禮物，這都是店長覺得合眼緣的畫，她就挂上去了。”
“那作畫的那些作者們你們都有聯系嗎？”
木木遲疑的擡頭看着雲生，“有的有，他們會和我們老板聯系的，怎麽了嗎？”
“那個右上牆角上的畫，你有印象嗎？那個作者你還認識嗎？”
木木手上忙着，擡頭看了下畫，看了看雲生，說到：“那幅素描是我們店長自己畫的，上面的署名是我們老板自己的簽名。”
“你是說，那幅畫是你們店長畫的？”雲生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便跟着的複述了一遍。
木木點點頭，“是啊，我們店長很厲害的，不僅書店開的好，這裏面的所有裝飾，都是她自個弄得，而且也會畫畫，畫的很好吧，但我們這些畫是不賣的啊。”木木擔心這人是為了來買畫，特意強調了一下。
看雲生不出聲了，老黃接着幫他問到：“那你們老板不在嗎？”
“哦她剛剛去休息了，不太舒服，我回來就讓她休息去了。”老黃瞥了一眼雲生，好似在說，你看吧，你要不扭捏，這會咱就見到主人公了，都怪你，扭扭捏捏的，活該你錯過，随即又開口：“這署名不像是人名啊，magic 嗎？“
“是的，那只是代號，休一般她畫畫的署名就用那個代號。”
“休？”雲生滿眼疑惑透露着失望，好像又搞錯了，失落的表情讓老黃咯噔一下，都有些心疼了，怎麽，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嗎？。心裏嘀咕着，還是繼續問了，“什麽休啊？還有這個姓氏麽？”
木木笑了，“沒有，我們習慣叫她休，是她自己起得代號，她不是這個姓氏的。”然後擡頭笑了下，“一直叫她休，都快忘了她本名了，我們店長姓橋。”
聽到姓橋，雲生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橋梁的橋嗎？”急于想被證實，語氣裏帶着着急和期盼。
“嗯，這都能猜到。”
“厲害，确實橋這個姓氏也很少啊。”趕緊轉移了話題，老黃覺得雲生可以去表演變臉，肯定是絕活，沒人能夠超越的那種。雲生的內心是欣喜的，心髒止不住的砰砰直跳，像是剛跑完一場長跑比賽，現在他需要的是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緩了緩神，笑着說到，“你們店長這畫畫的真不錯。”
“嗯，店長說畫畫能讓她安靜下來，本來就是一安靜的小姑娘，畫畫的時候就更顯的安靜了。”
她居然就在這裏，這是他沒有料到的驚喜，但是她會想見到自己嗎，這麽多年她只是為了躲避自己還是早就忘掉了自己，自己的出現是不是會打亂她的生活，如果她過的很好，自己是不是也早該死心了，雲生心裏想了大概有八百種可能，如果真的見面該怎麽辦，沒想好如何做，他實在還沒做好現在就見到她的準備，便想着，逃跑吧，先離開，于是他對木木點了點頭，準備出去，幸好老黃還算清醒理智，這樣突然得離去，人家會怎麽想，老黃及時按住了他，轉頭對木木說，“那個車的賠償，你看什麽時候弄？”老黃明顯在給雲生找要聯系方式的機會。
“那車是休的，回頭我和她說，讓她和你們聯系。”
“那敢情好，撞的車是這位的，回頭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幫忙轉達一下給你們老板。我們是開畫室的，教人畫畫，這可真有緣分啊，改天見到你們老板一定要交個朋友。”
“嗯，會有機會的，只是今天老板确實有事，估計今天是見不着了，等處理事故的時候再聯系。”
難怪那一排海賊的手辦那麽眼熟，雲生開心于自己終于找到了她，既然老板這會不在，那就沒必要着急逃跑了，雲生看了下喝咖啡的地方還有位置，“我可以有個不情之請嗎，我們沒有預約，但我看那邊現在有空位，我可以坐那看會書嗎？”既然現在見不到，就趁這個時間好好看一下她現在的生活環境吧，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過的怎麽樣。
木木看了看之前預定那個位置的人應該是走了，點了點頭。
雲生轉悠去找書，這裏的書架不少，書本也很多，他在的這片區域應該是孩童的讀物，這所謂的孩童區域，放置的卻有很多大人們應該讀的的書籍，她的想法果然很不一般，走到了一個熱推書籍的架子下，一眼便看到了那本《人鼠之間》，拿起書本他出了神，想起了那句“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因為，你有我，而我也有你”還有那句橋簌留下的話“如果毀滅了精神的我，那剩下的我想要好好過下去必須重新開始，不管如何，我永遠會為你送上我最真誠的祝福，祝你幸福”夾在這本書裏留給了他。找到了她，雲生心裏開心，想到這本書也有些許難過，不禁低頭笑了起來，我幸不幸福，需要你自己來看。
拿起《人鼠之間》，走到座位旁，看了起來，這本書，在橋簌離開後，雲生讀了好多遍，不明白為何她非要毀滅掉自己的萊尼，為什麽要丢下他，恨過，想忘過，都失敗了。
如今留下的只有美好和不甘心，曾經想過他人生的一項使命就是有生之年要找到她，不管是什麽樣的情形，都想再看看她，問問她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他看的入神，木木看着這個男的也入神，感覺這個人神秘的很，也不願多說話。看着他拿着休姐最喜歡的書本讀的那麽入神，木木想拍下來，卻又覺得不禮貌，直覺上她覺得這個人和休有點像，郁郁寡歡的背後是一段難忘的回憶，喜歡這本書的人背後的故事也應該很精彩，而且似乎這個人是來找休的，因為問的話基本都是直沖那幅畫的作者的，但他剛說他們是教人畫畫的，或許是惜才？回頭要和休姐說說。
老黃看着雲生，想問他接下來準備怎麽做，但是還是忍住了，兩人呆了一會，然後雲生站起來，示意老黃可以走了，知道她在這就已經是意想不到的收獲了，至于什麽時候能見她，自己還不能确定，怕太驚慌吓到她，也怕沒準備好吓到她，回頭又跑了，這樣的失去不想再一次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