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差不多明天就能在一起了”
第23章 “差不多明天就能在一起了”
洛川跑過來把手裏五嬸兒剛烤好的香腸遞給了她一個，“他幹啥去？”
仲清南拿着香腸往陸青北走去的地方看了看，說:“不知道。”
姜雯也咬着香腸走了過來:“他幹什麽去了？”
“不知道，上廁所去了吧。”洛川說着又把塑料袋裏的最後一根遞給仲清南，“小清，你幫他拿着吧，我跟姜雯先去埋苗，你再歇會兒，等陸青北回來再忙活啊。”
仲清南笑着，“知道了。”
姜雯把最後一口香腸吃完把棍兒也給了她，笑着道:“清南幫我拿着，陸青北吃完了一起裝袋子裏。”
“好。”
陸青北并沒有走的很遠，他也不是去上廁所的，至于為什麽遠走，他停下來的時候也很懵。
回頭看了看，那人還坐在那裏，他剛剛想握住那人手的沖動現在還在，他想或許...
或許...
他真的喜歡她了。
想到這兒他突然笑了，怪不得洛川說戀愛很美好呢，他這還沒戀上就已經覺得美好了。
“給你這個。”見人過來，仲清南伸手把最後一根香腸遞了出去。
“什麽，香腸？”陸青北接過來。
“嗯，洛川他們在五嬸兒店裏拿的，不太熱了，你趕緊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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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北沒着急拆開塑料袋，曲腿坐了下來，他們比剛才那會兒挨得還要近一些。
“你吃過了？”
仲清南又覺得不自在了，她絲毫不明顯地往旁邊移了一下，可能離那人遠了一公分吧。
“...嗯，這是你的了。”
“好吃嗎？”
“好吃。”
陸青北這才拆袋子，他沒有直接咬，而是一手抓着香腸的一邊把它分成了兩半，張嘴把一半咬走了，然後把剩下的一半連着塑料袋遞給了一旁正臉紅的人。
“我吃不完，你再幫我吃一半。”
仲清南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後猶豫着伸手接下了，“謝謝。”
陸青北一邊咬着嘴裏的香腸一邊道:“不用謝。”
仲清南沒說什麽，只是小口吃着手裏的東西。
“我靠，這不是真談了吧！”洛川大張着嘴巴，他剛把一撮苗埋好，起身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人。他站的角度很邪門，視線裏陸青北側着臉跟仲清南說話像是要親上她一樣。
“我天！”姜雯也是同樣的震驚。
“他們倆幹什麽呢？”
陸青北剛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轉過頭來就看見洛川和姜雯兩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邊朝自己這邊看。
“不知道，我們趕緊去幹活吧，他們都埋了好多了。”仲清南說着已經站起身了。
“你能拉我嗎？”陸青北問。
仲清南微微蹙着眉有些不解，又聽他說，“我剛...不小心扯着筋了，有點疼，你能拉我起來嗎？”
她看着那人破綻百出的神色并沒有揭穿，躊躇着伸出了手，眼睛卻瞥向了另一邊。下一秒手掌被握進了一個更大更溫暖的手心裏，她的神經緊繃了下，看人起來了想趕緊把手抽回來，但卻沒能成功。
“？”
看着仲清南疑惑的表情，陸青北反應過來松開了手，兩手摩挲着，像是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
“謝謝。”
“嗯，去幹活吧。”
“媽呀，手都牽上了。”姜雯吃着瓜，一臉“妥了”的表情搖着頭跟洛川肯定道:“我看差不多了，明天差不多就能在一起了。”
“那咱倆算媒婆嗎？”洛川問。
姜雯轉過頭來跟他對視，嬉笑着說:“媒婆不好聽，咱倆算月老。”
“嘿嘿。”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四個人把所有的樹苗都埋完了，只不過沒想到水最後不夠了，還剩四個坑沒有澆。洛川想着明天肯定是不想來了，說好了要去玩兒的，但讓這四個坑的苗這樣死了也是浪費，于是就跑了很遠去問另一支隊伍要了一些水把最後一點澆完了。
“終于種完了，回！”洛川喊，但卻沒有要走的跡象，反而扔下鐵鍬躺倒在了地上。
姜雯提議:“我們去那個山坡上去看落日吧，順便拍幾張照。”
洛川立馬就起來了，“走。”
那座山坡不是很高，但他們現在很累了，爬着也算剛剛好。四個人在半弦月的最高處站定，然後坐了下來，倆女生在中間，陸青北在仲清南的右邊，洛川在姜雯的左邊。
“都看鏡頭。”洛川舉着手機吆喝着，“陸青北往後一點，看不見你。”
天色有點暗，陸青北又離得最遠，盡管他視力再好也看不清自己的臉在沒在鏡頭上，他聽着洛川的話往後挪了挪身子，然後也盯着他的手機看。
“三二一喊‘茄子’啊。”洛川說。
姜雯拍了拍他:“喊‘茄子’太普通了，喊‘清南’。”
突然被提到，仲清南有些懵，姜雯解釋說:“你的名字念起來嘴角也是彎着的。”
“清，南。哎，真的诶。”洛川笑道。
陸青北聽到也默默在嘴裏念了幾遍，果真是這樣。但他沒有說同意，因為有人不同意。
“就喊‘茄子’，”仲清南扒着姜雯的胳膊，有些懇求的意味，“別喊我，姜雯。”
“好吧好吧，那就喊‘茄子’，來拍吧。”
洛川:“我數三二一啊。”
後面的陸青北聽着倒數聲悄悄往仲清南身邊湊近了三次，然後看着鏡頭在兩個半“茄子’的喊聲中與衆不同地喊出了“清南”。
仲清南本來看着鏡頭，嘴裏小聲的喊着“茄子”第二個字還沒喊出口就又吞下去了，旁邊的那聲“清南”像是貼着自己耳朵說的，讓她瞬間心神不定起來。
陸青北看洛川放下手機就移回原來的位置了，他其實一直在期待仲清南能回頭看自己一眼，那他也指不定會說出那四個字。但那人沒有回過頭來，甚至他能感覺到仲清南也在默默往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傾身。
“還不錯。”洛川把照片看了看，覺得拍的不錯，雖然他可能只看了他自己和姜雯還不錯。“來，再來一張。”
“你們拍吧，我躺會兒。”陸青北說完就靠後倒在了沙地上。
洛川看姜雯回頭又扯了扯她:“不管他，他本來就不愛拍照，來，咱仨拍。”
仲清南始終都沒有回頭，再看向鏡頭的時候表情也更僵硬了。
“三二一，茄子。”
拍完照後，洛川和姜雯也向後倒下了，只有仲清南還坐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麽。
洛川把胳膊給姜雯枕着，看着仲清南的背影道:“小清，躺下來啊，你腰不疼啊？”
她向左後方看了一眼又轉回頭來看着前方另一個半弦月最高點上正在往下落的太陽，笑着道:“看落日呢。”
“那你看吧，我都累死了。”洛川說着又去姜雯臉上香了一口，被人一巴掌打走了。
“走了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姜雯坐起來又靠在了仲清南肩上，懶散着喊她，“清南。”
“怎麽了？”
“跟我去北京吧，我帶你去北京玩兒。”
仲清南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我還得在家照顧我爸，還有大棚，我還要...”
姜雯聞言坐直，“你就不能為你自己考慮嗎。”
“考慮了啊，我很開心你還看不出來嗎？”
姜雯的表情很複雜，“說真的，把叔叔送去養老院吧，那裏環境好，也有專門人照顧。”
“好，我考慮考慮。”
“你...”
“哎呀，不說了，幹完活開心着呢又提這個，我們快回去，你不是說五嬸兒做了一桌菜等我們。”仲清南拉着她要起來，姜雯仍不為所動，“快點啊。”
“唉。”
“都回來啦。”五嬸兒又是一次盛情迎接，四個人進了屋子就一人塞了一個烤紅薯，“快吃，還熱乎着呢。”
“謝謝五嬸兒。”洛川一向嘴甜，這會兒已經拉着五嬸兒東扯長西扯短唠嗑了。“哎呀，你不知道，那個風大的，我要不是身體壯一點早就被刮走了。”
仲清南和姜雯也看着他誇張的語氣姿态笑着，整間屋子裏就陸青北一個人不應景。
他靠在炕邊把自己手上那個紅薯的皮剝到一半，然後猶豫了幾秒用手背碰了碰一旁的仲清南的後背，隔着姜雯要把自己剝好的紅薯給她，但那人沒接，說了聲“謝謝，我自己有”就繼續轉回去笑了，甚至連炕都不靠着了。
他有些失落，收回手直接一大口就把剝好皮的那一半紅薯吃進了嘴裏，紅薯芯還有些燙，他随便咬了幾下就咽下去了，一直從嘴裏燙到整個胸腔。
“吃飯吧孩子們。”
五嬸兒把饅頭端過來，又把筷子給他們一人分了一雙，仲清南也拿着舀湯勺進來了。
“清南來坐這兒。”
姜雯喊着仲清南，仲清南看過去，姜雯說的位置是她和陸青北中間，她猶豫了一下沒過去，走到五嬸兒和洛川中間乖巧笑道:“我和五嬸兒坐。”
五嬸兒的飯店開了幾十年了，他們幾個人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經營地很紅火了。那時民勤的常住人口還很多，仲清南的父母剛結婚那會兒也經常在店裏幫忙，他們會把飯菜裝好盒拿去沙漠裏，便宜賣給那些種樹幹活的人。 仲清南的媽媽漂亮又知書達理嘴又會說，很受大家夥歡迎，面對一些人的調侃也能很好的開玩笑應對回去。當時不僅幫五嬸兒掙了好多錢，還帶動了更多的人投入到植樹護沙的活動中。
“清清，把這些給你爸帶回去吧。”
開飯前，五嬸兒已經提前分了一部分飯菜出來給仲武留着，她人很好，這些年來也一直幫助着仲武一家，仲清南有事不在家的時候她也會帶着飯去給仲武送。洛川也說她們關系好，說仲清南很喜歡五嬸兒。但五嬸兒說喜歡都是相互的，關系好也是相互的。
“謝謝五嬸兒，我爸肯定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