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霸道總裁超害羞(18)
第18章 霸道總裁超害羞(18)
“請新郎與新郎交換戒指。”
宣誓結束後,兩人又各自為對方戴上了戒指。
據說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根與心髒相連接的血管。
當戒指戴上去的時候,即為心心相連。
婚戒是湖黎特意挑選的,上面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只在裏側分別刻上了兩人的姓名。
刻有“簾沉”的那枚被戴在了湖黎的手上,刻有“湖黎”的那枚,則戴在了簾沉的手上。
“下面請新郎親吻新郎。”
無數花瓣随着這句話說完後從天而降。
簾沉的眼中只倒映出了湖黎一個人。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結婚,盡管,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慢慢湊近了對方。
在唇瓣分離的時候,金盆洗手系統滴了一聲,提示任務已經完成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究竟還有多久才能完成,簾沉并沒有去問。
結婚之後,兩個人又去度了蜜月。
這在以後也成了兩人的保留項目。
Advertisement
不管他們之後有多忙,在一起多長時間,每年都會抽空陪彼此一起去外面玩一玩。
簾沉仿佛真的将自己當成了原主,在這個世界裏平平淡淡地度過了一生。
他做到了結婚的時候答應湖固的話。
盡管湖固在同意兩人結婚的時候已經對簾沉有所改觀了,但自家孫子的态度還是讓老爺子有所擔心。
雖說并不是每個男人都是一有錢就變壞,可陡然從一個窮小子邁進另一個階級,就算之前沒有想法,難保以後不會有變化。
畢竟人心難測。
所以湖固特意跟湖黎交代過,雖然兩個人已經結婚了,但在財産方面也還是要分得清楚一點。
就算真的是要送簾沉什麽,也得有點分寸。
聽到爺爺說這些話的時候,湖黎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掉過頭就忘得一幹二淨。
甚至這話還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因為在老宅的湖固總是時不時就能聽到他孫子又送給了簾沉什麽東西的消息。
前前後後,簡直就差把湖家給直接搬空了。
每次都氣得湖固恨不得直接飛到湖黎身邊打對方一頓。
這樣懸着一顆心的不止是湖固,還有那些始終不看好兩個人在一起的人。
他們都等着有朝一日簾沉會露出本來面目,将湖家的東西全都據為己有。
可是等啊等,一直到湖固去世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等到。
而湖固也終于将懸着的那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一個人可以僞裝,但絕不可能會僞裝得這麽多年都沒有破綻。
老爺子最後是抓着兩個人的手,帶着欣慰的笑離開的。
在湖固去世後,依舊有人覺得簾沉會不甘心屈于湖黎之下。
所以他們又開始探頭盼着看湖家的笑話。
但這個笑話永遠也沒有等到的一天。
即使在湖黎的堆砌下,簾沉的身價早就不菲了,對方也還是十年如一日。
兩個人甚至連相處模式都跟談戀愛那會一樣。
不管過了多長的時間,簾沉始終都沒有辜負湖黎。
這一生,他們都在對方身邊。
直到連湖黎也老了。
分別的那一天到來時。
已經是個小老頭的湖黎躺在病床上,看着眉眼間依舊透着幾分俊朗的人,笑得有些費勁。
但他眼裏洋溢着的幸福任誰也忽視不了。
“簾沉,我好高興這輩子能夠遇見你。”
湖黎握着對方的手,說完後慢慢笑開了。
而與此同時,簾沉在這個世界的任務進度也終于抵達百分之百。
“當前任務已完成,請宿主進入下個世界。”
簾沉并沒有應系統,他依舊在看着湖黎。
而系統也沒有催促他,仿佛不存在一般。
“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希望……希望還能再遇到你。”
湖黎說了一個來生的約定。
盡管這聽起來很浪漫,他自己好像也遭遇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簾沉依舊有着清楚的認知。
人是不會投胎轉世的。
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一切都将不複存在。
在世界的任何角落,你再也不會找到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了。
他沒有回應湖黎的話。
直到說話的人帶着幸福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最終,連心跳也都停止了。
眼前的人依舊是美的。
他完全不因年老而影響任何在初見之時吸引簾沉的因素。
這樣的美在湖黎死亡的一刻,似乎與他還活着時沒有任何區別。
簾沉放開了對方的手,漆黑的眼裏不見絲毫悲傷。
“下個世界。”
清醒的意識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變得混沌起來,這種感覺很像他在第一個世界初次醒來一樣。
很快,簾沉再次睜開眼睛。
應該是在夏天。
四周靜悄悄的,他才剛剛有所動靜,就聽到床幔外面有人低聲詢問:“陛下,可是要起了?”
聲音帶着一點本能的尖銳,不像是正常男人的聲音。
“請問宿主是否接受本次任務?”
相同的話術再次響起。
簾沉知道,只有在接受本次任務的基礎上,他才能得到其餘的信息。
比如這個世界的時代背景,以及他此刻的身份。
但他沒有馬上回答金盆洗手的話,而是将床幔掀開了一角。
此時原本躬身等候回答的人立即恭敬地走上前,扶住了簾沉手。
殿內其餘的人也馬上将床幔挂好,整理起了裏面的被褥。
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
是古代。
以之前世界為坐标軸原點的古代。
簾沉走了兩三步路,任由宮人們捧來衣服給他穿上。
在短暫的時間內,他根據宮殿內的裝飾結構,以及扶着自己的人剛開始說的話得出了結論。
但更多詳細的地方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面上,簾沉沒有表現出絲毫破綻。
他低頭瞥了一眼正彎腰給他系着腰間配飾的太監。
對方白面無須,瞧着約莫有二十多歲,神态間一派恭敬。
等簾沉的衣服穿好後,又有宮女來給他梳頭。
打磨得分外光滑的銅鏡中,能夠清晰地辨認出這副身體的本來樣貌。
只是。
簾沉的眼瞳微動。
這副身體的相貌跟他在前一個世界裏的一模一樣。
仿佛是早就設定好的。
但他依舊這樣平淡地看了一眼,沒有再過多關注什麽。
“陛下,大将軍來信,将于明日進宮面聖。”
福德,也就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名太監道。
他的手上還捧着一封信,腰身依舊彎着。
等簾沉接過那封信後,才微微站直。
信是用一種有別于第一個世界的文字寫成的。
但在展開的瞬間,簾沉卻奇異的看懂了上面的內容。
不久前寫這封信的大将軍打贏了勝仗,此時正班師回朝,想必明天應該就會抵達這裏。
簾沉看完後目光移到了落款處。
湖知潮。
一個陌生的名字。
但是,也姓湖。
這點相似照舊沒有在簾沉心中留下痕跡。
他略略掃過一眼,就把信封放到了一邊。
第一天在同樣陌生的地方醒來後,簾沉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滿室的宮人們都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一個人。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簾沉又聽到了那名叫湖知潮的大将軍的事情。
站在下面,左前方的一名官員詳細講述了對方此次打贏勝仗的驚險,并提議當朝聖上在湖知潮回來的時候大加封賞。
而他的話卻被另一個人否決了。
湖敏深往中間站了一步,對着簾沉行了一禮。
“陛下,我認為此舉不妥。”
從湖知潮開始帶兵打仗,其晉升之路就比同輩人快得多。
而對方上一次班師回朝的時候,才剛剛封賞了一次。
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
湖知潮既然身為大将軍,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
如果一味的封賞,說不定會适得其反,讓他居功自傲。
湖敏深從各方各面都分析了一遍。
最後再次俯身行禮,“依臣下之見,倒不如在大将軍回來後,命他休息一段時間。”
字字句句都仿佛是為湖知潮着想。
但誰又知道這休息一段時間究竟會休息多久,分明是在變着法的奪兵權。
簾沉的注意力沒有放在湖敏深的話上。
他只看着那張臉。
那張與湖黎有三分相像的臉。
他的眼睛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能夠精準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眼前這個人,雖然是和湖黎有三分相像,但絕不是對方。
因為不清楚劇情,所以對于湖敏深的話,簾沉不置可否。
對方見狀,像是有所不解般擡起頭。
然而不管湖敏深怎麽看着簾沉,高位之上的男人都毫無波動。
這時下方又站出另一位看上去有些威嚴的中年男人。
對方站在中間,竟是連禮都未行。
“臣以為讓湖将軍休息一段時間的提議甚好,肯請陛下恩準。”
這人像是在朝堂中十分有號召力,原先還沒有表态的其他人聽到後皆跪在地上附和道:“懇請陛下恩準。”
只是簾沉依舊遲遲沒有反應。
他看着下方的人宛如唱戲般,面色淡淡。
湖敏深見狀卻不由急了起來。
怎麽回事,明明昨日早朝後陛下跟他商議好了,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就是等湖知潮這次回來後就假借修養的名義,讓對方放下兵權。
可現在陛下竟毫無動靜。
情急之下,湖敏深又催了一聲。
這樣難得可以扳倒湖知潮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