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浪漫
浪漫
奚暖前半輩子的臉面, 都在這一瞬間丢光了…
這些人大半夜的，為什麽，為什麽就不睡覺呢！又為什麽非要下來偷夜宵吃！
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個燒開的熱水壺, 就差從腦袋頂呼呼冒熱氣了，幸虧室內昏暗, 并沒有人去開燈。
下意識地轉頭，她又把腦袋紮在莘聿的懷裏, 想着能躲一時就躲一時，也比站在這裏直面尴尬要強得多。
耳邊聽到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
從門口衣架上拿了件幹淨的外套, 莘聿直接把衣服蓋在她腦袋上，把她抱起來往樓上走去，進了她的房間才放下。
大手拍拍她的頭頂：“先洗澡吧，別胡思亂想了。”
奚暖扯了扯他的衣角：“那…樓下怎麽辦？”
他便笑：“我去解釋了就好了，又沒有攝像機在，就告訴大家我們在交往好了, 人都有七情六欲，多正常的事情，不必要瞞着。”
她才‘哦’了一聲：“那你去吧。”
面頰仍然通紅，直到男人出去關好門，她才迅速沖向浴室，俯身在鏡子前仔細觀察自己的樣子, 又懊惱的搖搖頭。
這實在是…太狼狽了呀。
也幸虧她沒有化妝, 不然淋過雨, 整個人就會變成花貓臉。
就這麽洗完澡, 她又擦了些面霜，這才穿着睡衣下樓, 到了樓梯口的地方，冷不防被人攔住。
奚暖停下腳步：“喬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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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美豔的女明星一向是衆多粉絲追捧的女神，之前沒接觸過，奚暖總以為她性格高冷。
但其實并不是，喬嫣還挺接地氣的，性子也活潑。
穿着睡裙靠在樓梯上，喬嫣笑眯眯擺擺手：“是我呀？吓到你了吧，為了讓你不尴尬，大家都摸黑說話，所以沒開燈，嘿嘿。”
奚暖臉上又是一紅：“那真的…謝謝了。”
“不用謝呀。”喬嫣語氣正經了些：“而且是我應該跟你道歉，之前跟季飏炒假CP的事情，怕是影響到你了吧？但我也只是聽從公司安排，實在沒辦法。”
“什麽？”奚暖倒愣了愣。
喬嫣看着她，索性把話說開了：“當初你是在跟季飏交往，對不對？他身邊總跟着個長相清秀的‘小男生’助理，那個就是你吧。”
這次奚暖便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喬嫣忽然向她鞠了個躬：”對不起啊，暖暖，但我不是第三者，也不是有意橫插在你們感情中間，要是我知道你和季飏在交往，說什麽都會忤逆公司，我這人見最不得偷雞摸狗的事情…”
奚暖吓了一跳：“沒什麽啊，真的，都過去了，當年我和季飏分手，也并不是因為你，我知道你們是假的。”
“真的？”喬嫣這才松了口氣：“也是，你現在和莘導感情很甜蜜的，再提起前男友不太好，晦氣，晦氣～”
說着，她才打了個哈欠，幽靈似的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
喬嫣回房後，樓下吃宵夜的嘉賓就剩下八位，分別是季繁森，喬巧，易姹紫，喬遷，古川，年少卿，章紅青還有季飏。
這幾位雖然都要進行身材管理，但節目組給得健康餐太素，也都有些頂不住，發現冰箱裏有香腸和幹酪面包，就都約定好，下來偷吃一點。
沒想到正好就遇到奚暖和莘聿進門，衆人眼睜睜把兩個人親昵的小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其中，季繁森和年少卿是最了解內情的，兩個人淡定之餘，細微的神情卻又有不同。
而後面的季飏，則一直像一尊雕塑，蒼白着臉立在黑暗中，幾乎隐蔽了存在，呼吸都沒有了似的，讓人不易發現。
奚暖下樓的時候，莘聿已經替她夾好了一個三明治面包。
直接把她叫過來，他又指着一旁的熱牛奶說道：“快喝吧，我剛用微波爐打完，不夠旁邊還有。”
她‘嗯’了一聲，環顧四周：“對不起啊，打擾到大家了。”
易姹紫才笑了一聲：“不打擾不打擾，剛剛莘導已經跟大家解釋過了，你就快吃吧，我們大家吃完手裏這些，也就上樓了。”
“不過你們還真甜蜜啊。”喬巧也在笑：“為了能有更多的相處時間，才一起上節目，片刻也不能分離，羨慕羨慕。”
大家七嘴八舌說着祝福的話語，估計是早看出些端倪來了，除了季飏之外，都很開心，一定程度上也緩解了奚暖的尴尬。
手上的三明夾了很多香腸和幹酪，她吃了半個也就飽了。
剩下的就被莘聿接了過去，男人幾口吃完，又喝掉她的剩牛奶，這才催促着她趕快上來，全程的動作和神情都很自然。
全程圍觀小情侶秀恩愛的嘉賓們對視幾眼。
易姹紫一巴掌就飛到她男友喬遷的後腦勺去了：“看看人家莘導，再看看你，啥也不是！”
喬遷：“你再打一個試試？”
易姹紫不甘示弱，追在他後面捶：“再打就再打，我還能怕了你？你給我站住，站住，看我不繼續揍你！”
喬遷抱頭鼠竄：“寶寶，對不起，我不敢了，對不起！”
喬巧‘啧’了一聲：“這怎麽又來了一對秀恩愛的情侶？我這狗糧可算是吃撐了，你們收斂一點好不好！”
經過幾天相處，大家的關系都融洽很多，說說笑笑一起上樓，而在那黑暗的廚房中，有一個人始終被忽略着。
直到四周寂靜無聲，季飏才慢慢捂住臉，他的肩膀抖動着，喉嚨發哽，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能順着牆坐在地上。
但，錯過的終究不會再回來。
無論他如何痛苦，都是過往的報應。
…
‘美好度假日’綜藝拍攝周期總共半個月，時間密集，每天都要拍攝很多新內容，嘉賓們前後換了五個拍攝地，奔波之餘，也過得十分充實。
而在這期間，第一期節目已經在視頻網站上線，一經播出就引來巨大反響，讨論度節節上升。
而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節目很真實，每個嘉賓個性不同，出來的綜藝效果也不同，無論是素人還是明星，相互之間都有碰撞的點，随便發散一下，就能上好幾個熱搜詞條，帶動各種讨論熱潮。
同類型的綜藝雖然很多，但因為節目組早先已經定好了劇本，嘉賓都按着劇本的意思來，雖然沖突更誇張，但也很假，引不起共鳴來。
關于節目的話題，上過熱搜的詞條一共十多個。
‘季飏年少卿關系’，‘季飏和喬嫣關系’，‘奚暖莘聿好甜’，‘莘聿好帥’‘奚暖年少卿好甜’‘季飏暗戀奚暖’和‘奚暖到底什麽來頭’這幾個熱度卻分外的高。
人家明星的話題，觀衆喜歡看，爆熱搜是自然的。
但奚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她也要占那麽多詞條？
原本用來分享工作日常的微博一天增加了二十萬粉絲，她整個人都懵了，更別提私信一條接一條，根本就看不過來。
手機裏也是各種同事的祝賀短信，她一一回複感謝後，這才坐下來冷靜了一會兒，覺得事情有點兒大。
最後一天的綜藝錄制已經完成，嘉賓們陸續都離開了。
莘聿過來敲門的時候，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被男人低頭吻了吻面頰，才‘嗚’了一聲，縮在他懷裏：“怎麽辦？我好像紅了…太突然了，我有些适應不了。”
莘聿倒挺淡定：“沒關系的，你并不是明星，曝光率減少後，熱度自然就會下去，近期低調些就好。”
他這麽一說，她才松了口氣：“那咱們得保護好冉冉，別讓小孩子被媒體拍到了，到時候再亂造謠。”
她又擔心：“現在關于我的傳聞太多，大家還給我亂組CP，這個你不會生氣吧？最離譜的，還說我和年少卿…”
莘聿沉思了一會兒：“不生氣，但會吃醋。”
奚暖：“…你以前不是很開明嘛，從來不會吃醋！”
“現在不會了，該吃得醋還是要吃，因為人總會貪心，得到得越多，渴求越多，無休無止，自己也無法控制。”
他說話的時候很正經，一雙深邃的眸卻緊盯着她，片刻後，直接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
這一吻吻到最後，她舌根子都發麻，喘不過氣才被放開。
這男人…果然是小氣了很多。
兩個人終于出門後，莘聿才跟她商量：“你記不記得，咱們錄制第一天的那只橘色的貓？我想幫冉冉領養過來，可以嗎？”
“海王橘貓啊？”奚暖想了一會兒，掌心還殘存着那小貓腦袋毛茸茸的觸感似的，她禁不住笑了起來：“那貓貓還挺可愛的。”
她之前不許奚小冉養貓，是實在太忙碌了些，不能同時照顧小孩子和貓，但現在有了莘聿，這個難題好像迎刃而解了。
點點頭，她說道：“那好吧，正好冉冉因為咱們的這次出差，心裏委屈得很，送個禮物彌補一下她。”
“那好。”莘聿拿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又說：“我現在就聯系工作人員，讓他們開車把小貓送到B市，帶去寵物醫生做個檢查，順便…”
他頓了頓：“做個絕育。”
奚暖笑出聲來：“是啊，應該做絕育，這貓貓招惹了不少小母貓，也該讓海王收收心了。”
…
兩個人回到B市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立刻又馬不停蹄去葛阿姨家接冉冉。
誰知道進了門，小孩子卻先躲了起來，怎麽叫都不願意出來。
葛阿姨輕聲笑道：“這孩子昨天看了你們的綜藝節目，結果嫉妒了，昨天嚷嚷了一晚上，說媽媽爸爸出去玩兒，不帶她，要跟你們絕交呢。”
奚暖哭笑不得：“那她現在在哪兒藏着呢？”
葛阿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卧室的方向。
奚暖和莘聿就對視了一眼，一起輕手輕腳走進去，就看見小女娃把自己包裹在窗簾後面，正伸出小腦袋來，偷偷向外觀察呢。
看見爸爸媽媽進來，她急忙又躲回去。
小嘴巴裏嘟嘟囔囔：“冉冉生氣啦！哼！怎麽哄都哄不好啦。”
奚暖也不揭穿小孩子，嘆了口氣說道：“哎呀，那冉冉生氣了怎麽辦？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呢，媽媽爸爸都找不到冉冉了。”
莘聿淡定接話：“那就報警吧，警察叔叔會去找人的。”
奚暖：“…”
這個人怎麽跟她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呢！
結果男人笑了笑，又說：“本來還給冉冉小朋友準備了很驚喜的禮物，現在看來，她肯定是不想要了。”
“想要想要，冉冉想要！”
小孩子這才急不可耐，從窗簾子後面鑽出來了。
眼看着媽媽爸爸就站在眼前，小孩子眨眨眼，又有些難為情，為自己剛剛的行為而害羞。
扭扭捏捏地說道：“媽媽爸爸，你們回來啦！”
奚暖有一段日子沒見女兒，就覺得這小娃娃好像長胖了一些，把孩子抱起來仔細端詳一番，又在那小臉蛋上親了又親。
“小壞蛋，我們回來了，你怎麽還不歡迎？”
“歡迎呀，冉冉可高興了，就是，就是…媽媽爸爸去外面玩兒了，還做游戲，不帶着冉冉，冉冉生氣氣！”
小女娃說着，又撅起嘴巴。
莘聿順手把孩子接過來，跟她貼了貼額頭。
耐心解釋：“冉冉，你看到的，都是攝像機拍到的畫面，而攝像機沒拍到的時候，其實媽媽和爸爸都很累，我們每天要工作很長時間，晚上才有時間吃飯。”
小孩子這才擔心起來：“那你們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吃飯呀！”
父女二人溫馨地交談着，又湊在一起看手機裏面小橘貓的照片。
奚小冉一聽自己能養寵物了，開心地簡直要起飛似的，早就把之前的煩惱都忘掉了，又和爸爸約定好，明天一早去寵物醫生看貓。
奚暖去客廳喝了杯水，又跟葛阿姨聊了幾句。
兩個人在陽臺上并肩站着，看着外面茫茫的月色，一時都無限感概。
葛阿姨攏了下身上的披肩：“小暖，我丈夫的事情，你都聽小聿說過了吧？他原先是大學教授，很受學生歡迎的。”
奚暖點點頭：“莘聿說，他的恩師是一位很善良，很偉大的人。”
葛阿姨笑了笑：“他确實是個很好的人，但對別人太好了，就難免苛待了自己，連我都不知道，他的精神壓力居然那麽大，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他一直吃得安眠藥，我總以為是維生素。”
兩個人認識這麽久，這還是葛阿姨第一次談起亡夫。
奚暖認真地聽着。
葛阿姨嘆了口氣，又說：“後來他去世後，我也有了和他相同的症狀，不得已才給自己找些事做，去各個國家旅游，心裏卻還是空落落的，後來我覺得活着好沒意思，差點也想放棄，幸好接到了小聿的電話，他拜托我照顧你和冉冉，我這才覺得自己又有了價值。”
轉身時看到葛阿姨臉上有淚痕，奚暖急忙伸手抱住她。
晚風微拂過身畔，兩個不同年齡段的女人互相汲取暖意，在這塵世中互相幫扶着，漸漸如同母女般親近。
所以生活并不是只有苦難啊。
老天雖故意給人磨難，但也會把對的人送到你身旁。
卧室裏小孩子的笑聲清脆，至此生活坎坷全無，餘生順遂。
…
因為節目的熱度，奚暖之後的出行也會受到影響，不時會有路人上前邀請她合照，不過大家态度都很好，并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轉眼節目收官，因收視大爆，節目組內部又邀請嘉賓參加慶功宴，正好冉冉幼兒園放假，奚暖和莘聿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把小孩兒帶上。
小女娃一聽這個，簡直高興到轉圈圈，立刻就從她的小衣櫥裏面翻翻找找，換了十幾套小裙子還不滿意，後來選了和媽媽一樣的母女裝。
莘聿過來接人的時候，就看見母女二人穿着同色系的簡潔白裙，五官都是十分清秀而又可人的。
“爸爸爸爸，我和媽媽漂亮不漂亮？”奚小冉張着小手撲過來。
莘聿抱起孩子，随口贊美：“漂亮啊。”
小孩子又繼續追問：“那媽媽漂亮，還是冉冉漂亮？”
莘聿便一手抱着孩子，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
語氣認真起來：“那…還是媽媽漂亮。”
奚暖無奈：“咱們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該遲到了。”
因為最近總沒時間陪冉冉，所以她才想彌補，在車上又争分奪秒給小孩兒講了會兒故事。
莘聿去地下車庫停車，她先帶着小孩兒上樓，來到舉辦慶功宴的大廳，大多數的賓客已經來了，都是些綜藝內部人員，安保措施也很好，不會有記者混進來。
奚小冉剛剛在車裏還興奮着，這會兒又害羞起來，緊緊牽着媽媽的手，怯生生邁着小腳步跟着走。
易姹紫和喬嫣她們都在大廳的另一側，奚暖低頭安慰了女兒幾句，就打算帶着她去見見阿姨們。
結果卻忽然有一個人擋在她前面。
季飏眼睛盯着她，又盯小冉冉，嘴唇都在抖：“暖暖，這是你女兒嗎？當初你離開我，就是因為懷孕了是不是？”
這麽說完後，他自己都知道這話很蠢，蠢到不能再蠢。
這個漂亮而又靈巧的小女孩兒，怎麽可能是他的女兒呢…
他和奚暖的戀情已經結束，而兩個人之間，本來也沒些什麽。
但人在絕望之際，又總會生出妄想。
他甚至開始白日做夢，幻想着不存在的平行空間裏，他和奚暖組成幸福的家庭，一家三口和和睦睦，永不分開。
大廳內人生嘈雜，暫時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奚暖卻依舊感覺很煩，當着孩子的面，她也不能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免得小孩子聽了會模仿，便準備轉身離開。
身後又有腳步聲傳來，莘聿脫了西裝外套拿在手上，裏面是黑色襯衫，配黑色的西褲，越發顯得長腿窄腰，氣質冷冽。
直接俯身抱起地上的奚小冉。
他的聲音中帶着譏诮：“多日不見，你這自作多情的本事見長啊？”
天氣漸熱，小孩兒額前的劉海全部都用發箍捋上去了，小巧的臉頰整體看起來像很奚暖，但細看時，額頭和鼻子又是莘聿的翻版。
巧妙地結合了爸爸媽媽五官的優點。
季飏明如死灰，這時總算是全明白了：“你和暖暖…早在五年前就在一起了？所以你才總是對我充滿敵意，莫名其妙與我起沖突，是不是這樣？”
莘聿并沒有否認：“是啊，就在你和鄒敏語聯起手欺負她時，我就已經在她身邊了，而就從那時起，你就徹底錯過了她。”
臉上的神情似哭似笑，季飏跌跌撞撞轉身離開。
“爸爸，那個叔叔瘋了嗎？”奚小冉好奇地問道。
“不是。”莘聿搖搖頭：“他只是太悔恨了。”
這時易姹紫和喬嫣喬巧她們也走了過來，大家早聽說奚暖有女兒，這時看到小家夥這麽可愛，簡直喜歡到不行。
奚小冉像個布偶娃娃似的，被漂亮阿姨們抱來抱去，捏臉蛋親額頭，先開始還不敢說話，後來就适應了，很惬意地坐在姨姨們懷裏，晃蕩着小短腿奶聲奶氣講話。
有人幫着帶孩子，自然是不錯的。
奚暖靠着莘聿，兩個人在桌子底下牽了一小會兒手。
她有點兒餓，又不太餓，就懶得動手，只盯着桌子上的菜發呆。
莘聿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拿濕巾擦了下手，找了個空碟子過來，仔仔細細替她扒了一盤子蝦仁。
眼見這男人都準備用筷子喂她吃飯了。
奚暖急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
莘聿才‘嗯’了一聲：“快點吃，不然一會兒冉冉看到了，又跟你搶。”
果然奚小冉這會兒在易姹紫懷裏探頭探腦。
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着急地嚷嚷起來：“媽媽，冉冉要吃蝦仁！”
轉頭向易姹紫說了聲抱歉，莘聿把小孩兒從她手上接過來。
放在腿上，剝了點兒花生哄着：“乖啊，你肚子已經很圓了，不要和媽媽搶吃的，再吃該撐到了。”
雖然剛剛已經吃完了一盒冰激淋，但奚小冉還是有點兒委屈。
癟了癟嘴巴：“壞爸爸。”
一擡眼看到對面的年少卿，她又開始打招呼：“壞哥哥！你也來啦！”
特別熟絡地跑過去跟人家聊起天來。
…
奚暖是在第二天看到季飏的退圈公告的，因為和星球娛樂的合約期已滿，所以他現在是自由人的身份，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決定。
雖然熱度被年少卿搶了一半，但他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直接引起微博卡頓半個小時，死忠粉傷心欲絕。
各家媒體争相報道，都在猜測他退圈的真正原因。
但整整三天過去，季飏也沒有再出面回應過，如此一來，他這個人就算是徹底從公衆面前消失了。
這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他賺得錢已經足夠多，家境又是十分好的，後半輩子無論怎麽樣，都會比普通人的生活強。
奚暖對于這個消息并沒有太多在意，這些天不光工作忙忙碌碌，她還要幫奚小冉上網搜索養貓常識，一條一條講給小孩子聽。
過幾天小橘貓就要從寵物醫院回來，既然是奚小冉的寵物，那麽她就必須要負起責任來，不能把事情全部丢給父母。
小女娃做事認真，雖然不會寫字，但她還是會把所有注意事項用簡筆畫畫下來，記在小本子上随時看，認認真真背誦。
…
轉眼奚暖和莘聿已經确定關系一個多月了，錄制完綜藝後，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很少，難免覺得遺憾。
這天奚小冉很早就睡着了，奚暖就把小孩兒抱去樓上，讓葛阿姨先暫時幫忙看一小會兒。
回到家後，她換好了真絲的睡裙，就開始在客廳內轉來轉去，又把頭發散下來，去衛生間用冷水冰了冰臉頰。
門外腳步聲響，她內心越來越緊張，最後一秒鐘，還是急急忙忙往卧室跑去。
果然臉皮子薄的人，不太适合制造這種浪漫。
太…羞恥了簡直。
卧室內光線昏暗，眼看男人已經進門了，她躲也沒地方躲，最後索性拉開被子躺進去裝睡。
客廳內傳來換鞋的聲音。
莘聿開了燈四處找了找，直接就進了卧室，看到她雙眼緊閉的樣子，便有些緊張，掀開被子就要查看情況。
奚暖閉着眼睛也在使勁兒拽被角，兩個人較了半天勁，那淡粉色的碎花被子終究是被掀開了，而她身上露背的真絲睡衣也在月色下被看得清晰。
嘴裏‘嗚嗚’了兩聲，奚暖直接翻了個身躺着，把自己的臉頰藏在枕頭底下，過一會兒又慢吞吞，試探着把被子拉回來了。
露在外面的額頭被吻了吻。
莘聿聲音中帶着笑意：“小暖，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