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在昨晚之前，溫虞與厲清昂好幾天沒聯系，關于厲清昂在國外的行程，她也只是聽薛明珠說了一些。
出差是真，去見朋友也是真。
厲清昂去見的朋友是佟濟晴。
他是去給佟濟晴捧場的。
這些事情厲清昂沒有主動和她說起，溫虞也不提，在她看來，戀人之間也該是有界線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能因為确立了戀愛關系就喪失清醒，依附對方生存或是将對方視為所有物都是不理智的。
他有他的事業，有他私人空間，有他的人際交往，而她僅僅只是他的戀愛對象而已。
僅此而已。
他說給她帶了禮物，她當然是好奇的，也挺開心。
溫虞靠他懷裏，後仰着頭笑看着他，“可我沒有禮物給你哦。”
言外之意是他送她禮物，但她現在沒有回禮給他，讓他不要介意。
厲清昂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鼻尖，寵溺道：“溫小魚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我送任何東西給你你都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想送禮物給你是因為我覺得它适合你，覺得你會喜歡才送的，明白了嗎？”
溫虞眨巴着眼睛，将手在他面前攤開，“喜不喜歡要看了才知道，所以禮物呢？”
厲清昂失笑，只好松開她，轉身去拿東西。
唉，他認栽，誰讓他女朋友的腦回路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呢，他想制造點驚喜和浪漫可太難了。
厲清昂回屋拿東西的時候溫虞去了陽臺，俯瞰城市夜景，緊繃了一天的身心都得到放松，心情頓時就變好了。
忽然脖頸上有癢意，她微笑低頭看，一條金色魚尾項鏈挂在了她脖子上，冰涼的觸感令她怔了怔。
“喜歡嗎？”
他為她戴上項鏈後自身後輕輕擁住她，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溫虞擡手摸了摸魚尾，輕聲說：“挺喜歡的，謝謝。”
厲清昂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聽她說喜歡，他就很開心。
“你喜歡就好。”
溫虞淡淡應了一聲“嗯”後目光眺望遠處，微微起伏的心緒很快便平複下來。
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她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可不止怎麽的，她卻不由得問起了一些不該問的事。
“你在國外遇到明珠了？”
厲清昂并不意外她會問起薛明珠，他知道她和薛明珠關系好，薛明珠去哪裏玩都會和她分享。
他應道：“有個朋友是珠寶設計師，前幾天在那邊有個珠寶設計大賽，我和我哥還有明珠他們去了現場。”
溫虞下意識點頭，又想到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傻氣，畢竟他人在身後，她點頭就顯得很奇怪。
随後她将話題轉移到薛明珠身上。
“你覺得明珠和那位墨先生有戲嗎？”
他了解薛明珠，也認識那位墨先生，也親眼見到過他們相處，應該能看出點什麽。
厲清昂不滿地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你有心思關心別人，怎麽不關心關心我，你怎麽不問問我在國外過得怎麽樣，開不開心。”
她縮了縮脖子，順着他的話問，“你在國外玩得開心嗎？”
“開心！”厲清昂咬牙切齒回答了她。
溫虞漫不經心說：“開心就好。”
厲清昂就算再怎麽後知後覺也感覺到她情緒不高，他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捧住她的臉，仔細審視了一下。
确定了，她就是心情不好。
“有心事？”
溫虞扒開他的手，搖了搖頭：“就是有點累提不起精神。”
聞言，厲清昂立即牽着她往卧室走去，走得還挺急。
溫虞走得慢，被他的力道扯了一下，厲清昂索性轉身将她打橫抱起進了卧室。
他現在抱她是越來越熟練了，她還以為他要做點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沒想到他真的只是想讓她早點休息。
關了燈，兩人并肩躺好，溫虞閉着眼卻怎麽也睡不着，于是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側躺。
幾乎是她剛有動作，他的手臂就摟住她的腰，将她摟入懷中。
“還是習慣抱着你睡，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溫虞失笑：“總共也就睡了兩晚，怎麽就成習慣了。”
厲清昂理直氣壯反駁：“睡一晚我就習慣了，以後我都要抱着你睡。”
在外人面前雷厲風行的男人在她面前總會露出幼稚不講理的一面，溫虞不和他争辯這個。
“明珠說墨先生在拍賣會上拍下一塊寶石送給她了，那位墨先生對她還是挺用心的，不過我覺得明珠可能還沒意識到那位墨先生的心意。”
厲清昂笑道：“她不是三歲小孩了，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她可比懂得多，就你傻乎乎的。”
溫虞驚訝，轉過身和他面對，和他說話時呼吸噴灑在他胸前。
“你的意思是明珠扮豬吃老虎？”
厲清昂呼吸亂了幾分，黑暗中手覆上她的臉，輕輕摩挲着，聲音也有些暗啞。
“也有可能他們倆王八看綠豆早就看對眼了，現在只不過明目張膽搞暧昧罷了。”
溫虞是真的被震驚到了，這難道就是薛明珠之前和她提起過的什麽男女之間暧昧的頂級拉扯？
“還能這樣玩啊？”她一陣唏噓。
厲清昂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呼吸略有些急促，還有點生氣，“你以為別人談戀愛都像我們這樣嗎？”
溫虞有點緊張，卻又故意招惹他。
“我們這樣是哪樣？”
厲清昂輕哼道：“別人可不像我們這樣純潔。”
溫虞對此表示不贊同，她和他這才剛确定戀愛關系就滾床單了，這怎麽能算純潔呢。
她不怕死地說了句：“你是不是對純潔有誤解……”
厲清昂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俯身堵住她的嘴，掠奪她的呼吸，幾乎将她吻到窒息。
他啞聲道：“那我們就做點不純潔的事。”
這種事情上他越來越霸道，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說做就做，是個行動派。
一回生二回熟，無論是吻技還是別的，他都有了質的提升，雖然他強勢得很，但也很照顧她的感受，也喜歡故意吊着她，引誘她說一些難以啓齒的話。
她順着他的意說了，他的牛勁更用不完了，她要是不順他的意，他就故意使壞折騰她。
又是折騰到大半宿，溫虞累得沉沉睡去，等第二天醒來除了腰腿酸軟外倒沒有其他不适，厲清昂陪她吃完早餐，先送她去上班，然後才調頭去公司。
不得不說，他這個男朋友是很體貼的。
溫虞目送厲清昂的車開走後轉身往醫院裏走，在門口遇到了許昭衡。
許昭衡先看到她，和她打招呼。
“溫醫生，早啊。”
他的笑容裏有幾分暧昧，顯然看到她剛下車時親厲清昂的畫面了。
溫虞假裝淡定，回以親切一笑：“你也早啊許醫生。”
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禁都笑出聲來。
自從那天許昭衡發消息問她和厲清昂是什麽關系，她如實和他說厲清昂是她男朋友後，之後在醫院許昭衡對她少了幾分殷勤，卻自然了許多，時不時就和她開幾句玩笑。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溫虞覺得許昭衡是個很不錯的朋友，他很邊界感，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而許昭衡也會和她吐槽家裏催他相親的事，比如說他最近又被父母逼着去見相親對象了。
兩人并肩往醫院裏走，邊走邊聊。
溫虞打趣問：“昨晚的相親感覺怎麽樣？”
許昭衡無奈攤手：“對方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我配不上。”
他每次都這麽謙虛，不過溫虞也算是挺了解他的，聽出了他話中有話。
“對方很有優越感嗎？”她抓住關鍵字眼。
許昭衡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溫虞沒相過親，但聽薛明珠說過很多奇葩的相親段子。
許昭衡不是那種随意批判別人性格的人，對女孩子更是包容，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真的遇上奇葩了。
“沒事，好的都在後面。”她這樣安慰他。
許昭衡哭喪着臉說：“別吧溫醫生，我對相親都有心理陰影了，我希望這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相親。”
溫虞認真思考了一下，提出可行性建議。
“我看咱們醫院對你有好感的女醫生挺多的，彼此知己知彼，各方面都能相互包容，要不你考慮考慮？”
許昭衡被她說得臉都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兩人就這樣閑聊着進了科室，一路上遇到醫生和護士和他們打招呼都會盯着他們看幾眼。
溫虞下午有場手術，時間有點久，等她從手術室出來已經快到六點了，她事先和厲清昂說過，下班時間不定，讓他不用來接她了。
正好厲清昂晚上有事，聽她這麽說，也就同意她自己回去。
溫虞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她還得回趟科室拿東西所以就回了趟科室，而她去往科室的過道上遇到了兩個人。
她的母親虞娜以及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姚星辰。
之前她就預料到他們會來找她，沒想到這麽快就找來了。
姚星辰比虞娜先認出她，見到她走過來，趕忙拉了拉坐在長椅上的溫虞。
“媽，姐姐來了。”
虞娜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來，看清溫虞的臉後愣了一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溫虞一番。
“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這是一個母親對多年未見的女兒說的話。
溫虞嘴面無表情站在原地，冷淡問：“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姚星辰有點不敢和她說話，笑容有些尴尬。
虞娜皺着眉說：“我是你媽，這麽多年沒見，我聽說你回來了，來看看你而已，你別不識好歹。”
看吧，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姚夫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趾高氣昂的态度。
以前的溫虞會忍，現在溫虞可不慣着她。
“虞女士，六年前我和你已經徹底斷絕關系，從那天起你就不是我媽了，你說你是來看我的，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可以離開了。”
虞娜氣急，擡手指着溫虞說，“你是我生的，你的命是我給你的，你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我的，關系可不是你說斷絕就斷絕的。”
溫虞不氣不惱，好整以暇看着氣急敗壞的中年女人。
看起來這些年這位姚太太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風光，以前保養得宜的美麗面容留下很明顯的歲月痕跡，滄桑了不少。
姚星辰扯了扯情緒失控的母親，趕忙走出來打圓場。
“姐姐，媽就這脾氣，你別和她吵，我和媽這次來主要是想見你一面，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一起吃頓飯吧。”
溫虞沒拒絕，進了科室拿上東西，跟着他們去了附近的餐廳。
這些年姚星辰長進不少，說話做事都穩重了些，只是他看向溫虞時，眼神總帶着幾分閃躲，像是愧疚，也有畏懼。
他可沒忘記那天溫虞是如何收拾姚星彤的。
雖然溫虞沒對他動過手，但他還是有點害怕。
但今天這一趟他是自願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認真地向溫虞道個歉。
餐廳裏，有着血緣關系的三個人坐在那裏，生疏得像陌生人，菜是姚星辰點的，每點一個菜他都會小心翼翼先詢問溫虞喜不喜歡吃。
溫虞對他雖然沒有笑臉，但也沒有像對其他姚家人的那種厭惡，所以他問時她會回答，即便她的回答都是兩個字。
都行。
他點的菜她說都行，那就應該是喜歡的。
菜很快就上好了，虞娜倒不像剛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了，她主動給溫虞夾菜。
“這些年你跑哪裏去了？”
虞娜不問還好，她一問，氣氛頓時就凝住了，姚星辰夾菜的動作一頓，菜沒夾起來，他收回筷子，有些不知所措。
溫虞将虞娜夾給她的菜扒拉到餐桌上，一點面子都不給溫虞留，“當年我要不跑，現在可能連骨灰都不剩了，我去哪裏和你有什麽關系，反正你也不是真的關心我，別惺惺作态了，倒胃口。”
虞娜這次卻沒有生氣發火，眼神也不像剛才那樣兇狠了。
“我知道你怨我，以前是我對你不夠上心，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是你的媽媽，親母女哪有隔夜仇，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回來了，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溫虞像是聽到什麽笑話，而她也是真的笑出聲來。
“姚太太，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呢。”
她繼續嘲諷道：“你說你是我媽媽，那你有把我當過女兒對待嗎，世上有哪個當媽的人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別人欺負不聞不問，甚至充當幫兇，要将自己的女兒置于死地，你說你想補償我，那麽我請問你你要怎麽補償？”
溫虞的話怼得虞娜啞口無言，姚星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分辨是非，他也是那些事的旁觀者，而且是作為她的親弟弟，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伸出手。
“姐姐，對不起……”
他的道歉來得有些晚了，可是他一定要說出來，這些年見不到她倒也沒什麽，可是再次見到她後，他心中的愧疚就翻倍滋生，這段時間他整晚整晚睡不着，有時睡着了就會夢見她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盯着他。
溫虞聽到姚星辰道歉覺得有點意外，曾經的他是姚家最受寵的小少爺，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嚣張模樣，只不過他最多也就對她說幾句難聽的話，沒有像姚家的其他人一樣明裏暗裏欺負她。
甚至當初在姚星宇想對她用強時踹開了房門，将姚星宇打翻在地救了她一次。
因為姚星辰幫過她，所以她記他的好。
溫虞淡淡道：“你不用和我道歉，以前你幫過我，我該對你說聲謝謝。”
聽她這麽說，姚星辰更加無地自容，激動地說：“是我該向你道歉的，你是我姐姐，我以前對你不好，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那時候我年輕不懂事，你不要記恨我……”
溫虞看了看他，沒說話。
虞娜見她對姚星辰态度軟化了些，也打起了親情牌。
“當年的事是姚家對不起你，這幾年我也算是看清了姚家人的嘴臉，我很後悔沒有保護好你，我馬上就和姚敬維離婚了，以後我帶着星辰和你一起過。”
溫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
“姚太太，我覺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和你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你離不離婚都是你的選擇，你和誰一起過都不關我的事，請別帶上我行嗎！”
這家人總是在刷新她的三觀，還一次次惡心她。
虞娜不樂意了，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裝也不裝了。
“我都這麽低聲下氣和你解釋了，你還想怎麽樣，你現在是看我們過得不如意，覺得我們是累贅了是不是，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把你接到身邊照顧，你能有今天！”
姚星辰聽不下去了，出聲阻止：“媽，您別說了，今天我們來是想和姐姐好好說說話的，您別總說這些不好聽的。”
“你也嫌棄我了是不是？”虞娜又把槍口對準了姚星辰，“你不愧是姚敬維的兒子，和他一樣狼心狗肺，這些年我為姚家，為你付出了這麽多，到最後一點好都撈不着，還被你嫌棄，真是個白眼狼。”
姚星辰的火氣也上來了，聲音拔高了不少，“媽，你少說兩句行嗎！”
“孽障！”
虞娜氣得一巴掌扇在姚星辰臉上，姚星辰不敢置信地捂着臉看着她。
從小到大虞娜連罵他的時候都很少，現在竟然對他動手。
虞娜一巴掌扇出去就後悔了，想伸手去摸兒子的臉卻被他躲開了。
“星辰，媽不是……”
溫虞看了一出戲，但她很無語。
姚星辰避開虞娜的觸碰，紅着眼扒了幾口飯，猛地站起身，繞過虞娜往外走。
虞娜想攔他。
“你要去哪兒？”
姚星辰甩開她的手，頭也沒回地說了句去洗手間就快步走遠了。
沒有姚星辰在，虞娜單獨面對溫虞，她又沒有了底氣。
可她沒忘幾天來找溫虞的真正目的。
“我聽說你和厲家小兒子在交往？”
溫虞譏諷一笑：“怎麽，聽說我攀上厲家的二少爺了，你也想從中撈點好處？”
心思被戳穿，虞娜臉上挂不住，但她不可能承認，“你這孩子說話怎麽這麽不好聽，你能搭上厲家的少爺我當然是為你高興，你是我女兒，我還能盼着你過得不好？”
溫虞嗤笑一聲，自嘲道：“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媽，也從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過母愛，你以前什麽時候盼着我好過，到了這種時候你在我面演母女情深我只覺得惡心。”
虞娜被噎住，臉漲得通紅。
“我沒有……”
沒有什麽她卻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到一個理由可以表現她的母愛。
“我如果不在意你，當年也不會答應給你五百萬，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國外受苦，想着多給你些錢，你能過得好一點。”
溫虞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首先，那五百萬是姚家給我的封口費，姚敬維不想姚星宇和姚星彤進局子丢姚家的臉，所以才提出給我五百萬送我出國；其次，你和姚敬維一樣，你們都沒想給我留活路，你們覺得我在國外出了意外的話，那五百萬就會回到你們手上；最後，請你別再編瞎話騙我了，再說下去，你連自己都騙了。”
虞娜瞪了瞪眼，辯解說：“我從沒想過要對你怎麽樣，當初送你出國就是想讓你遠離是非之地，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呢，虎毒不食子，我就算再狠毒也不會想要你死。”
溫虞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是啊，你沒有親自動手，所以我死不死和你沒多大關系，你只是冷眼旁觀一切罷了，你明知姚敬維是什麽樣的人，你也只是聽他的話，什麽都不做罷了。”
虞娜慌了，見到姚星辰回來，她趕忙拉他坐下，催促他，“星辰，你快和你姐姐解釋解釋，當年我真的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得知她失蹤後，我真的很着急，托了很多人去找過她的，你可以給媽媽作證的。”
姚星辰被虞娜抓着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他将她的手推開，皺眉道：“當年的事你和爸不準我過問，什麽都不告訴我，我連姐姐失蹤的事都是後來星彤姐喝醉了無意中說了出來我才知道的。”
他不擅長撒謊，也不想騙溫虞。
當年他知道是姚家要将溫虞趕走，要她永遠不要回來。
只是他沒想到他爸那麽狠，竟然想要她死在外面。
如果不是溫虞聰明，在機場逃脫去了別的地方，那她真可能就死在異國他鄉了。
想到這些，姚星辰心裏一陣膽寒。
這就是姚家的人，不把別人的命當命，只要妨礙到他們，他們就會做出許多喪心病狂的事。
溫虞不禁多看了眼姚星辰，沒想到他會這麽快想通，又或許他只是在她面前裝裝樣子，畢竟他也姓姚，他是姚敬維的兒子，像姚敬維一樣會演戲也不一定。
虞娜是真的快被姚星辰氣死了，來之前明明說好了的，讓姚星辰配合她哄一哄溫虞，沒想到姚星辰只會拆她的臺。
“你這個死孩子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姐姐也是我親生的，我怎麽會害她。”
虞娜對姚星辰又掐又打的。
姚星辰換了個位置，躲得遠遠的。
溫虞靜靜他們演戲。
就這樣，一頓飯三人都沒吃幾口，離開餐廳時是姚星辰去結的賬。
虞娜目的沒達成，不想輕易放溫虞離開。
“你和厲家的小兒子交往的事要好好把握，我知道你很聰明，男人容易掌控，可他媽媽那一關可不容易過，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回頭我找機會約她探探口風。”
溫虞原本不想再搭理他們了，她一句話也懶得說，可是她走出幾步後就聽到虞娜說了這樣一句話。
她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虞娜。
“我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好處，但我勸你最好別去打擾厲家的任何人，除非你想姚家徹底完蛋。”
虞娜臉色一變，追上來扯住溫虞的手，不讓她離開。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姚家……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情？”
虞娜到底跟在姚敬維身邊二十多年，對有些東西還是很敏感的。
“你知道是誰要整垮姚家？”
溫虞勾了勾唇，眼中冷意盡顯，她湊近虞娜耳邊，壓低聲音說：“誰要整垮姚家不是很明顯麽。”
虞娜先是疑惑，盯着溫虞看了好一會兒後忽然就明白過來了，猛地睜大雙眼，吓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怎麽可能……是你。”
姚星辰從後面追上來，看虞娜要暈倒的樣子，趕忙扶住她。
“媽，你怎麽了？”
雖然因為剛才挨打的事他對虞娜還有怨氣，可到底是他的媽媽，他還是着急的。
虞娜慘白着臉，指着溫虞說不出話。
溫虞沒再理會他們，慢悠悠往前走，邊走邊給厲清昂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厲清昂的聲音帶着幾分歡快。
“到家了嗎，我也快到了，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小蛋糕。”
溫虞聽他把話說完，然後叫了他的名字。
“厲清昂，我還在外面，你來接我吧。”
厲清昂笑了一聲，聽得出愉悅。
“好，定位發給我，在原地等我。”
溫虞找了個比較有标志性的位置後發了定位過去，厲清昂來得很快，幾分鐘就到了。
看來他剛剛說快到家了是真的，因為她所在的位置離醫院沒多遠。
她上車系好安全帶後，厲清昂才問她怎麽到這邊來了。
知道他會問，溫虞也沒想隐瞞，把虞娜和姚星辰來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她避重就輕說了一些，只說虞娜知道他們在交往，想通過她和厲家搭上關系。
厲清昂聽完沉默下來，重新發動車子緩緩駛入車流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問：“想不想看姚家人跪着求你的樣子？”
溫虞心頭一跳，側頭看他，而他卻只專注前方路況，并沒有和她有眼神交流。
仿佛剛才他只是随口一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