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沒臉沒皮 雞肉芋頭鍋子
第81章 沒臉沒皮 雞肉芋頭鍋子
時隔兩個時辰,兩人又躺在了一起,陶椿之前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睡不着,她睜着眼一會兒翻個身,嫌熱了就把腳探出去,冷了又縮進被窩搭男人腿上捂着,把邬常安折騰得也睡不着。
“是不是還想要?”他低聲問她。
“才不是,我就是睡不着。”陶椿不承認。
邬常安悶笑一聲,他摟着她往上提,跟着手探了下去,隔着層布,他時輕時重地摩挲揉捏。
漸漸的,陶椿的鼻音變了調,她咬着唇,下意識貼上他。
過了好一會兒,邬常安指尖被溫熱的水跡洇濕,貼在懷裏的人也蹬着他的腿僵直了片刻。
陶椿伸手往他身上探一下,他不是沒反應,她一碰上,它就抖了抖。
他的身體很實誠,有問題的是他的心。
陶椿從他懷裏坐了起來,也拽起他,她披着被子從背後抱着他。
邬常安看出她的意圖,他掙紮道:“睡覺吧。”
“你睡得着?”陶椿湊到他耳邊嘀咕,“別害羞嘛,你不能只伺候我,也別冷落你自己。”
“你這女鬼沒臉沒皮的。”他往下看一眼又迅速挪開目光。
陶椿埋在他肩上好奇地看着,她小聲說:“長得有點兇……你藏什麽藏,背挺直了,讓我看看。”
邬常安緊緊攥着她的手,這會兒又不想她說話了,太羞恥了。
陶椿低垂着眼臉紅耳赤地觑着,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擺,趁他不注意,她猛地伸手摁上去摩挲一圈,下一瞬她被他大力摟過去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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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常安親上她的嘴,他忘情地啃咬她,也忘了心裏的顧忌,一手握住她的兩只手去攥住他。
陶椿要躲,他偏偏不讓,“不是好奇?隔岸觀火多沒意思。”
……
等一切結束,床上亂得不成樣子,陶椿站在地上等他換床單,末了甩了鞋子倒在散發皂角香的被窩裏。
邬常安出去漱了漱口,回屋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他動作小心地躺了下去,借着昏黃的燈光,他撐起頭安靜地望着她。看了許久,他俯身親一下酡紅的臉蛋,才躺下抱着她睡覺。
一夜無夢,陶椿醒來發現邬常安還在睡,思及昨天發生的事,她笑了笑,跟着跨過他下床去穿衣裳。
邬常安等陶椿出門了,他才睜開眼,又躺了一會兒,他也穿衣開門出去。
今天無雪也無風,天上還有霞光,看樣子要出太陽了。
邬常安跟着進竈房,對上看過來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陶椿噗嗤一聲笑了,“你還害羞了?”
邬常安:“……都怪你,玩得太過分了。”
陶椿不跟他扯,她使喚道:“去拿兩個番薯,早上吃粥。”
一說回日常的事,邬常安身上的不自在勁跟着散了,他進倉房拿番薯,看挂在梁上的熏鵝,出來問:“鵝還熏嗎?”
“等熏雞熏豬腿的時候再跟着一起熏,對了,你掃塊兒雪地,撒點苞谷喂雞,雪大,它們找不到食,別餓瘦了。”陶椿交代。
“哎,曉得了。”
陶椿在屋裏做飯,他就出去掃雪,削的番薯皮混着苞谷粒一起撒地上,他大聲咕咕一陣,歇在樹杈上、藏在牛圈裏、鑽在柴垛裏的雞都跑出來搶食。他遠遠走開,仔細數了兩遍,回去說:“只剩三十六只雞了。”
“原先是多少?”
“不清楚。”
陶椿:……
狗突然叫了一聲,邬常安快步跑過去,正好看見一只偷雞食的斑鸠飛起來啄狗頭
,他氣得抓一把雪砸過去,大聲罵:“你們不得了了,偷我們的雞食還啄我們的狗,你等着。”
說着,他跑進屋拿出弓箭,走前拽一個苞谷棒子,用苞谷做餌,他藏在牛圈裏把偷食的鳥雀射下來一半。
“你倆的早食有了。”邬常安從雪地裏撿起死鳥,他拔出箭,突然興致沖沖地跑回去,說:“你的箭法不是不行嗎?我教你個法子,你射鳥,一個冬天下來,箭法指定有大長進。”
陶椿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不過她提醒他:“我沒長靴,快給我把長靴做出來。”
“我今天把木盤子給你做出來,明天就動手做鞋。”邬常安有了幹勁,他把八只死鳥扔地上,說:“鳥毛燒了喂狗,免得卡它們嗓子,我去選木頭。”
陶椿看見鳥起了吃鹵鳥的心思,不過看兩只大黑狗都饞得流口水了,她就沒跟它們搶。
鳥塞竈洞裏燒幹淨毛,一屋的毛臭味,陶椿打開門散味,出去問:“牛油擱在哪兒?”
“水缸旁邊的雪堆裏。”
“弟妹,還沒吃飯啊?”大堂哥看見人喊一聲,他提個麻袋進來,說:“我過來給你送點辣椒,你把辣椒倒出來,袋子我拿走。”
邬常安從倉房出來,他去接東西,說:“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我們這就要出門搭大棚了。”
“堂哥,進來坐一會兒。”陶椿沒話找話。
大堂哥擺手,他接過邬常安遞來的麻袋,說:“我回去了,你們忙。”
“我們也吃飯。”陶椿說。
吃過飯,兩人各忙各的,邬常安帶着狗去竹林剝竹箨,陶椿在家切牛油煮辣椒,不時接待上門送辣椒和花椒的人。好在來送香料的大多是要去搭大棚的男人,他們把東西放下就走了,也無需陶椿費心思找話寒暄。
一個時辰後,邬常安剝竹箨回來了,陶椿把一應香料都準備齊了,她讓他趕忙做木盤。
木盤好做,之前做木活兒有現成的木板,邬常安用炭條在木板上畫上線條,劈出榫頭,鑿出卯眼,榫頭和卯眼嵌在一起,他拿出骨膠熬化沿着木縫刷一圈。
看他弄得差不多了,陶椿燒火開始煉牛油,這次熬制火鍋底料她又添一樣東西——蜂蜜,本來是想用麥芽糖的,現做是來不及了,只能用蜂蜜代替。臨出鍋的時候,她舀一碗蜂蜜倒鍋裏,甜味能中和辣味,免得習慣了清淡的人被辣得一個勁嘶氣。
一大鍋牛油熬的火鍋料裝了兩個半盆和一整盤,陶椿做好了端出去凍着,正好遇見年嬸子來送蒜苗。
“這就做好了?你姐夫說你還要蒜苗蒜瓣和老姜,我說我家種的蒜苗多,我給你拔一捆送來。”
“我大姐早上送了五六斤來,夠用了。”陶椿快步接過蒜苗,說:“這些我也用的着,嬸子,你晌午在我家吃飯吧,我用這個煮個鍋子。不行,我家沒新鮮的肉,我宰只雞爆炒吧。”
年嬸子不着痕跡吸一口香味,她笑着說:“那行吧,我聞着挺香的。”
陶椿喊邬常安去逮雞,她進屋洗鍋燒水,也給年嬸子安排個事,讓她剝蒜苗。
雞宰殺好,盆裏的牛油凝固了,陶椿端進來倒菜板上,她拿刀切一角下來,鍋裏的豬油熱了,她把火鍋料丢進去,随着火鍋料炒化,竈房裏的香味又濃重許多。
年嬸子受不了這個香味,她忍着嗆人的香氣坐竈前燒火,一邊探頭看着鍋裏翻炒的雞肉,這個色可真誘人。
陶椿削幾個芋頭切小塊兒倒鍋裏一起翻炒,末了淋半瓢熱水,她又添點鹽,剩下就是蓋上鍋蓋焖着。
“這只雞有點老,要是三四個月大的小黃雞,不用加水焖,就這樣翻炒,肉炒熟了撒一大把蒜苗就能吃了。”陶椿說,“要是有新鮮的肉,你就煮半鍋雞湯,火鍋料炒香了把雞湯倒進去,之後什麽蘿蔔、豆芽、韭菜、蘿蔔秧、粉條、牛肉羊肉豬肉切片一起倒鍋裏,想吃什麽加什麽,要是嫌不夠味,用蔥末蒜末醬油醋和辣椒油調半碗汁蘸着吃。”
“你說的太快了,我記不住。不如這樣,殺豬宰羊那天,你過去做飯,就做你說的這個湯鍋子,我讓陵裏的人都過來,咱們坐棚子裏吃一頓。”年嬸子思量着說,“也是慶賀我們往後再無糧食危機。”
“好。”陶椿贊成,“那等粉條做完就殺豬宰羊?”
“對,慶賀豐收。”年嬸子是真高興,“明年多種番薯多養豬羊,年底殺豬宰羊的時候我們再辦個流水席。”
“在咱們公主陵可真是有勁,越過越有勁。”陶椿說自己的感受。
“也就今年有點勁,往年分糧食都犯愁,哪有心思琢磨這個。”年嬸子說實話,“你看外面多厚的雪,要不是為了做粉條搭大棚纏竈,出門壓根看不到人影。”
“這麽說是我的功勞了?”陶椿笑着說。
“對,托你的福。”
“是你跟陵長領導有方,一心惦記着陵裏的人,你們要是有私心,大夥兒也不會在雪天毫無怨言地出門。”陶椿說。
“你倆互灌迷魂湯呢?一個勁吹捧,來人了都沒發現。”陵長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呦,你咋過來了?”年嬸子詫異。
“不是你叫邬老三喊我過來的?”陵長也愣住了,“那小子說瞎話?他過去傳話說你喊我過來吃飯。”
“我怕我說請你來吃飯你不來,就打着我嬸子的名頭請了。”邬常安在外面說,“我嬸子在我家吃飯,你也過來嘗嘗我媳婦炒的菜,保準你沒吃過這個味。”
陵長沒反駁,他聞着味就知道這頓飯差不了。
“來了就留下,陶椿剛做成的火鍋料,炒了只雞,咱倆都嘗嘗味道。”年嬸子說。
陶椿掀開鍋蓋看看,雞肉熟了,芋頭也能戳動了,她把蒜苗倒進去翻炒一下,再端來砂鍋,在底上鋪上兩把粉條,再把雞肉和芋頭鋪上去,最後淋上湯汁。
火爐裏生起火,四個人就圍着火爐在竈房吃飯。
陵長看着紅彤彤的鍋子有點不敢下筷子,這看着就辣,他斟酌着先挾一個芋頭,芋頭入口,一股香濃刺激的味道讓他胃口大開,沒有他想的那麽辣。
年嬸子挾塊兒雞胸脯肉,這塊兒最不進味,但有這個湯汁佐着,嘴裏一直有這個味,直到雞胸肉咽進去了,她也沒嘗出腥味。
“好吃吧?”邬常安問。
陵長點頭,“這菜下酒,給我舀兩勺酒來。”
年嬸子動了動嘴,想着在小輩面前,她就沒掃他的面子。
“你倆喝不喝?”陵長問,“你們嬸子不喝酒。”
陶椿跟邬常安對視一眼,她壓着笑,說:“不了,昨兒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