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柯西海賊團（8）
柯西海賊團（8）
拜總統就職禮所賜，此時，塞洛聚集了全歌德政商界的人物。
巴斯特趁着這個機會，為費米物色好人家。
這家的女兒，年輕漂亮，家庭正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費米少爺喜歡什麽樣的？
巴斯特隐藏起了費米禦宅族作風，只說：“互聯網，年輕人搞的玩意兒，游戲産業也有涉及。”
而這并未引起對方的興趣，男人将話題轉到了西瑞爾身上，“不知西少爺的喜好……？”而那些年輕的女人提起西瑞爾，無不都帶着愛慕的神色。
真可憐。
他們可曾知道這個帥氣，高貴，讓宴會上富商與貴族家的姑娘們不斷回首張望的富家公子哥，其實是個比罪犯還要恐怖的人？
他們在傳聞中窺探阿薩辛現任家主奪權的歷史，他經歷了獅子王的敘事，打破了的叔叔陰謀。他是父母離去後，被後母虐待的白雪公主。而這個傳說中帶着些悲情色彩的人，其實是比他那個野心家叔叔更為可怕的人。
巴斯特倒也不想做什麽魔鬼。
“忙于事業，最近都不會娶妻。我的二孫子倒是很清閑。”
見勾搭西少爺無望，最後，把話題轉到了威廉身上：“令公子，有續弦的打算嗎？”
巴斯特：“……”
這個時候，威廉應該也來到了塞洛。只是遲遲未和他們回合。
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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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特隐隐憂慮。
他想聯系他，問問他的近況，可他們父子，已經有好幾年，再未說一句話。
他們破碎的父子關系，還有複原的可能嗎？
“摔碎了……”
維多利亞看着地上的青瓷碎片。
威廉走過來，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維多利亞不知所措的神色，說：“我再給你買一個。”
維多利亞蹲下身，撿起碎片，十分心痛，“這個是孤品，斯——”
她的手指被劃破，冒出了血。
“你沒事吧——”威廉連忙拉住維多利亞的手。
“沒……”
點點白光浮現。
維多利亞有些驚訝。
她已經可以自如收放身體裏的氣，氣以她為中心，化成一個圓，将地上的碎片劃入其中。
剛剛碎掉的，威廉從拍賣會上，給她拍來的青瓷花瓶，恢複了原樣。
而威廉手中，維多利亞指尖的傷口，也恢複了原樣。
“治愈系的能力嗎？”威廉思考。
她絕無可能是妻子。
威廉想起妻子的能力，祈願，妻子可以祈願見過的東西，她沒有這個能力。
維多利亞看着完好的花瓶，思考：“好神奇呢，居然突然就覺醒了。”
這片大陸，修行氣的人，是少數中的少數。
覺醒能力的，少之又少。
能在短短幾天內掌握氣，并覺醒能力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費米在他感興趣的領域着實是天才，可奈何偏科實在是太過頭。
權力被架空後，巴斯特将重心放在費米身上。
費米反抗：“我死也不會和你選的人結婚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到真的是威廉的孩子，倔脾氣這點也一模一樣。
艾斯拉收了約會雙倍的錢，才勉強接受和費米一起去見家長。
巴斯特打量着艾斯拉。
長得倒是漂亮，就是矮了點。
巴斯特：“做什麽的？”
艾斯拉：“醫生。”
職業倒是正派，比唱歌的好多了。
“爸爸媽媽做什麽的？”
艾斯拉：“沒有爸媽。”
巴斯特：“……”
畢竟他們幹殺手的，認識的人，沒有爸媽，倒也正常，只是，不是貴族家的女兒，談戀愛就行了，有什麽結婚的必要？
巴斯特想起威廉失去妻子後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裏嘆了口氣，平複心情，依然選擇給費米身邊的女孩一些耐心。
“今年多大了？”
艾斯拉如實相告：“27。”
巴斯特：“……”
視線轉到費米身上，“費米，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
費米回答：“17.”
巴斯特忍無可忍。
“我就喜歡比我大的——”費米拉住艾斯拉的手，艾斯拉想掙脫，身旁少年的力氣卻比她想象的大很多。
“我不僅要和她談戀愛——”那雙綠色的眼睛十分堅定地看着她：“艾斯拉，我們結婚吧！”
艾斯拉：“……？”
巴斯特怒火中燒——阿薩辛算是毀了，他的兒子放着貴族的女兒不要，非要娶個鄉下女人，可維多利亞好歹将獨一無二的美貌傳給了他的孫輩。莉莉安雖不如維多利亞美麗，但怎麽說也有這片大陸萬人難以企及的智慧。
而費米的這個女友。
巴斯特看向艾斯拉。
她有什麽？
艾斯拉被費米拉着躲開了老頭子的攻擊，被賽上車，一個油門，一路狂奔，少年的聲音帶着些憤憤不平：“艾斯拉，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艾斯拉：“……”
努力思考了一下：“也是作假給你爺爺看的嗎？”
那綠色的眼睛看着她：“不！我是認真的！”
艾斯拉：“……？”
銀色的腦袋埋進她的胸前，如貓咪的吻，維多利亞躺在床上，仰頭看天使的浮雕。
身體被威廉推像頂峰。
在天使的召喚下，眼前一片白光。
手抓住潔白的床單。
維多利亞喘息，進入了天堂。
她的靈魂如煙霧升起，碰到天花板，折回地面。
他們的氣息在只有他們的空間裏游蕩。
維多利亞撫摸着威廉健壯的身體，
殺了威廉，快樂約會的日子就沒有了。
不殺，又很對不起阿什利。
互相沖突的思想在大腦裏打架，維多利亞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開玩笑。”費米沒有看艾斯拉，“只是做戲給老爺子看罷了，離了婚我對那些貴族家的女孩子就沒有聯姻的價值了，而且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費米轉頭問艾斯拉：“一直東躲西藏很麻煩吧？嫁給我，你就有合法身份了，做什麽都方便很多。”
費米自顧自的想着：“艾斯拉·阿薩辛，你嫁給我，要跟我姓。”
艾斯拉：“……太難聽了。”
維多利亞·阿薩辛，為什麽她不能冠上他的姓氏？
人生還真是糟糕啊。維多利亞想。
愛上威廉比完不成任務還要糟糕，愛上威廉卻意識到威廉心中除了妻子再也裝不下其他人比這份愛還要糟糕。
她在離開柯西島之前就聽說過他，他的姓氏高挂在柯西島拔地而起的高樓上。
殖民柯西島的人，給柯西島帶來了災難的人，殺手家族的家主，阿薩辛公司的董事。
一個強大的罪人。
他的罪名夾雜着流言，不知真假的傳聞讓他更有犯罪色彩。她見過他和她妻子的照片，那個柯西島人。
她怎麽不可以？她長得像他的妻子，比她年輕，比她漂亮。她接下這個委托，她有意無意的扮演着她的妻子，就像突然出現的亡魂，這不過是一個角色，一個劇本。此時此刻，她卻讓自己陷入了嫉妒。
她曾肆意而活，全然不在乎世界的規則，而如今一個小小的呼吸都能牽動她的情緒。她用她敏銳的直覺追蹤和檢測他的存在，她愛他嗎？他不愛她，她是她妻子的幻影。
她無法平靜。
可他回來的時候，帶了禮物，正是她喜歡的，所以，他一定是愛她的。她的愛意又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但轉瞬即逝，威廉又離開了，那快樂那麽短暫，那愛意又變得模糊不定。于是她陷入一種循環往複的痛苦中去。她等着他歸來，期待他的氣息能将她的焦躁不安安撫。她對這種情緒陷入瘋狂，她對他的愛陷入渴望。讓她想死。
他在起身之前，在黑暗中，看着她。似乎在确認她有沒有睡着，他用最微不可聞的聲音走下床榻，只為不打擾她的睡眠。
“不要走。”
拉住他，抱住他，他轉頭，看她依依不舍，似曾相識。
那時他怎麽做的呢？
他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而他沒能及時趕回來，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他失去了妻子。
威廉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像是放下了捕獵的身姿，他承住她的手。
這一次，他不會再離去了。
他留下了，她的心中又升起快樂。
他們相擁而眠，這一次，不會有什麽東西再把他們分開。
威廉擁抱住她，維多利亞蜷縮在男人的懷裏，“殺手先生，你也會殺了我嗎？”
威廉握住女人的腰肢：“我是職業殺手，沒有雇傭的前提下，不會亂殺人。”
維多利亞：“這樣嗎？”
威廉是個有原則的職業殺手，而她的老板阿什利，頁是個很好的人，她不能做出背叛阿什利的事，也無法違背本心去傷害威廉。
維多利亞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對立的兩面，你會殺了我嗎？”
威廉撫着女人長長的，絲綢般的黑色頭發，他遵從他的本性：“不會，我只會殺我的任務目标。”
維多利亞笑容如花開：“我就知道，其實威廉是個很溫柔的人。”
白色紗帳輕柔垂下。
他的手碰到她溫熱的肌膚。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的身體微微發熱。
她的呼吸聲細細的，像風一樣從他的皮膚上流過。
床像一頁扁舟，漂浮在海面。
威廉的思緒輕輕漂浮。
不管她是哪個組織的，不如就挖來阿薩辛吧。
反正任務失敗，也回不去了吧。
她想要阿薩辛公司的文件，他可以把一切他能給的東西都給她。
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
妻子死後，威廉離開了家族，再未過問阿薩辛的家事。
他不要任何東西，不要家主之位，不要蒸蒸日上的公司，世上再未出現比她綠色的眼睛更能觸動他的東西。
妻子的離去比以往的任何戰鬥帶來的傷害都大。
她是他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們教堂結婚，起誓。
她是他的夏娃，他失去了他的肋骨。
她離去後，他又恢複了那個冷靜的殺手人格，那是遇到她之前，身體多年的習慣。
他曾是殺人機器，她讓他成為了另一種人，自那以後，他孤立的世界被打破，他的以往不再為他一人所有。
從柯西島到雷文，城市的每一個街道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她帶給了他歡樂，他們愛的結晶也由此誕生，長得像妻子的男孩子，随着他的姓氏，西瑞爾·阿薩辛。
他教他殺人，讓他接手公司事務，把他當作繼承人培養。
威廉對生活從未如此滿足。
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他忙于工作，賺到的錢，都給妻子買禮物，珠寶，古董，裙子，什麽都行。只要她能看到妻子開心的樣子。
可為什麽他們的婚姻還是走到了死路？
維多利亞在□□上十分配合他，卻唯獨對安全措施十分上心。
因為遲早有一天要離開我，所以不能懷上孩子嗎？
就像妻子離開他一樣。
“沒關系的……”他引誘，“不會有事的。”帶着對妻子思念與恨。
身下的女人綠色的眼睛眨着懷疑的光芒，可最終還是收回了推開他的手，選擇了相信他。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妻子拉住他的手，和她離開了那座島嶼。
艾斯拉例行查房，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女人穿着連衣裙，身形修長，美的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這張臉。
“維多利亞……？”
她坐在等候區，垂着頭，手裏拿着化驗單。
銀發男人站在女人面前，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
艾斯拉擡眼：婦産科。
不會吧……艾斯拉萬年一副表情的臉微微的碎了，不會吧……？
女人擡起頭，露出一雙含着淚光的綠眼睛，抱住身前的男人。
而男人擡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女人的頭，艾斯拉看着男人微微張口：沒事的，我會負責的。
她極力否認心中那個可能性，她們不能在這裏相認，維多利亞身邊的那個男人，絕對打不過的……可艾斯拉控制不住改變前進路線，向女人走去。
“艾斯拉醫生。”
一個神情嚴肅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停住。
“科長？”
“有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的假身份被發現了。
“你工作一向認真，但是，現在的局勢不太平，柯西島人，或者其他什麽地方的犯罪分子在流入歌德，不論你有什麽難言之隐，我們都無法雇傭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是誰幹的？艾斯拉思考。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此地就不宜久留。
艾斯拉收拾東西，離開了醫院。
她應該感謝科長沒有報警嗎？警察來了可就麻煩了。
可是……亨伯特弄出來的身份證件，如果不是特地針對她調查，根本就發現不了什麽端倪。
針對她的行動，但又不是沖着她的命來的。
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呢？艾斯拉想不明白，看到在醫院門口等着她的費米的時候，她了解了。
“你幹的？”艾斯拉問。
“不是。”他否認，“老爺子就是管事管太多了——”他咬牙：“是你們柯西海賊團做事太不精細了，艾斯拉，和我在一起，你想要多少合法身份，我都可以給你搞到，阿薩辛在政府的影響力超出你的想象。”
“政府？”艾斯拉感到奇怪。“倒不如說，阿薩辛會出現在北方，還逗留這麽久，本身就很可疑呢。”
費米流汗。
艾斯拉看着費米：“歌德一直南北分治，南部政府背後的出資人，阿薩辛，來到北方，是為了什麽呢……”
費米冒汗，把注意力放回開車上：“別看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又想了想：“除非你和我結婚，當我老婆，告訴家人倒是沒有問題！”
艾斯拉沒有應答。
費米乖巧的收回結婚這個話題，轉而說：“從醫院離職也好，醫院這麽辛苦，你要是真的喜歡工作，就當我的私人醫生，我開出的價碼比醫院高多了。”費米說，艾斯拉沒有應邀，“費米。”她警惕的看着後視鏡：“有人跟蹤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