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柯西海賊團（6）
柯西海賊團（6）
看來大哥說的一點也不準，也有不喜歡花的女人。
鮮花？毫不猶豫的扔掉了。
黃金？留下了。
奢侈品最新款？皺眉，有些糾結要不要扔。
奢侈品經典款？拿去二手交易所賣了。
幾次下來，費米摸清了艾絲拉的喜好。
這一次，艾斯拉沒有扔掉費米送來的花。
“不會吧？！真的假的？！錢疊成的花？！”科室裏，同事尖叫。
艾斯拉一朵朵的拆開，鋪平整，放到錢包裏，下班的時候，費米依然在醫院門口等她。
“電話號碼？”
艾斯拉坐在副駕駛，看着車窗前的路：“不告訴你。”
費米：“這樣吧，十位數的電話號碼，我說一個數字，如果對了，我就在這個數字後面加個W轉給你，比如1就是1W，9就是9W。”
女人擡眼，似乎有些興趣。
費米繼續：“那，從電話號碼的第一位數開始，1……”
由此，費米拿到了艾絲拉的私人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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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拉将禮物賣掉的錢，費米轉給她的錢都彙到了柯西海賊團的集體賬戶中，并囑咐阿什利，将這些錢彙給救濟院。
加裏自然也注意到了集體賬戶的錢，“這麽多錢？這是全市的人都受重傷了找你做手術？”
艾斯拉沒有理他。
加裏和阿什利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加裏老是很暴躁，有時又會看着她，一言不發。
暴躁時像岩漿，安靜時比睡蓮還文靜。
而費米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大哥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是最簡單的事，爺爺讓我去相親，我一點也不想結婚，你假裝我女朋友，和我約會，每次約會，我給你兩百萬。”
埃斯卡思考了下，似乎在權衡其中的價值，最後說：“好。”
那次，費米的心情第一次如炸開的煙花。速度七十邁，開着豪車，在海濱的街道狂奔，他忘記了自己是個不敢出門的宅，忘記了自己是被哥哥死死壓制的家族二子，他瘋狂的疾馳在，他驕傲的仰起頭，仿佛自己是上市公司的董事，是天之驕子，是電影明星。
周末，艾斯拉依然早早起床，加裏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艾斯拉：“今天還要上班？”
艾斯拉：“不用。”
可這一副要出門的打扮：“那你是去？”
艾斯拉想了想，說：“約會。”
加裏：“哈？？？！！！——”
今天的盯梢……
莉莉安坐在副駕駛，問駕駛座的阿什利：“加裏和亨伯特呢？”
阿什利：“跟蹤艾斯拉去了。”
凱撒給她發來消息：“莉莉，你去哪裏了？去哪裏一定要和我說，擔心你的安全~”
莉莉安問；“艾斯拉怎麽了？”劈裏啪啦打字回複：“和船長在一起。”
而另一邊，西瑞爾給她發了結婚相關事宜。
阿什利想了想：“好像是被哪個闊少爺追求了，哈哈。”
西瑞爾：“莉莉是想在教堂結婚呢，還是草坪婚禮呢？還是去海邊呢？”
莉莉安：“诶？”
車子往德奧會經過的海岸相反的方向，“那我們是去……？”
阿什利說：“維多利亞看中了些寶貝，我們去偷。”
車上放着上個世紀的歌，愛如潮汐……阿什利這個船長，給船員提供戀愛咨詢，買飲料，還偷喜歡的東西？一點架子也沒有，和媒體上渲染的恐怖首領大相徑庭。
“莉莉有什麽喜歡的寶物嗎？可以一起拿走。”阿什利問。
塞洛美術館的安保措施世界一流，但《我的小公主》依舊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博物館自也不在話下。
莉莉安對文物倒不是很了解，無法作答。
阿什利輕笑：“總覺得莉莉……又什麽心事呢……”
聊天框中，凱撒又給她發來信息，又是半身裸照。
和一個催婚的前男友，一個日常發騷立場不定的同夥比起來，她的上司，或者她的現任男友，真的是太正常不過了。
莉莉安放下手機，“船長，推薦一個？”
人來人往的博物館，阿什利為他擔任講解員。
如果不是海賊頭頭，他應該去應聘博物館解說，阿什利的廣泛涉獵讓莉莉安震驚，他答上了她的每個問題。
他莫不是什麽人形百科全書？
“船長的聰明才智？在柯西島，全村唯一一個博士級別的。”亨伯特說：“可以讓我們，讓柯西島的人聚集在一起，船長就是有這個魅力。加裏不也說，就算是工地搬磚，也要和船長一起搬。”
加裏吸口橙汁，望着全市視野最好也是最貴的高塔餐廳，“居然還要預約才可以進，可惡，不過是個餐廳罷了。”
視線落在入口：“那輛車，是最新款，真是個了不得的闊少爺呢。”
加裏舉起望遠鏡，窗戶旁，艾斯拉的側臉依然冷冰冰的，“哼，誰會喜歡這種沒感情的女人啊。”
亨伯特給維多利亞發了個愛心表情包：“艾斯拉可是個美女哦，加裏。”
“她旁邊的男的……”加裏看着有些眼熟，不，他才不認識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但是這個裝扮？“看着好小，錯覺嗎？”
出乎意料的是，人最多的是古代展。
不少人在拍照，還有一些穿着動漫服裝的看着還是學生的人。
一旁立着的看板：
《特魯斯的奇妙冒險》X塞洛博物館聯動
特魯斯的奇妙冒險？
莉莉安記得這是這個大陸的經典IP了，幾乎是所有歌德人的童年，幾百年經久不衰，動漫，游戲，真人電影，電視劇，舞臺劇都有改編。
“特魯斯的奇妙冒險？”阿什利說：“戀之國這一章倒是升級改版了呢。”
特魯斯的奇妙冒險是傳統少年冒險動畫，主角也是經典三人組配置，就像這個海報上展示的那樣：樂觀開朗心性單純的主角特魯斯，人狠話不多的高冷男二阿薩辛，以及擅長繪畫的藝術系女一塞洛。
二男一女三人組。
莉莉安是塞洛的後代，西瑞爾是阿薩辛的後代，兩者各盤踞南北兩地。
“所以我們注定在一起呢。”西瑞爾如此說。
而特魯斯是探員協會的初代會長，自那以後，每一任探員會長都繼任了特魯斯的名字，同時繼承了勇敢，探索，百折不撓的少年漫男一精神。
“船長永遠都不可能向那群人屈服的。”亨伯特說：“船長總是能讓我驚嘆，柯西島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船長這樣的人了。”
舉着望遠鏡的加裏：“她肯定就只是玩玩，指不定吃完飯，她就會找個地方把他綁架給這小少爺家裏人打電話要錢，那個女人除了是沖着錢，才不會主動接近男人。”
亨伯特：“船長當初給我說柯西島的對外的防禦布局和今後的發展規劃的時候我都震驚了，那個時候他來長老會應聘，還是個這麽點的小個子，現在都要比我高了。”
加裏咬牙：“該不會真的是個小孩吧？艾斯拉對這種小孩怎麽可能感興趣？肯定是要殺他的。”
亨伯特：“救濟院的小孩崇拜他，都叫他人形百科全書，什麽都會。”
而被扮演最多的角色毫不意外是三人組中唯一的女隊員塞洛。
莉莉安看着畫報上的女孩，拿着畫筆和調色盤，可愛，陽光，活潑，充滿希望，正義的夥伴，堅信自己，堅信同伴可以打倒惡龍，就像她所想，所畫，所戰鬥。
塞洛的精神既是如此。
母親是塞洛最後的女兒，塞洛的傳承也斷在了莉莉安這一代。
你總能畫出你想要的人生？
不，莉莉安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不喜歡畫畫。
加裏罵道：“這種小孩就應該被綁架一頓長長記性，仗着有點臭錢艾斯拉都敢追——”
亨伯特陷入回憶：“船長喜歡上莉莉安之前，我一直覺得船長不太像人。”
加裏：“要不我們把工作人員打暈了直接進去？”
亨伯特：“我認識船長那麽多年了，卻從來都看不穿船長在想什麽，跟個謎一樣。也許船長真的是聖經讀太多了，身上帶着些神性，加裏，你想想，船長在柯西島這麽多年，喜歡船長的女孩子不少，喜歡船長的男人也有，我卻從來都沒見過船長對哪個人動過心。在這個全是罪犯的柯西島，倒真的像個神父似的，不找女人消遣，對金錢也沒有興趣，每次出航，都只拿感興趣的寶物，有錢了就捐給救濟院，也不存錢。”
加裏：“直接攻進去太顯眼了，這個建築一定有隐藏入口，我們偷偷溜進去？”
亨伯特：“你還記得西瑞爾嗎？長老那個大兒子，他簡直是瑪門的化身，這些年，瘋狂拓張，好像要将整片大陸都收入囊中似的。船長呢？不買地産，不做生意，唯一的投資就是慈善事業，不參與柯西島那些□□的派系鬥争，也對權力毫無興趣。”
加裏：“要不就直接殺了他吧。”
亨伯特：“船長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夜不能寐過嗎？還是說，他的确如所有人認為的那樣，無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故鄉？他當神父，做彌撒做的那麽專注，唱感恩詩，他能背出每一條聖經，但他真的信神嗎？”
帝國的潰敗後，教會也被掃入時代的垃圾桶。
想起阿什利的神父身份，莉莉安問：“船長，是個教徒嗎？”
阿什利望着歌德宗教的歷史，否認：“不，我不信教。”
莉莉安有些意外：“诶，那為什麽當了神父？”
“宗教的社會和精神意義。”阿什利對亨伯特說：“柯西島必須有信仰，必須有什麽東西，将我們凝聚在一起，即使是別人嘴裏的罪惡之城，柯西島依然是我們的故土。”
“航線開通後，很多人都離開，柯西島終有一天會成為孤島，如果沒有信仰，柯西島就會解體。”
不信神明，卻讓自己成為神明嗎？
而那位真正的神明……
亨伯特按手機，發語音信息：“維多利亞，你給我發你自己的照片就行了，那個男人就照片就不要發給我了，一點也不想看。”
加裏斜視亨伯特。
那邊又發來了什麽。
對對方發來的信息，亨伯特十分不屑，加裏更不屑，想必維多利亞肯定說了什麽誇獎那個男人的話語。
亨伯特：“這點東西我也可以給你偷，你看重的寶貝我已經催阿什利讓他給你偷了。”
加裏翻白眼。
亨伯特點開維多利亞的語音信息：“謝謝亨伯特！愛你！”
亨伯特如飄搖的海草，一邊飄，一邊搖，一邊冒心形泡泡。
加裏忍不住了：“好惡心。喜歡她你就去追啊。她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亨伯特：“這種事情上你最沒資格說我吧。”
加裏生氣了，拍桌子：“你什麽意思？！”
亨伯特：“哦？那讓我猜猜，我們為什麽跟蹤艾斯拉？”
加裏不肯承認：“我只是省的她被什麽男人給騙了！”
兩人前往古代展廳，阿什利依然充當講解員的角色。
莉莉安驚訝：“船長，會古代的語言嗎？”
“嗯，之前在柯西島的圖書館學習過。”阿什利看着古籍上的文字，與長老城堡前石碑上刻着的，如出一轍。
“真是意想不到呢……”
歷史文化樣樣精通，還有語言天賦？
阿什利想了想，說：“就算不去學習，也可以推斷出來的，和歷史一樣，語言也有它的發展軌跡。”
那典雅的腔調，倒是令莉莉安忽然想起西瑞爾。
有次睡着，西瑞爾叽裏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麽，不是方言，那是他們的語言，卻帶着古怪的腔調。
第二天莉莉安說起這件事，西瑞爾有些驚訝，說：“可能是最近陪莉莉看古裝劇看多了，說起話來都像古人了。”
而學校舞臺劇上，西瑞爾穿着哈姆雷特的衣服，貴氣十足，莉莉安調笑：“小西，真的很像古時候的王子呢。”
“雙肩包？游戲機？”加裏看着望遠鏡中的景象，冷哼一聲，“真的是個小孩啊，和姐姐約完會去上學嗎？”
亨伯特：“莉莉安之前，我一直覺得船長不會戀愛。也許船長早就脫離了低級趣味，愛也好，其他的什麽感情也好，船長不謀求現實利益，只追求精神娛樂，別人總說，是柯西島造就了船長，可我不這麽覺得，我覺得船長就算是出生在其他地方，也最終會成為這個樣子，也會不吃喝嫖賭，不追金錢名利。只喜歡讀書，建立自己精神的王國，一點世俗的欲望都沒有，加裏，你說，船長還是人類嗎？”
加裏忍不住了：“你他媽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亨伯特終于想起他們為什麽來這裏，聳了聳肩膀，“是你太緊張了加裏，只是個約會而已，艾斯拉之前又不是沒有和男人約會過。”亨伯特拿去加裏的望遠鏡，“這次也一樣啦，拿到錢就對人沒興趣了，啧，确實有點小，不過年紀小的更好騙嘛。”
少年側臉，對侍者說了什麽。
光影轉換間，少年轉回頭，露出一雙綠色的眼睛。
望遠鏡掉在地上，亨伯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結結巴巴：“費，費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