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貓瞳

第26章 ? 開始與結束

第26章   第二十五話 開始與結束

◎簡直就像求婚一樣的對話。◎

照井瞳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本來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的告白，竟然不可思議地收獲了一句「喜歡」，少年說出這句話之後微紅的臉龐，直直盯住自己的貓一般的眼睛，眼瞳中倒映出的一臉呆愣的自己，都歷歷在目仿佛浮在眼前，卻又像夢境一般虛幻。

照井瞳越想越害羞，幹脆用被子蒙住了腦袋。可是在一片黑暗中孤爪研磨的身影反而更加清晰起來，他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照井瞳掀開被子，深吸一口氣之後大口喘息，用力甩了甩腦袋才讓自己冷靜一點。

兩個人同時告白之後，整個體育館陷入了很長時間的一片沉寂，照井瞳努力保持了外表的波瀾不驚，心裏卻早已經炸開了鍋。雖然算是兩情相悅，是值得慶祝的好事，但兩個人明顯都是戀愛新手，表明心意之後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他們兩個在幹什麽啊！快點辦正事啊！”身後響起的聲音盡管被放得很輕，在現在這個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的體育館內還是顯得有些突兀，立刻便被照井瞳捕捉到，她大概能猜到館外的情況，臉紅得簡直要爆炸了。

孤爪研磨也往聲音的來源瞥了一眼，又看一眼照井瞳埋得低低的腦袋，稍微皺了下眉，随後他毫無征兆地上前幾步握住照井瞳的手腕。在她有所反應之前，略微強硬地使勁拉着她離開了這裏。

照井瞳大腦一片空白，任由孤爪研磨帶着自己走，經過體育館門口瞥見了來不及逃散的排球部其他人，有些尴尬又帶點興奮地目送他們離開，其中最為突出的是灰羽列夫，臉上的表情簡直稱得上瞠目結舌。

在出了校門，來到地鐵站等車，被地鐵亮得刺眼的車燈一晃，照井瞳才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而自己的手腕還被孤爪研磨輕輕握着。

照井瞳害羞得話都說不出來，好在她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地鐵一停穩，孤爪研磨就拉着她上了車，并找了一個空座位讓她坐下，自己則扶着欄杆站在她面前。

地鐵上照井瞳全場低着頭，完全不敢擡頭看一眼面前的人，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剛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個時候，又想每時每刻看見他，又不敢真正直面他。

最後地鐵到站，她還是被孤爪研磨提醒了一句才連忙起身。

照井瞳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丢臉了，為了告白而攢下的勇氣現在蕩然無存，或許當初根本就沒想到會迎來一個好結局，她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

甚至都不敢有過大的動作，生怕這個現狀會像肥皂泡一般一碰即碎。

“瞳。”孤爪研磨的聲音就在耳邊，離得那麽近，驚得照井瞳差點跳起來，她咽了下口水扭過頭，觸及少年認真的目光有一瞬的瑟縮，一咬牙也回視過去。

看見她的這個反應孤爪研磨忍不住笑出聲，并且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真是可愛呢。”

照井瞳感覺渾身過電一般，每根發絲都在戰栗的同時又聽見他的這句話，眼睛睜到不能再大的地步，眼球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孤爪研磨笑得更加厲害了，肩膀都在不停顫抖，這下照井瞳反而冷靜下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放得開的笑容，平日裏都是嫌麻煩似的面無表情。

于是她半是賭氣半是認真地輕聲說了一句：“研磨前輩也很可愛啊。”

孤爪研磨立刻就止住了笑意，盯住她的眼神裏帶了點抱怨：“「可愛」這個詞可不是對男生用的。”

這回輪到照井瞳忍俊不禁了：“但是研磨前輩就是很可愛啊。”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孤爪研磨忽然俯下了身子，兩個人離得本來就近，這下更是近在咫尺，鼻子和鼻子都要碰在一起，照井瞳甚至能感受到拂過面頰的溫熱鼻息，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眨都不敢眨一下。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主動一方的少年和被動一方的少女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就在照井瞳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孤爪研磨稍微擡起了半阖的眼睛，有些無奈地與她對視：“你這樣盯着我看我會……”

他沒能把這句話說完，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不對視的時候還好，目光一相接，就能看見對方眼裏的整個世界都是自己，只有自己，那一瞬間根本無法呼吸。

孤爪研磨心裏一跳，下意識地起身拉開了距離，退開的前一秒似乎還感受到了少女眨眼時掃過他眼睑的睫毛，酥酥麻麻，撓得他心癢，他擡手掩住了大半張臉，手指所及的皮膚都在發燙，心裏忍不住埋汰自己連接個吻都這麽害羞，也怪不得人家說他可愛了。

他轉過頭，看見少女像是沒回過神那樣呆愣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掃回去，她才猛然一驚用力擡起雙手啪地一聲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孤爪研磨也是一愣，轉眼瞥見她通紅的耳尖，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

“研磨前輩！”手掌下模糊不清地傳來少女又羞又惱的聲音。

孤爪研磨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順手扳開她捂住臉的一只手，這回不再是握着手腕，而是實打實的手心相貼，他看着她羞得通紅的側臉和目光閃爍的眼睛，聲音裏也帶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請問我可以牽着你的手走完剩下的路程嗎？”

照井瞳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去，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起來：“你都已經牽住了，還有什麽好問的……”她頓了一下，終于也笑出了聲，她回頭直視少年貓一般在昏暗出熠熠生輝的眼睛，“我很樂意！”

——簡直就像求婚一樣的對話。

照井瞳再次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并且手腳并用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她的心裏又是害羞又是興奮。但更多的還是初嘗戀愛果實的甜蜜。

如果沒有人打擾，她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傻笑一整天。

不過手機震動了起來，照井瞳停止打滾，伸長手臂勉強夠到了它，她仰躺在床上，舉高了手機将其翻開，點開那封新郵件。

【FROM：仁花，小瞳……告白的結果如何？】

照井瞳又忍不住傻笑起來，笑得原本窩在椅子上睡覺的布丁都睜開了眼睛，傳來鄙視的目光。

【TO：仁花，我成功啦！】

【FROM：仁花，诶诶诶真的嗎？！也就是說…你和孤爪前輩交往了？！】

【TO：仁花，嘿嘿嘿是真的喲！仁花要不要也去告白呀？】

【FROM：仁花，恭喜！實在是太好了！不過我還是暫時不用了，日向現在全部的時間都放在排球上，我也要為他分憂才行！】

【TO：仁花，這樣啊……永遠為你應援喔！】

照井瞳看着谷底仁花發來的最後一條只有顏文字的郵件，将手機放在胸口，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下，又給另外一個人發了條郵件。

【TO：千绫，我告白成功啦！】

【FROM：千绫，我知道。】

【FROM：千绫，列夫告訴我的。他今天去M記堵我，然後不知道為什麽重新向我告白了一次。】

【TO：千绫！太好了！列夫君總算也開竅了！恭喜！】

【FROM：千绫，嗯，也恭喜你。】

實在是沒有什麽郵件可以發了，照井瞳合上手機，激動的心情還是不能平複，又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

臨近黃昏的時候父母打來電話，說今天要晚點回家，照井瞳準備好一人一貓的晚餐，吃過之後窩在沙發裏看新買的少女漫畫。

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照井瞳還以為是父母回來了，毫無防備地穿着睡衣就去開門，結果院門外站着的卻是孤爪研磨。

照井瞳感覺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勉強整理了一下着裝，快步小跑奔到院門口，剛想開門卻被制止了。

“我說句話就走，”孤爪研磨用手攀着栅欄，憑借屋檐下的燈光可以隐隐看清他的臉，“明天早上我在路口等你，一起去學校吧。”

照井瞳踮起腳尖趴在院門上，擋住了一部分光源，他的臉顯得半光半影，更加虛幻了，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溫熱的觸感讓她安下心來：“發條郵件告訴我不就好了。”

孤爪研磨反手握住她的手，輕笑了一聲：“想見你一面啊。”

照井瞳心裏一顫，臉上剛剛冷卻下來的溫度又開始上升了，以前怎麽沒察覺到他是個這麽會撩撥女孩的人，輕易說出這種話都不害羞。

她讪讪地想抽回手，卻被握緊了不肯放開，孤爪研磨探頭往屋內望了一眼，湊近她壓低了聲音：“叔叔阿姨不在家嗎？”

照井瞳也沒多掙紮，就讓他握着，她第一次發現孤爪研磨的聲音壓低了聽其實很有磁性，甚至還有點……性感，現在她被他萦繞在耳邊的聲音鬧得臉紅心跳，也沒心思在意相握的手了。

照井瞳晃了晃腦袋，把那些奇怪的念頭甩出去，努力維持着平靜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工作上有事，要很晚……”她一邊說話一邊擡起了頭，發現少年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他的眼睛映着這附近唯一的光源，看得她心裏咯噔一下，還是故作沉着地說完了剩下的話，“才回來。”

最後一個音吐出的瞬間，她的口腔完全被另一股氣息所盈滿，唇上的觸感柔軟而略微冰涼，照井瞳閉上眼睛，嗅到了令人很舒服的像是剛烤好的千層松餅那樣細膩的味道，有只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緩慢地、輕柔地、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分開之後額頭相抵，雙方的臉都在發燙，孤爪研磨用手撫了撫她的臉，她眨眼的時候睫毛掃過他的皮膚，惹得他低低笑出了聲：“從今往後還請多多關照。”

照井瞳也跟着笑，盯着他眼裏的那一點光芒，踮起腳尖又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你也是，研磨前輩。”

【作者有話說】

七夕快樂！單身狗作者發來賀電：）

正文完，雖然顯示完結，但其實還會有幾章番外，求別删收藏_（:з”∠）_

（如果覺得研磨崩了……那一定是作者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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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