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貓瞳

第10章 ? 家鄉

第10章   第十話 家鄉

◎姐姐，這就是傳說中的百合嗎？◎

“我回來了——”

“打、打擾了？”

照井瞳拉開院子的大門朝屋內喊了一聲，谷地仁花緊緊跟在她身後，顯得有些拘謹，被抱在懷裏的布丁但倒是惬意得很，聽見兩人的聲音也只是懶懶地擡了擡眼皮。

下一個瞬間，有什麽重量不小的家夥踏着木地板朝這邊逼近，腳步聲轟隆轟隆。

大概是察覺到哪裏不對，原本安安穩穩窩在主人臂彎裏的布丁忽然直起了身子，耳朵也豎得尖尖的。并沒有等待多久，自帶這種音效的家夥就将真面目展現在兩人一貓眼前。

那是一只高過照井瞳腰部的哈士奇，相當巨大，尤其是與她抱着的小貓相比。

這只大狗就這樣直接朝照井瞳撲過來，可憐的布丁已經被吓得炸毛了，胡亂叫了一通從主人手裏逃脫，奔向安全的谷地仁花那邊去，被哈士奇吓了一次的谷地仁花又被突然張牙舞爪着撲向自己的小貓吓了一跳，嘴裏也發出與剛才的貓叫有異曲同工之妙的謎之慘叫。

那邊手忙腳亂的少女被同樣慌張的小貓正好趴了個滿臉，這邊的少女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被大狗一個飛躍給撲倒了。

“等等……讓我站起來……別舔了……奧利奧！”被粗糙的大舌頭舔了個夠，雖然滿臉都是黏糊糊，一邊伸手試圖推開壓在身上的大狗的少女，眼底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擁有可愛名字的哈士奇明顯不願意就這樣輕易放過許久不見的小主人，就算收了舌頭，奧利奧還是趴在照井瞳胸前不肯下來。

被壓得動彈不得，照井瞳顯得有些無奈，她象征性地輕拍了一下奧利奧的大腦袋:“奧利奧，快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還在發愣的谷地仁花這才回過神來。然而一觸及哈士奇讀不懂情緒的小眼神，她就第二次僵硬在了原地。盡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所宅子。但是看到那只體型巨大的哈士奇，她果然還是會害怕。

抱着害怕得炸毛的小貓，少女戰戰兢兢得沒有動作，另一個少女被壓得無法動作，兩人兩獸如此僵持之下，隔壁的院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

“奧利奧！”

“是奧利奧！”

“奧利奧坐在門口幹什麽呢？”

“呀？！瞳姐姐！”

小學生模樣的幾個男孩子從隔壁的院子推門出來，與院內的人打了照面的一瞬間，雙方都是一愣。

“姐姐？！”作為照井瞳平日倍加關照的弟弟，照井浩生看着少女突然發力坐直身子一個頭槌把哈士奇撞開，發出了幾個孩子裏最為喜悅的呼喚。

照井瞳看着徑直跑上來逗弄小貓的自家弟弟，望了一眼屋內之後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浩生？你一個人在家嗎？爺爺奶奶呢？”

“爺爺奶奶出去散步了。”因為布丁很給面子地聽話照做，照井浩生玩得不亦樂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貓咪的世界。

“瞳姐姐我好想你！”

“瞳姐姐！東京好玩嗎？”

“瞳姐姐有帶好玩的東西回來嗎？”

“瞳姐姐還要回東京嗎？”

“瞳姐姐！”

“瞳姐姐……”

“嗯……嗯啊！大家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開心嗎？”原本抱着得過且過心态打算放棄掙紮在地上躺上幾分鐘的照井瞳，在可愛晚輩們的注視下，動作飛速地擺脫了窘境，目前正在一邊整理語言一邊抓順了頭發。

可憐的奧利奧吃了一頭槌，直接從照井瞳懷裏被趕下去之後還沒有一個人來關心它，委屈地嗚嗚直哼哼。

得到孩子們元氣滿滿的回應之後，照井瞳長舒一口氣，拍掉衣服後擺一層的灰塵後重新恢複到往日的笑容:“大家今天又去烏養爺爺家學習排球了嗎？爺爺的身體已經不要緊了？”

“我可精神着呢。”回答她的并不是小男孩們清脆的童聲，反而是沉穩滄桑的熟悉老人聲線。

就站在門口的谷地仁花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老人吓得渾身一個激靈，戰戰兢兢地飛奔到好友背後尋求安慰。與她的驚吓不同，短暫的呆愣之後照井瞳露出了極為甜美的笑容，聲音裏滿滿的都是驚喜:“烏養爺爺！”

烏養一系故作嚴肅地瞥了她一眼:“回來了？”

一邊安慰着受驚的谷地仁花和布丁，照井瞳一邊精氣神十足地應道:“是！好久不見！我一直很想您！”

雖然表情還是沒有太大變化，眼角眉梢卻柔和了些，烏養一系輕哼了一聲往回走，似乎他只是出來溜達一圈而已，只淡淡吩咐了一句:“好好休息。”

照井瞳捂嘴偷偷笑了一會兒，回頭把滞留在院門口的孩子們疏散了，這才轉身看向被冷落好久的谷地仁花:“抱歉呢仁花，這些家夥都吵死了。”

“沒有沒有！”谷地仁花連忙擺手，雖然臉上的神情還是有點沒緩過來，語氣裏帶了點不可思議，“但是小瞳在家裏和在學校給人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呢……剛才的小瞳就好像發着光一樣！”

“是這樣嗎？”照井瞳從她手裏把小貓接過來的動作微微一頓，不置可否地擡頭朝她做了個鬼臉，“在我看來仁花無論何時都是太陽呢，既溫暖又溫柔。”

“诶嘿嘿，怎麽感覺被小瞳一誇就有點害羞呢……”這麽直接把內心想法說出來的谷地仁花，也正像她所說的那樣稍微有點臉紅，她不好意思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結果這個反應卻害得對方也跟着不好意思起來。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随即對視一眼一起笑出聲來。

然後一直沒做聲的男孩突然從兩人中間探出頭來，一臉天真地插話道:“姐姐，這就是傳說中的百合嗎？”

一陣風将三人的衣擺都吹起來，這次的沉默顯得相當詭異。

“呃呃呃啊啊啊！”明白他話中意思的照井瞳剛一回神便發出了一連串意味不明的大叫，企圖這樣蒙混過關。

結果當然是沒用的。

不理解其好心的谷地仁花眨着眼看過來，那純真的目光簡直要把照井瞳燒出個洞來:“小瞳，百合是什麽意思？不是一種花嗎？”

“呃呃呃啊啊啊！”某人已經陷入混亂喪失了語言能力。

于是好奇的小姑娘把目光轉向提出這個詞的男孩:“浩生君，百合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照井浩生沒有半點猶豫爽快地開了口:“百合就是……”

“就是兩個女孩子關系很要好的意思！浩生是想說我們的友誼像百合花一樣純！潔！美！好！只是他說得太直白了我有點害羞！”說着她在谷地仁花看不見的角度裏，朝照井浩生的方向使勁瞪了一眼，“對吧！？浩-生！”

——你這倒黴孩子亂說什麽呢，到時候有你好瞧的！

預見到自己悲慘下場的照井浩生脖子一縮，大氣都不敢出地忙不疊點頭。

——姐姐我知錯了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

——下不為例，回屋去！

——好好好這就回去！

姐弟倆無聲無息的一番眼神交流後，照井浩生二話不說就抱着排球小跑着往房間裏去了，照井瞳看着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身為姐姐的威嚴才随着呼氣徹底消散掉。

照井瞳有些心塞地決定好好向谷地仁花再解釋一番，以免萬一她哪天誤用了鬧出笑話來。她在肚子裏組織了好一會兒的語言，結果一回頭，谷地仁花正蹲在地上盯着不知什麽時候對峙起來的布丁與奧利奧，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看得聚精會神。

“仁花。”照井瞳有點無力地叫了她一聲。

谷地仁花肩膀一抖條件反射地彈起來:“啊！哦哦怎麽了小瞳？”

“……”本來準備說些什麽的照井瞳把那些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悉數咽回去，然後展開平日裏最普通的笑顏，“不，沒什麽。”

說完她彎腰将布丁抱起來，又上前幾步在奧利奧面前蹲下，擡起小貓的一只爪子:“奧利奧，這是布丁，它還是個很小的孩子，你要記得照顧它。”

奧利奧「汪」了一聲表示了解，尾巴殷勤地搖個不停。

“手。”黑白混色的哈士奇聰慧地也把爪子搭到少女伸出的手上來，照井瞳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懷裏布丁的腦袋，“布丁，這是奧利奧，是你的大前輩，要乖乖聽話哦。”

布丁也喵了一聲作為回應。

“厲……好厲害啊小瞳！它們兩人都能聽懂小瞳說的話嗎？”谷地仁花又重新在她旁邊蹲下來，雙眼激動得閃閃發亮。

“嗯，動物們都是很聰明的。”照井瞳朝她微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放到奧利奧頭頂。雖然最初還是有一點瑟縮，不過谷地仁花還是一點點觸到了哈士奇的皮毛，“你看，完全不可怕對吧？”

感受到掌心那毛茸茸的一團輕輕蹭了蹭，谷地仁花也笑起來:“真的呢！”

并不特別刺眼的太陽光照射下，溫度也很是适宜，少女與少女的笑容，這樣柔軟的下午。

【作者有話說】

①照井浩生，Terui Hirosei，瞳的堂弟。

真的真的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