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第42章 42
真沒想到, GIN平日裏一席黑衣冷着一張臉,行事作風冷酷殘忍孤傲,背地裏竟然有這樣的一面。
貝爾摩德将手搭在唇邊笑。
打錢就算了, 還搞那樣子的稱呼……原來終日壓抑情緒的最終結果是變态發育?
而眼前人——看剛才說話規規矩矩認認真真的樣子, 不像是知曉自己以及GIN是誰的樣子。當初完整的記憶, 似乎真的被清掃一空了。
貝爾摩德對梅花J沒什麽特別的看法, 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 總體來講, 是比其他人好感度稍高一些。
兩人曾經幾乎沒什麽私下裏的相處。屈指可數的幾次接觸,是梅花J奉命來近距離保護自己——原因是她大明星的身份不方便明着動手, 需要另外有人來下手。
僅有的少許合作, 貝爾摩德對梅花J的印象還不錯。狐貍眼青年沒有那些小動作、也沒多餘的心思,就是認認真真幹活,做好一件事。
可惜。她稍顯遺憾地想。這人怎麽就想不開, 偏偏要走上與過去完全相反的道路呢?
組織成員不是沒有被中途策反過的,或為權、或為名、或為錢,這些都是黑白雙方通用的套路,百試不爽。
貝爾摩德不清楚梅花J的反叛是為了什麽, 不過, 直覺判斷似乎并非這裏面的任意一種。
但若是說為了理想、為了正義之類的反水, 就未免有些可笑乃至荒謬了。只有小孩才會說這種天真的話。難道梅花J還是小孩嗎?
那位先生K最終決策不是處死、而是洗掉記憶誘導重來的做法,貝爾摩德是多少能夠猜到一些緣由。
梅花J作為騎士,理應是那位先生K最信任、未來陪伴最久的人,結果事後卻得知,對方早在初始開頭就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路——就好像棋子在對局開始前便脫離了棋盤。
那位先生K的執念絕對高于怨恨和憤怒。于是他必然會選擇再來一次, 徹底抓握住那枚棋子,掌控棋盤。
只是, 人不是棋子,人生也不是棋盤。牽一發而動全身,從沒有絕對的輪回與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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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活的歲數久,見到的東西多,她看事自然比年輕的那位繼承人先生K更通透。
因為組織曾經在她身上的實驗,貝爾摩德對組織感官稍顯複雜,忠心平平。比起死命效忠,她更靈活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現在,她約莫察覺出狐貍眼青年狀态的不對、以及琴酒疑似春秋筆法彙報的事實,不過,貝爾摩德可沒打算去說些什麽。
比起告密,還是圍觀更有趣。GIN平日裏嚴防死守沒有任何弱點,但這不就被她發覺了一個小秘密麽?
或許下次,還可以借此打趣GIN一下。貝爾摩德紅唇稍翹,美目彎起。
她還以為這家夥的錢只會留給保時捷和伯\萊\塔,原來還有一部分會偷偷花給外面的男人——真是難以想象。
(另一邊為領導背鍋的琴酒:莫名感到一陣惡寒,恰似風評被害)
瓜攤附近,貝爾摩德後面的粉絲團和圍觀群衆聽不清他們的談話,時間久了,不由稍微有些騷動起來。
“這到底是賣什麽的?不是科技商品嗎,怎麽這裏全是瓜??”
“好一出計謀……想必是攤主早就聽說了克麗絲女神要來的消息,謀取了一個攤位,用與衆不同的商品吸引女神注意。”
“話說攤主長得也挺好看哎,金色上挑眼睛好像一只大狐貍——旁邊那個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這麽長條的西瓜??”
“是人,那是一個人cos的西瓜。”
“嗯,道理我都懂,所以為什麽會有這麽長條的西瓜??”
“都說了是人cos的啊!”
混亂嘈雜的聲音嗡嗡交織在一起,赤井秀一平靜無波,他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剛才兩人的交談上。
雖說因為已知有限,他沒辦法推斷出全局。不過僅憑有限的這一部分,往組織的方向推測,大概能夠猜測到——狐貍眼青年疑似在組織裏有個熟人。
或許以後也可以在這邊留點心神,順着狐貍眼青年這條線索向內探索一下,說不定能窺見更多情報。赤井秀一心下想。
貝爾摩德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信息,她不再追問或引導什麽,揚唇笑起,颔首接應之前的話題:“你随便切一個西瓜吧。”
她纖纖玉手随便向前一點,不帶任何指定意義。
朝日夕秋還抱着剛才自家黑長直員工挑的西瓜,聞言順勢将好員工挑的瓜放在臺子上:“好的女士,那就這個吧。”
他相信自家黑長直員工的手氣。
朝日夕秋用手象征性敲了敲瓜,再度确認這是個熟瓜以後,毅然決然地拿起旁側的水果刀。
要上了,西瓜君!
朝日夕秋在內心低念。
會熟嗎?會熟的。
在周圍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朝日夕秋緩緩呼出一口氣,他穩住胳膊,手起刀落,劈下西瓜!
“咔嚓。”
西瓜向兩邊打開,皮薄肉多,空氣中飄蕩起清爽的甜味。一切看起來非常完美,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瓜瓤的顏色。
周圍人低下頭,紛紛看向西瓜瓤。
那是無比赤紅的色澤,似乎每一顆細胞都散發着紅,就連嵌在瓜瓤裏的種子都是純紅色的。
朝日夕秋:?
這是不是有點太熟了……連西瓜種都紅了是不是太誇張了?這也太紅了西瓜君!?!
黑長直員工的手氣已經到了另一種極端了啊喂。
朝日夕秋頓住,想要趁着衆人都愣住的片刻再切一個正常的瓜。
拜托!不要這麽紅的好不好!
旁邊的赤井秀一因心态升華,此時成為難得沒有呆住的人。他看見純紅色的西瓜,內心還是那句“那咋了”。
他瞥見朝日夕秋伸手的動作,盡職盡責履行一名店員的職責,從旁邊的瓜堆裏又抱了一個西瓜過去。
朝日夕秋本想自己摸個瓜,結果旁邊員工又給自己遞了一個。
在這個短暫片刻,朝日夕秋猶豫了。他在想,如果接手這個瓜,不會還是連種子都赤紅的吧!
不不不、根據運氣守恒定律,黑長直員工應該不會再摸一個那麽紅的瓜了。
片刻後,朝日夕秋還是接過了赤井秀一手中看起來無比正常的西瓜。
他擡起水果刀,咔嚓切下!
西瓜再度列成兩半——露出裏面赤紅色的瓤。
這個比上個還紅,紅到除了外皮一層是正常瓜皮,裏面全都是紅的。
朝日夕秋:“……”
怎麽回事黑長直員工,為什麽你經手的瓜都會變紅啊!難不成你是什麽紅色成精嗎?
旁側有人噗嗤笑出了聲,輕蔑道:“你這瓜也太假了。”
聽到有人質疑,朝日夕秋頓時支棱起來:“假嗎?哪裏假了!”
質疑什麽都不能質疑他家瓜的質量!
他頓時将赤紅之瓜接連切成小塊,拿起一塊重重咬了口,表情像是鼓着腮幫子的大狐貍。
“很真的西瓜好不好!”
貝爾摩德:“……”
如果說剛才懷疑梅花J狀态不對還是七分,現在已經達到了十分——并且不再是懷疑,而是确信。
貝爾摩德眉眼稍揚,愈加好奇起GIN的春秋筆法。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她知道,琴酒不會向BOSS彙報謊言,那麽必然是将事實經過了一定的藝術加工,才讓那位先生K沒有發覺。
恰在此時,另一邊突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
“啊——!!!”
這一聲喊叫音調極高,是人在極度驚恐下發出的喊聲。它穿透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令熱鬧的商品展覽會霎時間靜下來。
赤井秀一本能地身軀緊繃,扭頭看去。
只見旁邊打開的側門後,繩索直直地吊着一個男人——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标,和組織有關系最終被滅口的那位吉田科長。
當時他只是擊暈了對方,後續的處理操作便都交給了隊友。現在來看,隊友是選擇了吊死的方式。
赤井秀一并不緊張,他相信預備代號是蘇格蘭的隊友能夠極好地清理後續,不留下足以追蹤到他們的痕跡。
那名發出尖叫、哭哭啼啼的女人撲在吉田科長身上,看年齡應該是他的女兒。
女人先是大哭,确認自家爹已經沒了氣以後,她重重地摸了把眼淚,竟然單手伸進了吉田科長的嘴裏!
衆人見此都呆住了,目瞪口呆看着對方硬生生從自家爹口裏掰下一顆假牙。
女人站起身,舉起手中的那顆假牙,眼中含淚:“我知道兇手肯定就在人群中——我會播放出爹最後喊出的話語。”
那顆牙竟然有罕見的短期存音設備!!!
赤井秀一聞言身軀一僵,心緒稍沉。
通常情況下檢查竊聽器等物件,會檢查衣服和鞋,鮮少有人會放置在牙中,因為口腔并不适合長期存放電子物件,錄音效果也并不清晰。
沒想到吉田科長竟然會在牙裏安裝這種物件!
女人從假牙中摳出一個小物件,所有人都屏聲息氣,下意識看過去,等待後續。
赤井秀一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按理說這樣大小、以及放置在這種部位的存音器,都只能錄一點點。
當時那人最後喊出的似乎是——
恰在此時,女人也按下了播放按鈕,空間裏傳來刺啦刺啦的模糊話語。
“……西瓜、殺人了!!!”
正好奇八卦圍觀中的朝日夕秋:……?
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一瞬間落在了瓜攤攤主朝日夕秋身上。
朝日夕秋:這、這不對吧?
他單手指向自己,眼睛瞪大了:“……我?”
西瓜君你又在和主線君串通什麽?這是要把他害進監獄玩什麽監\\禁play嗎!!